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雪彥目中無人的話語，天禦沒有怪罪。輕哼了一聲，俯身，給予我一個悠長的蛇吻對雪彥作挑釁後，便揮袖離去，看得雪彥咬牙切齒，甚有弑君的衝動，還好雪彥理智大於怒意，最後只是怒瞪著天禦離去的方向，咒駡了幾句。

“小憐，身體可還有不適？”紫鳶此話一出，在生悶氣的雪彥立即上前緊握著我的手，臉上一掃怒氣，取而待之的是滿滿的擔心。

我搖搖頭，一笑置之。

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伸手，再度將我擁入懷中，環著我的腰部，並分別一前一後將頭埋在我的左右頸窩，沉默不語。我夾在兩人之間，動彈不得，想要開口，卻欲言又止，只因我感到兩邊頸窩各滑過一滴溫熱的液體。

淚……多麼漂亮的東西，它會因悲傷而掉落，也會因喜悅而掉落。我從沒想過，除了養父母外，會有其他人為我流淚，但我不瞭解，他們為什麼會為我流淚，是因為我的遭遇？還是為我感到悲傷？

“為什麼……？”

“憐兒……我們愛你，卻保護不了你，讓你受到傷害…………”雪彥停下來，紫鳶接著說∶“妖力失去了，身體更被蹂躪得傷痕累累，雖然得以及時治療，卻還是落下了病根，從此體虛血弱、冰冷蒼白，教我們如何不心痛自責？”

愛？雪彥也是、紫鳶也是、天禦也是，他們說愛我，各自將自己的愛給予我，可是…………

我的愛……是否足以分給他們各人？

一個人……又是否能同時愛上多個人？

答案，誰又可以告訴我？

像是知道了我的想法，雪彥溫柔道∶“只要憐兒願意接受我們的愛，讓我們待在你身邊，那已經足夠。皆因…………”

‘愛上小憐並守護在他身邊的人，不只有你們。’

“這是甄瑤的預言。”

愛上並守護在我身邊的人不只有他們？即是說我身邊會有更多的‘愛人’？雪彥跟紫鳶竟還能一臉平靜，倒是我早已愣住了，感到難以置信。甄瑤的預言是準確還是錯誤，我無從得知，然而當結果來臨，就等於一切已定，難以改變，我自問……沒有資格擁有這麼多人的愛和守護。

““只因為……是你。””相同的說話，這一次出自雪彥跟紫鳶的口中。我望向兩人，只見他們微微一笑，刹那間，有種幸福的感覺環繞在心頭。

“謝謝…………”

接下來幾天，三人輪流照顧著我，對我百般寵愛，生活寫意悠閒。而五王爺、六王爺跟甄瑤也完全康復，想要前來拜訪，卻被天禦阻止，以免受到打擾，不料五、六王爺又再化為貓兒，偷偷潛入寢宮，弄得吵鬧不斷。

“該死的笨貓們，快離開憐兒！”

“嗚……新娘子，這頭笨狐狸欺負我們，快把他扔出門外！”

“哼！憐兒是你們的新娘子？可別亂說！”

“笨狐狸妒忌嗎？妒忌嗎？嘻……笨狐狸在妒忌喔！”

我無言……揉了揉額角，心想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寧靜生活，現在一下子又變得嘈吵起來，頓時讓我頭痛不已。曾試圖將他們趕走，卻在眾人哀怨欲哭的注視下嚇了一驚，只能冒著冷汗轉移話題，深怕下一秒他們撲過來抱著我哭哭啼啼，令我哭笑不得，最後我只好任由他們在我寧靜的生活上添上熱鬧的色彩。

幸好，我找到了制止他們的方法，雖然這樣做好像有點卑鄙，可是為了耳根清靜，只好出此一策。

“幽月、幽冥，我餓了，想吃你們親手弄的…………”話未說完，兩人立刻變回人類姿態，眼底閃耀著歡喜的光芒，二話不說朝禦膳房走去。

“新娘子，等我們喔！”

說真的，他們的手藝可媲美御用大廚，甚至更有過之而無不及，如果說這是調開他們之策，倒不如說是想品嘗他們的美食為先。我笑了笑，轉頭，對那在偷笑的雪彥毫不留情道∶“一是離開，二是留下，後者不准作聲，並充當我的抱枕。”

“我選擇後者。”跟平常一樣，相同的答案。

“……不知多少次了，難道雪彥有當抱枕的僻好？”

“呵呵…憐兒是我的愛人，我為你做一切的事，是理所當然。”雪彥將我抱在懷裡，手指纏繞著我的髮絲，似是玩笑卻又正經，換來我挑眉，疑惑的說∶“是嗎………花言巧語。”

雪彥放柔眼神，手執髮絲放在嘴邊輕吻，寵溺道∶“只對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