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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205章
第205章 珊瑚

  湯媛連看都不看便將賀緘的「殷勤」燒成灰,張錄笑吟吟的指著瓦罐裡的灰燼,對賀綸道,「爺,您看,奴才燒的是不是特別乾淨?」

 賀綸嘴角揚了揚,「做的不錯。旋即拔腿邁向郡王妃的暖閣。

 張錄眉飛色舞的一路小跑,親自為自家郡王打起簾子。

 三月下旬的遼東,才撤了暖爐,屋子裡並不冷,炕上的阿蜜穿著娘親做的連體服,背對他,養著腦袋嘗試站立,卻怎麼也無法成功,便繞著湯媛爬來爬去。

 湯媛眸中似是蓄著一道水光,連有人靠近也未察覺,伸手捏了捏阿蜜爬行的小手,阿蜜就抬起一隻,抓著她,口中喃喃抱抱。會撒嬌的孩兒有人疼,阿蜜如願以償窩在了娘親香香的懷中,畫面靜美,惹的賀綸駐足良久,竟不忍發聲打擾。

 直到湯媛感覺雙臂微酸,懷中的小妞兒竟不知何時睡著了,小孩子真真是天下最潔淨的白紙,餓了吃,吃了睡,醒來心無旁騖的玩耍,哪怕盯著一隻彩球也能玩一天,無憂無慮。然而阿蜜過的越簡單幸福,她心裡也就越能好受些許。

 仿佛以此就能掩蓋掉她對另一個孩子刻意的遺忘。

 乳母聽聞娘娘傳喚,立時走了進來,先對賀綸施禮又來到湯媛身邊,再施禮,將小縣主抱入懷中。

 這時,湯媛才察覺屋裡早已立著第三人,心口微微的驚跳了瞬,忙背過身,飛快的擦淨眼角濕意,唯恐被賀綸察覺出什麼。

 賀綸低頭凝視熟睡的小阿蜜片刻,輕觸她粉嘟嘟的臉頰,這才擺擺手,乳母欠身慢慢退下。

 連續陰了七八日,只在阿媛生辰這日突然放晴,日光透過窗子穿進來,照的一室溫暖馨香。

 賀綸也不欲揭穿什麼,只挨著她纖細嬌柔的肩膀而坐,「白日,你跟那幫婦人玩樂的甚好,晚上,可別忘了賞我一碗長壽麵吃吃。」

 「那是自然。阿蘊可想好了送我什麼禮物。」湯媛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輕快而放鬆。

 賀綸笑了,忽然湊近,吐息溫熱的貼著她耳後,小聲道,「我把自己送你受用成不?」

 如今,他竟越發的會調、戲女人了。湯媛白他一眼,「流、氓。」

 賀綸也不惱,低低的笑。他在她跟前自來就是無賴流、氓的形象,可是他已經努力了,很努力的不讓自己露出真實而兇狠的吃相,終日佯作成吃素牛羊,清心寡淡,煎熬反復。

 不過死是自己作的,假使當初他的耐心稍稍表現的再多些,也不至於淪落至此。然那時他也只是個毛頭小子,意氣難平,並不懂如何轉移對她的渴慕,好不容易抓到了自己手心,自是不願她的眼裡心裡再有旁人。

 湯媛罵了他一句,竟沒聽得回應,不由詫異,連忙轉過身子看他

 男子身形本就比她高許多,而她恰好又是微微的歪斜,這一回身,視線堪堪對上的不是他的臉,卻是微微滑動的喉結,湯媛一怔,下意識的抬了抬眼睫,看見了賀綸的下巴,她眨了眨眼,往後退,坐直了身子,賀綸眼角微挑,「離的那麼遠作甚,你過來,我給你看樣東西。」

 她這才發現賀綸手裡的胡桃木匣子。

 「總覺得你戴紅色的寶石很美,四年前,我苦苦搜尋良久,方才得到心中想要的紅蓮,那對耳墜原本還有一根金簪配套,可你不服管教的很,總是忤逆我,讓我一時也尋不到理由將它送給你,只能先送了耳墜。」賀綸慢慢道。

 最後,那花費了他許多心血,外加扯下臉皮,才送出的紅蓮耳墜被她換了雞吃。當時差點把他氣出個腦溢血,更別提後來親眼目睹馨甯戴在耳上的酸爽。無奈人家一沒偷二沒搶,他縱然再不爽也不可能因為一副耳墜找人女孩子不痛快,卻只恨不能把那吃雞的白眼狼捉來……捉來搖醒了再揍一頓才好。

 後來,那金簪便被他丟入江心,不要也罷。別的女孩戴了,這一切便不再具有意義。

 湯媛細嫩的小臉已經飛上兩團薄紅。其實也不全是換雞吃,還有汾酒呢。

 賀綸垂眸輕輕打開木匣,露出了裡面月牙白的絲緞,只見一對精緻的金釵安靜的躺在上面,竟是一對紅珊瑚雕刻的重瓣牡丹,鴿卵大小,周圍鑲嵌赤金鏤空花托,又有數道細如髮絲的金絲流蘇垂下,尾端綴著米粒大小的紅寶石。那金絲流蘇在男子白皙的手上泛著金燦如水的流光,搖搖曳曳,倘若簪於兩鬢間定能垂至鎖骨,只一眼,湯媛眸中已經盛滿了驚豔。

 金絲流蘇,在大康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工藝,即便工匠做出來一個,也不見得就能順利的做出下一個,可以想見如此美豔華麗的背後,定然也鑲嵌了一個更加奢靡的價格。

 思及此處,髮鬢間微動,原來那奢靡的東西已經鑲在了她的雲發。

 賀綸眼睛亮了亮,天香國色,慵懶嫵媚,其中的動人與風情已是難描難述。

 他幹幹的吞咽一下,屈指沿著湯媛粉頰的弧度徐徐的描繪,眸中漸露不加掩飾的癡色,「京師的春夏那麼長,阿媛穿著單薄紗衣,流蘇在鬢邊,還有這裡流動,應該是世上最美的一幅畫兒,」他渴想像著這些精美至極的珠寶在她無暇的身上閃耀,「為了日日欣賞阿媛的美,有生之年,定要重回京師……」稍稍用了點力,便將她代入懷中。

 湯媛渾身顫了顫,低哼一聲。

 他熱情的啄了啄她嘴角,卻又在她想要躲閃之時迅速縮了回去。

 湯媛兩腮發熱,微微漲紅了,大著膽子看向那個更大膽的人,對方卻端端正正坐在那裡,目中並無輕狂.不羈之色。

 賀綸竭力的讓自己看上去冷靜而自持,笑了笑,一開口卻是洩露了絲許端倪,尾音沙啞而顫顫,「有什麼好怕的,我再忍不住也不會挑你不方便的時候胡來。」

 「誰,誰怕了。我只是……有點怕癢。」湯媛的心跳亂成一團。

 賀綸扯了扯嘴角。

 做了母親的湯媛,小日子從四天延長成了五天,幾乎要熬死了賀綸,每個月都有七八天不能親近。不過一想到這樣對阿媛好,再多的煎熬也變得心甘情願。

 這回也不例外,例外的是從三月初因為雜七雜八的事情,他就沒好好親近過她,眼下再憋一憋,正好湊個整月。

 賀綸潛意識中不想讓湯媛看出自己的窘迫,暗暗的掩藏了自己的尷尬,並驅使腦筋飛快的思索旁的什麼,終於壓下了那一瞬瘋狂叫囂的念頭,撲騰撲騰的胸口總算恢復了寧靜。

 湯媛卻一直好奇的盯著他的臉,見他額角顯現一道明顯的青筋,氣息微喘,喘了幾下又恢復如常,還將胡桃木匣子一股腦兒的塞給她,凶巴巴道,「傻看什麼,到底喜不喜歡說句話呀。」

 凶什麼凶。湯媛將另一枚也別在對稱的位置,對他嫣然一笑,「自然是一萬個滿意,我從未收過這般好看的禮物。怪不得她們都誇你好眼光……呃……」

 她們?

 賀綸唇畔的笑意不禁僵住。

 因著他眼光好,蓉蓉時不時就纏磨他買首飾,挑絹花,而他又怎會要蓉蓉的錢,結果就跟送的差不多。誰知那丫頭轉頭就拿去阿媛跟前胡說八道。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送了別人多少禮。

 然而,好像是「送」了一些,可那能叫送嘛?

 其實湯媛說完就後悔了,冤枉啊,這回真冤枉,真不是故意掀人家老底!她只是單純的想誇他眼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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