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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200章
第200章 煙火

  上回說到湯媛對賀綸的行徑表示不滿,十分擔憂心術不正的賀維對笙表哥不利。

 賀綸卻不以為然,道出了老三老四對自己的「良苦用心」。

 「不知他們在茵州城埋下什麼等著我,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事。」他對湯媛接下來的反應十分好奇。

 女子鮮嫩的手指果然微僵,用力攥住絲帕,二十二歲的年紀,眉目竟越發的穠麗。她在賀綸直勾勾的視線下,輕聲道,「你不過去他還能害了你嗎?呃……我,我這不是替他說話的意思,倘若可以我只恨不能打到他清醒。」

 賀緘變了,再也不是長春宮那個俯身扶起她的男孩子。

 「千萬別。」賀綸譏諷的笑了笑,不知是笑她還是笑賀緘,「你去揍他,可就正中他下懷。」

 湯媛皺了皺眉,不語。

 賀綸看著她,徐徐道,「他想算計的人是陸韜,只要陸韜上當,就等於我上當,亦會引起父皇猜忌,最後滿盤皆輸。」略略一頓,又道,「一旦讓他得逞,你這個郡王妃……想必不日就要‘殉情’。」

 湯媛聽此一言,心裡早若醍醐灌頂。

 很多事不是不懂,而是缺個打開口子的人,譬如現在她就知道殉情意味著什麼,從此無名無姓,成了世上不存在的人,連前世都不如。湯媛垂眸攥了攥帕子,「這事的後果我明白,你不用再嚇唬我,想做什麼就去做,我……不會阻攔。」

 「你能明白,我很欣慰。」賀綸捏了捏她下巴。旁人不念骨肉之情屢次要置他於死地,他又有什麼理由坐以待斃?然而反擊就意味著刀劍無眼,傷了誰死了誰都是命。

 湯媛確實不想賀緘有事,但那也得建立在賀綸是安全的基礎上,如若不然,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只是心裡終究放不下太嬪娘娘,假若……假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她會棄履脫簪跪伏到娘娘跟前,任憑處置。

 「阿媛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而你表哥,他自願參與進來,我只是成全他罷了,有所求自然就要有承擔的能力,世上哪有白白撿錢的道理,你且在家安心帶孩子操持家務,我在外面才能放心想事情。」他扶住她胳膊,一點一點往下移,終於扣住她的手,「未來,我的一切都將與阿媛共用,但願我們老了還能這樣牽手。」

 老了還能這樣牽手。這大概是賀綸所說過的最動人的情話。湯媛垂著眼睛笑,「好,那我祝阿蘊心想事成。」

 成什麼?是至高無上的的位置,還是與她牽手到老?亦或者都是?

 但終究未能聽她一句關於未來的承諾。

 「阿蘊。」湯媛睜了睜眼,微啟的紅唇被賀綸銜住。

 元宵節清晨,商鋪就送來了花燈,皆是郡王妃要求的十二生肖,每一隻都做的圓圓胖胖,尤為可愛,像是拿來哄孩子的。

 中秋和元宵的燈會素來熱鬧又擁擠,大人跟著湊趣倒無妨,但是孩子,特別是像阿蜜這麼小的,湯媛捨不得帶出來,當然她完全可以擺出郡王妃的儀仗,前呼後擁,侍衛開道,可若那麼做又驚擾了旁人家的歡樂,多掃興啊,並不符合她低調的習慣,是以不由想了個折中的法子,將家裡佈置成小型的燈會,既滿足了孩子的好奇心又能增加節日氛圍,讓那些因為當值而無法出去玩的小丫頭們也樂呵樂呵。

 此舉深得人心,特別是半大孩子們的心,福寧館的園子裡一片銀鈴笑聲。

 章蓉蓉從未這樣懼怕過嚴寒,遼東比想像中的還要冷。一枝粉嫩嫩的梅花顫了顫,落下兩片晶瑩的白雪,覆於她額頭,沁涼入骨,她點了胭脂,原就白皙剔透的膚質有了粉紅的氣血,仿佛夏日成熟的蜜桃,甜香可口。

 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愛上了火紅,走到哪兒都像一團燃燒的火焰,再不復及笄前那種嬌嫩到隨時可以掐斷的柔弱。然而那時的柔弱表像下是結實的根骨,如今表現的有多強悍,骨子裡就有多脆弱,每天藥不離口。

 賀綸在書房看了會子書,眼睛乏累,便閉目捏了捏眉心,卻聽外面傳來馮鑫刻意壓低的聲音,「姑娘,王爺看書的時候最煩下人進去通傳,洒家可不敢啊。而且這天寒地凍的,您又嬌弱,不如快些回去吧。」

 章蓉蓉沒回答,外面一片安靜。

 半個時辰後,賀綸推開書房,章蓉蓉背對他,默默立在抄手遊廊,望著青色的天空。

 「我這副身子骨,就算想勾引五哥哥,也是有心無力,嫂嫂心裡明鏡似的,壓根就不怕我耍花樣,倒是五哥哥,終日如履薄冰,看得人好生發笑。如此懼內,將來傳出去就不怕貽笑大方麼?」不用回頭看,只需一點小動靜,章蓉蓉就能分辨出賀綸。

 賀綸並未動怒,平靜道,「我這是為了你好。你是雲英未嫁的姑娘家,還是跟我拉開一點距離為妙。」

 「無所謂。」章蓉蓉側首看著他,「我不想嫁人,誰都不嫁,得閒了便養兩隻面首。」

 混帳!賀綸沉聲道,「你以為這樣就能報復我?你是在害自己。」

 「你也在自欺欺人!」章蓉蓉憤然看向他,「你敢拍著胸脯說從未喜歡過我?摸著良心發毒誓真不想要?」誤飲依蘭酒那次,不過兩三杯的量,他就抱著她擁吻,那樣的熱情裡真的就沒有一絲真情?只歎那時她年紀小,並不懂男人的反應,被他嚇住了,這才耽擱時間,不然說不定好事已成。

 如果成了,今天誰是郡王妃還不一定呢,湯媛算什麼?

 殊不知,此乃賀綸心頭一根隱秘的刺,也是最無法原諒自己的事,章蓉蓉提它,無疑揭開他傷疤,除了疼,並不能激不起舊年曖昧的情愫。且賀綸也很清楚,即便當時蓉蓉沒有嚇住,後來也不可能成。

 真的成不了。

 後宅的女人要麼恭順,匍匐阿媛腳下,要麼不存在,他絕不會引狼入室。

 因為他答應過阿媛,在最好的年華只有她,以及不要蓉蓉。

 賀綸不想再提此事,「你是大姑娘了,別讓我給你難堪,走吧。」

 章蓉蓉嘴角翕合,似有千言萬語凝結喉頭,登時淚如雨下。

 「她連一個‘死’了的我都容不下,你還指望她能容下誰?或者五哥哥想要效仿情聖神宗,專寵杜後?呵呵。」她笑的咳嗽連連。

 神宗中年以後迫於壓力寵倖了兩名宮女,事後為了安撫杜後,將兩名宮女遣去皇陵,夫妻二人方才和好,不過杜後的惡名也就此遠揚。神宗駕崩不久,杜後也離辭世不遠,諷刺的是她辭世當日方才得知神宗有個兒子,如今連孫子都有了,乃與她婚後第七年臨幸江南美人而生,不過一直瞞著她罷了。杜後睜著眼睛與世長辭,死後也為宗人府不喜,至今牌位都蒙著灰塵,乃後人對她最大的諷刺。

 時人信輪回,章蓉蓉提杜後無疑是在詛咒湯媛將來不得好死。

 她含笑等著賀綸發怒,卻見他盯著園中蒼翠出神。

 章蓉蓉冷眼瞧了片刻,甩袖怒目而去,瑪瑙向著郡王爺的方向福了福身,連忙追趕小姐的步伐。

 才出了月洞門,迎面就撞上一個人,震的章蓉蓉連連後退,喘了半天,她煙眉倒豎,狠狠瞪向擋路之人,不由愣住。

 女宿原想躲開,又不忍見她栽個狗吃.屎才好心拉了把,孰料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十八歲的少年人已經有了明顯的男性輪廓,不再似從前那樣難分男女,可惜依然女氣。章蓉蓉沒好氣冷哼一聲,心念電轉,又歪頭看向他,盛怒的臉色漸漸轉為了柔和。

 「原來你一直都在遼東,為何不去找我?」她理所當然的質問。

 女宿不答,按著佩劍抬腳就要走。

 章蓉蓉大怒,一把將他扯了回去,「你聾了?」

 女宿垂眸看著她,在她震驚的神情下一寸一寸靠近,「你誰呀,再不鬆手,我可要親你了……」

 章蓉蓉呀的一聲連連後退,瑪瑙亦是如臨大敵挺身將她攔在身後。

 女宿撇撇嘴,揚長而去。像章蓉蓉這樣的女子,只要是男人就不可能不喜歡,不過這些年他專心鑽研劍術,早已看開,不再似從前那般癡迷,而男人一旦不癡迷,基本也就不存在什麼愛情,如今他左擁右抱好不快活,哪有功夫再做她的小跑腿,不過見她落魄,心裡多少還是憐惜的。

 畢竟誰又能不憐惜這樣的美人呢?

 「女宿。」章蓉蓉不陰不陽的喊了一聲,「連你也變心了,對不對?」

 女宿慢慢頓住腳步,不解的看向她,「什麼變心?」

 「你不喜歡我了。」

 「難道我喜歡你,你就會跟我?」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她狡猾的笑了笑,像只居心叵測的小狐狸。

 這下女宿仿佛有了興趣,笑吟吟的打量她,「你想讓我做什麼?沒有好處我可不幹。」

 章蓉蓉示意瑪瑙不必緊張,轉而同樣笑吟吟款步上前,攥著他衣襟,將他拉低,悄聲道,「不做什麼,我在遼東一個人很寂寞,好不容遇到你,就覺得以後終於有個人偏心我了,心裡暖和。」

 「原來你想從我這裡找安慰啊。」女宿了然,「我倒是有很多的‘精’力來安慰你,不過郡王一定不會同意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他說到這裡,冷不防臉頰一點柔軟溫熱,章蓉蓉親了他一口,舔了舔唇,在他震驚的目光下伸手輕輕擦了擦他側臉的胭脂,「好玩吧,你乖的話以後我還會親你的。」

 說完笑著翩然而去。

 女宿要瘋了,這個妖孽。倘若章蓉蓉非要送上門,別說他還真不好拒絕,然而他是不會上當的。按下豔遇帶來的欣喜,女宿神色從容的邁入閒逸堂。

 另一邊章蓉蓉走的遠了才用帕子擦擦嘴,呸了一口。

 這麼多年不見,她哪裡還指望女宿有真心,這麼說也不對,搞得他從前就有真心似的,這廝十六歲就會玩女人,垃圾一個,怎能與專情又潔身自好的五哥哥相比。

 不管是因為潔癖還是挑剔,賀綸再墮落也不會什麼女人都要。

 女宿和章蓉蓉,誰也沒注意到方才還有一個人,就在月洞門附近,清清楚楚看見了這一幕,那便是湯媛的表哥戴笙。

 去年因為懷孕的緣故,湯媛沒能趕上熱鬧的元宵燈會,今年怎麼也要出來看看,據說街上除了傳統的花燈,還佈置了不少冰燈,此乃遼東的獨特一景,別處沒有。

 冰雕和冰燈,前世她在電視上看過不少,但從未身臨其境。

 這是她與賀綸在一起的第四個年頭,說起來旁人可能不信,賀綸還從未陪她逛過街,四年前端午節倒是去過長樂街,可惜那時兩人的感情還不夠深,不提也罷。

 這日用過晚膳,賀綸將阿蜜抱在懷裡,「待會阿蜜睡著我陪你出去逛逛。」

 有他在,她逛的也安心。

 「好呀,到時候你可不准嫌我麻煩。」女人家喜歡的男人不見得有耐心,她提前講明。

 賀綸唇角微揚,「陪娘娘逛街,自是本王的榮幸,豈有不耐煩之禮。」

 成親兩年,他基本也摸清了對付女人的套路,當孩子哄便是。湯媛的臉頰果然亮了亮。

 六個月的阿蜜盯著賀綸的鼻子瞧了會兒,忽然開口,「娘娘,娘娘……」

 屋子裡的兩個大人皆一滯。

 小孩子說話真真是一件突然而又充滿驚喜的事。

 阿蜜會喊娘了!

 湯媛不由睜大眼,轉首看向賀綸,欣喜道,「她,她剛才喊了娘。」

 「那爹呢,阿蜜會叫爹嗎?」賀綸將阿蜜舉起來又放下。

 阿蜜咿呀了聲,嫩嫩道,「爹爹……」

 後面是一串類似「爹爹」的發音,然後自己笑了起來,咧開長了四顆牙牙的小嘴,小腳也用力踩著爹爹的腿。

 湯媛明明是開心的,誰知鼻子發酸,淚珠子竟是刹都刹不住。

 她連忙將歡快的阿蜜抱進懷中,疼的一顆心都要融化。

 這是她的寶寶。

 「你看你,怎麼越來越像小孩子,不高興哭,高興了也哭。」賀綸被她的樣子逗笑,抱她於懷中,圈著母女倆,「這麼喜歡小孩子,那過兩年咱們再給阿蜜添個弟弟,如何?」

 好。湯媛忙不迭點頭,滿心都是各種小寶貝的模樣,早已忘記生孩子時的痛苦。

 賀綸捏過她的臉,含住兩片緋色的唇。

 阿蜜瞪圓了眼,砸砸小嘴。

 春寒料峭,尤其夜晚,這樣的天氣換成從前湯媛並不敢外出,好在有賀綸送她的寶貝,一件背心和一件夾襖,皆是火蠶絲織就,沾了溫度便發暖,這原是賀綸的,想必罕見,或者無處可尋,要不然也不會讓人改小,做成兩件女式的給她。

 穿上這個再套上棉襖與厚厚的狐裘披風,她看上去竟還是婀娜的,全無臃腫之態。湯媛對自己想現狀也很滿意,上馬車前,搭著賀綸的手,小聲問,「阿蘊,你瞧我今日的口脂與往日可有什麼不同?」

 這可難住了賀綸,呃,原來她凃脂粉了,可是口脂的顏色不都是紅的嘛,這讓他如何說啊?

 他鎮定的笑笑,「顯得阿媛更美了。」

 湯媛心頭一喜,自不必提。

 新年過後最大的一個節日,煙花漫天,焰火齊鳴,馬車甫一踏上當地最大的街市,各種嘈雜的樂器紛紛響起。

 車廂只有湯媛與賀綸,如同別家再平凡不過的小夫妻,沒有內侍、婢女以及萱兒那樣的侍妾,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陪她逛街。

 所謂的看花燈不過是圖個熱鬧,湯媛跟正常的女人一樣,更熱衷胭脂水粉樓,首飾樓,成衣鋪。她從未逛過懷平的街,此前都是各家掌櫃帶著貨物來王府緊著她挑,那種挑難免冷清寂寞了些,豈能與這種熙熙攘攘相比。

 懷平的人大冷天都愛用風帽多出來布料蓋住半邊臉,保暖又防風,再加上火光流轉,景致變幻莫測,倒也無人注意到這麼一對神仙似的的小夫妻,湯媛縮在賀綸高大的身影下,一路暢通無阻。

 賀綸比想像的更有風度,哪怕她傻蹲在瓷器小攤前,也不見有半分不耐。

 地攤上的東西無甚稀奇,可架不住這人間煙火氣啊,自從離開紫禁城,湯媛就是擔驚受怕,好不容易接受了賀綸,又遭了幾回罪,一路走來,只顧著撿命,竟忘了煙火的味道。

 比起外面的熙攘,珠寶樓要冷清的多,卻也溫暖的多,冷清的是人氣,溫暖的是空氣,湯媛拉著賀綸的手走進來,立刻有機靈的夥計迎上去問安。

 這裡客人稀少不代表不掙錢,只因檔次太高。

 除了湯媛夫婦,店裡還坐了一位客人,長得倒也不醜,就是有點猥.瑣,此人正是廖葉,眼球早已在湯媛走進來那刻凸出。

 神仙姐姐!

 他找了數月的神仙姐姐,原以為再也無緣得見,居然又在這特別的日子相逢了,難道這就是緣分,想到這裡,他將懷裡的女人丟開,直愣愣的站起身。

 然而不等他疾步追去,就被兩個平民打扮的高手攔在門外,對方陰聲道,「這裡,我家主子包了,滾。」

 廖葉瞠目結舌。

 ……

 元宵節買買買的節奏,樂的湯媛如同吃了興奮.劑,她不缺錢,可缺逛街的機會啊,如今逮住一次,自是不肯甘休。

 把她哄開心了,賀綸也有好處,晚上的姿勢可以變變花樣,這回他教她用手玩一種新花樣。

 明宗十六年二月初十,「山東富商」再次遣人深入遼東,搜集兀良哈汗血馬。

 賀維也來到了郡王府,與賀綸商議擒拿賀緘鷹犬的細節。

 他點名要危宿,大康唯一的一名鐵布衫煉成者,也是賀綸的二等暗衛。

 倘若連這個人都逃不過,那這批火.藥可真是天下無敵,錦州那邊希望他趁機弄一批回去。然而這種東西每一個都有定量,不是他想拿便拿,不過若是出動了危宿,屆時可就有了要求賀緘加碼的理由。

 賀綸擰眉深思,似在猶豫。

 賀維道,「老三身邊有個快刀客,削鐵如泥,沒有危宿我的人很難下手。」頓了頓,他又道,「只有讓父皇對老三失望,你我才有活路不是嗎?」

 他一面觀察賀綸的表情,一面壓低了聲音道,「他對你身邊兒的人眼饞那麼久,你覺得他會第一個收拾誰?」

 男人想睡另外一個男人的女人,就會變得極具攻擊性,這也是大自然中雄性的競爭規則,打的對方再也爬不起來守護自己的雌性,或者乾脆打死。

 賀維暗暗攥拳。

 賀綸的面色果然也變了,冷眼看向他。

 賀維斂去異色,笑道,「輸贏倒是其次,可戴了綠帽子,那就真真生不如死。」

 他每一個字眼都咬的發沉,令人感同身受。

 外院那邊廂,張錄鬼鬼祟祟,抱著一隻陶罐來到湯媛跟前,嘿嘿笑道,「娘娘,都辦妥了。」

 湯媛唇角微楊,卻不動聲色道,「你是個能幹的,去帳房支五兩銀子買酒喝去。」

 銀子在大康的購買力還是相當強的,而且今時不同往日,主子清苦,奴才們自然也跟著清苦,能得五兩銀子,張錄已經開心的飛起來,不枉他大冬天的找來三隻耗子塞睿王的床底下。上回也塞過,可被茶水房的傻小子放走,今天他專門看著,誰也沒過去,這會子應該在裡面安了窩。

 懷平不比京師,到底是窮鄉僻壤的,再者郡王府年頭已久,有兩窩耗子什麼的也正常,誰讓睿王倒楣呢。

 如果可以的話,塞兩條響尾蛇的效果一定更美妙。

 說話間,那睿王神色匆匆邁出月洞門,看見她,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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