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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封府宿舍日常》第311章
第311章.地圖19

 「他要去哪裡?」倪葉心怕中年男人聽到自己的聲音,趴在慕容長情耳邊小聲的問。

 這回輪到慕容長情被倪葉心弄得耳朵直癢了,低聲說:「不知道,等他走遠一些我們再跟著。」

 倪葉心立刻點了兩下頭,本來一本嚴肅的,但是突然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睜大眼睛瞧著身邊的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不解的側頭瞧他,說:「做什麼?」

 倪葉心忍不住笑了,又趴在慕容長情耳邊,低聲說:「大俠,你的耳朵怎麼紅了呀!」

 慕容長情一愣,倪葉心不說他還沒發現,現在就覺得耳朵燒的厲害,尤其是耳尖的那個位置,又燙又癢的。

 慕容長情臉色有些不自然了,想要咳嗽一聲,不過現在又不是適合。倪葉心湊的太近了,說話的氣息都噴灑在他耳朵上,弄得他止不住耳朵就燙了起來。

 倪葉心像是找到了有/意思的玩意一樣,又說:「大俠,我第一次知道你這麼敏/感啊。」

 倪葉心故意把話說的特別曖昧,弄得慕容長情這臉色變了又變。

 倪葉心則是在旁邊憋著笑,然後還在慕容長情的耳朵尖上咬了一下,輕輕的用舌/頭舔/了一下。

 慕容長情趕忙捋順了呼吸,然後二話不說,將倪葉心夾在腋下,突然帶著他就縱身而起。

 倪葉心還在犯壞,哪裡想到慕容長情跑的這麼快,把倪葉心給嚇了一跳。

 慕容長情是早有準備,怕他一嗓子喊出來,所以還摀住了他的嘴巴,讓他沒辦法叫。

 雖然倪葉心的確被摀住了嘴巴,不過很不幸的是,他一閉嘴的時候,把自己的舌/頭尖給咬了,瞬間就嘗到了滿嘴的血/腥味兒。

 倪葉心頓時疼得一個激靈,惡狠狠的瞪著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還不知道他怎麼了,而且也顧不上了,追著那中年男人就往前走。

 中年男人走的很快,就一個人,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

 倪葉心他們剛開始還以為中年男人要去客房院子,不過後來發現並不是,中年男人只是往這個方向走,但是中途就變了方向。

 倪葉心木著舌/頭,含糊不清的說:「他是不是要去找他師/妹啊。」

 慕容長情聽倪葉心說話聽的一愣,看了他一眼,才猜到倪葉心剛才那惡狠狠的模樣,應該是咬了舌/頭。

 慕容長情有點想笑,不過忍著沒笑出來,點了點頭,說:「應該是。」

 果然,他們就跟著中年男人走到了他師/妹住的院子附近。

 中年男人只是走到了院子附近,然後忽然停住了,沒有繼續再往前走,似乎很猶豫,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要走不走的,把地上的積雪踩得是亂七八糟的。

 倪葉心瞧得好奇,慕容長情帶著他躲到了旁邊的屋頂上去,就眼瞧著那個男人在那裡站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

 倪葉心搓了搓雙手,說:「他不冷嗎?站了這麼久,是不是已經凍成冰坨子了?」

 中年男人好像是老僧入定一樣,還站在那裡,也並沒有發現他們,一個人也不知道到底在做什麼。

 慕容長情只是搖了搖頭,沒說話。

 仇無序在院子裡看著那個三師/妹,他武功也是不錯的,聽到院子外面有動靜,而且持續了很久,就悄悄的摸出來瞧情況。

 仇無序看了一眼,就看到中年男人過來了,他還沒看到慕容長情和倪葉心,不過突然被東西砸了一下腦袋。

 仇無序差點懵了,抬頭一瞧,就看到倪葉心趴在屋頂上在跟他打招呼。

 仇無序趕忙悄悄的翻上了屋頂。

 倪葉心低聲說:「仇長老你怎麼出來了?」

 仇無序說:「我聽到外面總有腳步聲,所以出來瞧瞧。」

 「裡面怎麼樣?」倪葉心問

 仇無序說:「那個女人一直在睡覺,特別的老實,都沒有出門一步。伺候她的弟/子坐在院子裡聊天。」

 倪葉心點了點頭,說:「聽起來很和平啊。」

 「別聊了。」慕容長情摟住倪葉心的腰說。

 倪葉心故作羞澀的樣子,推了一把慕容長情,說:「大俠,你是不是吃醋了?你醋勁兒也太大了,我只是和仇長老說幾句話而已。」

 仇無序:「……」

 仇無序聽到倪葉心提自己的名字就覺得特別無辜。

 慕容長情無奈的說:「閉嘴,有人來了。」

 倪葉心說:「大俠你好凶啊。」

 三個人當下不說話了,果然就看到院子裡的兩個弟/子一邊說話一邊聊天的就走了出來。

 那兩個女弟/子瞧見了徘徊在外面的中年男人都是一愣。

 一個女弟/子說:「師伯,您是來瞧師叔的嗎?」

 中年男人見有人來了,也不能徘徊了,勉強點了點頭。

 女弟/子說:「那師伯請跟我來,我去把師叔叫起來。」

 「等一下。」中年男人說:「她睡著?」

 「嗯。」女弟/子點頭,說:「師叔今天好像身/體不太舒服,早上起來沒多久就回去睡了,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中年男人一聽,說:「那……就算了罷。我不打攪她休息了,如果她病了,記得去煎些藥。」

 「是的師伯。」女弟/子說。

 倪葉心抻著脖子聽下面那三個人說話,覺得實在是奇怪,中年男人跑到這裡挨凍,似乎很想進院子,但是現在卻又不進去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就在倪葉心奇怪的空檔,突然慕容長情按了一下他的腦袋。倪葉心還正在苦思冥想,結果腦袋差點撞在了瓦片上,若真撞上不知道會不會撞掉牙。

 倪葉心嚇了一跳,相當的不滿,側目去瞪慕容長情。

 慕容長情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倪葉心就看到旁邊的仇無序也趴下了,三個人都貼著瓦片。

 「呼啦——」一聲。

 倪葉心被壓著沒辦法回頭,不過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從他們不遠處飛過去了。

 倪葉心不敢回頭,等著感覺慕容長情壓著自己的手勁兒輕了一些,這才抬起頭來去看,但是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慕容長情立刻摟緊了倪葉心的腰,低聲說:「仇長老,你看著這個男的,我去追那個女的。」

 「是,教/主。」仇無序立刻答應。

 下面那中年男人和弟/子說完了話,也準備就要離開了。

 仇無序不敢耽誤,瞧中年男人要走,也趕忙就悄聲跟上。

 倪葉心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兒,已經被慕容長情夾/著走了。

 倪葉心覺得,自己怎麼那麼像一個大沙包?慕容大俠說搬就搬,而且毫不費力。

 慕容長情帶著他,倪葉心就覺得自己在坐翻滾過山車,特別的激烈,顛的他肚子裡的飯食都要吐出來了。

 倪葉心也不辨東南西北,莊子裡的路也不是全認識,也不知道他們跑到了哪裡去。

 慕容長情的速度似乎放慢了下來,然後帶著倪葉心躲上了一棵大樹。

 樹枝茂/密,只可惜現在全都枯萎了,倪葉心覺得這地方躲著不安全啊,只要下面的人一抬頭準能看到他們。

 不過這時候,倪葉心也顧不得這些了,因為他一低頭就看的清楚,下面有個黑髮白衣的人影,竟然是本來應該在屋裡睡覺的那個女人。

 女人輕功真的不錯,趁著兩個女子在外面和中年男人說話的空檔,竟然就跑了出來,看起來根本不是在睡覺,而是在等待機會。

 倪葉心看了一眼慕容長情,慕容長情沒有說話。

 那女人一路飛奔,看起來跑的也很用/力了,呼呼的喘著氣,倪葉心恨不得能聽到她粗喘的聲音。

 這邊的院子一派荒涼,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院子裡的石桌和石椅子都已經被厚厚的雪覆蓋了,估摸/著凍得很瓷實,已經變成了大冰坨子。

 女人跑進來,累的夠嗆,差點摔倒在地上。

 她又往前走了兩步,果然還是摔倒了,「啪」的一聲就摔在了雪裡頭。

 摔得還挺瓷實的,倪葉心覺得可能有點疼。

 女人也不忙著爬起來,只是跪在雪裡頭,然後就開始伸出她白/皙纖長的雙手來,在雪地裡奮力刨著。

 慕容長情皺著眉,瞧了一眼倪葉心。那女人的舉動實在是太詭異了,看起來的確像是失心瘋一樣。

 倪葉心湊到慕容長情耳邊,低聲說:「她在找東西。」

 慕容長情奇怪的說:「找什麼?」

 倪葉心說:「如果我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凶器罷。」

 「凶器?」慕容長情有些奇怪。

 莊主是被讓人一爪抓死的,傷口極為猙獰。但是中年男人已經說過了,世上已經沒有人再會這門爪功,其實爪功已經失傳了,最後一個會爪功的是他們師叔。

 如果的確沒有人再會這門爪功,那麼很有可能傷口其實是偽/造的。一般人都沒辦法徒手在人的肚子上掏個窟窿,畢竟指甲也是很脆弱的,但是如果有凶器幫助的話,就變得簡單多了。

 那女人還在雪地裡刨著,但是很快動作一頓,然後臉上露/出了心細的表情。

 那表情倪葉心他們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倪葉心能清晰的聽到女人的呼吸聲在變化,急促起來,但並不是累的,而是激動的。

 很快的,女人從雪地裡刨出了一樣東西,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一瞧,頓時心裡只剩下「果然」兩個字了。

 女人從雪地裡刨出來的竟然是一隻鐵爪子,那隻鐵爪子上並沒有血跡,但是倪葉心往下一瞧,就能瞧得很清楚,被她翻開的雪裡面是有血跡的。

 女人將鐵爪子放在一旁,然後把雪又給埋了回去。

 另外一邊中年男人聽說師/妹在睡覺就沒有進去,他剛回到了屋裡,卻聽到外面著急忙慌的腳步聲。

 一個女弟/子急匆匆的來稟報,說:「師伯,師叔又跑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中年男人一聽,說:「趕緊去找,把她常去的地方都找一下!」

 兩名女弟/子回了院落之後,就發現他們師叔不見了。其實這種情況還挺多見的,師叔瘋瘋癲癲,幾乎每天都要偷偷跑掉,而起不只偷跑一次。

 兩個女弟/子起初沒覺得如何,去師叔經常去的地方找了一遍,但是都沒有找到,這些優點著急了,所以趕忙去稟報了師伯。

 仇無序趴在外面的屋頂上,剛才從他們身邊過去的那陣風,其實就是那個女人。

 女人拿到了一隻鐵爪子,然後就把鐵爪子藏在了自己懷裡。

 她四下看了看,那精神緊張,目光快速轉動的神情,讓倪葉心覺得,如果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瘋,那麼其實這麼多年來下,她離瘋了也就不遠了。

 女人將東西收好了,然後四處亂看,急急忙忙的就跑到了一處窗戶前面,然後把窗戶推開,就鑽了進去。

 窗戶關上了,女人躲進了屋子裡面。外面雪下得很大,很快的,院子裡的腳印什麼都沒了,好像女人根本不曾來過這裡一樣。

 倪葉心見她進了屋,這才說:「她怎麼好像是慣犯啊,進屋進的特別熟練。」

 慕容長情說:「看來讓你猜準了,她就是殺了那個莊主的人。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倪葉心說:「當然是繼續等了,她躲在這裡,拿了凶器,你覺得她是要幹什麼?她很有可能是在等待一個機會,然後繼續殺/人。」

 慕容長情說:「你的意思是,她真的上當了,想要殺了她那個大師/兄?」

 倪葉心點頭,說:「很有可能。」

 「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慕容長情皺著眉頭問。

 倪葉心說:「我怎麼知道,不過肯定有很大的原因罷,畢竟一個人裝瘋賣傻這麼久,如果不是有什麼重大的原因,誰會這樣呢?」

 天色慢慢的就黑了,月光也不亮,四處裡一片黑/暗。

 倪葉心聽到外面的院子裡有腳步聲,好多弟/子走過去,不過都沒有進院子來。

 他們應該是在找失蹤的女人,但是為什麼不進院子裡,實在是讓人奇怪。

 慕容長情看出倪葉心的疑問,說:「我剛才聽他們說,這應該是中年男人師叔的院子,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倪葉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說:「那藏在這裡還真是安全。」

 弟/子們四處找著他們師叔,走過去了又走回來了,就是沒有進這個院子來瞧。

 不過很快的,有人進了院子來,然後落在了他們身邊,竟然是仇無序。

 仇無序落下來就小聲說:「教/主,那個人過來了。」

 仇無序說完了不多久,就聽有腳步聲,踩得雪吱吱有聲,是中年男人走進了院子來。

 他獨自一個人,進了院子,四處看了看,然後衝著女人躲進的正屋去了。

 中年男人走過去,伸手要去推門,但是手抬了一半,卻又放下來了,並沒有將門推開。

 他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沒有推門,站在門外,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在裡面?」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

 中年男人的聲音透露/出了一絲怒氣,說:「師/弟是不是你殺的!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仍然沒有人回答他。

 中年男人的聲音又聽起來很頹廢,說:「這麼多年來,我們都以為你瘋了,沒想到你卻是在騙我們的。」

 他說完了這話,久久沒有說話。只是在這個時候,卻聽到「哐當」一聲。

 房門突然被推開了,那個穿著白衣,披散著頭髮,猶如鬼魅一樣的女人站在裡面,她的右手上戴著一隻鐵爪子。

 女人一步一步的走出來了,她的目光盯著眼前的大師/兄,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中年男人眼神中露/出震/驚的神色,卻又苦笑說:「果然是你,是你殺了師/弟。」

 「是我,」女人開口了,她的聲音很好聽,卻讓人不寒而慄,說:「我不只是要殺他,我還要殺了你!殺了你!」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中年男人說:「我們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親如兄弟。」

 「我呸!」女人冷笑起來,幾乎是歇斯底里的笑,說:「為什麼?如果不是我這十年來裝瘋賣傻,你們能放過我嗎?你們早就會殺了我,對不對?我說的對不對!」

 中年男人聽著女人咄咄逼人的語氣,顯然非常的生氣,說:「我們……」

 只是不等他說完,女人打斷了他的話,仍然尖銳的喊叫著,說:「你騙不了我的,如果不是我裝瘋賣傻的保命,你們絕對會殺了我,就像你們殺掉師叔那樣……」

 中年男人聽得一怔,明顯的全身都顫/抖了一下。

 而樹上的倪葉心、慕容長情和仇無序都是一愣。

 倪葉心眼珠子轉了轉,他們只是聽中年男人講過,他們的師叔已經死了,似乎是和十年/前的某件事情有關,但是他們都沒有想到,那個人的死,還和中年男人有關係,聽起來還和莊主有關係。而女人裝瘋賣傻十年,也是有隱情的。

 「你什麼也不知道!」中年男人愣了半天的神兒,目光中複雜起來,說:「你根本什麼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女人哈哈的笑起來,說:「大師/兄,你還要騙我嗎?我當然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們貪/財貪名貪利,而且膽小如鼠。不然也不會為了躲避仇人跑到這天寒地凍的地方,發誓老死也不會離開了!」

 「別說了!」中年男人壓著嗓子說。

 女人喊道:「我就要說!」

 或許是因為女人的歇斯底里,不少弟/子聽到了動靜,紛紛的過來瞧情況。他們看到師伯很師叔好像在吵架,都露/出不解的目光。

 中年男人立刻說道:「都退下,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到這裡來,全都退下!」

 「是!」

 弟/子們嚇了一跳,沒見過師伯生這麼大的氣,趕忙全都退下了。

 女人笑著說:「大師/兄,你是心虛了嗎?為什麼讓弟/子全都退下。他們跟著你來到這冰天雪地的地方,一呆就是十年了,難道你心中就沒有愧疚嗎?」

 中年男人說道:「師/妹,我告訴你,我心裡的確有愧疚,不然就不用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呆整整十年了。但是!我絕對不是對師叔的愧疚,如果我當年知道他要做些什麼,我恨不得先殺了他!」

 女人一愣,突然聽到中年男人放狠話,忍不住一愣,隨即面容猙獰起來,說:「好啊,你承認了,你終於承認了!他就是你殺的!是你殺的!你們殺了他,殺了他!」

 中年男人看著瘋狂叫嚷的女人,說:「師/妹,我知道你喜歡師叔,但是多年/前的事情,並不是你知道的那樣,你被騙了!你被騙了。」

 「不可能!」女人瞪著眼睛,說:「我沒有被騙,是你想要騙我。他怎麼可能騙我呢,他都死了,你還要誣賴他。」

 倪葉心聽得有些糊塗了,看了一眼身邊的慕容長情,慕容長情也看了一眼倪葉心,不過沒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中年男人說:「師/妹,當年根本不是我們要殺他,是他,是他太貪婪了,是他要殺了我們,在你的茶水裡下毒的人也是他。」

 「不可能!」女人打斷了他的話,說:「你騙我,不可能。是你們要殺我,在我的茶水裡下毒,幸好我喝的少,用內功護住了心脈,不然我現在就真的成了一個瘋/子。我這麼多年來,裝瘋賣傻才保住了一命,是你們要殺我。他是要娶我的,怎麼可能殺我。」

 中年男人說:「師/妹,我沒有騙你。師叔的確在我們所有人的茶水裡都下了毒。他那一日晚上叫我們過去,其實就是想要殺了我和師/弟。只是不巧,也不知道為什麼,那杯下了毒的水被他自己給喝了,並不是我們在他的水裡下的毒。」

 女人聽他說話,整個人都恍惚了起來,眼睛裡瞬間瀰漫起了一層水霧。她的眼神告訴中年男人,她絕對是在動/搖,在回想當年的種種細節,在回憶中不停的掙紮著。

 女人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神色恍惚起來,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說:「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你騙我的是不是?」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中年男人苦笑一聲,說:「師/妹,你還不知道,就是為了那些木盒子。當然是為了那些木盒子了!」

 「盒子……木盒子……」

 女人嘴唇抖動,不停的呢喃著,然後突然跪倒在了地上,她右手上還戴著鐵爪子,那鐵爪子看起來極為鋒利,不小心將她的左手刺破了,鮮血流了出來,但是女人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慕容長情瞧到下面的變故眯了眯眼睛,他突然放眼望去,目光落在了對面很遙遠的地方。

 倪葉心不知道慕容長情在瞧什麼,遠遠的看了過去,就看到遠處屋頂上似乎站著一個人,身影極為模糊。

 倪葉心嚇了一跳,說:「大俠,那邊是有人在偷聽嗎?」

 慕容長情點了點頭。

 仇無序也放眼望去,突然心裡咯噔了一下子。雖然他看不清楚,但是下意識的感覺,那個遠處的人的身影有些像無正。

 倪葉心根本不能從這個身影看出那是誰來,但是看到仇無序閃爍的目光,就低聲說道:「仇長老,那是你的老相好嗎?」

 仇無序一愣,差點被問的懵了,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倪葉心不用他回答,就點了點頭,說:「哦,我知道了,是不是你那個徒/弟無正。」

 仇無序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慕容長情,然後抿著嘴唇沒接話。

 倪葉心又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原來真是無正啊。」

 仇無序這回睜大眼睛,說:「我什麼話都沒說。」

 「噓——」慕容長情瞧倪葉心開始欺負仇無序,無奈的說:「來了,別出聲。」

 倪葉心再去看遠處,就已經看不到什麼黑影了,但是就聽到「嘩啦」一聲,然後是中年男人的斷喝聲說:「是誰!」

 那黑影已經近前,就落在了他們面前的屋頂上。

 從下面往上看,因為逆著光的緣故,恐怕看不清楚那屋頂上男人的容貌,不過倪葉心他們站的高,一眼就看清楚了,真的就是無正。

 倪葉心挑了挑眉,看了一眼仇無序。

 仇無序已經沒空理會倪葉心了,他看到無正更是緊張,沒想到無正好些日子沒有消息,原來也竟然到了這裡來。

 倪葉心說:「看來這裡和木盒子的關係很緊密,連無正都來了。」

 「你是誰?」

 中年男人抬頭去看,厲聲問道。

 女人還頹廢的倒在地上,根本不抬頭,她似乎對於什麼都不關心了,兀自沉浸在傷痛和迷茫之中。

 無正笑了笑,說:「一個想要知道十年/前真/相的人,當然也是一個想要殺掉你們這裡所有人的人。」

 中年男人一怔,連悲痛中的女人都愣住了,全都抬著頭看著無正。

 無正說話語氣不溫不火的,甚至就像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偽裝的聽起來頗有正義和憨厚之氣,但是他說出的話卻讓人遍體生寒。

 倪葉心又挑了挑眉,說:「仇長老,你的徒/弟好像比你有氣場多了。」

 仇無序:「……」

 慕容長情不悅的看了一眼倪葉心。

 「你到底是誰,竟敢口出狂言。」中年男人沉著嗓音說,已經將右手按在了腰間的佩劍上,似乎隨時準備出手了。

 無正又笑了,哈哈的笑起來,說:「十年之前,你們殺死了我薛家百十餘人,卻不知道我是誰!」

 中年男人和女人都是一驚。

 女人都已經從地上慢慢的爬起來了,退了好幾步,仰著頭看著他,說:「你……你是……薛家的人?」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呼吸幾乎停住了,沉默了好久。

 空氣似乎已經凝住了,沒有人說話,只有大雪和北風的聲音,然而每個人的內心並不平靜。

 中年男人按住佩劍的手,無力的滑了下來,垂在了身邊,頹廢的說道:「是薛家的人……」

 無正說:「你們十年來,躲在這裡,無非就是想要躲避尋仇罷了。但是十年過去,你們心裡的貪婪還真是從未減少。我本來根本沒有打探到你們的下落,是你們自己送上了門來。」

 十年之間,眾人住在雪山之上,還曾經發誓絕不下山。然而誰想到木盒子的事情重出江湖,莊主心存一絲僥倖,竟然開始籌劃下山的事情了。而他們躲避了十年,也就這麼破滅了。

 中年男人聽了,似乎已經沒有多少的情緒變化,只是說:「十年/前的事情,是我們的錯,你若是要殺我,我別無怨言,但是我的弟/子們沒有錯,他們什麼也不知道。」

 無正說:「是嗎?那我的弟/弟妹妹有錯嗎?薛家的弟/子有錯嗎?」

 中年男人被堵得無話可說,目光相當複雜。

 無正又說:「世伯,你為何不說話?」

 中年男人聽他這麼叫自己,身/體一顫,險些站不住。

 倪葉心聽得睜大眼睛,原來這中年男人和無正還沾親帶故?那就奇怪了,怎麼就變成了仇人?

 無正繼續說道:「我爹和你們相交已久,沒想到你們卻擺了鴻門宴,串通了那些人,殺了我薛家百十餘人,不過就是想要知道木盒子的秘密罷了!」

 中年男人已經無話好說,閉了閉眼睛。

 無正也沒有再說話,只是銀光一閃,他手裡多了一把長劍。就瞧無正縱身從屋頂上跳了下來,站在了那中年男人和女人的面前。

 無正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提著劍走了過來。

 倪葉心一瞧,就知道無正是起了殺心的,要殺了中年男人和那個女人,只是他還聽得一頭霧水,什麼都不明白。

 倪葉心皺了皺眉,突然猛的就出了手,就瞧他突然推了一把身邊的仇無序。

 仇無序正皺著眉,死死的盯著下面的無正,根本沒有注意倪葉心的動作。他們都在樹上,仇無序突然被倪葉心一推,嚇了一跳不說,直接就從樹上掉了下去。

 「嘩嘩嘩」幾聲,枯樹枝發出響聲,仇無序還悶/哼了一聲。

 慕容長情也沒反應過來,畢竟誰想到倪葉心會突然玩陰的。

 只是瞬間的事情,那邊的無正突然就動了,快速的搶了過去,一把接住了從樹上掉下來的仇無序。

 倪葉心低頭一瞧,頓時就笑了。

 慕容長情無奈的說:「你這是做什麼?」

 倪葉心說:「我在投擲暗器啊,你看我打的准嗎?」

 的確准,這暗器也太大了些。

 樹上突然掉下來一個人,把中年男人和女人都嚇了一跳,再往樹上一看,還有兩個人。

 倪葉心和慕容長情也都暴/露了,倪葉心拍了拍慕容長情的肩膀,說:「大俠,帶我下去。」

 慕容長情摟住他,將人從樹上帶了下來。

 仇無序才反應過來,氣的瞪著倪葉心,說:「你幹什麼啊。」

 無正好摟著他,說:「師父,你沒受傷罷。」

 仇無序搖了搖頭,拉住了無正的袖子。他倒不是怕無正殺了那兩個人,而是怕慕容長情/動手要對無正不利,所以拉著他,萬一真動手,還能和稀泥。

 無正瞧了一眼倪葉心,說:「倪大人這是何意,為何阻攔我殺他們,他們是我的仇人。」

 倪葉心說:「因為他們知道木盒子的事情,我想聽聽木盒子的事情,你絕對不會給我講的,所以我想聽他們說完了,你再殺他們不遲。」

 無正笑了,說:「倪大人,木盒子的事情不聽也罷,並不是什麼好事兒。」

 倪葉心說:「就是因為不是好事兒,所以我才要聽。因為這霉頭已經自己找上/門來了,我們總不能做個糊塗鬼罷。」

 慕容長情又是無奈的看了一眼倪葉心,說:「哪有自己詛咒自己的?」

 倪葉心說:「只是一個比喻而已。」

 仇無序忽然拉著無正的袖子說:「無正,你不過是想要報仇而已,沒有人會阻攔你的,你為什麼不把事情和大家說開了,那樣子,教/主或許也會幫你的。」

 無正每次出現都很不明了,有的時候看起來似敵非友,有的時候卻又出手幫忙,實在讓仇無序搞不明白。

 無正看著仇無序說:「師父……慕容教/主也幫不了我。你忘了嗎,我曾經說過,我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無正說罷了,慕容長情就冷笑了一聲,說:「我倒是同意你的說法。」

 仇無序一聽,就覺得不妙,趕忙將無正攔在身後,說:「教/主,無正他並沒有惡意。」

 倪葉心說:「我覺得也是,可能是有苦衷。」

 倪葉心不說還好,一說了這話,慕容長情更有些不爽了,因為倪葉心竟然提別人說話。

 無正拍了拍仇無序的肩膀,說:「師父,別擔心,慕容教/主不會殺我的,因為我會拿一樣東西交換我的性命。」

 倪葉心說:「也就你師父稀罕你的性命。」

 無正一聽笑了笑,說:「那我就知足了。」

 無正說到此處,話鋒一轉,說:「慕容教/主,我今日來是要了卻我的私/仇,此仇不得不報,還望慕容教/主高抬貴手,我願意以一個木盒子來換。」

 倪葉心一聽木盒子,說:「大俠,無正出手很大方啊。」

 慕容長情笑了,說:「別人都稀罕的東西,我偏偏不稀罕。」

 無正拍手笑道,說:「對對,說的對。慕容教/主有花不完的銀子,有無數人效命,還有一身不世絕學,你要誰死誰就能死,恐怕皇帝老/子都沒有你過的舒坦。但是……但是我想,這個關於木盒子的秘密,恐怕你也是想知道的罷,這不僅僅和魔教有關係,也和你師父有關係,難道你不想知道嗎。」

 慕容長情一愣,忍不住皺了眉。

 倪葉心一聽,立刻說道:「廢話真多,木盒子在哪裡?」

 無正笑了,說:「倪大人是爽/快人,就不知道說話能不能做主了。」

 「當然能。」倪葉心拍了拍胸/脯,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說:「我說話管用的。」

 無正說:「那好,我瞭解了私人恩怨之後,就將木盒子雙手奉上。」

 倪葉心說:「好罷,你可要說話算數,不然我們會報復在仇長老身上的。」

 他們說話的時候,中年男人和那個女人幾乎都聽傻了。中年男人只知道慕容長情武功很好,但是並不知道他的姓名,更不知道他就是魔教的教/主慕容長情。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長情,不過現在也不是驚訝慕容長情身份的時候了,因為無正還要殺他們。

 無正伸手將仇無序護在身後,然後慢慢的提著劍走了過去,瞧著那個中年男人,說:「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中年男人笑了,說:「沒有,當年我們誤聽謠言,一念之差鑄成大錯,我手裡沾染了薛家人的血是事實,躲在這裡十年,也是為了躲避當年的事情。現在你來了,該來的總歸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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