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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小郡主》第176章
  ☆、第 176 章

  齊王爺其實很不明白,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發展到如斯地步,可是縱然如此,他還是親自到門口將接了「六王爺」。

  而門口,六王爺和傅將軍正在大眼瞪小眼,兩人都頗為氣憤。

  傅將軍氣憤是因為六王爺一直在針對他,就連現在也是如此,而六王爺則是一臉「我是最好的,我是無辜的,你這個人吃屎的」的混不吝相。

  「兩位裡面請。」齊王爺帶著笑容迎了出來。

  而六王爺見了他,立刻沖了上來:「小沐沐。」

  趙沐囧了一下,隨即微笑:「呃……這個名字……」

  還不等說出拒絕的話,六王爺便是已經大步向前了。傅將軍黑著臉站在門口,要走不走的。趙沐望向了傅將軍,微笑:「不知傅將軍找我,不如到宅內一敘。」

  說實話,傅將軍也知道自己這個時間過來齊王府不好,可是越是藏著掖著的來,越是會讓四王府那邊盯上,倒是不是直率一些。可是誰知,竟是碰到了六王爺。對這個人,傅將軍真是無語問蒼天。

  你說他壞吧,他還真不是,可是你說他不壞,他是真氣人,有個詞兒怎麼說的,哦對,就是癩蛤蟆,癩蛤蟆上腳背,不咬人膈應人,真的就是這樣。

  傅將軍黑著一張臉進門,就見六王爺已經坐在了廳裡,六王爺見他進來,狠狠地「哼」了一聲,別開了頭,真是嫌棄的不要不要的。

  自從上次在虞家鬧了一番,六王爺每次看見傅將軍都表現的十分不友好,當然,傅將軍也不怎麼搭理他。

  今日是因為傅將軍心情實在不好,如若不然,他斷然不會搭理六王爺。

  可是更大的問題是,六王爺在,他很多話,也沒法和齊王爺說了,所以說這次出門,十分失敗。

  「小沐沐,我有話和你説,你讓這人趕緊給我走,看見他我心情不好。」六王爺指著傅將軍,怒道。

  傅將軍被人家點名說,也覺得面子上下不來,立時就起身要走,看他這般,齊王爺扶額:「何必呢?六王爺不過是開玩笑的,傅將軍莫要與六哥一般見識。」

  傅將軍冷笑:「我看有些人,是成心找茬兒罷了。」

  六王爺瞪著他,言道:「成心找茬兒,我倒是覺得你……」停頓了一下,六王爺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再說話。

  六王爺這人說話一貫是口無遮攔,這次竟然能夠自己停下來,倒是讓兩人頗為吃驚,要知道,多麼下作的話,這位都是說過的。

  看他這般,齊王爺和傅將軍對視一眼,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確實,今天的六王爺,表現的確實有點奇怪。

  「小沐沐,你來書房,我有話跟你單獨說。「六王爺如此言道。

  趙沐一愣,隨即望向了傅將軍,他尷尬笑:「六哥有事兒?我……「

  不待說完,趙沐就被六王爺拉著走。其實說起來,皇上的兒子也不算多,只六個而已,大皇子年少早殤,因此也只五個兒子。作為最小的兒子,六王爺並不怎麼受寵,下麵也沒啥弟弟,如此一來,倒是對趙沐這個堂弟不錯了。很多小事兒上,也算是站在他這邊。畢竟,他們都是和皇位沒啥關係的人。而且六王爺十分喜歡齊王爺趙沐對人生的態度。享樂主義啊!至於說前幾日,前些日子不怎麼愛搭理他,也是因為他納了蘇柔為妾。

  今日這樣突兀的過來。表現又有些奇怪。

  齊王爺被六王爺拉著走,傅將軍也不好繼續坐下去了,直接便是起身言道:「既然你今日有事兒,我改日再來。」

  齊王爺也不能當著六王爺的面兒和傅將軍商量對策,自然言道:「那既然如此,您慢走。」

  並不留人。

  傅將軍一拂袖,逕自離開。

  看傅將軍走了,六王爺賊眉鼠眼的四下看,看夠了,低聲言道:「你將這些丫鬟什麼的都遣下去,我有話和你說。」

  齊王爺一怔,隨即照做。

  待到無人,六王爺痛心疾首,「趙沐,你是豬嗎?」

  趙沐不解,他帶著笑容問道:「六哥怎麼會說起這個了?不知我怎麼得罪了六哥。」

  他還什麼都不知道!看他這般無辜的樣子,齊王爺覺得自己簡直是要被此人氣死。怎麼就那麼蠢呢!

  他低聲:「你怎麼得罪我,你啥時候得罪我了。我都不稀個說你,你說你是不是傻到極點了。」

  趙沐越發的覺得不解。

  六王爺看他這般,狠狠的踹了趙沐一腳,趙沐:「……」這是鬧哪樣兒?

  「你和傅將軍是表兄弟,你娘老王妃是傅家的姑奶奶,對不對?」六王爺問道。

  趙沐頓時驚訝的呆住,他看著六王爺,臉上的笑容崩塌,他問道:「六、六哥如何知曉此事?」

  如若這事兒連六王爺都知道了,那還有誰不知道,至於說六王爺這個大嘴巴……趙沐緩了好半響,總算勉強平復了心情,他問道:「六哥,六哥是如何知道這件事兒的?」

  六王爺冷哼一聲。

  齊王爺繼續追問:「六哥告訴別人了麼?」

  六王爺戳他:「我告訴別人,我是傻子麼,我就能告訴別人,我告訴了別人,你還要不要活了?」

  齊王爺聽到這樣的答案並沒有輕鬆幾分,他深深吸氣,言道:「六哥,為什麼你們都會知道?」其實齊王爺第一反應就是要隱瞞,可是想著,既然六王爺能來問,那麼就必然是知道一二的,如此一來,倒是不如快些問出來這事兒是怎麼回事兒。

  他遲疑一下問道:「可是謹言知道了?還是說……」齊王爺霍然想到一個人選:「傅時寒說的?」

  謹言的不該知道這件事兒,如若說有一個人告訴了六王爺,那應該是傅時寒,對,最有可能知道的,是傅時寒。

  六王爺聽了齊王爺的話,也大驚:「你怎麼知道是傅時寒說的?」

  果然是他!

  齊王爺:「我原本以為,這個秘密不會有人知曉,但是現在看來,真是就怕昭告天下了。想來也是可笑至極。」

  齊王爺如此落寞,六王爺又覺得於心不忍了,他低語:「你呀,你說你知道了這樣大的事兒,你怎麼就不知道趕緊面聖呢!」

  齊王爺變了臉色:「皇上,他老人家知道了這一點?」仔細想想,越發覺得這事兒有可能。難不成,傅時寒是從皇上那裡得知這一點的?仔細想想,也未必不可能。要知道,傅時寒主要負責皇上身邊的所有文書處理,皇上的事情,傅時寒鮮少有不知道的。

  這也是二王爺越發得意的緣由。

  傅時寒對二王爺的幫襯,是明晃晃不防著任何人的。

  「我聽著傅時寒的意思,大概就是這樣,他也不是告訴我的。我偷聽到的。」六王爺鼻孔出氣,「我聽時寒和謹言交流的,好像是說父皇知道了這件事兒。不過,哎小沐沐,你說父皇既然知道了,為什麼不說出來呢!而是要眼睜睜的看著,他為啥啊!還有,這事兒和老四有什麼關係啊!我還隱約聽到他們提到老四了呢!」

  六王爺眨巴大眼睛。

  六王爺說的似是而非,可是趙沐的內心卻驚起了驚濤駭浪,他不可置信的看著六王爺。想想如果皇上知道了這件事兒,代表什麼。

  「小沐沐!」

  趙沐扶著椅子坐下,他呆滯了許久,言道:「六哥,你讓我好好想想,讓我好好想想。」

  六王爺咿呀了一下,言道:「要不你主動去和父皇說吧。你主動和父皇說了,總歸說明你是無辜的。再說,你當年是一個孩子,也左右不了什麼。就算你娘是傅家的姑奶奶,那又怎麼樣呢,你依舊是皇叔的兒子!父皇兄弟少,與皇叔關係最好,也很疼你,如果你去和父皇實話實說,我覺得父皇不會怪你的。你看我不就是麼?我三番四次的闖禍,可是父皇雖然嘴上罵我,實際上也沒做啥。他那麼疼你,比疼我還疼你,你不會有事兒的。」

  說到最後,六王爺有幾分嫉妒:「你說到底誰是父皇的親兒子啊,他怎麼就能那麼疼你呢!哼(ˉ(∞)ˉ)唧!」

  這個時候,六王爺犯病兒也沒啥人理他了。齊王爺已經陷入了極端的思緒之中。他想的太多了,如若這件事兒真的被皇上知道,皇上不動作是為什麼,是在……是在等他們的決定,等著看他們的做法?

  這麼想著,齊王爺越發的覺得這件事兒不好了。

  他看著六王爺,認真問道:「那麼,時寒和謹言是什麼樣的想法?」

  六王爺翻白眼:「我上哪兒知道啊。我怎麼可能知道他們是個什麼想法。我偷聽,知道什麼是偷聽麼?就是牆角地下聽。真是的,你這邊都一腦門子粑粑了。你還和傅將軍交流呢。我剛才就是故意要給他氣走的啊,他倒好,沒眼力見兒的玩意兒還跟了進來。怪不得時寒不待見他這個爹,簡直是腦殘。」

  六王爺越說越生氣,繼續言道:「你說你,這個時候,還不趕緊避嫌麼,你說你們倆怎麼還這樣見面。你們怎麼不上大街上嘮嗑?」他充滿了鄙夷。

  齊王爺認真:「六哥,謝謝你。」不管六王爺說的好不好聽,他都是為了他好,這點齊王爺是知道的,想到這裡他更加真誠:「真的謝謝你。」

  六王爺捶他:「你就別謝我了,趕緊想想該是怎麼辦吧!」

  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謝他,這腦子不是有包麼?

  六王爺如此,齊王爺沉默起來,他需要想想,真的需要好好想想。

  「我……」六王爺尋思尋思,言道:「我這可告訴你了,你自己琢磨琢磨,實在不行,就直接和父皇坦白得了,坦白了才不會有問題,不然你說你這可咋辦,難道還越陷越深?」

  齊王爺頷首。

  「我知道。」

  六王爺這人也坐不住,既然都告訴了齊王爺,他便是也不在齊王府多待了,「行了,我走了,也不在你這兒轉悠了,你自己好好琢磨哈,可不能做自己作死。」

  言罷,六王爺起身離開。

  趙沐就要相送,六王爺拒絕:「你可拉倒吧!」

  等出了齊王府,他噠噠的轉悠了回去。

  而等他走了,趙沐仍是沒從震驚中驚醒,他思考了一下,幾乎沒有遲疑的便是裝扮了一下,悄然的從後門出來,奔著傅家而去……

  趙沐翻牆進了傅家的後院,左右閃躲,來到書房,而此時傅老將軍正在和傅將軍敘話。

  傅將軍本也是不想告知自己父親,可是事已至此,也由不得他不說,傅老將軍本也就知道這層關係,聽聞此事已經被四王爺知曉並且要脅,恨鐵不成鋼,「是不是你去見了沐兒,如若不是你去見沐兒,怎麼會引人懷疑,我就不信,不懷疑的情況下,他就會派人去瓦剌調查。」

  「咚咚!」

  傅將軍還不待回答,就聽有人敲門。

  「是我!」

  聲音傳來,傅老將軍一下子就愣住,隨即快言:「進來。」

  趙沐迅速的閃進門,傅將軍蹙眉:「你怎麼過來了?」

  他也不過是剛回府多久。

  趙沐臉色難看的不能自持,「剛才六王爺過來是為了幫我。」

  趙沐將剛才發生是事情悉數告知了傅老將軍,言罷,蹙眉言道:「這件事,到底該如何是好?」

  傅老將軍也沉默下來,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兒會成為一個秘密,一個永遠都不會有人說出來的秘密。而隨著他妹妹的的過世,他更是以為這事兒再也不會有人提起,可是現在事情竟是變成了這般。

  傅老將軍一直沉默,傅將軍和趙沐也不知如何是好。

  許久,傅老將軍問道:「這件事兒,六王爺是這樣告訴你的?」

  趙沐頷首:「六哥小時候就待我極好,我相信他是不會害我的。」

  六王爺自然不會害他,準確的說,六王爺除了能幹出什麼潑大糞,潑黑狗血,別的事兒也幹不出來。他這樣的性格,也不會害任何人。

  「時寒從皇上那裡知道這件事兒不奇怪,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會讓六王爺聽到,要知道,六王爺這個人並不靠譜。而時寒那般的小心謹慎,我從來不相信,他會無所顧忌的說話。」傅老將軍想了想,如此言道。

  「那您的意思是?」

  「會不會、會不會被六王爺聽到這件事兒本身就是時寒算計好的?」傅老將軍言道:「他不能直接與我們言明皇上知曉這件事兒,所以他要借助外力。再怎麼說,時寒都是傅家的人,他就算是嘴上說的狠,可內心是否如此,並不可知。也許他只是表面上故作如此?他自小就與六王府交好,他該是知道六王爺的性情,如果知道六王爺一定會告知沐兒,而沐兒與我們也會商量,那麼他做這一切,就是顯而易見了。」

  傅將軍話裡有著幾分驚喜:「時寒其實並不怪我們,他想告訴我們一切,但是卻不能直言?」

  傅老將軍頷首,他就是這麼個意思。

  「可也不對,如若六王爺說出去了呢,他這人可是一貫的大嘴巴。連傅時寒和嘉和郡主成親的事兒,還沒敲定呢,他就已經說的人盡皆知了。」

  傅老將軍還是願意將事情往好的方向看,「可是事實上,六王爺並沒有說的人盡皆知,不僅沒有說的人盡皆和,還告訴了趙沐真相。並且企圖用插科打諢趕走你。可見,六王爺雖然糊塗,但是也不是腦子不清楚到傻。」

  一時間,三人都是沉默了下來。

  不過雖然沉默,雖然經歷了這麼大的危機,可是傅老將軍和傅將軍兩人心情倒是不錯。在他們看來,時寒能夠為他們著想,不管是怎麼表現,都是好的。

  傅老將軍言道:「這麼多年,我一直都在想,時寒是不是真的這麼恨我們家。原本我以為是的,特別你娘死的時候,時寒那樣的表現,我覺得,時寒真是恨毒了我們。可是,後來我越想越覺得,時寒那樣聰明,如今能夠不憑藉任何人走到這樣的位置,能夠成為皇上的心腹。他會不會是那麼極端的一個人。他做的很多事兒都告訴我,他不是一個那樣極端的人,既然不是,表現的那樣憤慨,是不是本身也有他自己的含義?」

  停頓一下,傅老將軍言道:「例如:他這樣做是為了給皇上看。又例如,他這樣做是為了不丁憂……」

  傅將軍和趙沐都沉默下來。

  「既然六王爺那般言道,他希望的是你能夠和皇上直言,那麼,我建議,進宮和皇上坦白。」

  趙沐驚疑不定的抬頭:「坦白?如若真的坦白,會有什麼樣的結果根本就不可知。」

  「可是你忘記六王爺的話了麼?他說,皇上是個心軟的人。趙沐,這件事兒,並不是要你自己承擔,我們父子與你一起。你是我的外甥,我不會讓你自己一個人一力承擔。」傅老將軍起身:「我想,我這把老骨頭在皇上那裡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趙沐沒有言道更多。

  傅老將軍仔細想了想,繼續言道:「不過,我們也不能全然的坐以待斃,既然四王爺願意找事兒,他想著利用我們,那麼我們便是也可以反擊與他。你要知道,平復一個矛盾點最快的方法就是製造一個新的矛盾點。」

  傅老將軍意味深長:「為了避免時間太長夜長夢多,今晚我們進宮。當然,這事兒萬不能讓四王爺察覺一二……」

  ……………………………………………………………………………………………………

  六王府。

  六王爺笑容滿面的回府,等進了門,便是抓住門房問道:「傅時寒來了麼?」

  門房立時回到:「在的。」

  六王爺跐溜到阿瑾的院子,就見傅時寒正在院子裡和阿瑾踢毽子,六王爺見他們過得十分快活,感慨:「人家在外面奔波,你們倒好,玩兒的倒是快活。」

  這帶著酸氣兒的語氣簡直是不忍直視。

  阿瑾將毽子拎在手裡,笑眯眯言道:「父王,你幹嘛了啊?」天真的問道。

  六王爺立時挺胸:「我做了一件大事兒。」隨即看向了傅時寒,言道:「說好的東西呢?」

  時寒微笑:「我自然不會食言。」

  阿瑾看看這個,瞅瞅那個,表示自己不解:「你們啥意思啊,我咋不知道呢?」

  六王爺就是這樣的人,人家啥也不知道,而他一切都盡在掌握,心中就得意了。

  「你當然是不知道了,這樣大的事兒,哪能讓你知道,嘖嘖!哈哈哈!」言罷,為了表現自己的高冷,六王爺一甩頭,噠噠走了。

  阿瑾看他爹的背影,默默的望向了時寒,無語,半響,她言道:「我這配合的不錯吧?」

  時寒微笑:「阿瑾真是太貼心了。」

  阿瑾撇嘴:「你這又糊弄我爹什麼了。把我爹當槍使可不怎麼好。」

  時寒搖頭:「我哪裡敢。只不過……只不過是做了點很有意思的小事兒。我想,你娘過幾天應該能心情不錯。」

  阿瑾立刻就明白了,「你要對四王爺動手?」

  時寒再次搖頭,他十分認真:「阿瑾,你誤解我了哦,我一定要告訴你,不是我要對四王爺動手,而是你皇爺爺要對四王爺動手,這件事兒,可我一丁點關係都沒有。至於說你爹,我更是沒有拿你爹當槍使,我這是給你爹一個好好表現的機會。兄友弟恭什麼的,不是很好麼?想來齊王爺是會感激你父王的。我這不是坑他,而是幫他拉好感度。」

  阿瑾呵呵冷笑:「拉不拉好感度,又能怎樣!」

  時寒笑了起來:「所有的事情,講究個循序漸進。齊王爺要爭奪皇位,傅家對不起我娘,我自然是不樂意見他們鼎盛,可是,我還是有個輕重緩急的。而且我想,按照傅老將軍的性格,他八成還會覺得,我是幫著他們的,我是想要讓他們沒事兒的。」

  阿瑾不可置信的看著時寒:「你有點自戀了吧?」

  時寒搖頭:「不,恰恰不是。如果我沒有猜錯,今晚,宮裡該是有大事兒發生了。」

  阿瑾咬唇:「可就算是他們說出了自己的身份,皇爺爺也未必就會對四王爺做什麼啊!又不關他的事兒。」

  時寒攤手,他表情十分的嘲諷:「不,會的。你且看著吧。」

  阿瑾斜睨他:「你能不能不要表現的這樣高深啊。我覺得很不習慣耶!」

  時寒笑了起來,他捉住了阿瑾的手,阿瑾推拒了兩下,被他握住。時寒捏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兒,言道:「按照正常的做法,他會把四王爺拉出來溜的。這道理太過淺顯不過,而四王爺自己又是一身的狗粑粑,想要對付他,太容易了。」

  阿瑾頓時笑了起來,她戳時寒言道:「你說話好粗俗,你和我父王一樣說話,嚶嚶,好沒品位。」

  時寒挑眉:「品位這種東西,裝一裝總是會有的,偶爾實實在在的也挺好。再說,我說的都是實在的話啊!」

  時寒覺得,自己風雅一些,阿瑾說他裝模作樣;而實在的言道,她又笑話他沒品位。做人真是太難了。

  時寒惆悵的望天。

  阿瑾看時寒這一出兒,忍不住笑了出來,她感慨言道:「我這不是為了糾正你麼?你跟我說話自然是怎麼都好。但是如若跟別人說話也這樣呢!多丟人啊。我這是為了你好啊!「阿瑾語重心長。

  看她這樣一本正經的小模樣兒,時寒笑了起來,他揉著阿瑾的發,言道:「阿瑾真好看。」

  阿瑾:「你太討厭啦!」

  時寒更加惆悵:「我誇獎你,難道都不可以麼?」

  阿瑾笑眯眯:「我是超級無敵大美女,這事兒需要格外的說麼?理所當然啊,說理所當然的事情,我自然是要說你討厭啦!」

  時寒:「……」

  阿瑾,其實你真的有點像你父王,你知道麼?

  阿瑾笑眯眯,她鬆開時寒的手,扯著自己的小裙子轉圈圈,「有沒有覺得像是一個小仙子一樣?」

  時寒:「嘔!」

  阿瑾指控臉:「呵!你有喜了!」

  撲通!

  一聲摔倒的聲音傳來,謹言發誓,自己不是故意偷聽,他只是走到了這裡,可是誰能告訴他,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兒,為什麼?

  阿瑾驚訝的回頭,就看見她哥哥摔倒在那裡,她連忙沖了上去,扶起謹言。

  「哥哥,你要不要緊?」

  謹言起來,無語的看著阿瑾,阿瑾頂無辜呢。她對手指言道:「哥哥是不是有點骨質疏鬆啊。該補鈣的。」

  謹言:「你說啥?」完全沒聽明白。

  阿瑾嘿嘿的笑:「就是,哥哥該吃點補藥啊,這樣就摔倒了,也太嚇人了啊!」

  謹言一頭黑線的看著阿瑾,好半響,他低低言道:「我這是為啥摔倒,你不知道麼?」

  阿瑾無辜狀,「我不知道啊!」

  謹言:「呵呵噠!」

  這個顛倒黑白的死丫頭。

  時寒見兄妹倆大眼瞪小眼,言道:「你們兄妹倆也別鬧了。謹言你要不要緊?」

  時寒上下打量謹言,見他無事,放下心來,「正好你過來,如若你不過來,待會兒我也是要去找你的。」

  謹言長長的「哦」了一聲,「我以為,你們倆沒事兒耍花腔更重要過和我討論正事兒。」

  時寒淺淺的笑:「怎麼會!」

  謹言:「呵呵!」

  阿瑾覺得,她哥哥有點不友好,你看,總是這樣呵呵笑,擺明瞭是不友好啊!嗚嗚嗚,親哥啊,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這是為哪般。

  「哥哥,快來坐。我和你說啊,傅時寒和我說……」阿瑾嘰嘰喳喳。

  謹言見阿瑾這般模樣兒,忍不住笑了起來:「傅時寒說……傅時寒說……傅時寒說……你能不能自己有點見地?啥事兒都是人家說。」

  阿瑾扁嘴:「哥哥都不喜歡我了。」

  謹言笑了起來:「好了好了,不鬧了,你和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阿瑾這才打起了精神……

  ……………………………………………………………………………………………………

  皇上看著跪在下首的三人,整個人十分的平靜,他並不言語。只是看著他們。

  傅老將軍跪在那裡,言道:「一切都是微臣的錯,是微臣將此事瞞了下來,微臣願意一死以償欺君之罪。只是,這件事兒,齊王爺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事情的發展,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了一切。」

  皇帝看著他,聲音沒有什麼波瀾:「既然不想說,今日為何又要說呢?」

  傅老將軍遲疑了一下,言道:「微臣原本是想將這個秘密藏在心裡,一輩子都不說出來。只是,現在很多事情致使老臣不能不說。」

  皇帝「哦」了一聲,微微眯眼。

  看他這般,分明就是知道了一切,想到此,傅老將軍想,時寒果然沒有騙他們,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兒了。

  「那你倒是說說,什麼事情致使你今日必須要說出來。」皇上的語氣還是平靜無波。

  傅老將軍也是不驕不躁,他言道:「因為四王爺知道了這件事兒。四王爺用此事作為要脅,逼迫我們傅家調動傅家軍的勢力為他爭奪皇位。同時,也要齊王爺站在他這一邊扶植他上位。」

  傅老將軍並未言道更多,但是話裡話外的意思很明顯,他的意思很淺顯,那就是,四王爺企圖逼宮。

  皇帝這個時候終於挑眉,他看傅老將軍,問道:「你的意思是,老四要造反。」

  傅老將軍立時:「不是!老臣沒有這個意思,老臣的意思是……四王爺許是有別的打算。不管什麼時候,忠君愛國,該是忠於什麼人老臣還是懂的。」

  聽到這裡,皇帝冷笑起來,他望向了齊王爺,問道:「你又是如何看到這件事兒。知道了這麼久,你就不想告訴朕?還是說,你是被你四哥逼的走投無路了,才想起來找朕解決?朕是你的伯父,自你小時候以來,朕自認為待你比親生兒子還好,你就不能信任朕?」

  齊王爺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想到之前他們商量的話,齊王爺抬頭,認真:「不管我母親是誰,我的父親是齊王爺,我是您的侄子。我娘親當年是因為失憶才被人騙了。她不是存心的,等她想起一切,也已經造成了這樣的事實。她不敢多言其他的。要知道,這事兒牽連太廣了。其實,這次我也想自己處理好的,得知四哥差人去瓦剌調查,我曾經在路上阻殺過四哥的心腹萬三。只是,並沒有成功!現在四哥步步緊逼,我必須見您。」

  皇帝靜靜的看著他們,終於歎息一聲:「沐兒,你……」

  ………………………………………………………………………………………………………

  深更半夜的,時寒剛準備休息,就聽皇上差人過來喚他進宮。

  傅時寒冷笑了一聲,換了身衣服便是出門。

  待到進了宮,果不其然,該在的人都在,時寒目不斜視的請安,之後立在了一邊兒,也不多問。

  皇帝言道:「時寒,叫你來,是為了調查老四,不知,你願不願意接手此事?」

  皇帝剛問完,就聽時寒清冷的言道:「不願意。」

  這樣的不客氣,真是……太直接了!

  傅家父子與齊王爺都沒有想到,他竟是會如此的直接。

  傅時寒面不改色,他解釋道:「微臣並不願意。原因有二,一則,我自然是想著姨夫,不管調查出什麼,許都有人覺得,我是有所偏頗的。二則,我明年成親,如今正在修葺房子,沒有那麼多時間去調查四王爺的事兒。」

  皇上聽了,直接被氣笑了,他冷著臉言道:「你倒是還挺有理。」

  時寒認真:「我是為了大家好。我死不待見四王爺,如若我來調查,必然要將他們家深挖三尺,就連小妾偷人這樣的事兒,我怕是都要挖出來大肆宣揚一番,如此就不太好了。還是讓比較客觀又公正廉明的人來調查吧。不如,您用傅將軍?我想他倒是合適的人選。」

  這話一出,傅將軍的臉啊,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不是諷刺人麼?

  皇上呵斥:「你好好說話,朕就問你做不做,不是讓你提供人選。」

  時寒「哦」了一聲,解釋:「那我不!」

  「呵呵,呵呵呵!傅時寒,你還真是好啊!」皇帝真是對這個小子無語了。

  時寒抬頭,面帶微笑:「我的身份,真的不太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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