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放心買吧
等到涂琰第二天醒來時,只覺得腰酸背也痛,下身某個不可與人道的地方還是麻的。他花了好幾秒的時間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然後漸漸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居然!被!媳婦!上!了!
……想想昨夜自己居然被親了兩口就意亂情迷地放棄了抵抗!
太狡猾了!心狠手辣!
涂二少簡直怒火中燒,他一直以為純良的小媳婦,居然利用自己入戲,趁火打劫上了自己!
好吧,偶爾耍點小心機什麼的還挺可愛的,然而,那可是他的媳婦,他還沒吃到嘴,反而成了別人的盤中餐!
聞歷已經把自己收拾好準備下樓拍戲了,他看起來平和而饜足,臉上完全看不出鏖戰一夜的疲憊,神采奕奕地跟某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涂琰腰酸腿軟完全坐不起來,只好躺在床上憤憤不平地瞪了他好幾秒,繼而又想道,這姓聞的莫不是個狐狸精變的,精通采陰補陽?
呸呸呸,總覺得哪裡不對的樣子。
發覺涂琰醒了,聞歷走過來,俯下、身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口。涂琰依舊凶狠地瞪著他,結果因為一雙眼睛蒙著晶瑩的水汽,凶狠起來有點差強人意,倒是更像……嬌嗔。
聞歷覺得下腹有點發緊,這一大早的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喲。
聞歷又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床頭櫃上有水,伸手就能夠著;鍋裡有煮好的粥,一直溫著呢,待會睡起來吃一點,不能不吃早飯。我先下去了啊,要不待會兒要來不及化妝了。」
這麼一說涂琰那顆裝滿了反攻兩個字的大腦終於被擠出了一點空隙,想起了他的工作,說道:「這麼說來我今天也有戲份啊。」
聞歷笑了笑:「這個啊,剛才小張接到通知,說是計畫調整了。你今天可以休息一天,可能昨天周老師覺得你狀態不太對吧。」
涂琰的重點卻不在這裡:「我的助理為什麼不直接給我打電話?」
聞歷聳聳肩:「他打了啊。但是你當時睡得跟小豬似的,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我就先替你接了。」
涂琰一聽,頭上的呆毛都炸起來了:「什麼!你你你你怎麼能……那、那他幾點打的!」
聞歷回想了一下:「大概五點多一點吧。」
涂琰頓時抓狂,大半夜的!聞歷接了他的電話!那跟被捉姦在床有什麼區別?他死死盯著聞歷,語無倫次地說道:「那、那不是……」
聞歷安撫地摸了摸他的頭髮:「這有什麼值得怕成這樣?咱倆本來就住同個房間,我幫你接下電話怎麼了?」
涂琰想想他說得也有道理,於是鬆了口氣,又追問道:「然後呢?你怎麼說的?」
聞歷笑了:「就實話實說啊,你昨晚太累,現在起不來了。」
涂琰:「……」這日子沒法過了!
聞歷走後,涂琰又睡了一會兒,再次醒來是九點多,精神似乎好了許多。他覺得有些餓,於是爬起來到門廳端了碗粥。結果因為腿軟得不行,幾步路都走得異常艱難,還險些把粥碗扣了。
涂二少於是更加惱羞成怒了。
涂琰幾乎在床上躺了一天,閒來無事滿腦子都是怎麼反攻,反攻以後該怎麼吃。
等到 YY得滿足了,涂琰艱難地翻了個身,又想起了自己那一攤滿心的爛帳,少不得又是長吁短嘆。
聞歷拍完戲回來時,看見的就是涂琰躺在床上、憂傷流了一地的景象。聞歷驚疑不定地走過去,見他沒發燒才松了口氣:「阿琰,你怎麼了?」
涂琰沒精打采地衝他點點頭:「你回來啦。」
聞歷趕緊把打包回來的飯菜放在桌上,快步過來坐上床擁住涂琰:「怎麼了?哪難受?」
涂琰抬眼看著他,幾度欲言又止,最後咬咬牙,說道:「聞小歷,我有話跟你說。」
涂琰的臉上混雜著愧疚與掙扎,還有點要攤牌前的鄭重其事,諸多神色不一而足,調色盤似的簡直能開個顏料鋪子了。聞歷愣是被他的鄭重弄得心裡七上八下的,他放開涂琰,換了個正襟危坐的姿態,眨眼的功夫心裡就轉過了七八個be 結局,拿不準該選哪個好。
移情別戀?家裡反對?又或者是……在外頭有私生子?一時間聞歷又腦補出了八百出狗血豪門大戲,把自己搞得緊張兮兮的。
就聽涂琰沮喪地說道:「對不起,我還是分不清我到底喜歡誰……」
聞歷的心霍地沉了下去,他的第一反應是:果然自己還是比不上他麼?
也是人之常情。
哪知涂琰的聲音更小了,怯怯地去拉他的手:「聞小歷,我的那個毛病根本就沒好,現在我不知道我喜歡的是你,還是陸千山了。」
聞歷:「……」
心中猶如被一萬頭呼嘯而過的草泥馬踐踏過,聞歷直想學著咆哮教主的樣子把鑽了牛角尖的涂琰搖醒:醒醒啊!你愛的明明是英俊瀟灑溫柔專一的在下,關陸千山那個渣渣什麼事啦!
可偏偏心理疾病這種事情旁人不好多說不好說,因為很多時候旁觀者清並沒有用,關鍵還是得當事人自己想明白。於是聞歷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故作輕鬆地笑道:「這個事啊,陸千山和聞歷不都是我麼?哈哈,說笑呢,我可以等你想清楚。」
涂琰只覺得內疚得不行,內疚得就連被上這種事都變得可以接受了。
剛好,他們倆一個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跟誰上床,一個沒搞清楚自己應該在上在下,也算扯平了。
思想上的問題解決了,矛盾自然而然就又轉移到了肉體上。身嬌肉貴的涂二少何曾吃過這樣的苦頭,他腰酸腿軟,索性連地都不下了,反正臥床不起也不耽誤他指揮著聞歷陪他作天作地。
幸虧周晦給涂琰放了一天假,要不他這個狀態還真演不了什麼。
「聞小歷,我能不能吃小龍蝦啊。」涂琰趴在床上,眼巴巴地看著聞歷。
聞歷覺得自己要被萌死了,可還是狠心拒絕了他:「那個太辣,容易上火。」
涂琰卻完全沒抓住重點:「秋天吃什麼都容易上火啊,熬點雪梨湯就是了。聞小歷,我想吃小龍蝦。」
聞歷扶額:「少爺啊,不是我懶得跑這趟腿,實在是你現在不適合吃那種東西啊。」
涂琰氣鼓鼓地看著他:「不適合?我為什麼不適合!」
聞歷幾度欲言又止,最後挑了個委婉的說法:「上火了容易引發很多毛病的,比如說,痔瘡什麼的……」
涂琰愣了愣,隨即大怒:他家養的白菜登鼻子上臉,當了一次攻居然還企圖一直當下去,誰、誰要得痔瘡啦!
然而他很快又想起自己理虧不好幾分鐘就原形畢露,只好強壓不滿,成了一副吃癟的平和狀。
聞歷看著涂二少的表情從憤怒過度到認命只花了不到一分鐘,不由得大感欣慰:他家涂小琰終於對自己的家庭地位有了正確的認識。
在這種雞同鴨講地腦補中,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已是夕陽西下,劇組一天的繁忙工作終於結束,而他們的二人世界也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興趣愛好跟隔壁居委會大媽有著極高的重疊度的謝瀾淵,又來串門了。
彼時聞歷正在給沒吃上小龍蝦的涂琰燉一鍋粥。他用煲了三個小時的大骨湯打底,小火慢煨著,肉香四溢。謝瀾淵一進門就走不動道了,眼巴巴地盯著咕嘟咕嘟的鍋子,臉上明晃晃地寫著「垂涎欲滴」四個大字。
聞歷只好道:「再過一會兒火候就到了,謝哥留下來喝一碗?」
謝瀾淵:「好啊好啊!」
聞歷:「……」好個屁!
然而謝瀾淵這自來熟沒有一點看人臉色的技能,換了鞋就往屋裡走。他走到涂琰身邊坐下來,拿出一罐貓罐頭,球哥就要撲上來跟他親親。
謝瀾淵給球哥開了罐頭,又開始跟涂琰噓寒問暖,氣得聞歷粥也不熬了,就站在鍋邊暗搓搓地咬牙切齒:黃鼠狼給雞拜年,給雞拜年!
謝瀾淵坐在涂琰床邊削了倆蘋果,全喂自己了。於是涂琰看他的眼神也漸漸不善了起來,謝瀾淵好整以暇地又拿起一串葡萄,遞給涂琰一個:「生病了?」
涂琰:「沒有。」
謝瀾淵瞭然地點點頭:「那是聞小慫終於不慫了,把你給上了?」
正在小心翼翼嘗粥湯味道的聞歷聽了這話,直接把勺子扣在了嘴唇上,半晌才想起發出一聲慘叫。
謝瀾淵輕蔑地評價道:「還是很慫。」
這麼上來上去的,謝哥終於引發了眾怒。涂琰咬牙切齒地說道:「謝哥,你不忙嗎?劇本背好了嗎?明天一定不會ng了吧?」
謝瀾淵很懂見好就收:「哥明天沒戲份。算了,不逗你了,我有正事跟你說。」
涂琰看著他那張跟「正事」不太匹配的臉,狐疑地沒有說話。謝瀾淵笑了:「就是你前幾天那個緋聞,我剛看見。那個姓華的姑娘吧,我算是認識,跟你還拐彎抹角地沾點親,帶點故。」
涂琰十分意外:「什麼?」
謝瀾淵點點頭:「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你太爺爺的表妹的孫子跟前妻生的姑娘。她吧,家境不好,親媽重病,親爹重男輕女不管她。前些年投奔到B城來,你哥應該讓人賙濟過她。」
涂琰一臉懵逼:「後來呢?」
謝瀾淵聳聳肩 「後來她簽了你們公司,路郁杉提攜過她。可惜爛泥扶不上牆,她實在天賦有限,一直在十八線開外的地方存活。她挺缺錢的,所有的時間都用來趕場賺錢了,跟你炒緋聞什麼的,好像不太符合她的行為模式。」
謝瀾淵拍了拍涂琰的肩膀:「我就知道這些,跟你念叨念叨,多小心點總是沒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