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章
虞敬之最近真是焦頭爛額,誰人都羡慕他接手了傅家軍,可是傅家軍的問題遠比他們想像的要多得多。
傅家軍一般都是傅家的嫡系,傅家兩代都是傅家軍的首領,幾乎所有像樣點的武官都是被傅老將軍培養出來的。而不管是傅老將軍還是傅將軍,他們也都驍勇善戰,如此一來,鮮少有人覺得傅家不好。
虞敬之十分年輕,而他又有好的根基,這次接手傅家軍,可有可能便是不會將傅家軍再交給傅家,許是因著這樣的想法,傅家軍並不很好管理。許多大小事。倒是沒有人背後做什麼手腳,只是行動起來卻並不迅速。
如今十分和平,更是讓他們很難有凝聚力,如此一來,虞敬之真的覺得很累。
他也知道自己不適合這個時候請辭,可是如若傅時寒能來,他會覺得事半功倍,要知道,雖然傅時寒和傅家關係不好,但是他是傅將軍的親兒子,而且,朝廷裡普遍認為,當時傅家的事兒,傅老夫人和那姨娘原因其實更加大過傅時寒的母親。
而傅時寒只是一個孩子,受到影響做出一些偏激的事情,也是可以原諒的。除卻這一點,傅時寒的母親救駕而亡這件事兒更是讓很多人欽佩。
忠君愛國,這是很多人都懂的。但是一個女子能夠毫不遲疑的做到這一點,卻是很多人都未見得能夠做到的。
那是下意識的反應,許多很多人都會覺得這沒有什麼,自己也能做到,但是從軍的人都知道那生死一線的感覺。能夠做到毫不遲疑,真的不是誰人都能做到。
大抵正是因為這些原因,傅時寒其實沒有那麼讓傅家軍排斥,而傅時寒的心機,虞敬之相信,他並不簡單。
如若他來協助自己,那最好不過。
只可惜,這一切都不可能。
虞敬之苦笑,就連虞貴妃的說項都不能讓傅時寒來幫他,可見,這人十分有自己的主意。
歎息一聲,虞敬之將手中的文書放下,逕自來到院中。如今已是盛夏,天氣極好,知了叫個不停,虞敬之看著閃閃星光,沉默下來。
說起來,嘉和郡主要和傅時寒成親了啊,雖然還有一年多,但是這幾日陳老大人也已經快搬完了。
其實人人都知道,陳老大人這樣將宅子讓給傅時寒不太合時宜,可是架不住,人家陳老大人自己無所謂的不在意。
「敬之,這麼晚了,你還不睡?」溫溫柔柔的女聲傳來,虞敬之回頭,見是小姑姑,笑了起來:「我倒是忘記了,小姑姑今晚住在這裡。」
虞婉心微笑:「怎麼,不歡迎小姑姑啊!」
虞敬之立時言道:「我哪裡敢,小姑姑這樣說,可真是折煞我了。」
虞婉心一貫都是溫溫柔柔,鮮少如此玩笑,看她成親之後也是逐漸釋放出了另外的性格,算是開朗了起來。
「這突然換了地方,我竟是有些睡不著了,只我看,你也睡不著?」虞婉心看著星光點點,言道,「這樣好的星空,只和你一起看就有些遜色了。」
虞敬之立時就笑了起來,他感慨言道:「自然沒有姑丈在更好。」
這幾日沈毅去了南方,也正是因此,虞婉心才回來小住兩日,說起沈毅,他們都是要豎一下大拇指,當真是個能人。
其實不管是從沈閣老這邊看還是從虞家這邊看,沈毅都可以更加平步青雲,可是他偏是不那麼做。沈毅自有自己的主意,若是說起沈毅,人人都覺得,他不會屬於任何一個陣營,當然,也不是說他自成一派。而是說,他是忠於的一直都是皇帝。
每個人都會有人說這人存有私心,這人會幫著誰,只有沈毅,人人提到沈毅,都堅持認為,他不會是任何一個黨派,他不會幫著任何一個人。他只會為皇帝辦事兒。
「小姑丈在南方可好?」沈毅去南方處理事務,最合適不過,他曾經做過兩廣總督,對那邊知之甚詳。
虞婉心微笑:「還好,他也不會有什麼事兒。倒是你,你近來如何?我聽說,你不是那麼如意。」
這自然是沈毅說過的,虞婉心本不該參與這些,但是虞敬之是她的侄子,總歸是不同。
虞敬之微笑:「是有些小麻煩,不過我還能處理的來,姑姑放心便是。」
虞婉心微笑拍了拍虞敬之的肩膀:「其實,你該娶個妻子了,有個人幫你打點生活,也好很多。」
不知怎麼的,虞敬之一下子就想到了嘉和郡主,只是這念頭也是一閃而過。他這樣的年紀,已經不適合嘉和郡主這樣的小姑娘了,而且,就算是他願意,人家也是不會願意的。嘉和郡主已經有傅時寒了,又是傅時寒,想到此,虞敬之微微歎息。
「怎麼?」虞婉心見他如此,驚喜言道:「怎麼?你有喜歡的人?」
虞敬之一怔,隨即搖頭:「沒有。我一個人慣了,已經不打算成親了。」
虞婉心不贊同,「你這樣考慮過你父母的心情麼?」
虞敬之沒有言道其他,他並不願意多談了。
虞婉心歎息一聲,言道:「敬之,人總是不能因噎廢食。也許你現在不愛聽,不過我想過一段時間,你就有不同的想法了。」
姑侄二人又是言道了幾句,虞婉心微笑:「好了,我也不討人嫌了,許是沒過多久你就改變了自己的主意。只是,有些事兒,不是全都看你自己的,雖然我是你的小姑姑,但是論起見多識廣,我比你差遠了。我是希望你做事情能多想一想。」
虞敬之頷首,「我知道。姑姑放心好了。」
天色已經很晚,虞婉心微笑回去休息。見虞婉心離開,敬之低聲言道:「姑姑,你知道麼?我喜歡的,恰恰是娶不到的人。」
言罷,他落寞的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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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陳大人已經離開京城,阿瑾捏著小拳頭琢磨開來,她要怎麼翻修呢!時寒覺得,既然是他們要住,既然已經要修葺,那倒是不如做到做好,按照他們想要的風格,畢竟是他們要生活一輩子的地方。
阿瑾聽了,更是快活,想到可以做一個「建築師」,簡直不能更贊!
阿瑾給自己開啟了忙碌狀態,看她天天碎碎念,六王妃感慨,阿瑾還真是個喜歡操心的姑娘。
時寒給阿瑾搬來了很多關於房屋的資料,阿瑾細細的研究起來。
瀅月見她如此,感慨言道:「自己佈置房子,不累嗎?」她其實蠻好奇的,這些事兒交給別人做就好啊,為什麼阿瑾這樣興奮啊,這點是瀅月怎麼都不理解的。
阿瑾笑眯眯的抬頭,「有成就感啊,再說你想,所有的東西都是按照你的喜好來,是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兒?」
阿瑾覺得,這很好理解呢!
「恩,我要在這里弄一個小亭子,八角那種,這邊這樣,這樣的話,就算是冬天在院子裡,這邊也可以放置一個火盆。」阿瑾碎碎念……
瀅月支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好奇的問道:「你這裡,這邊為什麼要這樣做啊!這樣畫的意思是幹嘛,我看這邊還有個小問號。」
阿瑾撓了撓頭,言道:「哦,這邊是我設計的水道,如果洗澡水能夠直接排出去,就不會那麼麻煩每天都要有丫鬟來拎了。只是,我不知道這樣可不可行,所以我畫了一個小問號,打算問問人。」
阿瑾翻開一張紙,將其中寫的密密麻麻的東西給瀅月看,「你看,這些都是我有疑惑的地方,我要問人的。畢竟我又不是能工巧匠,只能想,具體操作感覺自己不給力。」
阿瑾如此言道,瀅月默默接過紙張,感慨:「你牛。」
阿瑾吐了一下舌頭,隨即想到瀅月怎麼會在這裡,問道:「姐姐,你今天不是要去繡被子麼?」新嫁娘總是要動動手的。
瀅月吧嗒一聲倒在了床上,做抽搐狀,抽搐夠了,伸手給阿瑾看,委屈得不得了:「你看我的手,嗚嗚。我的手已經被紮的不能看了。」
瀅月做手工,真是不在行。
阿瑾看瀅月手指頭上面紅紅的小針眼,頓覺姐姐十分可憐,她連忙:「我記得嫂子那裡有很好的藥膏,你快去要些抹抹,這也太慘了啊!」
瀅月搖頭:「不抹,我就這樣,才能不做啊!」
瀅月也是有小心思的啊,她就這樣帶傷,才不至於繼續去幹活,想到成親要準備的這些,瀅月感慨言道:「我說阿瑾啊,我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啊。以後你就知道我的苦楚了。」
阿瑾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她挑眉,「姐姐要不要說的這樣可憐啊。我倒是覺得,其實還好。」對阿瑾來說,真的是還好,她比瀅月還能強上幾分,瀅月是真的不會不太善於女紅。
兩姐妹嘰嘰喳喳,就聽有人稟告,說是傅時寒到了,瀅月一聽,立時站起身子:「我回房去啦。」
雖然知道傅時寒已經是她板上釘釘的妹夫,可是瀅月對此人還是有些怕怕的,畢竟,小時候的陰影實在是太過沉重。作為一個小女孩兒,他做的那些簡直就是給她的人生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就算她成了她的表嫂,就算他還是她的妹夫,瀅月表示,自己也是很怕很怕的。
瀅月噠噠的跑了出去,時寒正好進門,他挑眉問道:「這是……怎麼了。」
阿瑾玩味兒的笑:「你究竟是做過多少壞事兒啊,我姐姐這樣還害怕你。」
時寒無辜道:「我做壞事兒?這事兒根本不靠譜吧?我自認為,自己沒有做什麼。」
阿瑾不信,不信不信噠!
「你這樣奇葩,大家都會覺得你很奇怪。」
時寒無奈的望天,問道:「你要和我討論,我是多麼奇葩麼?我以為,我們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兒。」
阿瑾想了下,覺得他說的極有道理。
她盤腿兒坐好,言道:「那我們來討論討論更加重要的事兒吧。你看你看,這是我整理出來的,你要去給我找人一一求證哦。」
時寒看著寫的密密麻麻的紙,一頭黑線,不過還是頷首將東西收好,「行,我來。」
阿瑾笑了起來:「你要不要看看我設計的房子?呃,當然,我不知道可不可行,就是覺得這樣蠻好,如果你也喜歡我這樣的安排,那麼我們就可以找人實施啦。」
時寒瞄了一眼,見阿瑾畫的還挺詳細,頓時笑了起來,他帶著寵溺的揉了揉阿瑾的發:「一切,都聽你的。」
阿瑾被這樣的傅時寒晃了一下,頓時覺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
傅時寒每次這樣溫柔,都會讓她覺得怪怪的呢!
「對了,你過來幹嘛啊!」阿瑾問道,傅時寒有事兒吧?
時寒輕描淡寫:「我有事兒找謹言,不過已經處理好了,想著你在這邊不知道幹嘛,就過來看你了。」
阿瑾眼睛亮了亮,問道:「你找我哥哥幹嘛!難不成……是四王府和齊王府那邊有事兒?」停頓一下,阿瑾再次言道:「我有件事兒還忘記和你說了,你知道我爹吧。就是我們私下說好要答應你之後,我爹其實是去了傅家的。只是傅將軍沒怎麼搭理他,我想,傅將軍未必就是不生氣,只是,他現在應該是沒有心思做這些的。四王府應該是已經在要脅他們了。」
時寒放鬆的倚在了椅背上,臉上帶著笑意:「我在等。」
阿瑾:「恩?」
時寒微笑:「我在等四王爺作死。」
阿瑾詫異:「你不是說,要將明依和萬三的事情說出去,讓他們狗咬狗麼?其實,這兩件事兒雖然都重要,但是重要程度不對等。」阿瑾說出自己的看法。
時寒頷首:「原本我想,四王爺拿住齊王爺他們,齊王爺他們拿住萬三,萬三是四王爺的心腹,他知道的太多了。完全可以讓齊王爺反敗為勝。他們互相之間爭鬥,總是會大傷元氣。可是現在我不這麼想了。」
阿瑾立時追問:「那然後呢?」
時寒笑了起來,意味深長:「我倒是覺得,既然要娶人家的小郡主,自然是要拿出一些合適的見面禮。」
阿瑾頓時臉紅,她嗔道:「什麼見面禮?」
時寒:「例如,讓你娘親十分厭惡的四王爺徹底倒臺。」
阿瑾:「呐?」她有些呆滯,隨即言道:「這不可能,就算是四王爺再不好,也是皇爺爺的親兒子,而且,四王爺也沒做什麼傷害皇爺爺的事兒,這樣的話,皇爺爺是沒有道理對四伯父做什麼的。」
阿瑾這般言道。
時寒垂首,隨即很快抬頭,他帶著笑意言道:「不,此一時,彼一時。阿瑾,很多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簡單,四王爺是皇上的親兒子,皇上不能殺他,可是,那時所有局勢還不明朗,而現在則是不同了。皇上身體不好,我覺得,皇上有可能會退位。」
阿瑾頓時震驚的長大了嘴,她結巴道:「你你你、你說、說啥?」
時寒:「你皇爺爺身體不好,太醫已經說過,如若他要延年益壽,好好的活著,必然就要靜下心休養,不能操勞更多了。權勢固然重要,命更加重要吧?所以我揣測,你皇爺爺很有可能會退位。這段日子,皇上已經看准了姨夫,我相信,皇位的人選一定是他。如果皇上堅定了信心。而二王爺又是最合適的人選,那麼皇上會允許別人蹦躂麼?這必然不可能的。其實從許幽幽的娘家倒臺就可以看出來,皇上根本就不會允許四王爺來做這個皇帝。而他現在這樣蹦躂,如果觸及了皇上的底線,你覺得他會怎麼做?」
阿瑾認真:「可是我從來都不覺得,齊王爺是皇上的底線。」
時寒笑:「自然,齊王爺也許不是皇上的底線,但是四王爺做這些事兒的終極目的呢?皇上做了四十多年皇帝,他太清楚這些道道兒了。而且,年紀越大,皇上越會看的清明,他必須穩固皇位,而二王爺是最合適的人選。論處理朝政,他風格和皇帝最為相似,最後大局觀;論心態,他也最為平和;與此同時,他的王妃也是最適合做皇后的人。其實你有沒有發現,所有王爺之中,只有二王妃的身家最為顯赫。我有時候在想,也許二十年前,皇上的潛意識裡就認為二王爺是最合適的。正是如此,其他的王妃的身份都低了許多。當然,你娘親是個例外,不要忘記,沈毅也是近十來年才逐漸崛起的。」
阿瑾支著下巴仔細的思考起來,「你說的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時寒十分冷靜,他看阿瑾亮晶晶的小眼神兒,似乎感覺到了這個小姑娘的崇拜之情。這種體會……略神奇!
「如果皇上已經決定了二王爺,四王爺又作死,你覺得,他會給新君留下這樣一個十分大的障礙麼?」
阿瑾搖頭,不會。
時寒微笑:「這就是了,不會。我們都知道,不會。所以我希望,齊王爺能夠去見皇上。如若他肯說出他娘的事兒,那麼,很多事情都事半功倍了。四王爺要脅齊王爺幫他爭奪皇位,你覺得這事兒是不是很有趣呢!」
阿瑾表示,即便是身在後院,她也感受到了爭奪皇位的殘酷。很多事情時寒哥哥都是輕描淡寫,但是其中的驚險與內在卻真實的存在。
「時寒哥哥,這件事兒,會不會牽扯到你?如果牽扯到你,那麼不管是我還是我娘,我們都不希望這事兒繼續下去。」其實關於時寒要對付四王府的事兒,六王妃與阿瑾曾經也言道過,當時阿瑾其實是希望能夠弄垮四王府的,可是她娘親卻有自己的想法。如若要用時寒的前途來換這些,她是不願意的。
其實四王爺當時背信棄義她不怨恨,畢竟人都是希望能夠得到的更多。四王爺算計她嫁給六王爺,她可以安慰自己這都是命。這個人企圖勾引她,她可以說,自己行的正站得直不會受到勾引。這一切,她都能忍下去,可是他害了謹言,讓他到現在身體都這般虛弱,如若不是李神醫和李素問,怕是他都活不過這麼久,還有害阿瑾的仇,這一切,六王妃如何能夠放得下。
怎麼樣都沒有關係,但是傷害她的孩子,這個仇她是一定要報的。
想到娘親曾經與自己說過的這些話,阿瑾微微歎息,「我娘親是很憎惡四王爺,但是她也不希望讓你牽扯進來。」
阿瑾對手指,歎息言道:「我們都希望你好好的。」
時寒笑了起來,十分的溫暖,這也是他喜歡六王府的緣由。似乎這裡更有人情味兒。相較于冷冰冰的傅家,他記憶力只有冰冷的傅家,他太渴望有一個溫暖的家了。
二王府自然也是好的,可是好又怎麼樣呢,那裡終究還是不同。他們都對他很好,可是,還是讓時寒沒有家的感覺。
也許,他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人的關係,而是阿瑾,有阿瑾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你放心好了,如果給自己搭裡去,我就不是傅時寒了,這樣的錯誤,我不會犯。」時寒微笑告知阿瑾,他並不希望阿瑾擔心害怕。
阿瑾自然是相信時寒的,她頷首言道:「我就知道你最能幹了。」
時寒挑眉:「你這馬屁拍的也太過明顯了,就不能稍微委婉一點麼?」
阿瑾仔細想了想,嗔道:「你就得了吧,我肯拍馬屁,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就不要要求更多了。」
阿瑾話不怎麼客氣,但是語氣裡的嬌嗔卻讓時寒勾起了嘴角,他含笑言道:「阿瑾這樣,好像是撒嬌呢!」
阿瑾臉紅:「我才沒有呢!我為什麼要撒嬌啊,我是女漢子呀!」
噗,時寒直接噴了出來,他微笑:「甜美的阿瑾就不要裝女漢子了,你能抬得動水麼?」
阿瑾囧了一下,搖頭。
「那你能為鏢局押鏢麼?」
阿瑾:咦,這都哪跟哪兒?她默默搖頭。
時寒又問:「你能扛得動木頭麼?」
阿瑾搖頭。
時寒:「那我再問你,你能……」
阿瑾惆悵望天,苦逼的言道:「不能不能,我都不能。嗚嗚嗚!原來我做女漢子都是不成的!」
時寒微笑:「如果你做不來這些體力活,更是不能拳腳走天下,怎麼好意思說自己是女漢子?」停頓一下,時寒言道:「女漢子,最起碼也該是玉真姨娘那個樣子。」
阿瑾腦補了一下,頓時崩潰了,「我不是!嗚嗚!」
時寒笑了起來。
阿瑾捶他:「你還笑話我!」
時寒認真的瞎說:「我不笑話你笑話誰呢,如果我和別人太過親密,你還不樂意吧?要知道,其實京城明戀暗戀我的人十分多。我選中你,也是你的福氣啊!」
阿瑾:「……」好想吐,「嘔!」
六王爺走到門口就聽到自家阿瑾在那兒嘔吐狀,他一驚,直接摔了個狗吃屎,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阿瑾,問道:「你有喜啦?」
此時時寒正溫文爾雅的端起茶杯,這一口茶剛喝進去就直接噴了出來,咳嗽個不停。
阿瑾連忙上前扶六王爺,六王爺哭天搶地:「哎呀我的媽呀,我的阿瑾啊,你怎麼就能這樣亂來啊,我說我們家怎麼就這麼倒楣呢?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啊,我……」六王爺還沒等哭完,就被阿瑾捂住了嘴,見他終於不哭了,阿瑾無奈的扶額言道:「你弄錯了。沒事兒您就敗壞我的名譽吧!」
六王爺眼巴巴的看著女兒,阿瑾將手鬆開,痛心疾首的看六王爺:「你是不是我親爹啊,怎麼就這樣胡亂敗壞我的名譽?」
阿瑾表示自己十分憤怒。
六王爺看了,伸出一根手指頭指阿瑾:「那你……那你剛才吐啥?」
阿瑾翻白眼:「傅時寒誇獎自己,我覺得噁心唄!真是,現在的人怎麼都這麼自戀,完全不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麼?」
六王爺聽了,掐腰憤怒的指責傅時寒:「一個大男人,你能不能穩重點。你說你,你說你這樣做給別人造成多大的困擾,你說,你給我說!」
傅時寒覺得,自己真是嘩嘩嘩了狗了,他才是最無辜的啊!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我這樣英俊瀟灑,外面有些愛慕者不是很正常的麼?你們怎麼就能覺得噁心。再說,您也太能聯想了啊!」嘔吐就是要懷孕?這是哪門子的習慣啊!
六王爺:「你還不檢討,你英俊瀟灑?你英俊瀟灑能英俊瀟灑過我?明明我才是京城最出色的男子,我都沒有這樣說,你倒是敢將這樣的詞兒往自己身上標榜。臉呢?離家出走了麼?」六王爺表示,自己十分的憤憤然。
他這麼出色都不標榜自己,傅時寒好意思說麼?
這必須不行!
六王爺此話一出,阿瑾差點一個踉蹌,呃……她身邊的男銀,為什麼都這麼自戀,都這麼……呃,算了,都是自家人,還是不要說了!
傅時寒微笑:「我雖然出色,但是自然是敵不過六叔的。」
六王爺這才平復了些心情:「對啊,你怎麼可能比我強。」
阿瑾:呵噠,呵呵噠!
時寒笑的更加和藹:「正好六叔過來了,其實,我正好也有事兒想找六叔呢!」
時寒的笑容這樣如沐春風,別說是阿瑾了,就連六王爺都覺得心裡發毛。他謹慎的看著時寒,問道:「你找我幹啥!」
時寒客客氣氣:「自然是有大事兒要做。不知……六叔能不能單獨和我談談?」
阿瑾豎著耳朵正要聽呢,就聽時寒這樣說,她頓時怒目圓瞪:「你幹嘛不讓我知道?」
時寒薄薄的唇輕抿一下,言道:「小姑娘家家的,這事兒怎麼能讓你知道呢?」
時寒這般一說,六王爺立時來了精神,他臭屁言道:「對啊,這是我們男人的大事兒,你一個小姑娘,繡個花撲個蝶得了。瞎攙和什麼啊。看著就是個笨的。」
阿瑾磨牙!
時寒微笑:「六叔,不如我們去你書房談?」
六王爺挺胸:「走走走!」
這還不是剛才略有為難的樣子呢,他睨了阿瑾一眼,有幾分得意。
阿瑾囧噠噠,我說父王啊,你究竟在得意什麼?難道和傅時寒一起很好麼?他是專業算計別人一百年的啊!
阿瑾覺得,這種智商上的碾壓,真是不忍直視。
傅時寒與六王爺一同出門,待走到門口,回頭對阿瑾眨了眨眼睛。
阿瑾翻了個小白眼,她才不是故意的呢。她才不是和傅時寒一唱一和坑他父王呢,她才不是不是不是呢!
阿瑾看兩人出門,又想了想,頓時笑了起來。
也不知,傅時寒又想什麼鬼點子了。不過阿瑾倒是不怎麼擔心,不知道為啥,她總是覺得,傅時寒和他爹雙劍合併,能迸發出更加燦爛的火花!
例如,坑別人……
沒錯,傅時寒確實是為了坑別人,他含笑與六王爺來到書房,見這書房還真是乾淨的不得了,桌上的墨都為開過,可見這人根本就不在書房處理什麼事務。
「我說時寒啊,你找我來幹啥呢!」
傅時寒笑容可掬:「其實也沒什麼,只是想告訴六叔一個大秘密。」停頓一下,時寒微笑:「我想,六叔應該也是感興趣的。」
六王爺頓時來了興致:「你要說啥啊。來來……」知道別人家的事兒,他最感興趣了,看六王爺這般感興趣,時寒笑了起來。
果然,合適的事情,就要由合適的人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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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齊王爺十分的惱火,從萬三進了京城,他就知道,自己這事兒是要完。按照四王爺的性格,絕對不會放過他,果不其然,四王爺果然找到了他。
如今齊王爺是靠攏在五王爺身邊的,自然,他不是真的對五王爺如何好,而是恨毒了五王爺,他要的是五王爺沖在他的前邊做一個最好的盾牌。可是別人不這樣想,像是四王爺,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他的一個得力助手。
除卻他,還有傅將軍,雖然傅將軍現在因為母親的過世丁憂在家,可是他在傅家軍有很大的影響力,如若真想做什麼,必然是大的助力。
四王爺也不傻,他看的出來,皇上現在最看好的是老二,如果以前不知,現在也是知曉的,畢竟,就從皇上針對了許幽幽的娘家,他就知道這事兒意味著什麼了。
拉攏齊王爺,拉攏傅將軍,最適合便是在關鍵時刻揭竿而起。
四王爺想要如此,可是不代表齊王爺也想要如此,就算是爭奪皇位,齊王爺也知道,這事兒不是這樣簡單就可以成功。
四王爺想的太過簡單,想的太過簡單只會自取滅亡。
他倒是暫且安撫住了四王爺,他需要幾天來考量,可是這個時間,必然不可能很久,如若久了,四王爺那邊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更讓人糟心的是,萬三順利回來了,而他的兒子卻死在了路上。萬振興是萬三的獨子,殺子之仇,萬三不可能不報,他是四王爺的心腹,在四王爺身邊已經三十多年,他太過瞭解四王爺了。他必然會找到一切機會除掉自己。
想到此,齊王爺揉了揉眉心。
他鼓動了三王爺身邊的王少將追殺萬三,此事又被三王爺知道,想到前幾日三王爺還來興師問罪,雖然齊王爺堅稱自己不知情,可也算是腹背受敵了。
若說以前,傅時寒還能幫他想個一二,出出主意。但是現在,他與傅時寒已經鬧僵,兩人也是十幾年的關係,只因為蘇柔得罪了阿瑾,就落得這般,現在想來,齊王爺還是覺得唏噓。
現在所有事兒都不如人意。他很難有個好的決斷。而傅將軍那邊也是一樣,也是進退維谷。
「啟稟王爺。」門口傳來下人的稟告聲。
齊王爺揉著眉心抬頭:「何事?」
「是傅將軍,傅將軍在咱們家門口和六王爺吵起來了,現在罵的熱火朝天呢!」這聲音裡真是有無盡的無奈。
聽了這話,齊王爺更覺得頭疼,他們兩個怎麼就在他的門口鬧了起來?
他連忙起身,「走吧,我過去看看。」
傅將軍這個時候還敢來他們王府,這事兒……不對啊!
這個時間段還來他齊王府,還在門口和六王爺吵,六王爺是什麼人,京中有名的渾不吝,他這不是自己找事兒麼?
想到此,齊王爺歎息,「他們是因為何事吵起來的?他們兩家都要做親家了,還這樣,說出去就不怕給傅時寒和嘉和郡主丟臉麼?」
說起這個,小廝的臉頓時囧的不能在囧,他囁嚅一下嘴角,言道:「他們是為了,是為了誰先進咱們王府……」
齊王爺被絆了一個踉蹌,覺得更加頭疼,「怎麼就沒個正常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