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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小郡主》第71章
    ☆、第71章

  八年後。

  如今正是夏日,天氣炎熱,這樣的日子,便是百姓也是不願意出城的,因此城門這裡倒是十分清閒。官兵們雖然也是站崗,但是都站在了頗為陰涼之處。偶爾趁著間隙說笑幾聲,也是愜意。

  「噠噠噠噠!」一陣馬蹄聲傳來,幾人望了過去,就見一列隊伍來到城門。為首的男子豐逸俊朗,一身墨綠衣衫,雖然未笑,但是略微上揚的嘴角倒是給人此人十分愛笑又溫柔的感覺。

  負責守城的頭目連忙命人放行,眾人均是低眉順眼的垂首站在兩側,就見這隊伍迅速入城。待隊伍入城,站在頭目身邊的新人不解的問道:「老大,這位是哪家的公子?當真是天上謫仙一樣的人物。」

  頭目語重心長的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你記得剛才那張臉,如若看見了,定要端著十二萬分的小心,如若能離得遠,必然要離得遠些,那可是你惹不起的人物。」

  新人被嚇了一跳,不解言道:「怎麼會,我看那公子十分和藹呀。」

  頭目對他的沒有見識嗤之以鼻:「我想,你大概聽過傅時寒吧?」

  新人嚇了一跳,結結巴巴:「那位便是,便是傅公子?」

  「正是!」

  新人臉刷的白了,呵呵,傅時寒,呵呵呵!誰人不知道傅時寒的豐功偉績,原來還是個小男孩兒,不顯山不漏水的,但是也不知何時起,竟是鋒芒畢露起來。這京中就沒有人不知道他。如若被他咬上,那麼不脫層皮是別想逃掉。

  「那這傅公子怎麼從外面歸來呀?」

  「我看你是升不上去了,你沒看見後頭那轎子麼?轎子上的徽章,明顯就是六王府呀。那人必然是六王府的世子。最近京中都傳遍了,世子爺在外休養了八年,身體已然痊癒,而這次傅公子出京,便是替六王府接世子爺的。」傅公子可是京中名人,他出京,哪裡會是什麼簡單的事兒。

  新人哦了一聲,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問道:「為什麼是傅公子去接人呀?」不懂就要問。

  「你真是蠢死。傅公子與嘉和小郡主……你腦子果然不好用!」

  雖然從來沒有人言道,但是誰人不知道,傅公子與嘉和小郡主關係極好。便是天家話裡話外的意思,也是將兩人配對兒的。

  人人都知道,便是京中那街邊寫字算命的都知道,可是還是有人不知道,這個人,便是事件的女主人公,阿瑾小郡主是也!

  人人都知道,但是阿瑾不知道,阿瑾不知道,六王爺也不知道,真是一對傻缺父女。

  而此時阿瑾站在門口左轉轉,右轉轉,只轉的瀅月眼暈,「阿瑾,你能不能不轉悠了?」

  阿瑾:「能!」她翹首望著遠方,只盼著早日見到大哥。趙謹言在祁連山住了八年,這八年,他們每年都要過去看他一次。

  他們急切,身為母親的六王妃更是急切,等待確實度日如年,不過倒是還好,就在她們越發著急的時候,就見傅時寒的身影遠遠的露頭,接著便是馬車。

  馬車停下,謹言從馬車出來,他眼眶微紅:「母親!」離家八年,今朝終於回來了。

  六王妃覺得自己的淚一下子湧了上來,可縱使如此,卻含著笑意,「好好,你回來就好!」

  謹言:「這麼多年,讓母親擔憂了。」

  「你身體能好,就是我最大的期望。」六王妃的視線越過謹言,就見馬車上下來一個少女,少女面色冷淡,俏靈靈的站在那裡不動。

  「這是……李小姐?」這位李小姐喚作李素問,正是之前救治謹言的李神醫的孫女兒,當年第一次見她,她便是小露了一手,她的醫術,也是不遑多讓的。六王妃看兒子,不明白李素問為什麼會跟著一起過來,她連忙檢查謹言全身上下,生怕他並未痊癒便是回來了。

  謹言自然是明白母親的擔憂,捏了捏她的手言道:「母親,我們進屋說吧。師姐,先進屋休息。」

  李素問與瀅月同樣年紀,但是因著李素問從小學醫,而謹言又是後進門,因此便是喚她一聲師姐。

  謹言為人和善,雖然是去治病,但是卻讓李神醫很喜歡,也起了愛才的心思,正是因此,才會收他為徒。

  李素問緩緩一拜,言道:「六王妃,好久不見。」

  六王妃言道:「快起來。」

  李素問起身,含笑跟著幾人進了六王府的大門。

  不過雖然往王府裡走,素問也打量走在身邊的人,她與六王妃接觸不多,在她的印象裡,六王妃是個溫柔美麗又是大體的女人,如今已然過了三十,但是那容顏絲毫不減。當真是豔麗無雙。王妃……會同意麼?

  待回到主屋,謹言立時跪下,六王妃被他驚著,有幾分不解:「你這是幹什麼?」

  此言一出,就見李素問也跟著跪下了。

  阿瑾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倒是一下子有幾分明白了。現今的阿瑾可不是一個小不點的微胖界蘿莉,而是個亭亭玉立,輕靈如水的小佳人。

  瀅月兌了阿瑾一下,問:「你說怎麼事兒?」

  阿瑾笑眯眯:「喜事唄。」她低聲言道,可她聲音雖低,也不代表別人聽不見,李素問臉色有了幾分緋紅,不過卻仍是強自鎮定。

  瀅月沒反應過來,又要追問,就見阿瑾似笑非笑的樣子,頓時想明白了。那個,這是說……他們要有一個嫂嫂了麼?

  「娘,兒子與素問師姐情投意合,敢情娘能夠為我提親。」他認真言道。

  這一茬子事兒,來的倒是快。

  六王妃被嚇了一大跳,她自然是識得李素問,那時初見,素問小小年紀便是不卑不亢,可是,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或者說他,她從來沒有相看過任何一個姑娘。她自己與六王爺成親之後有多少苦楚只有自己知曉,因此如若不是傾心相待,她並不想讓兒子娶一個姑娘,耽誤人家,許是也會讓謹言更加難過,這樣的事兒,她不會做。至於旁人說的沖喜什麼的,六王妃更是不信。

  可是如今兒子這樣跪在她面前,帶著那個姑娘,認真的說,與她情投意合。六王妃竟是覺得玄幻了。

  「你……喜歡李姑娘?」

  謹言頷首言道:「兒喜歡師姐,也想娶師姐為妻。師姐也願意嫁給我。」

  「那……我,我……」六王妃搓手:「你有喜歡的人,做娘的自然是同意,那個……」

  阿瑾體貼的來到六王妃身邊,為她捏肩膀,「娘親莫要緊張!」

  六王妃順口接道:「兒子領了意中人回來,我自然是緊張。」別人家的婆婆,哪裡會經過這些?

  「可是哥哥自己看中的,不是比那些媒婆介紹的更好麼?那些人總是有一分說十分的。」阿瑾一副「我很懂」的樣子。其實啊,阿瑾也是知道的,哪裡會有什麼媒人介紹,還不是自己相看妥當才去尋得媒人,這般也是為了緩和氣氛。

  果不其然,看她這般,大家倒是放鬆下來,瀅月微微對她比了一個大拇指,很顯然,阿瑾是繼承了他們爹那種「將十分嚴肅的場面化作輕鬆」的神奇技能。

  「你又知道了?再說,我也沒說不好,只是緊張。」

  阿瑾笑眯眯言道:「如若娘親緊張,想來李姐姐一定更緊張,人家都說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想來她就是這樣的心情。」阿瑾調侃,也是讓氣氛更好些。

  李素問抬頭看阿瑾,雖然每年她只見她一次,也不過幾日,可是她總是覺得,小郡主真是聰慧靈透的緊,如今看著,更是如此。

  「其實,我不怎麼緊張的。」李素問認真言道,「緊張的是謹言。」

  阿瑾強忍著笑意,這個嫂子,好像有點意思呀,原來見她幾次,也都是行色匆匆,接觸甚少,今次看來,倒是個有趣的性子,怪不得能引得他哥哥這般。

  六王妃問自己兒子:「你緊張啥?」

  謹言被人拆穿,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只言道:「我只想著,這麼久沒見母親,一回來便是想著這樣的事兒,自然就不好意思起來。我更怕母親不同意,素問師姐,素問師姐很好的。」

  謹言倒是難得的害羞,阿瑾了然,她假裝自己很認真的給六王妃捏肩,但是眼睛卻嘰裡咕嚕的轉。

  「這事兒,總歸是不能我一個人決定,等你爹回來,我會與他說的。你們先起來。」六王妃言道。

  謹言遲疑了一下,起身,李素問見他起了,自己也跟著站起來。

  「素問姑娘就這樣跟著過來,那李老神醫?」六王妃問道,總歸不能丟他一個人在深山裡,身邊連個人都沒有吧。

  「謹言將身邊的小廝阿木留在了祁連山。」李素問回道。

  李素問話不多,說話還只撿重點說想,鮮少解釋,謹言怕六王妃有想法,言道:「其實這次是師傅讓我們離開的,他說我既然好了,萬沒有繼續留在山裡的道理。我父母親人都在上京,與其讓你們每年舟車勞頓的來看我,倒是不如趕緊回來。我和師姐情投意合,師傅十分樂見其成。只是他這人不怎麼愛見人,也不怎麼喜歡湊熱鬧,成親什麼的,就別回去找他來參加了。」

  阿瑾:囧!果然不是一般人,這個時代,最講究這些禮數的,他倒是連自己親孫女兒的婚事都不參加,真是神人。

  不光阿瑾這麼想,六王妃也是如此,她遲疑問:「你們該不會是私奔吧?」

  只是,他們倆想的還是有幾分的偏差!

  謹言:「怎麼會!兒子萬不能做出那樣大逆不道的事兒。師傅厭倦了紅塵,並不想出山,師傅說過,只要有時間,我們是可以隨時回去的。」

  六王妃將信將疑的點頭。

  一直倚在門邊沒有開口的傅時寒終於開口:「六王妃放心便是。謹言是斷不敢做出那等有礙門風的事兒的。其實他不好意思說而已,就是李神醫性子古怪,覺得他們倆整天甜甜蜜蜜的有點礙眼,因此將他們攆了出來。而且,李神醫最是喜歡一個人研究那些方子,可身邊還有個小拖油瓶,如今小拖油瓶有人要,他恨不能趕緊打包給人送走,你看,難能有人眼光不好,願意要這樣冷淡不討喜,還沒啥嫁妝的木姑娘。」

  謹言嘴角抽搐,李素問低言:「我該毒死你的!」

  六王妃被他說得笑了起來:「你呀,竟是胡說。往日在京城如此也就罷了,在李姑娘面前別胡言亂語,李姑娘如若不知道你的性格當了真,可就不好了。」

  時寒挑了挑眉,笑:「我只不過把手搭在謹言的肩膀,那姑娘就恨不能用眼神殺死我呢。真是也太護短了。她都這樣了,我自然也要不遺餘力的說她壞話。」

  李素問:「謹言雖然好了,可是你那麼大的個子,整個人倚在他的身上,傷著他怎麼辦!」而且你看起來還很像是一個變態,雖然她沒有接觸過俗世,一直過著隱居的生活,可是也是知道的,有一些人,是喜歡男人的。她怎麼可以不保護謹言小師弟?謹言小師弟年紀雖然大,可是性格那麼好,很容易被人欺負。

  時寒「嘖嘖」,「傷著?你倒是能說。我這樣弱不禁風,能傷到誰!」

  李素問上下打量一下他,中肯道:「你很有危險性。」

  「噗!」阿瑾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說,時寒哥哥是人形殺器麼?只是,這個李姑娘果然直白的很好玩兒。

  六王妃也是露出了笑容,她語氣柔和:「不管是什麼姑娘,只要謹言你喜歡,做娘的就一定喜歡。可是你也知道,你爹再怎麼說都是一家之主,待他回來,我再與他說一下,至於說李姑娘,你先暫時在府裡住下。」

  謹言連忙:「我就知道,娘親一定會同意的。」

  六王妃笑:「你們幾個快坐下,都站著幹嘛。」

  瀅月見了,連忙過去拉李素問,「素問姐姐快坐,哥,你也坐呀。」她招呼了一通,又看倚在那裡的傅時寒,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傅公子也坐。」

  阿瑾補充:「對呀,時寒哥哥快坐。」

  六王妃沒有察覺,瀅月沒有察覺,甚至連李素問都沒有察覺,可是謹言和阿瑾兩個人卻心裡明鏡兒的,時寒哪裡是嫌棄李素問,分明是故意那般說,他那樣說,只會讓李素問說的更多,那麼六王妃也會越發的喜歡這個兒媳。要知道,謹言自幼就是身體不好,一個處處維護自己兒子的兒媳是多麼重要,不消多說。

  「李姑娘,你說,王妃近來總是言道肩膀有些酸疼,是什麼問題?」傅時寒繼續問。

  李素問直接站了起來:「我來看看。」

  六王妃:「不……不用吧?府裡大夫也看過了,就說我是有些操勞,算不得大問題的。」

  時寒:「六嬸,該用就用。她從小就學醫,說不定比京中那些太醫的醫術都好,我們可不能因為她年輕就忽略了她的醫術,再說,您和她客氣什麼。我想,以後六王妃門口可要門庭若市了。」

  「為什麼?」

  「誰讓我們有個小神醫在手呢!」

  李素問認真:「我醫術算不得什麼。醫學博大精深,我不過是略懂皮毛。」

  六王妃:還真是個謙虛的好姑娘!

  「來,我給您看看!」

  六王妃的肩膀確實沒什麼大事兒,就如同之前太醫言道的一樣,就是有些疲累造成的,阿瑾看時寒微笑站在一旁,默默比了一個大拇指,你太厲害了!

  六王妃:「素問姑娘是和瀅月同歲吧?」

  素問點頭:「恩。謹言說過。」似乎想到了什麼,素問接著言道:「謹言剛被我祖父收為徒弟,就不肯叫我師姐,他說我年紀比他小,該是師妹。」

  六王妃笑了起來,「哦?那他現在怎麼左一個師姐,右一個師姐?」她也挺好奇的。

  素問:「我用事實說話!」

  「噗!」六王妃剛喝到嘴裡的茶直接噴了出來。

  「我醫術比他好!入門比他早,就是師姐!」李素問真是個直愣愣的木姑娘,可是……木的很有趣!

  六王妃與李素問說話兒,阿瑾悄然的挪到門邊,她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裡,但是卻言道:「你行呀!倒是看不出,你會這麼幫著李素問說話。」

  時寒低頭看到阿瑾的發旋兒,又看她如同小時候一般的兩個包包頭,笑眯眯:「李老神醫就算是不問世事,也是擔心他這個唯一的孫女兒的。而且,你沒看謹言那感動的眼神兒麼?一舉數得,我從來都不會不占這樣的便宜。」

  今天我幫了他,他朝,他總是不至於為難我。

  阿瑾:「果然是太精!」

  時寒看阿瑾粉粉的臉蛋兒,眉眼間更柔和幾分,說起來,阿瑾還真是會長,她幾乎是繼承了六王爺和六王妃的所有優點,整個人輕靈如水的,有種空靈脫俗的美,如若不開口站在那裡,真是小仙子一般。開口了,便是落入凡間的小精靈。

  怎麼看都是美的不行!

  「我是為了你們家庭和睦。」時寒低語。

  兩人正在嘀咕,就聽門口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時寒並未回頭,不過卻言道:「大抵是你父親。」

  「我的謹言呀……」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傳來,阿瑾蹙眉,好麼,她爹回來了。

  果不其然,正是六王爺,六王爺大踏步進門,直接就拉住了時寒的手:「謹言你回來啦!」

  時寒:「是呀!」

  阿瑾:喵了個咪的!你們倆執手相望是為哪般!

  謹言默默的垂首,實在是對自己父親無語,不過是一年未見,他竟是都不記得自己長相了,好,你不記得自己長相也就算了,但是你拉著傅時寒叫謹言是什麼意思!他們倆長得像嗎?更有意思的是傅時寒,竟然還回話,你搶人家爹呀!

  六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怎麼沒好生的休息一番?我這想你想的呀,是吃不下睡不著的,你可不知道我這做爹的是個什麼心思。」

  時寒微笑:「這樣想我,倒是不曾在府裡等我,您還真是想我。」

  六王爺:「……呵呵,呵呵呵!」

  「做人總該有個分寸,如若這都把握不好,那麼還談什麼興國定邦?」時寒繼續言道。

  六王爺:「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謹言呀,你這次回來,竟然變的這麼老學究了!」六王爺默默感慨。

  阿瑾終於忍不住,她指著時寒問:「爹,你好好看清楚,這是我謹言哥哥麼?您連自己兒子都不認識了?」

  六王爺被阿瑾這一提醒,再一細看,又打量屋裡的人,頓時長大了嘴:「天!你你你你……你是傅時寒!」六王爺一個健步奔到謹言身邊,委委屈屈:「我就說,謹言不會這樣怪我。只是,傅時寒這小子怎麼還能冒充你呢。雖然我玉樹臨風的,人人都想當我兒子,可是他也不能自認是你呀,謹言,你真是交友不慎。」

  謹言默默無言,給自己親兒子都能認錯的人,還有什麼可說的。

  時寒似笑非笑的言道:「我記得,好像是您先認錯的吧?連自己親生兒子都能認錯,您也是天底下獨一份兒了。」

  「我哪裡有認錯,如若你提醒我……」

  「我偏不提醒你!」時寒笑了起來,「我偏不提醒你又怎樣。誰讓您這樣傷謹言的心呢!他為人寬厚,即便是受了苛待也不願意言語,可是我卻不能眼看著他這樣受委屈。算起來,我們也是好兄弟。倒是不一定要做父親的等兒子,可是謹言離家八年,最起碼您還有點態度吧?就算這點也不是,那總該記得自己兒子的長相吧?」

  六王爺幾乎要抱頭鼠竄,這廝是打哪兒來的,怎麼回事兒呀啊,「我自然認得……認得謹言。我……」終於圓不下去了,他:「我錯了還不成麼!」

  阿瑾:呃……原來她爹還挺怕時寒的碎碎念!

  「您不需要和我道歉,我只是將別人沒有辦法說出口的委屈說出來罷了。」時寒認真言道。如若不是阿瑾家,別人他才懶得管!

  「好了好了,爹,您上座。」謹言言道。

  六王爺這時也看向了李素問,他眼睛一亮,問道:「這位是……」這樣神情冷淡的大美人,也是不常有的呀!

  謹言立刻警覺:「這位是我師姐李素問。」

  六王爺:「師姐?」他原也是和六王妃一起去看過謹言的,但是李素問並未在他面前出現,他倒是只聽過此人,不識得她。

  「對!」看父親越發驚豔的眼神兒,謹言心裡一突,立刻跪下,「兒懇請父親同意我與素問師姐的婚事。」若是不開口。指不定他爹又能做出什麼!好色的人,你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來琢磨他!

  六王爺:「……」

  時寒在一旁似笑非笑的言道:「都記不得自己兒子的長相,好意思破壞人家的好姻緣麼?」

  六王爺被哽住,他:「我也沒說我要破壞呀,我這還沒開口呢!」

  「好意思開口麼?」時寒補充。

  六王爺耷拉下腦袋:「不好意思!」

  謹言簡直要為時寒點贊了,他這是各種神助攻呀,他就說,剛才傅時寒為什麼會接他父親的話,原來在這兒等著。什麼大道理的,果然都是浮雲,他真正的算計原來在這裡。

  「你爹同意了。」時寒抬頭看謹言:「你們還不趕緊道謝?」

  謹言拉著李素問跪下:「多謝父王成全。」

  六王爺覺得,好像哪裡不太對呢,不過,既然自己同意了,那就……哎,等等!!!

  「你這個姑娘,是從祁連山帶回來的?」

  謹言點頭:「正是,這是我師傅李神醫的孫女兒,也是李姑娘。您不是知道麼?」

  六王爺狐疑的上下打量素問,言道:「那我前幾次去,怎麼沒看見?」

  六王妃幽幽開口:「你人品太過出色,已經名滿天下,人家總歸是不放心的。」

  六王爺:「哎呀,真的麼?我都這麼有名了呀。哈哈哈!」

  「人家也是好人家的女兒,可不是想著出門做妾。」六王妃聲音不大,甚至十分平和,但是六王爺卻罕見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認真:「你放心好了,不管娶多少個妾,他們都是不能和你比噠!哈哈哈!」

  笑笑笑,顯得你牙白呀?六王妃不搭理他。

  「等等,我的話怎麼又被你們岔開了,你們能不能聽我說完。」六王爺又拐回去原來的路上,他琢磨了一下,對謹言勾了勾手指,謹言納悶,「你來,我有些話,要私下問你。」

  謹言起身上前:「父親可是有什麼事兒?」

  六王爺將謹言拉到一邊,嘀咕:「你還記得你走的時候,爹和你說過什麼吧?」

  謹言:「說過什麼?好好照顧自己!」

  「不是!」六王爺搖頭。

  「您會照顧好兩個妹妹。」

  六王爺:「也不是!」

  「那是你們回去祁連山看我?」

  六王爺覺得,兒子沒有繼承他一分的聰明能幹,真是蠢極了。

  「不是不是,都不是。你忘了我和你說過嗎?祁連山的女狐狸精呀!你這個師姐,真的不是狐狸精變得麼?」六王爺疑惑的打量一眼李素問,問道。

  謹言頓時囧了,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我想,師姐是個人。」

  六王爺:「可是我怎麼就從來沒見過她?」

  「那是因為人家不放心您。」謹言覺得,自己不大點聲,都不足以平復自己的心情了。

  六王爺突然壞笑:「該不會……該不會是你睡了人家吧?哎呀呀呀,我和你說,狐狸精最喜歡的就是采陽補陰了。你這童子身……」

  謹言:「我和師姐是清清白白的。如若不成親,我們斷不會亂來,您莫要胡言亂語。父王,您在這樣,我要生氣了。」

  六王爺覺得,大家真是都不懂他的心,哪有這樣的事兒。突然間憑空就出來個長得貌若天仙的大美人,還冷冰冰的不怎麼合群,這真的不太對呀!

  「她,真的不是狐狸精麼?這山裡出來了,還這麼美,真的不太對呢!」六王爺覺得,別人都沒有他這麼火眼金睛,雖然這個姑娘穿著很普通,一身灰衣,簡簡單單,可是那眉眼也太豔麗了些,哪裡是尋常人家姑娘該有的姿色?真的不是女狐狸精什麼的麼?

  呃,對,狐狸精好像也沒男的,如果有……六王爺打量傅時寒,心中很肯定的哼了一聲,如果有,一定就是他這樣的。

  六王爺十分篤定,可是謹言卻認真言道:「素問師姐不會是什麼狐狸精,朗朗乾坤,也沒有這樣的妖物。」

  「如果沒有妖物,你怎麼都被她迷惑住了?這根本就不對嘛!」六王爺持續碎碎念。

  「父王!」

  「王爺胡言什麼!」六王爺的聲音還真是算不上小,他這樣問,誰人能沒聽見,六王妃見素問臉色如常,籲了一口氣,她總歸是不希望將這個李姑娘氣走,畢竟這是她兒子喜歡的人。

  「既然王爺已經答應了這門婚事,那麼我便是準備操持起來。李姑娘在京城沒有親人,如若出嫁,不如讓她從我哥哥那裡出門兒吧!」

  六王爺:「……」真的不多考慮一下她是狐狸精的事兒麼?

  「就這麼定了。」

  六王爺:「……」

  其實他們都知道,謹言早些成婚,也是好的,畢竟,謹言不成婚,瀅月和阿瑾都不能議親,長兄尚且未有議親,幾個妹妹哪裡好定親?其實按照六王爺和六王妃的性格,倒是也不拘於那些,只瀅月與阿瑾都認准了這個理兒。

  六王妃默默感慨,果然是兄妹情深……卻不知,阿瑾與瀅月倆人一起嘀咕,成親那麼早也沒什麼好!

  從這日以後,六王爺倒是日日都在府中,要說他為何如此,實在是為了這個家著想,這個家中只有他一個明白人,他如何能不盯著那個狐狸精?只看她什麼時候露出原型!

  於是乎,六王府的功能表也頗為詭異起來,燉豬血,炒豬血塊,血豆腐……

  阿瑾:「爹,您為什麼交代廚房做這個呀。怪腥的,不愛吃。」

  六王爺:「阿瑾乖,你不懂!」

  李素問面不改色:「他是怕我是狐狸精。」

  六王爺被戳中了,也不辯解,只盯著李素問,看她將豬血塊吃下。為了辨別她是不是有問題,他非要一起用膳,但是現在看來,倒是沒什麼異常呀!

  第一發試探,失敗!

  這日,六王爺風風火火進門:「我就說,她怎麼沒有反應,人家都說,黑狗血才有用,豬血哪行,不夠力道呀!」

  阿瑾正巧在庭院裡看書,聽她爹這樣自言自語,好懸一個踉蹌,「我說爹呀,您能不能不鬧了,素問姐姐不會有問題的。」

  六王爺一臉「你是小孩子,你不懂」的表情快速離開。

  阿瑾本是擔心她爹起什麼么蛾子,因此一直跟著他,倒是不想,她爹沒鬧妖兒,倒是別人鬧妖了。那人便是蓮姨娘,蓮姨娘直接將一盆狗血潑到了李素問身上,雖然她閃躲及時,可是仍是被濺到身上不少。謹言當即就怒了。

  待阿瑾知道這邊出事兒,大家已經都聚集在了廳裡,她匆匆趕來,就看謹言鐵青了臉站在那邊,而同樣在他們身邊的,則是蓮姨娘。

  「哥哥,出什麼事兒了?」阿瑾深吸一口氣,上前。

  這麼些年,哥哥在祁連山,阿瑾也是宮中王府兩個地方住,因此與府中這些人接觸並不多。

  「你們還真行。」謹言聲音十分氣憤,「好端端的,竟是往人身上潑這樣的穢物,你一個王府的姨娘,也不過就比下人略強些罷了,誰給你的這個膽子。你敢這樣對府裡的客人?」

  蓮姨娘覺得自己特別委屈呢,她也是聽了王爺說的呀,只是王爺還沒動手,她便是想著分憂,先做了,難道這樣也錯了麼?

  「姨娘自然也是為你好。」

  「呵呵,真是有意思,我倒是不知道,這個府裡,姨娘都能給世子當家了。」阿瑾冷冷言道。

  她在母親兄長姐姐面前是乖巧的小可愛。可在外人面前可不是,誰人不知道,六王府的嘉和小郡主,逼急了是會揍人的。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後面自行意會,六王爺那般習性,謹言世子沒有遺傳到,瀅月郡主沒有遺傳到,那麼……呵呵!你們該懂!總是有一個人遺傳到了,遺傳到了那魔性的性格!

  蓮姨娘也是吃過她兩次虧的,見她說話,瑟縮一下,不敢言語。

  要說第一次便是正值中秋,一家賞月,也是和睦,她偏是要提謹言,提了還不要緊,更是將阿蝶抱在身邊,言稱如若阿蝶離了她一步,她真是鑽心的疼,王妃到底是當家主母,心腸硬些。本來她是想著刺激一下那個沈美芙,讓她痛苦,倒是不想,當時才八歲的小郡主直接一杯熱茶潑到了她身上,說她言談無狀,罰她回去跪著,縱然六王爺也是在場,卻沒有多說半個字兒。

  另一次則是阿蝶吵著要成婚,因著謹言的事兒,六王府的幾個姑娘都未有婚配,瀅月阿瑾是真心,可是阿蝶卻恨極了,蓮姨娘自然更是怨懟,兩人在院中忿忿的詛咒世子謹言。不巧,又是碰到了這位小郡主,小郡主足足餓了他們七天,讓他們差點去見閻羅王。並且言稱,如若有一天她哥哥有什麼事兒,被她們「詛咒」出什麼事兒,那麼決計不會讓她們好過,下去伺候人吧!

  想到這裡,蓮姨娘就覺得,小郡主委實是比六王爺還可怕的存在,自然,更是比六王妃還可怕。六王妃總歸還要顧及幾分顏面,總要找找理由,可小郡主卻全然不管那些!她是那種「我打你臉就是打你臉了,需要個狗屁理由」的典型。

  「郡主,郡主誤會了,我沒有其他意思!」蓮姨娘慌張的解釋。

  阿瑾笑容可掬:「沒有其他意思,為什麼要那麼做呢。我可記得,那是我未來的嫂嫂!」阿瑾覺得,蓮姨娘才是腦子秀逗了呢!

  「我嫂嫂雖然不是系出名門,但是可是李神醫嫡親的孫女兒,她不能讓一個人升官發財,但是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下去見閻王,倒是也可以的吧?」阿瑾嚇唬人。

  六王爺:「……」還說不是狐狸精!這麼厲害,必須是狐狸大仙!

  蓮姨娘也被嚇到了,她立時喊道:「王爺,我都是聽了您的話呀,下午的時候,是您念叨想要潑黑狗血的,我才這樣做的,王爺……您可救救我呀!」蓮姨娘倒是沒見識過李素問的本事,可是她見識過嘉和小郡主的厲害,也聽過李神醫的名字,連趙謹言那樣的破敗身體都能治好,說那人神仙一般,也不為過吧!

  六王爺被她的尖叫嚇了一跳,他望向了面色不善的六王妃,又看謹言,之後……視線挪到了阿瑾身上:「呵呵,其實,我根本不知道她怎麼事兒。那個,我今晚,我今晚還約了人的。」

  幾乎是一溜煙的功夫,六王爺人就沒了。

  阿瑾:「你一個姨娘,竟是敢往我嫂子身上潑狗血,當真是覺得王府可以讓你一個姨娘為所欲為了是吧?」

  蓮姨娘就覺得眼前一黑,她怎麼就沒有想到,王爺會撂挑子呀!

  「給姨娘先關起來,等我爹……等他回來親自處置。」這次阿瑾竟然沒有重罰!

  「姨娘,姨娘,你們怎麼能這樣對我的姨娘……」哭哭啼啼的女聲響起……

  阿瑾:「呵呵呵,咱們府裡的小白花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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