第十章

入學辦手續的時候，洋洋問。

“哥哥我可不可以住校阿？”

“為什麼要住校阿？家裡離學校不到一小時，而且我們可以接送你。”

“很多同學都住校，比較方便討論課業，而且在家我就想偷懶阿。”

是啊，家裡環境太好了，作業總是指望龍日飛幫他做，龍夜飛有時間就上來跟他摟摟抱抱，然後兩個人不是打鬧起來，就是禁不住誘惑一起跑出去玩了。

三個人坐在校園一角，龍夜飛堅決反對，洋洋住校。龍日飛還在考慮。

突然一個很俊朗的年輕人跑過來。

“楊洋同學，我正在找你啊，你要不要參加我們的課外寫生部？”

“要阿。”

“我們宿舍隔壁還有一間房子沒有人住，你要是可以住進去就方便多了。”

明知道人家的意思是一起討論功課方便，龍夜飛確不得不向其它方面想，還有什麼方便？方便他騷擾洋洋，才見面一天搞得這麼熱情想做什麼？某人開始吃醋了。

“我家洋洋不住宿，家裡離這很近，外面不是很安全，家裡會不放心。”

龍夜飛自己做了主，對他哥哥一挑眉毛，想看他哥哥表態。

“洋洋你還是不要住宿了吧，外面的伙食怕你吃不習慣的，還有你的那些小東西，你捨得嗎？”

“對啊。”

洋洋想起了床頭的玩具小熊，書房裡的小海豚，客廳沙發上的小狗靠枕，都是他最喜歡的。

“那就不住宿了吧。”

洋洋打消了住宿念頭。

那個年輕人又說。

“楊洋同學要不要跟我去看看教室跟咱們的活動部。”

“嗯！”

洋洋站起來。

“哥哥我去看看就回來，你們等我好不好？”

“好，我們會四處看看的。”

洋洋把自己的包包塞給龍日飛只拿了手機。

洋洋才一離開，龍日飛、龍夜飛互看一眼。

龍夜飛站起來。

“我們似乎有必要瞭解一下洋洋的校園環境。”

“我答應校長去他那裡喝杯茶。”

“很好啊，一小時後校長室見。”

兩個人分頭行動。

龍夜飛追著洋洋的腳步而去，小寶貝要看緊，不可以給別人窺探的機會。

龍日飛去找了校長，瞭解了一下校園情況，還有各個社團，特別深入瞭解了一下那個課外寫生部。

一小時不到，龍夜飛拉了洋洋進來。龍日飛給他們特別介紹了一下，跟洋洋說。

“校長先生是我的老朋友了，以後有什麼事情你就過來直接跟校長說吧。”

“嗯！校長好。”

“這個就是龍家三少爺，洋洋吧。”

“嗯！”

難得有錢人家出來的孩子像洋洋這樣清爽，有禮貌。再說那龍家可是贊助了不少，龍家總裁說得很明白，只要可以特別照顧一下他弟弟他願意考慮入股。

洋洋順利入學以後，龍日飛、龍夜飛只是陪了洋洋一天就覺得要擔心的事情似乎變多了。

學校才開學不久龍夜飛去洋洋的學校拜訪校長，要知道為了讓洋洋入學，他哥哥可是給這個學校捐贈了一大筆，後來還入了股。所以現在這個學校也算跟他們有了業務關係。自己過來自家公司的參股企業參觀總是不過分吧。

龍夜飛安慰自己，其實就是出來辦事路上正好路過洋洋的學校，想進來看看他，可是看門的又不讓進，所以只好搬出股東身份，說要見校長了。

見過校長，客氣一番，討要了一張名譽理事的出入證件，校長親自帶他去了洋洋上課的教室。

龍夜飛站在門口看進去。洋洋趴在桌上正在打瞌睡，洋洋身後的同學看到校長帶了人在門口看，用筆桿子戳了戳洋洋的後背。

洋洋猛然張開眼看到門口的人，等看清了才松一口氣。還好，是夜哥哥。

龍夜飛對他笑。

校長幫忙把人叫了出來。

洋洋出門，龍夜飛摸了摸洋洋的腦袋，剛才小東西一定以為日來了，嚇了一跳。那張苦瓜臉真是可愛。

“夜哥哥你怎麼來了？”

洋洋以為會到學校查勤的只有日哥哥呢。

“放心我不是來查勤的，只是路過進來看看你，果然你下午是會打瞌睡的。”

“嘿嘿，夜哥哥，回去可不可以不要跟日哥哥說阿。”

“你放心我不會說的。”

說出去他也沒好處，打擾洋洋學習一樣被罵。

禮貌性的告訴校長，家裡有些事要帶洋洋先走，出了校園就把回家忘記一個一乾二淨。

先去買畫具，然後帶了洋洋去公園寫生。

本以為這一天過得天衣無縫，可沒想到還是被龍日飛知道了。

晚上龍日飛提出看看洋洋今天的功課，洋洋下午就沒上課，於是只好拿了下午的寫生充數，誰曾想龍日飛看了一下卻問。

“夜是不是去學校找你了？”

洋洋目瞪口呆又不會撒謊。

“哥哥怎麼知道的？”

“這個人造湖在一家會員制的俱樂部裡面，學校組織校外寫生也進不去裡面，除非有人帶你進去。”

龍日飛狠狠看了一眼自己弟弟，怪不得出去辦個事一下午都不見人影了。

“夜，跟我上書房來一下。”

洋洋擔心的站在那裡看他們進了書房，哥哥們又要單獨談談了。

洋洋蹲到了書房門口等，雖說隔音做得非常好，關了門什麼也聽不到，可是他就是不放心。

書房裡，龍日飛早已經對他弟弟表示無奈了。

“夜，你知道的，我不想讓人覺得洋洋過於特殊了，這樣對他不好。”

“我也沒想，也就是今天剛好路過，想進去看看他上課的樣子，看他無聊的很，還不如帶出去做一些感興趣的事。洋洋畫得很好呢。”

“是啊，可是我還是覺得你今天的行為很欠缺考慮，不要太寵他了。”

“還說我寵他，你還不是一樣嗎？每天早起一小時給他做早點，送他去上學，中午有時間就自己去，沒時間也要派人去給他送飯，總怕學校的東西他吃不慣，午休就一小時你堅持了多久？九年！幹什麼總說我？”

“我……。”

龍日飛開始解釋，兩個人後來就對誰比較寵洋洋這個問題爭論起來，最後也沒爭論出一個誰對誰錯。

拉開門出來看到洋洋蹲在門口，無辜的轉頭看他們，兩個人同時說出一句。

“洋洋不是你的錯。”

是啊，沒有洋洋的錯，要說錯也是他們自己禁不住誘惑，每天疼洋洋一點兒，日積月累，寵他似乎成了生活中的一種習慣。

洋洋大二的時候學會翹課。龍日飛下午洋洋下課的時間去接人沒有接到，問過他的同學，都說下午的課就沒看到洋洋。

晚上洋洋低垂著腦袋進門一看就知道有心事。

“洋洋你下午去哪兒了？”

本來洋洋已經二十歲了自己出去玩他們也不干涉，可是龍日飛對他翹課很不贊成，而且是洋洋自己說想去公司廣告部學習，讓他下午去接的，可他去了洋洋卻不在。

“哥哥我今天見到媽媽了。”

一個不負責任扔下他的媽媽，十年不見可還是他的媽媽啊。

“她去學校找你了？”

龍日飛歎氣，幾年前為了讓她放棄洋洋撫養權，他是給了錢的，並且說好洋洋不去找她，她永遠不會出現在洋洋面前。

“叔叔死了。”

洋洋說的是她媽媽後來嫁的那個男人。

龍日飛把洋洋拉過去。

“洋洋那個女人已經跟你沒關係了。”

“媽媽老了。”

“她跟你要錢了？”

“我兜裡只有兩百塊。”

“她自己的錢呢？我給她五十萬阿。”

“被叔叔輸掉了，叔叔還借了高利貸，他們現在連房子也沒有了，媽媽說她本想拿了錢跟叔叔還有弟弟一起好好過日子的，可是誰想到叔叔還是戒不掉。

也不知道洋洋的媽媽跟他說了什麼，總之洋洋心軟了。

“你想供養她，拿錢讓她去賭嗎？”

洋洋咬住了自己的嘴唇，他這麼大了從沒有過打工的經驗，吃穿用上學都是哥哥們在花錢，自己拿什麼去供養媽媽？拿哥哥的錢嗎？會不會很過分的，而且他也不知道媽媽說的話是不是在騙他。

狠不下心不管媽媽，又不想離開哥哥們，洋洋一時間也沒了辦法。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時常過去給媽媽跟弟弟送些吃的。

直到有一天洋洋走進媽媽跟弟弟的臨時住處，發現只有弟弟睡在床上。洋洋在床頭發現了媽媽寫的一封信，意思是她給弟弟吃了安眠藥，自己出去躲債去了，讓他幫忙照看幾年弟弟。

洋洋無措的抱著弟弟站在別墅門口，在監視器裡面龍夜飛看著洋洋在門口打轉很久了，突然覺得好笑。

“我們的小王子又撿了一個小弟弟回來。”

“我們可以說不要嗎？”

“你忍心讓洋洋休學，打工養弟弟嗎？”

善良的洋洋一定會那樣做的。

“哎！我去接他進來。”

龍日飛站起來，他知道洋洋正在門前猶豫，他不想連累他們，可是又捨不得他們三個人的家。

“進來吧我們也許該給你弟弟找一家幼稚園。

“日哥哥，小欣叫哥哥，你怎麼又睡著了？媽媽給他吃了安眠藥，看樣子他要等很久才會醒。”

小欣是個有些內向的孩子，除了對洋洋以外跟誰也不說話並且經常一個人孤零零坐在一角，萬幸的是那孩子也習慣于自己睡，沒有跟他們搶洋洋。

洋洋蹺課的日子終於過去了。

很快洋洋大學三年級了，這一天放學，洋洋說要去買一些關於人體素描的書，龍夜飛陪他挑書看到裸男裸女，洋洋的性啟蒙似乎早了一點兒，可是看到的裸體也該只有他跟他哥兩個，回到家越想越不對。

“洋洋你們要開人體素描課嗎？”

“嗯，從下個月開始，一個月才一次。”

“要交作業？”

“嗯！”

“你就不能照書上畫一個交上去算了？”

“不要，找不到那種立體的感覺。”

“畫男人還是女人？”

“不知道呢，人體模特不太好找，要到那一天才知道。”

“奧！”

不要說龍夜飛小題大做了，從那天起他就好積極的每天給洋洋的老師打電話。

“人體素描課定好哪一天了嗎？那天方便請假嗎？如果單獨找人讓他畫可以交作業就可以了是嗎？謝謝老師，我家洋洋很害羞的，我怕他對著陌生人會分心不好意思的。”

說來說去，人體素描課那一天，小欣去上幼稚園了，龍日飛也去上班了，龍夜飛裝病把洋洋留了下來。

洋洋出去給他倒水了，龍夜飛又找上洋洋的老師。

“今天的人體模特是男人還是女人？男人全裸。”

龍夜飛萬分慶倖沒讓洋洋去。

“一周後交作業？我會找人讓他畫，謝謝老師。”

龍夜飛掛了電話才看到洋洋就站在門口。

“哥哥你就沒生病對不對。”

“我心疼，我胃疼。”

龍夜飛沒撒謊他心裡胃裡都在冒酸水呢。

“人家盼了很久的素描課。”

洋洋為了這節課開始，買了很多學習資料，卻派不上用場。

“家裡沒人吧？”

“沒有呀。”

“去畫室哥哥豁出去給你畫啊。”

“真的。”

洋洋兩眼發亮了，要知道哥哥們的身材都是很好的。

“走啦，不要等我後悔。”

為了防止洋洋交不出作業，被自己哥哥知道自己搞鬼，又不想洋洋去看別人的裸體，龍二少爺只好自己上陣了。

擺好姿勢坐在墊子上，看對面洋洋難得認真的樣子。

“洋洋畢業了你想做什麼？”

“去廣告部實習，然後幫哥哥做事阿。”

“你喜歡廣告部那條花花綠綠的走廊？”

“嗯！”

洋洋激動的點頭兩眼發光。

“哥哥不要動啦。”

洋洋上去把他的手擺回原來的姿勢不小心碰到他的大腿內側。

龍夜飛的那裡慢慢挺直了，洋洋驚奇的看著開始臉紅。

“哥哥你那裡。”

那裡翹起來一根要他怎麼往下畫？

龍夜飛故意摸上自己的硬挺。

“這裡要動我也沒辦法，誰叫他最歡的人就在身邊呢？”

別的地方動了位置可以擺回去，那裡。洋洋放下畫筆走過去看著從沒這樣認真地看過，看一會兒錯開眼睛洋洋笑了。

龍夜飛把他撲到地板上，咚的一聲，洋洋撞到頭了。連忙起身把洋洋抱上沙發。

龍夜飛拉了洋洋的手摸到自己胯下。

“不是要找感覺嗎，這樣是不是更有感覺。”

好好的一幅畫，其它部位只是簡單的勾了線，就那裡畫出了感覺，那不是我說的，是洋洋的素描課老師說的。

洋洋把那幅畫只給老師看了看就鎖了起來，這是他第一次畫哥哥。

從那天以後洋洋就把兩個哥哥當作了模特的不二人選，洋洋開始學習畫活動的物體了，又一次龍家辦舞會，洋洋坐在一角畫啊畫啊，眼光跟隨著兩個哥哥走。

優雅博學穩重的是日哥哥。

幽默表情生動的是夜哥哥。

呆在舞會上洋洋就會想起小時候，抱著畫夾洋洋想灰姑娘執意要去舞會，是喜歡舞會的熱鬧還是喜歡王子？

而他小時候總想到這裡來是要找哥哥跟他玩，還是美食所誘？哪個先哪一個後早已經無法考究了，洋洋就是喜歡哥哥。哥哥們被稱為業界的白馬王子，永遠是舞會的焦點。哥哥是洋洋的王子。

而在別人眼中洋洋也慢慢變成小王子了呢。

洋洋的良好教養，上下學高級房車接送，還有他哥哥總是過來關懷，校長也對他態度不一般，稍稍有人注意了一下，馬上就被人知道，他是龍翔集團的三少爺。

洋洋一下變得身價百倍。突然有一天洋洋拿回來幾盒子巧克力說是人送的，拿給小欣一盒子，洋洋打開一盒子，洋洋最喜歡吃巧克力的，可是拿起一塊才想入嘴。龍夜飛一聲大喊。

“不准吃。”

“為什麼？”

“洋洋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

洋洋搖頭。

“今天是情人節，我沒猜錯你手裡那個是女生送的吧？”

洋洋看看手裡的巧克力，沒敢說自己包包裡還有學校的置物櫃裡還有呢。

連忙蓋住包包，還是被龍夜飛發現了。

龍夜飛一張手，洋洋只好把包裡的東西拿給他，竟然還被龍夜飛在未開封的盒子裡發現情書，說洋洋是白馬王子。

“洋洋大了，也是女生眼裡的白馬王子了呢。”

龍夜飛感歎道，洋洋用力搖頭否認到。

“不，洋洋不是王子，洋洋一直都是哥哥們的灰姑娘。”

洋洋就像灰姑娘，本來是一個在牆角不被別人重視的孩子，遇到了王子才住上了宮殿，吃上美食、穿上漂亮衣服，唯一不同的是洋洋的王子有兩個，洋洋有著雙倍的幸福。童年縱使有那不愉快，也變得模糊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