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地圖20
中年男人說完,慕容長情就伸手摀住了倪葉心的眼睛。倪葉心抓/住他的手,說:「大俠,你幹什麼啊。」
「怕你嚇著。」慕容長情淡淡的說。
倪葉心說:「怎麼可能,我又不是沒見過死人。」
就在倪葉心說話的空檔,突然聽到中年男人「啊」的一聲慘叫,隨即有熱/乎/乎的東西迸濺到了倪葉心的手背上。
因為沒有心理準備,倪葉心還真是給嚇了一跳,忍不住哆嗦了一聲。
慕容長情非常不悅,立刻掏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將倪葉心手背上的那個血點擦掉。
那個中年男人/大喊了一聲,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疼得根本站不起來了。
無正的長劍上有血,順著劍刃慢慢的往下滑去,滴落在雪地裡,融化了白雪。
無正並沒有一劍殺了那個中年男人,挑斷了他的右手手筋。
女人嚇壞了,一下子就跌倒在了雪地裡,睜大眼了眼睛瞧著無正。
鮮血從那中年男人的手腕處源源不斷的流/出來,侵染了一片白雪,中年男人壓著自己的傷口,疼得渾身冷汗,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瞧著無正。
無正說:「我們的恩怨,就到這裡了。」
慕容長情涼颼颼的看著他,說:「木盒子。」
無正說:「我走了之後,陸延自然會交給你們。」
「什麼?陸延?」仇無序驚訝的瞧著無正。
無正笑了笑,低頭在仇無序的額頭上吻了一下,說:「我要走了,師父。」
仇無序還沒反應過來,無正已經提了一口氣,快速的消失在了眾人的眼前。
慕容長情倒是站著沒有動,其他人是根本沒反應過來,在場的這些人裡,也就只有慕容長情能夠阻攔得住無正了。
不過慕容長情向來說話一言九鼎,從來不會食言,既然答應了無正,自然不會阻攔他離開。
無正來的實在快,去的也跟一陣風一樣。他本來是來殺/人的,但是只是斷了中年那人的手筋,匆匆的就離開了。
女人嚇壞了,連忙從雪地裡爬起來,然後去攙扶中年男人,說:「大師/兄,大師/兄你怎麼樣?」
倪葉心瞧著匆忙離開的無正,說:「他跑的還真快,原來陸延和他是一夥的啊。」
之前他們只知道陸延給一個人送消息,但是並不知道是誰,原來這個人是無正。
而仇無序還處在恍惚之間,無正走的時候竟然吻了他額頭一下,雖然只是吻了額頭,但是這也太不尋常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好在大家都是驚魂甫定,所以根本沒有注意到仇無序。
殺死莊主的人的確是他們的師/妹,也就是一直裝瘋賣傻的這個女人。女人裝瘋賣傻了十年了,她心裡一直藏著個秘密,而且藏著無盡的仇/恨,但是她沒想到,十年來只是白白浪費,她的秘密和仇/恨,不過都是騙/局而已。
中年男人和莊主曾經與師叔一起發誓,不再透露十年/前的事情,也永遠不下山去,但是現在,另外兩兩個人全都死了,而中年男人的手筋被無正斷了。
雖然手筋斷了,但是中年男人反而內心平靜的多了,因為他知道,以後自己再也不用躲躲藏藏。
中年男人流/血很多,被女人扶著去包紮傷口了,倪葉心對於當年的事情還是很好奇的,而且中年男人和女人顯然知道很多關於木盒子的事情。
倪葉心他們也跟著去了,他站在一邊瞧著中年男人包紮傷口,說道:「你們不打算說說木盒子和十年/前的事情嗎?」
中年男人說:「這些事情你們沒有必要知道。」
倪葉心說:「你不會以為,無正不殺你,你就死不了了罷。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木盒子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上鬧的沸沸揚揚。我之前不是說過了,不是我們不想參與,那些貪婪與木盒子的人就不會找上我們。而你們也是一樣,絕對會有很多人因為木盒子而找上你們,想要殺你們的人,恐怕多的數不勝數。」
倪葉心說的是實話,中年男人一陣沉默。
女人瞧著中年男人,說:「大師/兄,你說師叔騙了我,我也想知道,到底當年發生了什麼。」
十年/前,無正還是個半大的孩子,中年男人也還是個意氣風發的年輕人。
木盒子是什麼,在很早之前,其實中年男人就知道了,但是那畢竟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傳說,所以中年男人並沒有對木盒子有什麼過多的妄想。
他們師/兄弟幾個人感情很好,師叔是中年男人師/弟的表兄,雖然輩分長了,不過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話。
後來有一日,師叔突然說,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要帶著莊裡的絕大多數弟/子去辦這件事情。
中年男人並不知道是什麼事情,他師叔就告訴他們,是有關於魔教的事情。
聽到這裡,慕容長情就皺了皺眉頭。
那中年男人繼續說:「師叔告訴我,因為有一個門派的人招惹了魔教,魔教的人揚言要殺/人滅/口,那個門派的人像我們提出了求救,請我們去支援。」
中年男人年輕氣盛,一聽這事情,就答應了和師叔一起去,後來師/弟也跟著一起去了,只有師/妹在莊子裡留著。
「師叔說魔教的人已經喬裝改扮好了,我們只需要到一個地方等著,他們必然會從那個地方路過。倒時候我們殺個措手不及,將他們全都殺死。」
計畫好好的,大家也按照計畫埋伏/在了路上。後來中年男人發現,參與救援的不只是他們,還有很多其他門派的人,不乏很多高手。
後來那是一場慘烈的廝殺,中年男人發現不對勁兒,因為那些人裡面有老弱婦孺,有不會武功的。
中年男人很迷茫,但是已經到處都是鮮血了。
中年男人說:「那一天死了百十來人,到處都是屍體。我想找師叔去質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師叔總是避開我們,故意不見我們。後來我偷聽到師叔和另外一個人的談話。」
中年男人發現師叔總是避開他們,非常的生氣,後來他終於找準時間,準備把師叔堵在屋裡,不過沒想到那時候屋裡還有人。
不知道是什麼人,沒看到臉,只聽到了聲音,他們在說關於木盒子的事情。
中年男人說:「原來這一切果然是騙/局,只是為了木盒子而已!我以前的確聽說過木盒子的事情,但是都是騙人的傳聞,我沒想到,那些人會因為幾個盒子,殺了這麼多人。而且他們還在執迷不悟,說木盒子並沒有齊全,還在計畫著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中年男人很氣憤,不過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沒有立刻闖進去。他單獨找到了師叔,告訴他自己什麼都知道了。
師叔卻跟他說,其實自己也是被騙了,知道前不久鑄成大錯才知道,他們殺的根本不是魔教的人,但是大錯已經鑄成,他們不能把這事情說出去,不然門派的臉就全都丟盡了。
中年男人說:「後來,師叔就說,我們做了錯事,沒臉再留下來。他帶著我們上了雪山,在這裡避世,還把我和師/弟叫過去,發誓說誰也不會說出當年的事情,而且永遠也不會再下雪山。只是……」
只是中年男人沒想到,其實師叔是騙他們的。他根本沒有打算一輩子躲在雪山上,他又說了一個謊,只是要牽制住他們,不讓他們把真想告訴別人而已。
但是這還不是全部,中年男人萬萬沒想到,他還用謊/言騙了師/妹,然後還在大家的茶水裡下了毒。
師/妹聽信了師叔的話,還以為在茶水中下毒的是他大師/兄和二師/兄。
女人沒有被毒死,卻聽說師叔被毒死的消息,這也算是陰差陽錯了。師叔下的毒,不知道為何卻被自己給誤食了。
女人以為他的師/兄們要殺她滅/口,裝瘋賣傻了十年。但是中年男人還以為是師叔的死刺/激到了女人,所以女人才瘋了。
十年的時間都這麼過去了,本來也算是相安無事了,但是誰料到木盒子的消息又在江湖上沸沸揚揚。而中年男人的師/弟也變得貪婪,想要打木盒子的主意。
莊主的確是女人殺的,不過女人告訴他們,那個他們在山下找到的屍體,並不是她殺的,而是莊主殺的。
因為中年男人不贊同莊主下山,所以莊主想要來個金蟬脫殼,假死下山去。
他故意串通了一個弟/子,假裝跳崖,讓弟/子給他作偽證。而莊主則躲了起來,後來又將弟/子騙出來,將人推下了山崖去。
弟/子摔得稀爛,如果根本看不出來是誰,又穿著同樣的白衣。莊主覺得,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只是中間出了問題,這個問題就是女人。
女人每天裝瘋賣傻,她偷聽到了莊主的計畫,所以當莊主假死躲起來,然後準備逃走的時候,他碰到了女人。
女人出其不意,用匕/首捅死了他,然後用鐵爪子偽裝出了傷口。其實她是想要制/造出師叔的鬼魂回來報仇的模樣。
倪葉心聽到女人的話,突然說:「等等,我有個事兒要問你。你殺了莊主的時候,是不是從他身上拿走了一樣東西?」
女人目光閃爍了一下,倪葉心已經將一個小紙片拿了出來,那是他們在莊主屍體的手心裡找到的。
中年男人看到那張小紙片一驚,說:「這是……」
女人的目光有閃爍了一下,然後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紙,放在了桌上。
倪葉心伸手要去拿,但是那中年男人已經伸手去搶了。
倪葉心沒有搶到,不過慕容長情這時候也出手了,輕而易舉的就將那張紙從中年男人手裡搶了下來。
慕容長情轉手就將紙片交給了倪葉心,倪葉心低頭一瞧,睜大了眼睛,說:「是地圖!」
中年男人一緊張,手腕疼得要死,說:「那是我的東西。」
倪葉心展開那張宣紙,上面乍一看都是眼睛圖案,和之前他們拓印的一模一樣,不過這一張應該並不是他們手裡有的木盒子之一。
之前中年男人被他師/弟重擊了一掌,結果就有東西掉在了地上,中年男人當時沒發現,去追他師/弟了。後來中年男人曾經到他師/弟的屋裡去找過,但是沒有找到。
原來掉的就是這張宣紙,宣紙上的確有半滴血跡,已經乾涸了。
那張紙就是被躲起來的莊主給撿走了,他撿走了地圖,卻沒想到被他的師/妹殺了,而這張地圖就又被女人給拿走了。
現在轉了一圈下來,地圖回到了這裡。倪葉心拿著反覆了看了幾眼,說:「這個是從哪裡來的?」
中年男人不太想說,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當年師叔死了,我在師叔的屋裡發現的。我知道這個是從木盒子上拓印下來的……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就把這張紙收起來了,我怕再因為木盒子引起什麼事情來,這麼多年都沒有說。」
後來最近一段時間木盒子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中年男人就又把這張紙長出來,仔細的端詳,然後貼身收起來,就怕有什麼閃失。
倪葉心拿著這張紙,說道:「這上面的紋理,是不是地圖?」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說:「的確是,我之前偷聽到了師叔的談話,那個人告訴師叔,其實木盒子的秘密就在於木盒子本身,九個木盒子就是一張寶藏地圖。」
「果然是這樣。」倪葉心拿著地圖,仔細的端詳著。
中年男人說:「你們想知道的,我也只知道這些了,其他的沒什麼好說的了。」
慕容長情看著地圖,說:「看來我們應該盡快上路了。」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還有仇無序立刻回了客房院子。
他們回去的時候,就看到眾人都在院子裡等著他們。
牧南亭第一個迎上來,說:「怎麼樣了?」
倪葉心揮了揮手,說:「陸延,我說你不/厚道啊,你在我們這裡當臥底?」
陸延站起來,笑著說:「不好意思倪大人。」
「怎麼回事兒?」牧南亭一臉的迷茫。
陸延沒有解釋,說:「木盒子就在屋裡,他讓我轉交給你們。」
倪葉心立刻就進了陸延和牧南亭的屋裡,陸延變戲法一樣就拿出了一個木盒子來,交給了倪葉心。
倪葉心打開木盒子一看,裡面也是空的,只有木盒子。
慕容長情皺了皺眉。
牧南亭在旁邊站著,說道:「怎麼只有盒子,裡面的東西呢?」
倪葉心將木盒子收好了,說:「大家休息一下,然後咱們就下山去了。」
「下山?」牧南亭驚訝的說:「這麼快?事情都解決了嗎?」
陸延看了他一眼,說:「解決了。」
牧南亭摸不著頭腦,說:「怎麼感覺就我是個局外人,什麼都不知道?」
陸延這次來,其實就是無正拜託他的。當年中年男人的師叔掉落了半塊玉珮,陸延其實這次是拿著那半塊玉珮來興師問罪的。
所以中年男人和莊主見到玉珮才面表情各異,他們都想到十年/前的事情,師叔的玉珮是在十年/前丟掉的。
眾人準備回去休息一下,收拾了行李馬上下山趕路。
倪葉心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大俠,我怎麼覺得無正越來越奇怪了?」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
倪葉心說:「無正是敵是友?他難道不知道木盒子的秘密其實藏在盒子上,而不是裡面的皮子上嗎?他這次也只是讓陸延交給了咱們一個空盒子而已。」
慕容長情也在想這個。
倪葉心說:「難道說,其實無正是故意把盒子留給我們的?」
無正每次都只是取了裡面的皮子,然後把木盒子留下來沒有帶走。倪葉心這一路走來,收集了一路的木盒子。
然而中年男人都知道的秘密,難道無正其實並不知道?
只是這一路的木盒子收集起來,倪葉心又覺得不可能這麼巧合。
無正幾次出手幫忙,卻又說他們並不是一路人,倪葉心總覺得他的舉動都很矛盾,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哎呀!」
倪葉心忽然大聲叫了一聲。
慕容長情一驚,問:「怎麼了?」
倪葉心說:「我剛想起來,無正走的時候,是不是非禮了仇長老?」
仇無序本來已經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去瞧瞧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他們收拾的怎麼樣了,結果一出門,剛到了倪葉心他們門口,正好就聽到了門裡面倪葉心大呼小叫的聲音。
而且……
為什麼還和自己有關係?
仇無序都不帶打磕巴的,立刻轉身就走了,他覺得自己真是怕了倪葉心了,尤其他還有慕容教/主給他撐腰,簡直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慕容長情聽他突然提起這個,也有些無奈,乾脆沒有搭理他,繼續收拾東西。
倪葉心說:「哎,其實也沒什麼,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無正是仇無序的徒/弟,那也算是魔教中人了。」
倪葉心在那裡胡思亂想的功夫,慕容長情已經收拾好了東西,說:「可以走了。」
倪葉心說道:「那我們去看看其他人收拾的怎麼樣了?」
兩個人出了房間,就看到其他人都已經在外面等了,仇無序也在。
倪葉心立刻笑眯眯的走過去,仇無序趕忙當做沒看到,提著包裹說道:「咱們快些走罷。」
眾人離開雪山,往山下走去,這下山的路竟然比上山還要難走的多,一路上也就只有倪葉心最省力氣了。
他們下山廢了不少的功夫,等到山下的時候,牧南亭都累的夠嗆了。
陸延說:「多謝幾位相助,現在陸某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倪葉心說:「那你答應我們的事情呢。」
「自然說到做到。」陸延說:「我當初從石家逃出來,木盒子被我埋在了路過的一個地方,我可以告訴你們位置,你們若是想要那個木盒子,只管去挖出來就好了。」
倪葉心說:「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陸延說。
陸延給了他們一個小紙條,上面寫著具體的地址位置,說:「如此,我們也該就此別過了,我好久未曾回過老家,想要回家去看看。」
倪葉心拿著紙條仔細的琢磨,問:「那牧少俠,你打算去哪裡啊?」
牧南亭咳嗽了一聲,說:「我去遊山玩水啊,玩累了也就回家去了。」
牧南亭說著,瞧了陸延一眼,說:「那你接下來準備往什麼方向走。」
「向南。」陸延說。
牧南亭說:「啊,那好巧啊,我也準備向南了。」
他一說完,陸延忍不住笑了,不過好在留了面子給牧南亭,並沒有笑出聲來,還頗為紳士的說:「那我們可以一同上路。」
牧南亭這下樂了,給了他一個還算有眼力健兒的目光,笑著說道:「對啊對啊,那我們走了,你們也去忙罷。」
倪葉心瞧他們你一句我一句,還一副迫不及待過二人世界的樣子。
那兩個人很快離開了,倪葉心還在琢磨著紙條上的地址,說:「奇了怪了,陸延和無正是一撥的,而陸延這裡有個木盒子,那為什麼他不給無正呢,這麼輕輕/鬆鬆的就給了我們。」
慕容長情瞧了一眼紙條,說:「或許裡面也是空的。」
倪葉心把紙條收好,還拍了拍,說:「沒關係,反正空的也不差什麼,我們還是趕緊趕路罷,趁著天氣好,山下就已經不下雪了,好久沒看到日頭了。」
山下的天氣比雪山上好的太多了,竟然還能看到太陽,習慣了雪山上冰天雪地的天氣,竟然覺得山下有春天般的溫暖。
剩下五個人就一同上了路,繼續往魔教的方向去了。
倪葉心說:「陸延那張紙條上的地方,和咱們順路嗎?」
慕容長情搖了搖頭,說:「不順路,要往南走,而且比較遠,所以咱們還是先回/教裡頭去再說。」
倪葉心點了點頭。
大家趕了一整天的路,到傍晚的時候,根本還沒有瞧見人煙,看樣子好風餐露宿了。
倪葉心說:「我以為從雪山出來可以吃頓好的了,沒想到竟然沒飯吃。」
仇無一說:「沒關係的,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黑影,今天咱們可以吃野味。」
倪葉心說:「是兔子還是狐狸?」
仇無一說:「不是不是,看著像狼!」
倪葉心:「……」
倪葉心頓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這荒郊野外的,天氣又冷,有狼倒是不稀奇,只是聽仇無一的口味兒,怎麼好像要吃狼一樣。
倪葉心覺得,如果自己是一個人,恐怕就成了狼的晚餐,不過他們現在人多,而且功夫都不錯,倒是應該沒什麼危險才對。
仇無一說:「爹爹別怕,等狼來了,我幫你獵它。」
倪葉心一聽仇無一奶聲奶氣的喊自己爹爹,頓時樂得不辨東南西北了,笑著說:「一一真乖。」
仇無序則是頓時就吃醋了,說:「你這個小兔崽子,為什麼以前我讓你叫我爹,你就不叫?」
倪葉心說:「當然是因為我比較靠譜了。」
倪葉心頗為沾沾自喜,不過當然並不是這個答/案,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慕容長情,慕容長情比倪葉心和仇無序都要靠譜的多了。
大黑天的,他們還是露宿在了野外,找了個風小的地方,倪葉心幫忙燒柴火,慕容長情帶著仇無一去打獵了,準備帶著野味兒回來做晚飯。
谷兆荊負責去撿柴火,本來仇無序也是要去的,不過慕容長情讓他留下來瞧著倪葉心,怕這附近有什麼野獸,再把倪葉心叼走了。
倪葉心很是不服氣,雖然武功的確沒有他們好,但是好歹也是會用劍的。倪葉心覺得,自己如果還是在現代,那麼這一身武功,絕對拍電影耍雜技都沒問題,妥妥的三倍速。
不過慕容長情還是鄙視了一番倪葉心,然後就與仇無一去了。
谷兆荊說:「仇長老,你還是留下來罷,把火再燒的旺/盛一些,反正拾柴火也不費力氣。」
仇無序點了點頭,就坐在了倪葉心身邊,看著他燒火。
結果火發出「呼啦」一聲,就差點把仇無序的沒毛給燒著了,嚇了仇無序一大跳。
倪葉心拍了拍手,說:「仇長老,你走什麼神兒呢,剛才火不小心燒的很旺,你往後坐坐,小心自/焚了。」
仇無序無奈的往後挪了挪,說:「你小心點,別把整個林子都點著了。」
「怎麼可能。」倪葉心說。
仇無序盯著他捅/了好幾下火,發現真的沒事,鬆了口氣之後又開始出神了。
倪葉心挑了挑眉,然後戳了戳他,說:「仇長老,這天寒地凍的不適合思春啊。」
仇無序翻了個大白眼,說:「別用捅火的東西戳我。」
倪葉心笑著說:「仇長老,你說你徒/弟是什麼意思?」
仇無序一聽倪葉心提起無正,頓時有些緊張,說:「無正……我應該是沒有惡意的,他本性很善良,從小就是,這個我最知道。」
仇無序說著,忍不住摸了一下胸口,就從懷裡摸出了一個小瓶子來。之前無正匆匆出現,然後又匆匆的離開,仇無序都沒有發現,在無正走了,他們回去收拾行李的時候才發現,無正又塞了他一個小藥瓶。
這次的小藥瓶,一打開裡面滿滿都是藥丸,根本都搖不動,看來是足夠仇無序遲到身/體裡的毒徹底解掉了。
倪葉心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說:「我沒問這個啊。」
「什麼?」仇無序奇怪的說,有點摸不準倪葉心的意思。
仇無序就怕慕容長情對無正有什麼意見,兩方沖/突起來,仇無序就要左右為難了。
倪葉心說:「我是說啊,無正走的時候,親了你一下啊,他是什麼意思呢?」
仇無序:「……」
仇無一和慕容長情很快就回來了,然後兩個人就聽到倪葉心的話。
仇無一立刻蹦蹦跳跳的走回來,一屁/股坐在了仇無序的肩膀上,說:「哥/哥!無正他為什麼要親/親你啊?」
仇無序:「……」
仇無序實在是無奈,他完全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討論這個問題,但是仇無一卻一直纏著他講。
慕容長情打獵回來,不過並沒有真的要吃狼肉,畢竟大家一般不吃食肉動物的肉,並不是那麼好吃。
很快的谷兆荊也回來了,幾個人就忙著烤肉做晚飯吃。
倪葉心的心情還是很好的,因為慕容長情說他們馬上就要到魔教的新址了。
倪葉心說:「你們住的也夠偏僻的,出來一趟不方便啊。」
慕容長情把烤好的肉塞給倪葉心,說:「好好吃飯。」
倪葉心被肉堵住了嘴巴,就歡快的吃起晚飯,決定等吃飽了再發表意見。
雖然山下沒有雪山上那麼冷,不過晚上夜風還是很大的,眾人吃飽了飯,圍著篝火說了說話,倪葉心就困得要死了。
慕容長情給他把披風鋪在下面,然後摟著倪葉心就準備睡覺。
眾人這幾天雖然不曾趕路,不過也沒有好好休息,現在雖然荒郊野外的,不過也算是能踏實下來,反正倪葉心睡得就格外踏實。
倪葉心很快就睡著了,不過晚上夜風還真是大,呼呼的風聲,有的時候還有點像是嬰兒在哭,弄得倪葉心有些沒有睡好。
很快的,倪葉心就感覺有人在晃自己,但是他實在是困,嘴裡含糊說了一句:「大俠別鬧,再睡一會兒……」
後來就真的沒有人再晃他了,不過倪葉心還是睡的很不安穩,竟然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感覺好像在打擺子一樣。
倪葉心也不知道出了多少身的汗,汗落下來了又出了一身的汗,如此反覆著,終於有了一些朦朧的意識,疲憊的睜開了眼睛。
他睜開眼睛,感覺到日光照的眼睛有些不舒服,而且自己並不是躺在地上,也沒有墊著毛披風,而是躺在一張很大,又挺柔/軟的床鋪上。
鼻子間似乎能聞到一股很悠遠的檀香味道,讓人心曠神怡。
倪葉心眨了眨眼睛,有些迷茫的睜大,眼珠子在眼眶裡來回的轉動著,仔細的打量著前後左右。
自己真的躺在一張大床/上,身在一間挺大的房間裡,桌椅板凳都很是考究,從床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間,還有一個大屏風,那大屏風實在是霸氣,屏風擋住了視線,再往前就看不到了。
倪葉心覺得,自己可能還在做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慕容長情隱隱的說話聲音。
慕容長情說:「我知道了,你先退下。」
「是,教/主。」
還有別人,聲音都是從外間傳進來的。
很快的,倪葉心就看到慕容長情從外間轉了進來,慕容長情也瞧見他醒了,趕忙迎了上來。
慕容長情坐在床邊,伸手探了一下倪葉心額頭的溫度,說:「好在已經不發/熱了。」
倪葉心眨了眨眼睛,有點聽不懂。
慕容長情問:「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的?」
「沒有啊……」
倪葉心這一開口,頓時覺得自己嗓子疼,疼得要死了,一說話好像要撕/裂了一樣,趕緊改口說:「給我倒杯水。」
慕容長情給他倒了一杯水,將他抱起來,用被子裹嚴實了,這才將水喂給倪葉心喝。
倪葉心喝了誰,感覺嗓子好了一些,但是仍然很疼,一吞嚥就疼,說話也有些嘶啞。
慕容長情說:「嗓子疼就老老實實的別說話了,一會兒藥熬好了,把藥喝了,我再讓人給你準備點吃的。」
倪葉心說:「大俠,我生病了啊?咱們這是在客棧嗎?」
慕容長情聽他稀里糊塗的問話,忍不住笑了,說:「這裡是我住的地方,我的房間,不是客棧。」
倪葉心一愣,睜大眼睛又看了一圈屋裡的擺設,說:「你住的地方?」
倪葉心有點沒反應過來,說:「難不成我們已經到了你的山頭了嗎?」
慕容長情一陣頭疼,聽到你也新的話真是哭笑不得,說:「我又不是山寨大王。」
倪葉心笑著伸手去勾慕容長情的下巴,說:「那當然了,你是我的壓寨夫人啊。」
正巧的,這會兒有人敲門,慕容長情揚聲讓那個人進來,就看到一個很可愛的小姑娘走了進來,也就八/九歲的樣子。
那小姑娘手裡端著藥碗,蹦蹦跳跳的就走進來了,雖然一路跳的很歡實,不過藥碗裡滿滿的藥一點也沒有灑。
她將藥碗放在桌上,說:「教/主,藥已經好了。」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說:「知道了,你可以退下了。」
小姑娘也點了點頭,說了一個「是」字,然後嘻嘻笑著打量了一眼倪葉心,然後快速的跑掉了。
倪葉心瞧著這麼可愛的小姑娘端藥來了,說:「大俠,你怎麼總是雇/傭童工啊。」
慕容長情不理他貧嘴,把藥給他端過來,說:「快喝藥,那是大長老的孫女兒。」
倪葉心說:「你們的人怎麼顏值都這麼高?真是逆天。你看那小姑娘笑起來多可愛。」
慕容長情聽他一說,也有點想笑。別看那小姑娘年紀小,其實武功也不錯,她一準是聽到了倪葉心剛才說的話,所以才進來笑的那麼歡快。
不知道倪葉心如果知道那小姑娘是在笑話他,他還能不能笑的出來了。
倪葉心的確身/體不舒服,尤其嗓子疼,所以還是把藥給喝了,雖然藥苦的差點把他眼淚給嗆出來,不過還是要喝的。
慕容長情說:「今天這麼乖?」
倪葉心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慕容長情笑著說:「吃一塊甜的點心,緩一緩。」
倪葉心就著慕容長情的手,吃了那快點心,頓時感覺好的多了。
慕容長情低下頭來,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說:「別著涼,好好躺著。」
倪葉心連忙捂著自己的嘴,說:「別親別親,容易傳染。」
慕容長情把他塞回被子裡,讓他躺好了,不過倪葉心一醒過來就躺不住了,他可是已經身在大名鼎鼎的魔教新址了,倪葉心非常想要到處遊覽一番。
那一日倪葉心睡下之後,恐怕是著了涼,第二天一早竟然就發燒了,好有點昏迷不醒,病的挺厲害。慕容長情當下著急,幾個人就趕到了鎮子上去,但是鎮子太小,大夫也不懂什麼,連藥材都不全。
慕容長情沒辦法,乾脆讓仇無一給倪葉心開了一副藥先吃著,然後連夜趕路,快速的就回了教裡,也好能叫倪葉心好好的休息。
倪葉心燒了三天,這才退燒醒了過來,可是把旁人都給嚇壞了。
倪葉心嚷嚷著要參觀遊覽,慕容長情沒辦法,把人裹得跟大白熊一樣,這才帶著人出了門。
倪葉心一出門,就看到了一望無際的群山,還有滿眼的白雪。但是和之前那個小山莊就是不同,並不蕭條寂靜,反而充斥這一股蒼茫震撼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