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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獸》第50章
50、四人牌桌(上)

民國初年的留學生,差不多都是中國當時官貴家庭的公子和小姐們。去日本留學的基本上都走了革命一派;去法英留學的基本上都成為了改良黨;而去美國留學的基本全成為了建設新中國科技發展的中堅力量。

今天要說的故事發生在美國芝加哥。

當時芝加哥這個城市被現在的洛杉磯和紐約有名,到處都是中國人的身影,基本留學生去了芝加哥後不用學英文就能在那裡生存,連美國人的生意人都會說幾句中文。

故事發生在城南的華人社區,有一棟別墅,三層建築,六臥五衛兩客廳,還有地下室,總面積在八百平方米左右,當初住滿了學生,也不知怎麼回事,十幾年前因為鬧鬼而荒廢了。後來有一群膽大圖便宜的留學生住了進去,每個房間都貼滿了八卦的圖案,倒是一點駭人聽聞的事情都沒有發生。

相安無事了一年,這些留學生的膽子大了起來,可以不用過群居生活,暑假的時候便陸續回了家,只留下了一個叫辛子楠的男生。

辛子楠當時只有二十歲,山東濟南人,學的是歐美文學,因為剛去美國時英文太差,所以沒進常春藤名校,骨子裡都是文人的狂野和浪漫,身量較高,國字臉,溫文爾雅,平日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2

他是官宦之後,本想這次也跟著回國,哪知丟了護照,只能滯留在這裡,平日他就在房間裡呆著練習英文,倒也相安無事。

將近八月底的時候,怪事才來了。

一個人住將近一千平方米的大房子其實也沒甚麼,只是每日晚上都能聽見兩個男人喘息聲和呻吟聲,辛子楠詫異不已,感覺這兩人應該是在那啥,可是大著膽子查遍了所有房間都不見蹤影,他想了半天,美國人素來開放,說不定是隔壁的美國人天天在搞南風,也就不管了。

又過了幾天,辛子楠一日往日想睡覺時,便聽見樓下竟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還有人叫著八餅和幺雞甚麼的,似乎在打麻將。

辛子楠覺得怪異之極,想到這間別墅鬧鬼的傳聞,便拿著手電揣上了一把小刀便慢慢走下了樓。

一看差點嚇了一跳,樓下客廳燈火通明,竟然莫名其妙多了很多人,有的在書櫃前專心地看著書,有的慵懶地靠在沙發上,有的面無表情地站在窗台邊眺望著窗外,有的在歡快地打著麻將,辛子楠暗自數了數,一共多了六個人。

這六個人四男兩女。四個男的大概都在二十五歲左右,而兩個女的一老一少,這六個人大體都有一個特徵,那就是:臉很蒼白,嘴唇鮮紅,基本不像活人。

幾個人眼尖看見了辛子楠,連忙招呼道:“喂,來打麻將麼?三缺一。”辛子楠皺著眉頭端著小刀比劃著:“你們是誰?這裡可是私人住宅!”

其中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幾歲的女孩子正在看一本厚厚的狄更斯文集,抬起頭爽朗地笑了起來:“喂,小哥,大家都是中國人,不要這麼小氣麼,反正你們都回國了,借這個地方玩一會兒難道也不行?”

旁邊在沙發上歇息的一個留學生模樣的男子不好意思般溫和地對辛子楠笑了笑,轉頭訓斥道:“小敏,女孩子家家的,說話溫柔點。”

這個叫小敏的女孩子噘起了嘴巴,朝一旁麻將桌上一長發男人撒嬌道:“嫂子!哥哥欺負我!”

嫂子!辛子楠按了按眼鏡,心中十分詫異,轉頭看向了正在麻將桌上碼牌的長發男人,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紅,很像二十年前新郎官的穿著,生的面如滿月,風姿俊秀,色色動人,貌美如花,表情妖媚,舉手投足都帶著慵懶之意,不似正常男人。

長發男人低聲哼了一下,用勾人心魄的眼睛快速瞟了一眼辛子楠,轉頭調笑道:“小敏,你應該叫我姐夫才對。”

這留學生和這妖媚的長發男人竟是一對!辛子楠暗暗咂舌,一邊一個坐在牌桌上的醫生打扮的中年人笑了起來:“小兄弟別見怪,我們這裡說笑貫了,你別介意,玩不玩麻將,伯林、賢陵和小敏他們都不會,正好三缺一。”

中年人說話非常爽朗,口音應該是東北的,辛子楠想了想反正感覺這些人沒有惡意,姑且不問他們到底是甚麼人,反正同在異鄉為異客,都是中國人,肯定都不是壞人,能幫忙的地方就幫上,大家喜歡玩麻將,還不如湊個熱鬧,便點了點頭,坐在了空缺的位置上。

辛子楠看了一圈,自己的上家是那個妖媚的長發男人,下家是剛才穿著醫生袍子的中年男人,對面是一個老太太,大概五十多歲,穿著一身傭人的黑色衣服,荷葉領,白圍裙,衣服已經洗的有些掉色了,雖然年老色衰,但感覺老太太年輕時候肯定也是一個美人。

剩下的三個人則坐在沙發上的坐在沙發上,看書的看書,眺望窗台的眺望窗台,對麻將也不參與,跟透明人似的。

四個人先是洗了牌,每個人扔了塞子比誰點數大,竟是辛子楠坐莊,四個人打了一會兒,中年男人便開始說開話了:“這麼沈悶的也沒意思,大家說說話唄。”

長發男人一笑:“確實,牌場上不說話,怪悶的,小兄弟也不知我們是誰,反正大家都是鄰居,互相介紹一下也好認識,是不是?”

辛子楠靦腆一笑,順手打了一張五餅,忙不迭的問:“你們都住在隔壁?真是奇了,怎麼都沒見過你們啊?”

對面的老太太趕緊碰了這張五餅,嗎,面無表情,慢悠悠地說:“少年仔是不注意而已,我們在這裡呆了很長一段時間了。”

這老太太竟是上海口音,加上自己可真是來自祖國各地,辛子楠突然感覺非常親切,連忙訕笑道:“我這人英文太差,來了美國一年也沒怎麼出過門。”

長發男人一笑:“黃奶奶別欺負小孩子,這樣,我叫趙光澤,是山西太原人。”

辛子楠一聽,也笑了起來:“真是有緣,我是山東濟南人,咱倆離的還真近,就隔了一個太行山。”長發男人呵呵笑了起來,嘴角勾著笑介紹道:“對面這個醫生模樣的蒙古大夫叫宋家麒,來自黑龍江,天天嚷嚷著要吃燉粉條,我都聽煩了。”

宋家麒笑了出來,用手指著趙光澤,“竟然泄我機密!你小子夠壞!送你個棺材!白板!”

趙光澤大聲笑了出來,等黃老太太打了一張七萬,忙不迭地吃了後,才說:“棺材?我的棺材早就爛在太平洋裡了,你想送我也可以啊,但你家裡人也不給你燒錢,你現在窮的只有這一身白大褂了!”

辛子楠把“燒錢”聽成了“捎錢”,也跟著笑了出來,又打了幾張牌,趙光澤又說道:“小兄弟你今天真是命好,這位是我們這幾個裡來美國最早的黃奶奶,平時我們想請她老人家出來都請不動呢!”

辛子楠連忙向對面的老太太哈腰點頭,恭敬地說:“黃奶奶好,晚輩辛子楠。”

黃奶奶一聽這恭敬話,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一絲詭異笑容,咳嗽了幾聲,“你也好,少年仔懂禮貌,人不錯。”

說話間,辛子楠便胡了莊上的頭一把,四個人重新洗牌,辛子楠便問話最多的趙光澤:“坐在沙發上的這三人又是誰啊?”

趙光澤看了一眼沙發坐著的三人,介紹道:“那個留學生模樣的叫趙賢陵,是我賤內,那個小姑娘是他的妹妹,叫趙賢敏,我們一同來自山西,而那個站在窗戶台不動的呆子叫鄭伯林,來自台灣,聽說是鄭成功的後代,將門之後,小覷不得哦。”

辛子楠尷尬地笑了幾聲,對眼前的這個長發男人和那個看起來非常溫和的人竟是一對男男伴侶再一次表示驚訝,他剛才一直沒機會打量那個站在窗台邊上的人,現在一看,驚訝不已,這個叫鄭伯林的人,頭戴玉冠,身穿灰色文士長袍,腰間還別著一把三尺青峰,背影看起來寫意風流,只是不知容貌如何。

這個人真是怪,竟然還穿著明朝人的裝束,不過想到這個鄭柏林是鄭成功的後代,他也就心下瞭然,英雄後代麼。

四個人又打了一圈牌,其中贏的最多的竟是黃奶奶,趙光澤便提議道:“喂,真是沒勁,要不,我們一人講個鬼故事吧?”

鬼故事?這幾個人看起來就像鬼,辛子楠暗中嘀咕,也不做表態,黃奶奶卻一下子來了精神,點頭道:“阿拉要講鬼故事肯定會嚇壞少年仔的。”

辛子楠訕笑,“黃奶奶我沒事,這麼大人了,鬼故事都是嚇小孩子的。”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宋家麒爽朗大笑,“好樣的,男子漢大丈夫會怕這些!”趙光澤在對面打了一張牌,譏笑出聲:“哼!男子漢大丈夫?還不知道誰死的時候是尿著褲子嚇死的!”

宋家麒一聽這話便沒了底氣,哼唧了幾聲,竟抓了個自摸,立馬大叫著收了錢,四人重新洗牌後,他才哼哼唧唧地低聲說:“你如果看見十八隻眼睛的嬰兒你也會嚇壞的……”

十八隻眼睛……辛子楠心中咯噔響了一聲,趙光澤用笑眼瞥了一眼他,陰陰地笑了出來,“兄弟別嚇壞了啊……鬼故事我先來講,黃奶奶沒意見吧?”

黃奶奶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朝著辛子楠詭異一笑。

辛子楠只覺這笑容陰冷的可以,後背都感覺到寒冷,趙光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黃奶奶有面癱,笑不出來,只能這麼笑,你多多體諒一下。”說著,他便咳嗽了一聲,“那我開始講,我這個鬼故事就叫冥婚……(冥婚故事請看本文第十九章)”

趙光澤講故事的聲音非常低,一反平日的說話聲,夾著沙啞和不動聲色的陰冷,辛子楠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他琢磨著裡面故事的主人公……不就是這趙光澤、趙賢陵兄妹倆麼?想著當趙光澤後背背著粗木棍一下一下、一下一下跳到趙賢陵門前時,想象著那沈重的撞擊地板聲音時他便覺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哈!自摸!清一色對對碰!”宋家麒一下子大笑了出來,立馬打斷了辛子楠的思考,看見他一臉蒼白,宋家麒大笑道:“嚇唬人的,就是嚇唬人的,下一個故事我講,就叫――鬼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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