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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頭仙之破煞》第91章
第91章 解救

 我夢見了小時候和胡長河在一起的各種事情。

 姍姍學步將要跌倒時,它跳下我的肩膀變成一隻大狐狸接住我往前栽去的身體,讓我免於受傷;有不知好歹的厲鬼突然靠近時,它會突然發難將對方撓得抱頭鼠竄;我一個人待在家裡無聊時,會將想說的話喋喋不休地說給它聽,而它永遠不會嫌我聒噪……它從不要求我給它上好的貢品,從來沒覺得我對它不夠尊敬,從來不覺得我任性,總是一味地包容我,就像長輩疼愛晚輩那樣寵著我。

 我信任它,依賴它,把它當成自己的家人。

 可我卻無法保護它,無法為它做任何事情……

 迷迷糊糊中,我不停地在心底呐喊:胡長河,你在哪?告訴我,你在哪?

 我正在夢裡掙紮著,突然眼前一黑,似乎來到了一個四周盡是黑暗的空間裡。

 我站在原地,下意識地四下打量,遠處突然出現一抹白色,在黑暗裡很是顯眼。我下意識地朝那裡走過去。待走得近了,我才發現,那抹白色是個人影。

 這人是誰……

 我離他越來越近,就要看清楚他是誰時,卻被一灣水阻隔了。隔水相望,我看見他下半身泡在水裡,上半身赤-裸在外,雙臂被鎖鏈分開吊起,而鎖鏈的另一頭則消失在黑暗裡。他低垂著頭,雪白的長長髮絲垂在他的臉側。他的身上沒有傷痕,但是雙臂上有紅色的掐痕,似乎是被人制服時留下的。

 我的心突然快速跳動,我忍不住朝他緩緩地伸出了手……我知道他是誰,即使他低垂著頭,我依然知道他是誰……

 似乎終於感覺到我在看著他,他猛然抬起頭來,蒼白俊美的臉瞬間映入我的眼中——

 “胡長河!”我大喊一聲,猛然坐起。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接著房門被推開,五哥走過來一把抱住我的肩膀,輕聲問道:“你做惡夢了?別怕,有我在!”

 我劇烈地喘息著,久久不能平靜。我知道我做的不僅僅是夢,因為它是我的保家仙,所以我和它是存在某種感應的。我最後夢見的一幕,一定應對了某種現實。

 “五哥,我夢見它了!”我終於能抑制住過快的呼吸,說出話來。

 “夢見什麼了?”

 “它被人用鐵鍊綁著,下半身浸在水裡!”說到這,我的心臟忍不住疼起來。一想到它正在遭受著折磨,我忍不住掉眼淚的同時,也暗恨自己的無能和無用。

 五哥抱著我輕輕拍了拍我的脊背,輕聲說:“這說明它還沒有生命危險,我們一定能救出它的!我已經查到了陳起的住處,既然是他的仙家扣下你的仙家,那我們明天就先去找他算帳!”

 我狠狠地握緊拳頭,重重地點了下頭。

 我們一定會把它救出來的,一定!

 五哥安慰了我好一陣,幾乎是將我哄睡著的。當我再次睜眼時,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我立刻跳下床沖出去,卻見五哥正在整理東西。

 “你醒了?”他聽見聲音後,回頭問我。

 “有消息了嗎?我們馬上就出發嗎?”我急切地問道。

 “嗯。”他點點頭,“你立刻洗漱、吃飯,然後我們就出發!”

 我沒有胃口吃東西,但是五哥擺明瞭一副我不吃飯就不帶我去的架勢。我只好匆匆吃了幾口東西,然後跟著他出了門。

 陳起住在我們縣裡,所以五哥開車帶我回了老家。

 他說要休整一下午,晚上才方便行動。我知道他說的是對的,但是要我再等上半天當真難熬。

 終於等到夜幕降臨,我們立刻去了陳起家。據五哥打聽來的消息,陳起雖然在市裡有一套樓房,也就是他和曹蕊的新房,但是他供仙家的地方卻是在郊區一處平房裡。所以,我們直接去了那處平房所在地。

 來到一處院門外,還沒等我們敲門,大門便向裡打開了,陳起微笑著出現在我們眼前。

 對於我們的到來,他並不驚訝,甚至先開口對我們說:“終於找來了?我昨晚等了你們一宿呢!”

 “你把我的家仙押哪了?”我氣得要上前薅他的領子質問他,卻被五哥攔了下來。

 五哥冷聲問他:“你是怎麼個意思?管還是不管?”

 陳起笑笑說:“我可管不了,這是仙家們的私怨。至於你們,隨便吧,能不能把人救走,看你們的本事了!”說著,他讓到了一旁,示意我們隨便進出。

 我當先一步沖了進去,五哥怕我衝動也緊緊跟在我身後。我拉開房門進到屋裡,在西屋看到供台後,便知道狼精就被供奉在這裡,而胡長河卻不知被關在什麼地方。

 “該死的張三,你給我出來!你把我家狐仙關哪了!”我指著堂單大聲罵道,怕他不理睬,我接著說:“再不出來我就砸了你的供台,撕了你的堂單!”

 “本事不大,口氣不小!”空氣裡突然多了一道陌生的聲音。

 接著,一個人影從供桌後面的牆裡走了出來。是個男的,看起來三十來歲,穿一身灰色長衫,頭髮高高束起,五官標緻,但卻透著股冷傲。

 不用猜也知道,他肯定就是那只得了道的狼精!

 “把它還給我!”我狠狠瞪著他,冷聲說道。

 “還給你?”他冷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你拖累了它這麼久,還不放過它麼?”

 “你什麼意思?”我突然聽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了。

 “它不會跟你回去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他說著眼睛微微眯起,眼神犀利森寒,“我會帶它回家的,誰敢攔我,我定不饒他!”

 “你是它什麼人?憑什麼替它做主?”聽他話裡的意思,他好像不會傷害胡長河似的,可我明明夢見胡長河被拘禁了。

 “無須多問!趕緊滾!”他低吼一聲,已經顯得有些不耐煩。

 在我和狼精對質時,五哥已經默默地念完了咒語,此時,屋裡突然刮起一陣疾風,吹得我們幾個人衣擺和頭髮都亂了。

 “請了別的仙家過來麼?”狼精哼笑一聲,“狼爺我今天奉陪到底!”

 屋內的風平息後,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黑衣黑髮,一臉肅穆,來人正是蟒二爺。

 這一次,五哥請來的是蟒二爺的真身,而非上身時的精魂。

 也許是狼精的最後那句話讓蟒二爺不高興了,他二話沒說,直接上手招呼。狼精也不是善茬,兩位仙家立刻打了起來。

 “小愷,快找有水的地方!”五哥沖我喊了一句,便忙掏出紙符開始佈陣。

 不佈陣的話,仙家們的打鬥不僅會拆了房子,還有可能會傷及無辜。將他們圈在屋內的狹小空間內,只能看見灰黑兩條影子快速地轉來轉去、不停地糾纏著。五哥吃力地支撐著陣法,我則迅速屋裡屋外地翻找起來。

 既然夢見胡長河被泡在水裡,那它一定在有水的器皿裡。我找遍了廚房裡所有的器皿,又翻了水缸及屋裡的魚缸,可就是沒找到有可能困住胡長河的東西。

 它會在哪呢?難不成在附近的河裡?

 不對!聽那狼仙的意思,他好像很在意胡長河,既然這樣,他一定不會將它放在遠處照看不到的地方,反過來說,他應該把它放在眼皮子底下……

 眼皮子底下……

 我突然靈光一閃,繞過屋中陣法,跑到供桌前一頓翻找,沒找到後,我一彎腰直接撩起了供桌下的布簾子,結果在桌子下面看見一隻蓋著紅布的銅碗。

 這只銅碗我見過!陳起就是用這東西扣住那只胖女鬼的。也就是說,胡長河也有可能被扣在其中了!

 我小心翼翼地將碗捧了出來,沖五哥喊道:“五哥,我好想找到了,下一步怎麼辦?”

 五哥連忙看過來一眼,見了我手中的銅碗後,略微思考了一下,說:“把紅布揭了,水倒出來!”

 “你敢!”狼精突然大吼一聲,便朝我撲過來。

 就在他的利爪離我的臉僅一寸之遙時,蟒二爺突然出現在他背後,給了他一爪將軍請下馬!

 他頓時慘叫一聲,回身就是一掌,蟒二爺躲過這一記,閃到他身旁,一腳就將他踹了出去!

 我趁他們纏鬥時,照著五哥說的話做了。當碗裡的水被倒出來後,地上漸漸出現了一個人影,看見他雪白的頭髮,我的眼淚也同時湧了出來——“胡……狐仙!”

 我立即將他扶了起來,五哥見狼精已經被蟒二爺打傷,便撤了陣法,喘著粗氣說了一聲:“走!”

 胡長河剛走了幾步便因為體力不支直接化作了一隻小狐狸,我心疼地將它抱在懷裡,然後快速往門外走去。

 “不許走!”狼精在我們身後喊了一嗓子,當我們回頭看他時,就見他踉蹌著爬起來,嘴角還掛著絲鮮血。看來,他被蟒二爺傷得不輕。

 “把它留下!把胡長河給我留下!”他眼睛都紅了,似乎即使跟我們魚死網破也不會放走胡長河。

 我將胡長河緊緊抱在懷裡,躲在了五哥和蟒二爺的身後。不管如何,我都不會再讓胡長河被他捉去了!

 蟒二爺冷聲對狼精說:“既然受了傷,你就不是我的對手,好自為之!再敢阻攔,我就不客氣了!”

 狼精似乎也知道自己此時已經阻止不了我們離開了,他的目光直接盯在胡長河的身上,輕聲說道:“長河,跟我回去吧!我保證不會再傷害你了!”

 胡長河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便將頭埋進蜷曲的身體裡。

 “它不想跟你走,你死了這份心吧!”我忍不住脫口而出。

 “還不是因為你!”狼精兇狠地瞪了我一眼,“它若不是為了保護你,怎麼會一直待在這裡?它都為你受過傷了,你還不放過它!”

 我一時間啞口無言。想了好一會兒,我才緩緩說道:“它要走,我從來不會攔它。你說得那麼好聽,那為什麼它不願意跟你走呢?”

 這一次,換他被我噎得無話可說。

 我不再跟他廢話,直接抱著胡長河出了房門。出乎我的意料,狼精竟然沒有追出來。

 陳起已經不在院子裡了,也不知躲去了哪裡。

 我們上了車後,立刻往我家的方向開去。半路上,蟒二爺丟下一句“我走了”便消失不見了。

 五哥頂著一頭的冷汗開著車,剛才請神的咒語以及佈陣所用的法術消耗了他不少的體力。

 我懷中的胡長河,精神明顯不好,看似睡著了,卻偶爾輕微抖動一□體,似乎睡得並不踏實。

 而我這個最無能的人,卻是毫髮無損的那一個。

 也許狼精說得對,胡長河真地被我牽連了,但願我的死劫不要跟它有關係,不然我欠它的就更多了……

 作者有話要說:唉,想把狼精寫得再淒慘一點的,例如——匍匐在地上,伸出一隻滿是鮮血的手,微弱地喊道:“長河,別走……”

 ps:張三是東北人對狼精特有的稱呼,個人覺得含有貶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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