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那天離開學校之後，我前往打工處。

「哎，哎，柏木君，那天打工結束後，和及川去約會了吧？」

寒假也結束了，工作日的正午，客人往往很少。換了班的渡邊彩，趁著這閒暇向我搭話。

「……欸！？」

「喂，怎麼又在發呆？所以說，那之後和及川談了些什麼？」

「啊，啊啊……及川啊……。只是稍微和她聊了下初中時代的往事……不久就分開了」

「欸！？絆特意來打工處和柏木君見面，明明是這麼難得的機會！？」

「不是……怎麼都好啦……」

「你還真是不識抬舉呢～。絆好歹也經常被其他學校的男生搭話的說」

「欸，啊……是這樣啊……」

「柏木君對女朋友挺專一的嘛？……不過，最近你們的關係好像不是太好？那之後怎麼樣了？」

「欸，啊……」

正當我準備回答渡邊彩的問題時。

自動門開了，客人走了進來。

看到進來的客人，我驚住了。

「……欸，鈴木！？而且，你們也……」

進到店裡的，正是鈴木和輕音部的成員們。

「我來了哦♪」

雖說我告訴過鈴木自己打工的地點，但怎麼都沒想到他會來，不由得有些驚訝。

「柏田，你好～！」

輕音部的成員也向我打招呼。

「來了，什麼的……來的話也提前打聲招呼嘛，冷不防的，真是嚇到我了……」

喀拉。

背後傳來玻璃杯碎了的聲音。

驚訝地回過頭，發現渡邊彩把盛有果汁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打碎了。

「喂，渡邊同學……」

「爽太君？」

渡邊彩……把眼睛睜得大大地，叫著鈴木的名字。

她顯得非常吃驚，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鈴木。

「欸……。……！？小……小彩？」

鈴木看到渡邊彩，也露出吃驚的表情，喊著她的名字。

「！？欸，你們認識……！？」

「爽，爽太君！那個……」

渡邊彩無視了我，跟鈴木搭話。不知怎麼搞的……她看上去是一副很拼的樣子。

可是……不知為什麼，被搭話的鈴木……看起來不太愉快，不願看向渡邊彩。

「…………」

看到鈴木這樣的反應，渡邊彩露出深受打擊的表情。

「……？鈴木？你認識這女孩？」

輕音部的川野，好奇地向鈴木發問。

「啊，啊啊……不是……也算是啦，她是我的初中同學……」

鈴木隨便作了個說明……臉色似乎不太好。原來鈴木和渡邊彩，是初中時的同學啊。可是，不知為什麼，兩人都顯得很奇怪。恐怕不止是單純的同學吧。

暫且由渡邊彩來清理自己打碎的玻璃杯，我則負責接待鈴木他們。於是，鈴木他們走向指定的那個房間。

前台只剩下渡邊彩和我兩個人，沉默感讓人窒息。和她打好關係之前，這樣的沉默感已是司空見慣。打好關係之後，相處得還算融洽吧。所以，現在這種氣氛怎麼都讓人有些難受。她和鈴木到底是什麼關係啊，真讓人在意……不經意地問一下不知行不行的通。

「哈～～～……突然襲擊，真是嚇死我了～」

渡邊彩率先打破了沉默。

「話說還真巧呢，柏木君和爽太君認識什麼的……。還有，絆和柏木君還是初中時的同學。呃，怎麼會這麼巧呢」

「啊哈哈……試想一下，確實是太巧了……。……那個，渡邊同學和鈴木，是什麼……」

我正想下定決心問一下他們倆的關係。結果，渡邊彩打斷了我的話，

「前男友」

「…………？…………！？哈啊！？不，不是吧！？」

由於太過吃驚，我驚叫出聲。

不，這麼說來……從剛才的狀況來看，他們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同學，實在是不可能，雖說我也這麼想過……不過，要是真是這樣的話……。

「什麼嘛，再怎麼說都吃驚過頭了吧？」

「欸，不是，真的很讓我吃驚啊！」

「為什麼？」

「因為……鈴木那傢伙對女生完全沒有興趣，倒不如說達到了討厭女生的程度，他老是說自己沒有女朋友什麼的……」

真是讓人吃驚啊，討厭女生的鈴木居然有……前女友……！？那傢伙，居然和女生交往過！？這種事他之前可是隻字不提的。

也就是說那傢伙，也曾經對三次元的女生感興趣過……？根本無法想像啊。

而且，他的前女友恐怕並不是和他趣味相投的宅女什麼的，而是Sweets Bitch——渡邊彩。

「什麼，這……」

聽了我的話，不怎麼為什麼，渡邊彩的表情有些扭曲。「這是……真，真的嗎！？爽太君他，討厭女生……？」

「欸……啊，啊啊……是的，……？」

渡邊彩臉色發青，大大地吐了口氣。

「啊……這說不定……不，沒有說不定……恐怕就是因為小彩吧……」

「欸？怎麼說……？交往的時候你欺負鈴木了？」

「哈，哈啊？那種事怎麼可能會有嘛，你在說什麼呢？」

在家被姐姐欺負，在外被女朋友欺負，討厭女生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了，我不經意間這麼想著。不過可能並不是這樣。

「那麼，你究竟，對鈴木做了什麼？」

「………………沒什麼啦，什麼都……沒有啦」

「欸？那麼，為什麼……」

「交往的時候倒是什麼都沒有……只是……爽，爽太君認為小彩是個老實的女孩……可是，小彩其實是個多情的女人……」

「欸？輕浮！？」

「不是啦！啊～～說起來真麻煩！你夠了，柏木君……！小彩我，在和鈴木君交往前……和各種各樣的人做過不乾淨的事！」

「……噗！？」

過激過頭的發言讓我不由得噴出來。

…………哇～～～！我雖然曾經認為她是個Bitch，但感覺……她說不定只是表面上的Bitch，內心其實很單純……還是帶著些萌要素的？如今，這樣的期待已經落空了，原來她是個徹頭徹尾的Bitch～～～！！

「爽太君，好像真的以為小彩是個處女？的確，他在和小彩交往之前，曾問過小彩『之前有沒有和誰交往過？』。我否認了……因為，這是事實嘛。我確實沒有和他們交往過啊……」

「沒有交往過？怎麼會！？」

「不是啦。你想，青春期的話，多少會對那種事有些好奇不是嗎？那是初中時候的事啦，現在不會那麼衝動了啦？只是出於好奇，就和做家教的大學生﹑哥哥的朋友什麼的，做了那種事～」

看著毫無羞恥心地說個不停的渡邊彩，我顛覆了自己原來的想法。這傢伙和我認識的其他女孩……比如戀崎﹑小豆﹑長谷川等人……是截然不同的人種。天生的Bitch，想必說的就是這種女人吧。

話說，她說到初中的時候對性方面的事感到好奇，現在已經不會那樣了……再怎麼說，那種事都太早了啦！

「不過，說真的，和爽太君交往的時候，小彩我可是一點都不輕浮的哦，明明超有愛的說。小彩很喜歡鈴木君，鈴木君也真心愛著小彩……啊，還約定好要結婚的說！」

啥……！？不，不是吧……。

鈴木那傢伙，居然曾經和這種女人恩愛到那種程度……！？

「那……後來呢，做了那種事之後……？怎麼樣了……？」

「那天放學後，爽太君送小彩回家。哪知道，前幾天和小彩做過的學長，居然在家門口等小彩。『怎麼不事先發個郵件啊！？』，小彩我嚇得尖叫出聲。結果鈴木君趕了回來。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等那個人走了以後，就開始質問小彩了。於是小彩就老老實實地說了……。雖然也給他拚命說明了『小彩沒有在說謊，沒有和那個人交往，現在完全沒有和他聯絡』什麼的……」

「哈，哈啊……那，後來呢……？」

「後來，他顯得很受打擊……就問小彩『還和其他人做過嗎？』。我不想再欺騙爽太君，就把自己之前和很多男人做過的事都告訴了他。爽太君聽了小彩的話就呆住了，什麼都沒說……。於是第二天……他向小彩提出分手……」

…………。鈴木，真是悲哀啊。

如果自己一直以來堅信是處女的女朋友﹑想與之結婚的最愛的女朋友，對自己宣稱她和很多男人做過那種事……的話，我也一定會和她分手的！而且，我毫無疑問會變得討厭女人！這無疑心靈的一道傷疤！

我曾認為自己的初中時候的初戀是個悲劇。但現在終於知道，其實我們當時是彼此喜歡著的。和我相比……鈴木明顯要可憐得多。他也因此變得討厭女生，作為一個處女廚，走上了二次元的道路。

「鈴木……有夠可憐的……」

不由得說出了真心話。

「欸！？喂，怎麼回事啊！？怎麼說！？小彩可沒做什麼壞事啊！？倒不如說，可憐的是小彩我吧！？和爽太君分手後，雖然也和很多人交往過，但真心喜歡上的卻一個都沒有……已經過去一年了，還是忘不了爽太君……。後來想和爽太君聯絡，可他連信箱位址都給換了……」

我看著快要哭起來的渡邊彩，陷入沉思。這傢伙雖說是個無可救藥的Bitch（明明現在都還喜歡著鈴木，卻和其他男人交往，果然就是Bitch），但從她對鈴木唸唸不忘這一點看……或許還挺專一的。

「好不容易能再見到他，結果還是被他無視了。真沒辦法呢～。不過，再見到他，我再次確認了……自己還喜歡著他」

「…………」

「果然，和別人交往什麼的……以後絕對不能再考慮了。不是鈴木君是不行的。人啊……可能還是希望只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交往吧……」

「……渡邊同學……」

只和自己最喜歡的人交往，嗎……？這傢伙，雖說是Bitch，但意外地還會說幾句中聽的話。

渡邊彩悲傷的臉上，亦帶著積極的神色。「……啊，對了！柏木君，請告訴我爽太君的信箱位址！」

渡邊彩一掃心頭的失落，像遇到什麼好事似地看著我，這麼說道。

「欸！？不行，這必須要得到鈴木的許可……」

「沒事的！我不會跟他說是向柏木君你問的～！」

之後，在渡邊彩的糾纏下，我暫且答應她去向鈴木問信箱位址，總算得以收場。

讓鈴木變得討厭女生的人，居然就在身旁……真讓人吃驚。

下次得直接向那傢伙問一下這件事了，我這麼想著。

不久，我結束了當天的打工，作好回家的準備後走出店門。

在前往車站的途中……。

「……欸！？」

「啊，柏田同學！」

我注意到一個眼熟的人正朝我走來。她是……紫小姐。

「新年快樂♪」

「欸！？為什麼會在這兒……！？」

「碰巧吧！其實，我現在正準備去柏田同學打工的地方打攪一下的說。可是我不知道柏田同學有沒有在工作，糾結著如果不在的話要不要一個人去卡拉OK什麼的……」

紫小姐，特意要去我打工的地方……？的確，以前也跟她講過自己在某處的卡拉OK打工的事……。

就算是這樣，紫小姐也是，今天的鈴木也是……要來的話事前打聲招呼啊！如果我不是在那個時間段執勤的話，就算是特意過來，也還是白跑一趟……。

「這，這樣啊……不是，能碰巧在這兒相遇真是太好了……」

「那之後怎麼樣了？我想問一下……」

「欸！？」

紫小姐所說的「那之後」……毋庸置疑，說的就是我和小豆的事吧。

「柏田同學，現在有空嗎？」

現在，嗎……？我接下來打算去一個地方。

不過……並不是和人事先約好的，因此也沒有時間的限制。

而且，邀請我的人是替我和小豆的事擔心的紫小姐，不能隨便拒絕。

「好的，沒問題」

經過一番考慮，我這麼回答道。

「那麼……找個地方喝杯茶可以嗎？」

*

……呃。

確實，她是有說「喝杯茶」什麼的。

可是，為什麼是到酒吧？

我來酒吧什麼的，有生以來還是第一次。她邊說著「就這家店吧！」邊走進店裡。可是，來到這種地方，我莫名地感到動搖。

「柏田同學還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對吧？」

「我，我知道的……店員也向我確認過了」

店員過來，我點了橙汁，紫小姐則點了名字聽起來挺洋氣的，名為「Challie Temple」的雞尾酒。

「那個，紫小姐……對不起，那之後什麼都沒向你報告……。你明明這麼牽掛著我們的事……」

我向紫小姐表達自己的歉意。

「沒什麼，那種事……我覺得，要道歉的應該是我才對」

「……欸？」

「我明明說過……冬COMI那天『會裝作若無其事地試探一下小豆同學的心情』……可後來卻沒跟柏田同學你聯絡……」

「欸！？啊啊，沒什麼啦，那種事……」

「其實，冬COMI的第三天……小豆同學就已經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之前一直瞞著你，讓你這麼擔心，真的很抱歉，我會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你』……。小豆同學把她和柏田同學交往的事﹑聖誕夜的事，全部都……。之後，她還說『現在這種狀態是絕對不行的，我一定要把自己的想法好好告訴直輝君！』。所以，我就想著，自己還是不要插手這件事比較好……」

紫小姐帶著歉意，這麼說道。

「啊，原來是這樣……」

「其實……那之後我一直用LINE與小豆同學保持著聯絡，所以，開學典禮那天……也就是今天，小豆同學要把自己的真正想法告訴柏田同學的事，我事先知道了。之後我還給她發了郵件，不過她還沒有回覆，所以有些在意……」

「是，是這樣啊……」

原來如此。所以紫小姐才特意來向我打聽嗎……？

「真是太讓紫小姐你為我們擔心了，我會把事情……全部告訴你」

於是，我把從除夕到今天所發生的事……粗略地跟紫小姐說了。

既然她說一直和小豆保持著聯絡，那麼，除了今天的事以外，其它的事都從小豆那裡聽說了吧……。

「…………是，這樣啊……」

紫小姐認真地聽著我的闡述。

「柏田同學你也……一定特別煩惱吧……真是麻煩呢……」

「沒有啦……。紫小姐，你為我和小豆的事這麼擔心，真的非常感謝」

「欸……？這……是理所當然的哦」

紫小姐，不知為何……臉上浮現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為我，把柏田同學看作是……」她的表情和話語，讓我瞬間有些心動。欸？紫小姐，把我看作是……？

「…………很重要的朋友，我是這麼想的♪」

她帶著滿臉的笑容，這麼說道。

「欸！？啊，嗯……」

「不只是柏田同學，小桃同學和小豆同學都是如此……」

「確，確實是啊……。謝謝你」

我也帶著笑容回應她。

我剛才……有那麼一瞬間，曾期待她能說出另外一句話。明明知道，她說出那種話是……不可能的。我真是有夠愚蠢的。

紫小姐連著續了四杯一開始喝的雞尾酒。我清楚地看著，一開始很清醒的紫小姐，醉得越來越厲害。

如果不是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確實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無懈可擊的成熟女性……。不過，有這麼一面，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們離開酒吧，向著車站走去。

「紫小姐……你醉得還挺厲害的？」

看著搖搖晃晃走著的紫小姐，我不由得擔心起來。

「果然，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沒問題的～♪」

「可是，我有些擔心……」

「擔心？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那個，比如說……你能不能平安到家，會不會被可疑的人抓走，之類的……」

「……呵呵。柏田同學，你多慮了～。我好歹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大人的說？就算醉成這樣，也不用這麼擔心啦」

「不行不行不行，這很有必要。因為……」

有一天……我和喝醉了的紫小姐說話，雖然自己沒有喝酒，卻有一種喝醉了的感覺……。

現在的我就有當時的那種感覺。

和喝醉了的她繼續糾纏下去的話……恐怕連我都會神志不清的吧。所以……我現在得拿出點勇氣跟她說一些話。

「因為……紫小姐是位，有魅力的……女性……。天已經黑下來了，那個，多加小心可疑的人比較好……」

剛說完，我就後悔了。啊啊啊，總感覺有些難為情，我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之後又為自己變得難為情而後悔什麼的，我果然就是醉了吧！可是我確實沒有喝酒啊！我知道，因為自己害羞的發言，臉頰的溫度不斷升高。

「……柏田，同學」

說出這麼難為情的話，我想……自己肯定又得被紫小姐戲弄一番了。就像往常那樣，說「臉變紅了呢，「柏田同學好可愛～♪」 ……什麼的。

不過，這天她的反應……和以往有所不同。

她突然沉默下來，注視著我的眼睛。

「…………柏田同學……。……我……，有魅力，是嗎……？」

她認真地注視著我的眼睛……這麼說道。眼神中帶著些許寂寞。

「欸！？」

她出乎意料的發言，讓我驚慌失措。

這……究竟是……！？難道說，又是在開玩笑……？又準備捉弄我了……！？

「這……當然咯……」

「…………真的……？」

她落寞地注視著我，再度發問。

可能是喝醉酒的緣故吧，她的瞳孔……顯得有些濕潤。

「嗯嗯，千，千真萬確！」

雖然很難為情，我還是拚命肯定了。

下個瞬間。

「……！？」

一瞬間，我無法察覺到發生了什麼。

我現在，被她身上沁人的香水味所包裹。

她的手臂緊緊纏繞在我腰際。

她柔軟的頭髮，略微觸碰到我的臉。

她柔嫩的……胸部，壓在我的身上。

「…………紫……」

她正在緊緊抱著……我的身體。

我想呼喊她的名字，我到底在想什麼啊……？

「……紫……小姐……」

不經意之間，我已經喊出了……她的本名。

既是一瞬間，也是永恆。

不久，紫小姐……慢慢從我身旁移開。

「搞～什麼啊」

「……欸！？」

她已經……恢復到往常的樣子。

「不可以的哦，柏田同學。想趁機……被醉酒的女子襲擊嗎？就像剛剛那樣！」

「……！？哈……哈啊……！？不，想襲擊我這種人的痴女，怎麼可能會有嘛……」

「意外地……可能不會是這樣哦？」

她像往常一樣，露出小惡魔般的微笑。

「……欸！？……不過，紫小姐……你醉成這樣的話，到了明天，就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吧！？」

「或許會哦～。啊，不過，真能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

「欸！？」

「雖說喝醉了酒……但因此對未成年人，而且還是保有童貞的高中生進行性騷擾什麼的……」「喂！？怎麼隨口就說出確定性這麼高的詞！？說……說得好像你知道我的什麼似的！？」

「哎呀～這種東西，從你身上散發出的氣息就能看出來哦？雖說有女朋友，但你的童貞氣息還是暴露無遺的！」

啊啊～～～你夠了！你，你這……醉鬼！為什麼會知道啊！？從氣息就能看出來，又是什麼意思！該死……剛剛緊張到心跳都快停止了……結果還是被你這醉鬼耍了，是嗎……？

不久，我們抵達車站。

「那個……我還是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因為……柏田同學，你之後還有要去的地方，不是嗎？」

「……！」

「而且……我也快到我要去的地方了」

「……欸？」

「我這就要去……小豆同學的家」

「……紫……小姐……」

「不過，我這樣的人就算去了，可能也無法改變什麼吧……」

她苦笑著說道。沒有這種事啦……我暗地裡這麼想著。

「那麼，再見了，柏田同學……要加油哦」

被紫小姐這麼鼓勵著，我……。

「……嗯！……謝謝你」

我作好了覺悟，準備前往那傢伙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