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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216章
第216章 呵呵

  隨著賀維的一聲低斥,車廂重新陷入了安靜,風雨中,馬車繼續在泥水中奔行。

 湯媛怔然的神情下是一幀幀驚濤駭浪的畫面,她終於想起自己是如何暈倒的。

 此人屬木,自東方而來,有風雷盤桓。這是明通對木煞的定義,而戴笙的馬就在東面,離開以後的他又重新走回,立在錦簾外與她對視,狂風席捲,驚雷陣陣,那一瞬,木煞的疑影就從她心底深處疾掠而出。

 故而不管戴笙建議她什麼,她都下意識的拒絕。

 但不管她如何確定戴笙是木煞,也是沒敢將他與賀緘聯繫在一起,只當是彼此氣場相克,先避開了再與枇杷討論下一步行動。不料眼前就一陣一陣的發花,再睜開眼,光景已然變成了現在。想來暈倒前用的午膳,沒少加佐料,也可以說木煞並非單純的克她,根本就是蓄意且預謀已久。

 然而這不是傷心和憤怒的時候,呆怔了幾息,理順一切的湯媛就從震驚中恢復,連跟賀維吵架都不屑。

 她重新抱起竹筐檢查阿蜜,忽然問,「我睡了多久?」

 「三個時辰。」賀維慢悠悠道,在湯媛面色更加崩潰前,又補充了一句,「中間路過村郭,戴笙花錢請了一個帶孩子的婦人給她喂過飯換了尿布。」

 但阿蜜還是哭了很長時間,直到哭累了才睡去,這個賀維覺得就沒必要再與湯媛詳說。

 湯媛扶著竹筐的手微微發抖,竹筐的顏色暗沉,她的手卻白若蘭花,馨香漫然,賀維收起視線,看著別處,「怎麼,不如裝傻,順勢回到賀緘身邊?那可真是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於你這樣的人而言也算是……」

 他被那雙雪白的手砸的兩眼冒金星。

 風雨雷電蓋住了車廂的內鬥,車夫依舊馬不停蹄的疾馳。

 湯媛面色漲紅,胸口不停的起伏,面對怒不可遏的賀維,她非但沒有放低姿態求合作,反倒是硬的不行,就打你了怎麼著!

 「賀維,你明知有詐,卻故意避重就輕害我錯過時機,等的就是這一刻吧?但說風涼話的時候別忘了看看自己!是,我是狼狽,可你也沒好哪兒去!被我打成狗了也沒能耐還手!威脅我?你特麼的倒是先動一下給我看看!」湯媛恨死了這個損人不利己的混帳。

 他本就時日無多,大不了一死,卻害得她……就算要害她也不打緊,可是阿蜜……阿蜜是他的親侄女呀,身上流著親緣的血,稚子無辜,他怎能這樣的狠心!

 罷了罷了,跟他也沒甚道理可講。他殺人都不需要理由的,阿蜜算什麼,在他眼裡或許連只小貓小狗都不如,湯媛緊了緊懷中的小筐,竭力的想著接下來的對策,也竭力不讓眸中蓄滿的淚光滑落。

 可她的情緒到底是沒有控制住睫毛的顫抖,才抖了一回,晶瑩的淚珠就如三月的春雨般紛落。

 賀維僵住了,目光凝結,呐呐無言,片刻之後才發現自己正抬手輕拭她粉腮的濕痕。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她流淚,腦子就亂了。

 啪啪啪,又是一陣巴掌,逮哪兒打哪兒,賀維被她打的面紅耳赤,真個兒心肝都要爆了,「你,你瘋了!」

 湯媛當然沒瘋,更懂得審時度勢,譬如現在,就是因為特別的需要賀維,所以就更不會給他任何抓住主動權的機會。這個人陰狠毒辣,反復無常,手腳還不老實,倘若自己再沒點兒主見,任由他擺佈,下場定要比落進賀緘手裡更慘!

 賀緘得不到她,最多也就是關進冷宮自生自滅,但這個男人——賀維,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生飲她的血啊!

 她並未忘記自己「補藥」的身份。

 「賀維,我不會求你。可你若是不幫我……」說到這裡,湯媛故意頓住,力持鎮定的迎視著男人仿若冰冷寶石的黑眼睛,「我就要你——生不如死。」

 死是威脅不了他的,但生不如死,呵呵呵。

 湯媛在賀維電閃雷鳴的怒視下,一字一頓的問,「你猜,賀緘會不會聽我的話?」

 賀緘連賀綸都不放過,又怎會放過賀維!

 只要是「綠帽」,都將被無情的粉碎。

 四目相對,兩個人皆面色漲紅,如若目光能化成實質,這一刻,不啻於窗外的電閃雷鳴。

 靜默須臾。

 呵~

 賀維忽地笑出了聲。

 「好,你有種。」他的語氣不慌不亂,面色陰翳。

 「我當然有種。」湯媛譏諷道。

 賀維身中子火陰連蠱,基本與後嗣絕緣,湯媛的話不啻於一把匕首,戳進他胸口。他默了默,哼笑一聲,低低道,「你哪來的種,那都是賀綸賞你的……」

 毫無疑問,又挨了兩嘴巴,易容的面皮都被打掉了,露出了他佈滿掌印的瓷白面孔。賀維紋絲不動,含了煙雨的桃花眼眸定定看著身前的女人,「你打的這些巴掌,我會還回來的。」

 湯媛贊成的點了點頭,「沒錯,受了屈辱就要還。你羞辱我,我就把你往死裡打,你挨了打,自然要記得找我算帳。為了找我算帳,你還是先想想如何逃脫吧。」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速度,她既不能跳車也不能暗算車夫,因為車上的阿蜜和枇杷,沒有半分自保能力,倘若馬車出一點兒狀況,她也不想活了。

 眼下天色早已烏黑,在雨中趕了半天的路,車夫必然得找個避雨的地方休整,那將是湯媛最好的下手機會。

 總之越早越好。

 賀維抬起綿軟無力的手,又放下,直到狂跳的胸膛火焰漸漸熄滅,才睜開眼。

 湯媛也見好就收,飛快的平復著心情,避免與他再開戰。

 她之所以醒來的比較早,是因為戴笙怕傷了她,沒敢下重藥,待她昏迷後,才又對枇杷下了一遍,是以枇杷至今未醒。

 能無知無覺的藥翻枇杷,單憑這一點,湯媛已經無需求證,戴笙,確實是賀緘的人。也只有賀緘才有可能出的起這種市面上不曾流通的稀有藥材。那是錢買不到的東西。

 可是賀維為何醒的比她還早?不對,他就沒暈,何須要醒!

 賀維淡然道,「我體質特殊。」能毒翻他的藥材不多,何況這種只是令人陷入昏睡的。

 體質特殊有什麼用,還不是不能動。湯媛冷哼,又愣住,譏笑僵在唇畔,是了,他不是不能動麼,可是脖子動的很溜啊,方才還抬過兩次手,胡亂擦她的臉!

 賀維倚著引枕,面無表情瞪著她,「戴笙的藥控制不了我,手腳一直無力是因為被馮鑫封住了八處要穴,以至內力無法運行,與廢人無異。」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需要她的血了,當然這點也沒必要詳說。

 「那你想個辦法,把枇杷叫醒。她在人體穴道上也頗有建樹,定會幫你。」湯媛道。

 她這是哄三歲小兒麼,有了枇杷,她就不需要他了。賀維歎息,「我也這麼想過,可是解藥不在我手裡,總要先制服外面的人拿到解藥再說。」

 但制服了外面的人,誰幫她制服他呀?湯媛有些退怯,不過總要聽一聽賀維的法子,「那我們該怎麼辦?」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是除了我,這裡也不會有誰幫你。」賀維好心的提醒她,「馮鑫的點穴指法有多厲害,想必你比我清楚,這世上還沒幾個人能破開他的掣肘。目前,我最多也只是在外力的作用下,衝破四道。」

 湯媛仔細回憶了下,確實有這麼回事,賀維被馮鑫封住了八處穴位,相當於功力盡廢。「難道解開四道你就能恢復?」她問。

 恢復不了。賀維搖了搖頭,看著她的眼睛道,「但是我不想落在老三手裡生不如死,所以,你是我唯一的希望。你按我說的做,助我破開四道,而外面的人對我基本沒有防備,待我解決了他們,你就帶著孩子跑,想必老五的人也在找你。你們匯合以後,肯定還要救枇杷,那麼順便也把我救一救,看在我幫你的份上。」

 這個買賣很合算,同時也說明他並不會因為解開四處穴位就能無法無天,或許連逃走的力氣都沒有。

 這於湯媛而言,無疑是好消息。

 呵呵,原來他也有求人的時候。湯媛心神稍定,就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飯,怪不得賀維氣成這樣最終還是選擇與她合作,也不過是為了自己。故而她對此人的信任又多了兩分。

 有所求不可怕,怕就怕看不出他還有弱點。

 既然賀維也不想成為賀緘的階下囚,那大家就勉力合作一回。「你最好別耍花樣!」湯媛警告他。腦子也在不斷的盤算,到時候是先逃還是冒險抓個人逼問,萬一他們身上有解藥,不就正好救醒枇杷。

 賀維潑她冷水,「我也不知他們有多少人,能幫你逃出去就不錯,多的你也別想了。」

 可她還有一點不明白,「賀緘為何要把你活捉回去?」

 「跟你有關係麼?」

 沒,沒有。湯媛按下氣憤,姑且忍他一忍。身側,賀維嘴角揚起一道狡黠的笑意,轉而又消弭殆盡。

 粗略估計一下,從醒來到現在也有一刻鐘了,馬車依然沒有停下的跡象,而窗外烏黑潮濕,荒無人煙。湯媛給阿蜜掖了掖被角,轉而看向賀維,「說吧,要我如何幫你?」

 賀維皮笑肉不笑道,「把你打我臉的勁用在我的內關穴,我說停,你才能鬆手。」

 在哪兒?她一臉茫然。

 賀維閉了閉眼,「這麼常見的穴位你都不懂,你還有沒有常識?」

 「少廢話,趕緊說它在哪兒!我就不懂穴位又怎麼了,難道我懂的東西你都懂?」 開玩笑,又不是老中醫,誰搞得清這個穴那個穴的!

 賀維忍了忍,伸出右腕,「橫紋向上三指寬,中間。」

 她依言照做,可不管如何用力,他都說不行,期間因為指甲太長,倒是劃破了他一塊皮膚。這樣他都沒發火,足見忍功了得,再參考他的為人,湯媛並不完全信任他,只能見機行事。

 兩個人各懷鬼胎。

 「算了。」賀維儘量忍耐道,「你再試一下百會穴,這地方十分脆弱,不能太用力,以你的力道應該剛剛好。」

 百會穴比較好找,就是天靈蓋。也顧不得小節了,湯媛抱著他腦袋一陣狂按,賀維說停,她立時停手。

 「還,還不行?」她問。

 「解開了。」賀維的面色微微古怪,目光觸及湯媛時又漸漸清澈,許是知道女人過於謹慎的小心思,他不得不斂去多餘的情緒,慢慢的哄著她。

 「你再幫我解開膻中,神闕,剩下的內關我自己解。」

 在哪兒?

 不出所料,她依舊一臉茫然。

 賀維默不作聲握住她手腕,當然是隔著袖子的,不然她又要打人。

 將那只素白柔軟的小手擱在胸口,他柔聲道,「胸骨中線,再往下半寸。」

 啊?湯媛手腕子抖了抖,在哪兒不好……呃,怎麼偏偏在胸口?

 忍不住尷尬呀。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她再矯情的話兒,或許就再也沒有機會,誰知道下一站那幫人會不會將賀維另行處置。

 湯媛自認倒楣,閉目硬著頭皮往下按。

 「拜託你能不能再用點心!這是摸還是按,指端移位了,別再往下,往上!」賀維被她弄的一頭汗水,渾身更加使不上力氣,心口嘭嘭嘭驟跳,注意力不時地亂飄,無法集中。

 他攥了攥手心,每次都差一點點。

 就在這時,馬車忽然一晃,速度開始明顯的減慢,嚇得湯媛一個機靈。

 不能再耽擱了!她縮回手,對著賀維胸口就是一肘子。

 「呃……」

 「肘部力量大,你且忍一下。」

 賀維吃痛的捂住胸口,一陣咳嗽,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眼前一花,緊接著又挨了兩肘子。

 「停,解開了。」在被打死以前,他攥住那只柔軟的胳膊。

 接下來湯媛又如法炮製解神闕,先用手按一按,不行再用肘部。

 神闕位於臍中央,脆弱程度絲毫不遜於百會,賀維慢吞吞解開上衣,湯媛立時背過身,架著胳膊胡亂搗,好幾次差點兒搗在不可描述的部位,要是真給她打中,他覺得不死也得殘。

 「麻煩你看著點,時間不多了。」

 抱歉,她不想看他光.裸的上半身。湯媛怕眼瞎。

 「你們在幹嘛?」錦簾不知何時被人掀開了,露出一張四四方方的陰沉臉。

 陰沉臉許是被車廂匪夷所思的場景震住,以至於脫口而出問了句,「你們在幹嘛?」

 還用問嗎?男人半躺在那裡衣衫不整,眸色動盪著跳躍的火焰,猶如即將撲倒羊羔的猛虎,女人則背過身揮舞胳膊,你來我往,火星四射,這尼瑪不會是綁錯了人吧?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呃,她幹嘛要對綁匪解釋?湯媛大腦一片空白。

 身後先前還跟廢了似的的賀維,以肉眼難辨的速度飛快的點了下自己的內關穴,與此同時拔下湯媛鬢邊的一支珠釵,昏暗的車廂內,仿若有流光飛逝,那個掀開錦簾問了句話的陰沉臉渾身一顫,沉默的僵在了原地,倘若不是漆黑的雨夜,湯媛就能看見,此人的脖子被賀維射穿了一個洞。

 雨勢陡然轉小,遠處依稀響起說話的聲音,有人在靠近。

 「張三,你他娘的還傻站在門口看啥,信不信大爺挖了你的眼,閃開,讓喬婆子把車裡的人抱下來。」來者是李四,他與張三王大三人奉戴笙之命「押鏢」。

 車上兩個女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一個至少還得暈一天。另一個男人也是武功盡廢,神志不清。但戴笙依然派了三個響噹噹的江湖高手護送,足以可見此行有多謹慎。

 他們只需趕兩天的路,將人押送到錦州即可。

 那麼此時的戴笙在何處?

 他要回去接新月,帶她回京師。

 密密匝匝的雨夜,尚在睡夢中的戴新月被驚醒,急忙套上家常衫子和一件披風,頂著亂蓬蓬的頭髮踏出寢臥。

 哥哥竟連禮儀也顧不上,就立在此間門口,見她出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跟我走。」

 走?去哪兒?戴新月一頭霧水,「你怎麼回來了,媛表妹呢?」

 「先別管這些,路上我再與你細說。」

 「不行,你得跟我說清楚,媛表妹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不對啊,她若出了事為何你還好端端的站在這裡,你們有沒有見到郡王的人?」戴新月用力掙開他,不住的往後退,滿心的疑惑和不解。

 「月娘,相信我。我是你哥哥,從來只對你好。」戴笙不想對她說謊,只好道,「你跟我走,就會見到媛表妹,將來我們還是一家人,除了媛表妹,我們還能見到夢表姐。」他儘量放輕了聲音,不嚇到她,「過來,跟我走。」

 「那我去知會章小姐一聲。」戴新月轉身就要走,身子忽然一僵,「哥哥……」

 她軟綿綿的倒在了戴笙懷中。

 飛快的在她頸間點了兩下,戴笙傾身將她橫抱於懷中,對下人道,「收拾小姐的東西,隨我離開。」

 同一時間,通往西寧堡的某間鄉野客棧,黃豆大的燈光在屋簷下搖曳,一輛闊氣的大馬車停靠在塌了一半的土牆附近,車前站著個人,半個身子探入錦簾內,一動不動。

 當急雨和狂風撤去,空氣如洗,各種氣息瞬間變得比任何時候都純粹,花草更香,泥水更腥,血液更濃,車前的泥窪蓄了一灘血水,在夜色中發黑。

 李四邁上前的步子登時凝滯,在他拔劍的同時,早已死透的張三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震飛,直奔李四面門。

 李四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眼見屍體就要飛過來,最終他選擇躲避,只一閃身,車廂驟然閃出個人,身手詭譎,毒辣異常。

 巨大的動靜,很快驚動了李四的同夥王大,二人共同對付賀維,一時難分高下。

 車廂內,湯媛按住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臟,以最快的速度將厚厚的棉被鋪滿櫃子底部和四面,再將熟睡的阿蜜放入,蓋好,櫃子並非密封,有空氣流動,放在裡面的好處是,即便顛簸,也不會將嬰兒顛翻,厚厚的棉被加上車廂本身的減震措施,足以應付鄉間小路。

 她又隨手將一條棉被蓋在枇杷身上,鑽出車廂,鎮定的抽了駕車的駿馬一鞭子。經歷了那麼多,現在的她不止會騎馬,駕車也不成問題。

 連老天爺都幫她。

 不等下車,賀維就跟那幫混蛋打起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湯媛真真兒是不費一絲一毫功夫就能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馬蹄飛揚,打成一團的三個人震驚的看向逃走的女人,賀維怒道,「停下,混帳,停下,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湯媛只看得見奔跑的方向,哪裡還管賀維死活。

 她除非腦子有病才停下,停下幹嘛,邀請他一塊兒逃?

 是嫌身上血多嗎?

 賀維的怒喝越來越遠,夜色中刀光劍影。

 雨後月色稀薄,照著鄉間小路。

 湯媛辨不清方向,好在馬兒夜視能力遠甚人類,出了客棧,就迅速的噠噠噠行駛在鄉間小路。

 走了片刻,依舊沒有追兵,湯媛漸漸放下心,勒了勒韁繩,讓馬兒保持一個比散步稍快點的步子。

 有了阿蜜的她,不管做什麼都小心翼翼,能不冒險就不冒險。

 既然沒人追來,也就沒必要深夜飆車。

 一柄比她胳膊長的大刀夾著冷冽殺氣,擦著她耳朵飛射,直愣愣插入散步的馬背。

 駿馬淒厲的嘶鳴一聲,想撒開四蹄狂奔,卻失了力氣,顫顫的趔趄兩步,左搖右晃,撲通跪地不起。

 車廂有保護措施的阿蜜和枇杷尚不成問題,但體重不足百斤的湯媛幾乎是隨著慣性,向前飛了出去。

 幸虧行駛速度不快,否則這下她會直接飛向西天。

 湯媛尖叫著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就被人扯著後衣領子提起來。

 「跑的這麼急作甚,咱們還沒清算你打我嘴巴的賬呢?」賀維擦了擦臉上的血跡,慢條斯理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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