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雲山方圓八百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雲山自古就有一則傳說，說是雲山上有一顆萬年得道的人參精，不但可以治癒百病，得嘗其一塊還可長生不老，引來四面八方的人民拿人參精當神拜，所以，雲山上雖然無人居住，可山腳下卻處處可見貢品。

千百年來，關於人參精的傳說不少，可只是山神之說，沒人見過，不過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雲山上盛產野山參，而且功效奇佳，特別是對於受了內傷的武林人來說，野山參可以通血、脈促進內傷調養癒合，因此，好的野山參價值不菲，少則百兩，大一點的要上千，不是多數人吃得起的珍品。

雲淨子帶著徒弟雲飛武一路來到雲山附近，不為了別的，雲淨子師拜道門，為了增加歷練而雲遊四海、扶危濟困，路遇不平拔刀相助，雖說功夫不錯，可是畢竟暗箭難防，在某次和惡人交手的時候遭到暗算，受了內傷。

雲淨子心知藥理可以自救，可是那藥引野山參卻讓他面有難色，要知道，貧道、貧道，雲遊道人身上所帶的盤纏哪夠買一根野山參？正巧他受傷的地方離雲山不遠，早就聽過雲山的傳說，也知道那裡盛產野山參，於是便帶著徒弟打算自己去尋參。

雲淨子他們上了山，山上只有一座山神廟，裡面供了一個娃娃，看那造型應該及就是人參娃娃，而這裡剛好又是上山參拜、挖參之人歇腳的地方，所以他們便決定暫時先住在廟裡。

之後，天氣晴朗的時候，雲淨子就帶著徒弟一起去挖人參，可挖了三日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一天，天空烏雲綿綿，雲淨子怕要下雨了，所以就告訴徒弟今天不出門挖參了，而才五歲的雲飛武眼見師父臉色蒼白，心裡比誰都還要著急。

野山參一點都不像我想的那樣好找！聽人家說有靈氣的東西在暗處會發光的，而現在外面天色霧濛濛的，也許就是找靈物的最好時機！

思想著，雲飛武眼見師父已經去休息了，當下便自己一個人跑了出去。

以前去過的地方雲飛武自然不會再去，他一路向高處走，等來到山頂時，他發現了一處懸崖，想起以前遇到過幾個采參人曾說過有時候懸崖也采得到人參，而雲淨子也和他說過哪一天再找不到也要下懸崖去看看。

懸崖周圍的霧氣更濃了，雲飛武小心的靠上去，趴在崖邊向下看，突然，他發現下面有一道紅光在閃爍。

那是什麼？不像是火光，火光在這種距離看上去應該是有些發黃的！

雲飛武在不遠發現了一根采參人留下的繩索，想來他們是打算改日還要再從這裡下去，接下去，他攀著繩子慢慢下去懸崖，降到一個高度之後，他清楚看見那道紅光就是從對面的一棵小樹後面發出來的。

由於距離不遠，所以雲飛武便用腳用力蹬了幾下崖壁，蕩了過去，直接抓住對面那棵小樹，這才看清後面有一個被小樹擋住了的洞口，洞口不大，又被小樹繁茂的枝葉擋住了，要不是他掛在樹上，天氣好的時候是不會有人注意到的。

跟著，雲飛武把繩子綁在小樹上，順著小樹爬進洞裡，洞口真的很小，要不是他只是個五歲孩童，絕對爬不進去。

進入洞中之後，雲飛武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就見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正穿著件紅肚兜坐在四塊石頭中間，那孩子周圍聚集著很多的毒蛇、毒蟲，而那些毒物們看起來像都是在休息，只留條從那孩子延伸到洞口的路。

爾後，雲飛武小心的讓開那看似在休息的毒物們，輕手輕腳來到那孩子身邊，一拉起那孩子就急奔到洞口，解開繩子帶著那孩子一起蕩到對面，爬上山崖，至此，他才長出一口氣，轉身看著那孩子，而那孩子也正張著大眼在看他。

「你叫什麼名字？你剛才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那孩子不解的看著雲飛武，看看左右，又看看自己的手腳。

「你不會說話？我叫雲飛武，我師父叫雲淨子，你沒有家對不對？那跟我一起去找師父吧，我師父人很好的！」

就這樣，修行萬年才成人形、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的萬年人參娃娃就讓雲飛武撿了回去，而不知他已經偷溜出去的雲淨子，在盤坐了一會兒之後才突覺事情不太對勁。

一向調皮的小武，一個人在外面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這太奇怪了！

於是雲淨子便走到前面去查看，只見外面已經下起了雨，來到門口叫了幾聲，沒人回應，便知道雲飛武跑出去玩了。

看天色，那孩子一向聰明，即使出去遇到雨也知道要找地方躲！

作此一想，雲淨子僅叨念了一句。

「這孩子又跑哪裡去了？」

另一方面，正當雲飛武帶著那個孩子往山神廟走的時候，途中突然下起雨來，大樹林中又沒處可躲藏，而他眼見那孩子只穿了件肚兜，便毅然將自己的上衣脫下來幫那孩子披上，哪知那孩子不但不解的看著他，還把衣服拉下來盯著看！見狀，他只好又動手幫那孩子將衣服穿好。

「下雨了，你快穿上，不要脫下來，生病了就不好了，走，我們去那邊。」

不遠處有一個石頭、幹車搭建的小棚，說是小棚，其實應該是哪個大人幫自己做的臨時休息地！不大，只容得下一個平躺下來的大人，不過，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倒是一個不錯的避雨之所。

兩個孩子鑽進小棚之後！雲飛武用手肘擦了擦頭上流下來的水，再看那孩子還是一直用呆呆的表情看著他，不由也幫對方他擦了擦臉。

「你怎麼都不說話呢？我知道了，你是啞巴對不對？一定是因為你是啞巴，你家裡的人才會不要你，你好可憐喔......」

「啞巴？」那孩子竟然張口說話了。

雲飛武笑了，「你會說話啊！你叫什麼名字？你為什麼在山崖下面啊？」

「名字？」

「對啊，名字，人人都有名字的，像我，我叫做雲飛武，師父叫雲淨子，你叫什麼呢？」

那孩子搖了搖頭，他的記憶很長，卻沒有是一個關於名字的。

「沒有名字啊......這樣吧，回去我請師父給你起一個好名字，也讓師父收你當徒弟，你當我師弟好不好？」

雲飛武一直很想有一個師弟陪他玩，讓他耍一下大師兄的威風，而那孩子看著他興奮莫名的模樣，便糊裡糊塗的點了點頭。

不多一會兒，雨停了，雲飛武就歡天喜地的拉著准師弟一起回去山神廟，才一進廟門便大聲嚷道：

「師父，我回來了，我撿到一個娃娃，師父，您收他當徒弟吧，讓他當我師弟好不好？」

「小武，娃娃是可以隨便撿的嗎？再說，深山老林的，哪裡來的娃娃？」

雲淨子邊說話邊從裡面走出來，一眼就看到那個穿紅肚兜的孩子，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廟裡供奉的人參娃娃顯靈了呢，而那孩子也正在看那尊泥塑娃娃。

「這個人就是我師父，叫師父啊！」雲飛武拉了拉那孩子說道。

那孩子看看雲淨子，又看看那尊泥塑，指著那泥塑說：

「這個是我。」

那瞬間，雲淨子確定他看到了那娃娃背後有數道祥光閃閃，身為凡人，他亦是第一次看到靈物化人，於是便愣在當場，而雲飛武則捏了捏那孩子紅潤潤的臉頰，說：

「不要傻了，你跟他長得是很像啊，可那只是一個泥胎娃娃，而你是有血有肉的人。」

「有血有肉？」

「哎！」雲飛武故作者成的歎了一口氣，「師父，這個娃娃是有點傻呼呼的，是我在懸崖下發現的，他連自己的家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好可憐喔，您就好心收留他吧！」

「小武，把他送回去！」雲淨子口氣嚴肅的說道。

萬年人參、雲山之心，雲山要是沒了它，會變成一座死山的，也許，根本就不應該讓他現世！

「我不要！我發現他的地方有好多毒蛇、毒蟲！把他送回去不是等於送他去死嗎？」

小小的孩子無法體會雲淨子的用心！只覺得那孩子沒有人要、很可憐，而且他一心想要有個小師弟。

「小武，送他回去，又不聽話了是不是？」

「師父，我知道您現在受傷！而且我們也沒多少錢，再養一個人是很困難，可是我發誓，我會照顧師弟的，就算我自己沒得吃也會讓他吃飽的，師父，留下他好不好？」

「小武，你不懂，他不能留，你是在哪裡發現他的，就把他送回哪裡去，聽話。」

雲飛武拉了拉那孩子的手，」你說話啊！跟師父說你要留下、你不走！」

「我要留下，我不走！」

那娃娃用堅定的目光看著雲淨子，當場，雲淨子猶如瞬間接到天人所下的命令一般。

「這......」

「師父，讓我留下吧，我不走。」那娃娃又道。

「你......好吧！那就留下吧！」

反正我們在雲山也不會待太久，連人參娃娃都找到了，要找一根野山參應該不難才對！

雲淨子既沒說要讓那娃娃當他徒弟，也沒說要怎麼安置他，只是任由雲飛武帶著他睡、帶著他玩，只是在用餐方面上雲淨子堅持讓那孩子吃素。

第一個晚上，他們只燉了一些竹筍，那孩子看著他們吃也不動手，只見一旁的雲飛武不斷熱情的把萊夾到他碗裡。

「吃啊，師父說小孩子多吃飯才長大！」

雲淨子抬頭看著那娃娃，看著他小心翼冀的要用筷子夾萊，可是筷子在他手裡不太聽話，努力了幾次之後，啪的一聲，筷子掉在了地上。

雲飛武看看師父，再看看那孩子，挪身坐了過去，手把手的教那孩子用筷子。

「這樣才對，很容易的。」

跟著，雲飛武夾了一筷子的菜送到那娃娃嘴邊，就見那娃娃貌似第一次張嘴吃東西似的，把嘴張得老大的把菜吃進去，學習他們的模樣咀嚼食物，然後露出大大的笑容。

「好好吃啊！」

「那當然！師父手藝很好的，可惜今天下雨，要不就可以找些肉來吃......」

「肉？」

「香噴噴的野雞肉、肥嘟嘟的野豬肉，那才叫香呢，我明天帶你去抓！」

「小武，不准讓他吃肉。」

「為什麼？」

「不要問，聽師父的話就對了。」

聞言，雲飛武皺了皺鼻子，表面上是聽話了。

雲淨子觀察著那娃娃吃飯的模樣，心想：靈物化體本不該吃五穀雜糧，現在既然吃都吃了，怎麼樣也不該再讓他破葷戒！

第二天，雲飛武帶著那孩子在林子裡繞，他在尋找他前幾天設置的捕獵陷阱，突然，他發現一個夾子上抓住了一隻山雞。

開心的跑了過去，雲飛武按住那只山雞，對那孩子說：「我們晚上有肉吃了！」說著，他想起了雲淨子說過的話，又道：「對了，師父說不可以讓你吃肉的，可是這是為什麼呢？」

那娃娃也跟著蹲下身來，跟故作苦惱的雲飛武對視著，突然，雲飛武伸手捏了捏他肥嘟嘟的小臉蛋。

「一定是因為你看上去已經很胖了，師父說太胖對身體不好，可是我們吃，卻不給你吃似乎也不太好呢......」

猛的，雲飛武腦內靈光一閃，山雞還沒拿回廟裡就上架烤熟，烤好之後拔了一隻雞腿給那娃娃吃，接著又撕下一塊肉給自己吃，等看那孩子吃完了，他才拿著剩下的烤雞回去廟裡，見到雲淨子就說：

「師父，我抓了一隻山雞給您吃！」

雲淨子拿過去一看，立刻發現有所缺，便問道；

「這雞你們誰吃過了？」

「我沒吃。」

雲飛武推了推那娃娃，就見那娃娃開口說：

「我吃了，師兄說只是一隻雞腿。」

其實雲飛武推那娃娃是想要他顧著自己的話說，誰知道他卻全招了。

「小武！」雲淨子眼神嚴厲的看著雲飛武。

聞言，雲飛武立刻送給那孩子後腦杓一巴掌，念道：

「你真笨，害死我了啦！」

那孩子摸了摸後腦杓，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我只是講實話啊！」

雲淨子把那孩子拉到身邊，很是緊張，因為雲飛武居然動手打了雲山的山神，也不知道會有什麼不好的後果。

「你沒事吧？」雲淨子問著那孩子。

那孩子搖了搖頭。

「吃了肉之後你有什麼感覺？」

「肉很好吃！」那孩子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那就好。」說著，雲淨子轉頭關心的問雲飛武，「小武，你沒事吧？」

引誘山神破戒也不知道那引領的人會不會遭天譴？可這孩子小怕是跟他說實話，他也聽不進去，人參娃娃在她眼中也不過是一個可以陪著他玩鬧的娃娃罷了！

晚上，雲飛武分了肉給師父吃，可雲淨子卻推了開來。

「你們吃吧，師父從今天開始吃素。」

雲淨子決定從今天開始吃素勤修行，不為別的，只求老天爺看在他虔誠的份上，若是有什麼責難，千萬不要難為他的徒弟，希望他的虔誠可以化解一些雲飛武所造下的孽債，豈知，小小的雲飛武絲毫不知道他的苦心，居然好熱情的撕了一大塊肉給那娃娃吃，還一個勁的催促著。

「快點吃，等一下還要出去抓小蟲子回來玩！」

「嗯！」

那娃娃用力點了點頭，緊扒了幾口飯進入口中。

雲飛武發現雲淨子正在看他們，便問道：

「師父，今天還是沒找到人參。那晚上要不要熬藥給你喝？」

雲淨子受了內傷，藥引子沒找到前全靠草藥支撐。

「今晚不用了！明天白天再熬吧！」

「嗯，我明早就制草藥。」

雲淨子見那孩子放下碗筷，到門口追螢火蟲玩去了，便問雲飛武說：

「小武，他有沒有跟你說他什麼時候會走？」

「他不走！」雲飛武放下筷子，很不開心的看著雲淨子。

「師父不是想趕他走，而是在問你正經話，他真的什麼都沒說過嗎？」

「沒，我問他記不記得家裡有什麼人？他說他只記得那個小山洞，還有洞口的小樹、小草，再來就是圍在他身邊的毒蛇、毒蟲，師父，您給他起個名字吧，我每天喂喂喂的叫他，好奇怪呢！」

「人才有名字，他非人也，需要名字嗎？」

雲淨子小聲說著，站到門口看著那娃娃，而一聽到他的小聲低喃，馬上念叨說：

「飛仁？師父，我懂了，您給他賜名叫飛仁，我叫雲飛武，那他就叫雲飛仁，武之大成者要為仁！」

雲淨子看著雲飛武笑了。

虧這孩於記得我所講過的話！

「不當賜名，他想要要名字就讓他留下，我想他不會跟我們太久，就當作紀念吧，小武，以後對他好一些。」

「師父，我會照顧師弟的！」

雲飛武跑向那孩子，拉住他又蹦又跳的叫道：

「你有名字了，師父給你起了一個名字，你以後就叫雲飛仁，我叫雲飛武、你叫雲飛仁！」M Q p AF s"Y E r

「我有名字了，雲飛仁，我叫雲飛仁！」

那娃娃是真心在高興，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覺得他似乎度過了一段很久的時間，記憶裡都是山洞跟洞口的方寸之地！直到遇見了雲飛武，他才知道什麼是喜怒哀樂，也才知道外面有這麼多開心的事跟好玩的東西，他幾乎是崇拜著雲飛武，並且好喜歡跟他在一起。

雲淨子看著兩個孩子在門前手拉著手在轉圈圈，突覺心情很好。

也許，就是孩子的純真才會發現萬古靈物吧？

雲淨子默默的回去打坐了，臨進去屋內時不忘提醒雲飛武，說：

「小武，不要帶著飛仁跑太遠，也不要玩太晚，早點體息。」

「知道了。師父！」

雲淨子一直覺得可以撿到雲飛武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徒弟是他的造化。

這孩子真是既聰明又勤勞！

雲飛武一心想著要起床幫雲淨子熬藥，所以雞嗚時分就清醒過來，而當他起床時，雲飛仁聽到他的動靜後也跟著清醒過來。

「師兄，你要去哪裡啊？」

「幫師父配製草藥、生火煞藥。」

「我也去。」

雲飛武去哪裡雲飛仁都想跟，所以他便自告奮勇想幫忙，接下來，雲飛武把他帶到壓草藥的小鍘刀前面，告訴他怎樣把草藥放在刀子下，然後把草藥製成一小段、一小段，又雲飛仁覺得很好玩，就接手繼續做下去，而雲飛武看他做得還不錯，也就想讓他幫自己鍘草藥，自己去找柴火生火。

然後，當雲飛武在不遠處生火時，雲飛仁很快就把他面前的草藥全給弄好，開始研究起一把刀來，把肥嘟嘟的小手指放在刀口上好奇的摸一摸，跟著，手指頭便立刻流出紅色液體來，雲飛仁不知道什麼是疼，只是好奇地把手指縮回來，看著上面的紅色液體，拿起一段草藥刮掉上面的紅色液體，看著才剛刮掉的紅色液體又馬上從傷處流了出來......

這時，雲飛武已經生好火了，叫喚著雲飛仁把身邊包好的一包草藥和些剛制好的草藥一起拿過去，於是，他便打開藥包，抓進去一些混合了自己血液的草藥交拿雲飛武。

之後，雲飛武拉著雲飛仁一起蹲在火邊看著藥爐，突然，他聞到藥鍋裡傳出了濃濃的人參香氣。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雲飛武問雲飛仁。

「草藥味。」

「不是啊，我聞到了人參的味道啊！八成是太想找到的關係，要不然我怎麼會聞到人參味呢？」

雲飛仁還在摳弄他受了傷的手指頭，雖然紅色液體已經不再流了，可是卻可以清楚看到一道傷口，而一旁的雲飛武因為不知道他是弄什麼，就問說：

「你手指頭怎麼了？」

一聽，雲飛仁伸手給雲飛武看。

「你被刀子割到了！一定流過血對不對？」說著，雲飛武拉著雲飛仁的手指，放在嘴邊吸了幾下，「可不要進了髒東西才好，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找師父給你拿傷藥，你不要動火喔，知不知道？」

雲飛仁點了點頭，「知道了。」

雲飛武立刻進去找了雲淨子，而雲淨子一聽到雲飛仁流血了，馬上疾走出來，倒了一碗乾淨的水幫他清洗傷口、上藥包紮。

「小武，這幾天看著飛仁，不要讓他的手指沾到水。」

「嗯！」說著，雲飛武用手指戳了戳雲飛仁的腦門，「你好笨，鍘個草藥也會受傷。」

雲飛仁也不把雲飛武的話聽到心裡去，依舊對著他嘿嘿傻笑。

拿著幫雲飛仁清洗過手指的那碗水才要潑時，突然，雲淨子發現剛才還在水裡飄散的血絲已經消散不見了，比普通人的血溶于水還要快，接著再把那碗水放到鼻下聞了一聞，竟傳來了一股濃濃的人參味道。

莫非......這碗水已有靈丹妙藥的功效了？

再仔細一聞，藥鍋裡也飄出了濃濃的人參味，於是雲淨子便問雲飛武，說：

「小武，你在藥鍋裡放了什麼？」

「跟平常一樣的藥材啊，如果真要說是多了什麼，那就是笨師弟留在上面的血了，而且師父，我有聞到人參的味道耶，好奇怪喔？」

「小武，你是個有福之人，藥鍋師父自己看，你帶著飛仁去玩吧，過半個時辰之後記得回來吃早點。」

既然是藥引，自然不必多，雲淨子喝了這副藥之後內傷便已然恢復大半，而病好了，他就想重新上路，畢竟雲山上沒有住家，只有一些偶爾參拜山神的人，住在這裡食衣住行當真一點都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