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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小郡主》第70章
    ☆、第70章

  翟淩淩聽到虞敬之的問話,即便是想反駁,可是卻整個人都顫抖的不行,她本就不是心理素質好的人,這麼一聽,嚇得不得了,竟是直接昏倒了~

  虞婉心看現實情況雖然也覺得她是假的,但是卻是個心腸軟的,連忙喚人請大夫。可誰知,不請大夫還好,這一請,更是讓人震驚。大夫一臉笑面兒恭喜道:「恭喜虞大人,恭喜虞大人,尊夫人有喜了。」

  虞敬之愣住:「有喜?」

  不管假的翟淩淩如何,孩子總歸是他家的,可還不待虞敬之想的更多,就見老大夫繼續言道:「夫人不過一個多月,正是不穩定的時候,可要……」

  「多久?」虞敬之問道。

  「一……一個多月。」聽虞敬之存疑的口氣,老大夫心道一聲不好,但是還是如實言道。大戶人家,常有些見不得人的醜事。

  虞敬之的臉色一下就變了,一個多月,誰人都知道,還未出正月。虞敬之便是趕去南方處理公務,如今也不過是才回來十來天。如若說是兩個多月,那倒是正巧他在,可是一個月……這時間不對呀!

  婉心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今倒是不好待在這裡了,她遲疑了一下,言道:「我去喚娘親過來。」

  婉心的幾個哥哥同樣也是不好繼續待下去了,這樣的事兒,未免太過骯髒。如此一般,室內只留爺孫幾人。

  誰人也想不到,本只是一封書信,倒是引發了這樣的結果。

  翟淩淩悠悠轉醒,就見虞敬之冷冷的看她,她往床裡躲了躲,言道:「我就是翟淩淩。你莫要胡說!」

  「你腹中的孩子?究竟是什麼人的?」

  翟淩淩呆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著虞敬之,將手覆到了小腹,「孩子?孩子!孩子自然是你的。」她眼神閃爍。

  看她這般,虞敬之冷笑起來,誰人又能想到,一貫謙謙君子從來不會惱怒的虞敬之竟然這樣冷然的笑,笑夠了,虞敬之吩咐:「來人,將她拖到柴房。我倒是不信,她真的能忍住……」停頓一下,虞敬之又笑:「去給她的好表哥一起帶來吧,我想,他們應該很有話聊。」

  「不……你不要傷害我表哥……不要!」

  ……

  虞敬之已經不知自己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可儘管如此,他依舊與父親、幾位伯父同時來到祖父書房。

  虞老爺子看著眾人,揉眉心。

  「你們覺得,該是如何是好?」

  虞家表面上雖然看起來誰人也不沾,可是虞老爺子知道,從內心,他們是傾向于二王爺。二王妃景黎若可是要喚他一聲舅舅的。如今不想明目張膽的站隊,更多的是為了顧及天家。沒有人喜歡結黨營私,即便你沒有什麼惡意,可是天家總是多疑的。

  「可大可小!」虞敬之看幾個叔父不言語,最先開口。

  「四王爺一党利用翟淩淩試圖破壞虞家與沈家的親事。究竟有什麼樣的心思,誰人能不知曉。而翟家呢,翟家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他們用假的女兒來迷惑我們虞家,說翟淩淩是假一事他們不知,我想也沒人肯信。如若他們真是什麼都不知道,成親之時我存疑,翟老爺又為何安撫我?」虞敬之冷靜的言道,繼續下去:「如今奪嫡之爭越發的激烈,看著老實的,未見得就是真的老實,翟家與我們家一樣,誰人都不依靠,可是也是有些小道消息,說翟大人是暗中支持四王爺的。如果我們將這件事兒徹底的捅出去,那麼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有什麼樣的結果都是不可知的。也許,現在也是我們站隊的時候了。」

  虞老爺子沉默下來,虞敬之說的,他們也都想的明白。

  「現在是,我們能不能承受站隊所帶來的結果。」

  虞二老爺似乎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其實,早站隊也有早站隊的好處。有時候我倒是欣賞傅時寒那小子。誰人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就明目張膽、公然的支持二王爺,差點就要說,所以針對二王爺的都去死了。」

  現在還有這個心情說這個,也是調節氣氛。

  「他是二王爺的養子,二王妃更是他的親姨母。如若不支持二王爺,倒是奇怪。」虞敬之言道。

  「倒也不儘然!」虞老爺子言道:「如若二王爺不得他的心意,想來便是親人他也未嘗會支持。要知道,他是如何待傅老夫人的。」

  眾人沉默下來。

  「也許……真的到我們站隊的時候了。」虞老爺子突然就想通了,他笑了起來:「可是,我們也不是因為有親戚關係才站隊的,誰讓你四王爺這麼缺德呢?我們有理由憤怒!」

  他們自然有資格憤怒,你四王爺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都不該來破壞他掌上明珠小女兒的婚事呀!所以不是他們要「站隊」,而是四王爺逼迫他們站隊!

  但凡是個人,就做不到什麼都不說,況且還是翟淩淩這樣膽小的女子。虞敬之並沒有親自審問翟淩淩,虞家能夠走到今日,又哪裡會是什麼慈眉善目的性子。可不管誰人審問,不出一會兒工夫,她便是交代個清清楚楚,除卻這般,翟淩淩的好表哥更是禁不住什麼拷打!

  虞老爺子的心腹將審問的訊息立時報了出來,虞敬之聽到稟告,只覺得世間之事就是如此可笑。如若翟老爺子還在世,是不是要從棺材裡跳出來,痛駡不肖子孫愚鈍。

  這個翟淩淩,果然是假的。真正的翟淩淩已然在成婚之前過世,而殺害她的兇手,便是那個令人作嘔的表哥。至於假翟淩淩,她喚作織織,是翟老爺的在外生的女兒。不過也是巧了,雖然不是同母,但是翟淩淩與織織長得十分相似,外人幾乎分辨不出真假。

  而翟老爺的父親翟老爺子也算是剛正不阿,對兒女要求甚嚴,翟老爺萬不敢將人帶回家。因此也就養在了外面,直到老爺子過世。老爺子過世,翟老爺自然也沒了顧忌,便是商量將人帶回府,正是因此,翟夫人一氣之下發病,竟是也去了。

  這下兩個阻攔都沒有,翟老爺也不顧及那許多,直接將織織帶回了府,不過到底不太好聽,總要循序漸進,因此便是將她安排在小院子,甚少出門。可誰又能想到,她竟是與淩淩表哥勾搭上,兩人偷情之時,恰被翟淩淩發現,幾人爭執間,表哥錯手將翟淩淩推入了井中。

  「她真的死了!」虞敬之聽到這樣的彙報,心情晦澀幾分,雖然與翟淩淩沒有那麼更多的感情,可是他心裡還是很難過,畢竟,那是他從小就知道的,自己要娶的姑娘。

  「不僅死了,還死的很冤枉。」屬下繼續彙報。

  兩人意外害死人,哪裡會善後,立時便被翟老爺發現,可翟老爺發現之後卻並沒有為自己死掉的女兒伸冤報仇,反而是默認了下來,不僅默認,還對外宣稱,死的是織織,而織織則是頂替了翟淩淩的身份,這樣織織既有了好的身份,又能夠代替翟淩淩嫁入虞家。

  虞家,是翟老爺怎麼都不能放棄的大樹。

  而翟淩淩嫁入虞家之後發現虞敬之每日忙於公務,根本鮮少在家,因此又與表哥勾搭在一起,至於這個孩子,正是與那「表哥」所有!

  至於說虞婉心房中那封信,正是假淩淩所放,她也是聽從了「表哥」的吩咐。

  至於那個表哥,他則是交代,自己一直都巴著四王爺的謀士范痷,希望得到四王爺的青睞,進而謀得好的前程。這次那邊便是給了這樣一個任務,希望借由他是翟淩淩表哥的身份做這些。此舉正中他的下懷,想他也是勾搭過虞婉心,但是卻被斥責,如今正巧有了這樣的機會,只恨不能將她的好姻緣破壞殆盡。而那個幫手,則是一直愛慕他,受他蒙蔽的翟淩淩。

  至於翟淩淩這次懷孕,也是他有意為之,他萬沒有想到會這麼早被發現,他的如意算盤是,如若有了,過些時日,買通大夫,將孩子誣成虞敬之的,到時候便是四王爺那邊巴結不上,虞家這邊也休想擺脫了他。他的兒子能夠繼承虞家的所有財產,成為虞家長孫的長子,這是怎樣的好算盤!

  至於說他做的這一切,早已被翟老爺洞悉,可是翟老爺竟然並未阻攔,反而期待也從中撈一杯羹!

  話已至此,其他更多也不必言說,大家都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虞老爺子當即帶著虞敬之進宮,他不僅要告翟大人一狀,更是要告四王爺。縱然身份尊貴,也不能做這樣的下作事兒!

  此事一出,連皇帝都大吃一驚,誰能想到,翟家竟敢如此大膽,至於說四王爺,范痷是四王爺的謀臣,這邊除了一個人證,並無其他要命的證據,可是虞老爺子也看出來了,這事兒他們也無需更加重要的鐵證。如若有了,天家未見得高興,畢竟是他兒子。可就算現在沒有鐵證,他們也別想抵賴一分,最起碼,這狼子野心是昭然若揭了。

  如若有鐵證,皇上想的多了,或許還會覺得這事兒是否有更多的貓膩。現在這樣剛剛好,沒有要硬的證據,但是卻也讓人看得明顯。

  四王爺分明是不想讓虞婉心嫁給沈毅才出此計策。如若成功,總是挑撥了虞家與沈家的關係。虞老爺子與沈毅的大伯沈老爺子同為內閣首輔,想來必然會一番惡鬥。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為何算計這些,值得玩味。

  虞老大人不是年輕人,想得多,也想的明白,因此直直的進宮告狀,真是一把辛酸淚!至於受害人虞敬之,那是國之棟樑,可是竟是被翟家如此陷害,他們萬不能就這麼算了。

  虞老大人算計的不錯,此事一出,果然天家震怒,不過是一天的功夫,翟家眾人直接被貶為庶民。翟老爺被下獄,至於說虞夫人翟淩淩則是被賜死。本朝民風雖不似前朝那麼嚴謹,可是女子做出這樣的事兒,也不能聽之任之。至於那翟氏的表哥,則是被關入了大牢,範痷亦然。

  既然是關入大牢,那便是虞家不能插手的了,可是皇上想從其中探聽什麼,虞家其實也並不關心,他們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站隊的由頭。

  這件事兒,他們家是吃虧了。虞敬之更是受了大委屈,可不管如何,他們都只能將現有的委屈化成對自己更有動力的助力。

  翌日早晨,四王爺被天家痛斥難成大器,無狀無得,四王爺惶然,他自是清楚虞家那邊的事兒出了問題,本想求見皇帝言稱自己是愛慕虞小姐才做出了這樣的事兒,實在是一時昏了頭。可是天家根本不肯見他。

  不管是皇上還是虞家,這事兒做的都算是隱秘,可是雖然隱秘,卻因為牽扯太大,許多人都聽到了風聲,一時間,朝中人人都夾緊了尾巴,生怕沾上什麼麻煩。

  此時的二王府。

  時寒一身墨綠衣衫,正在與二王爺對弈,二王爺看他心情似乎不錯,言道:「這麼好笑?」

  時寒也不抬頭,似在想下一步該是如何,但是語氣卻頗為輕快:「為何不好笑。四王爺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如果沈毅娶不成虞婉心,怕是他就能請旨賜婚。那時他可是就與虞閣老站在同一戰線,而虞貴妃也必然是要幫他的。想來,這算盤也不可謂不精。」二王爺就事論事。

  時寒點頭:「確實如此,可是他忘記了,虞婉心根本不是尋常女子,她哪裡是那沒有見識的內宅夫人,以為是假的翟淩淩麼?那麼好騙。三歲孩子,尚且能比他想到周到。」

  二王爺微笑搖頭:「非也。不是每個孩子,都是時寒這般。」

  時寒:「我也沒有怎麼樣。」

  「你有多少能力,別人不知道,為父最是清楚。」

  聽到「為父」二字,時寒突然抬頭:「你可調查傅家了?」

  二王爺見他話題拐的這樣快,失笑,不過還是認真言道:「沒有問題,哪裡都沒有問題。」

  時寒皺眉:「什麼問題都沒有?」

  二王爺:「難不成,你希望他是有問題的?如若他有問題,你更加可以針對他了。你是這樣想的麼?或者說,你在潛意識裡是希望他有問題的,這樣你可以更加肆無忌憚的針對他。」二王爺也不是要故意說這樣的話,他只是實言,其實在他看來,是更加希望時寒過得快活。不管什麼,都敵不上他的開心。

  時寒被二王爺的話逗笑了:「父親說錯了,我不需要希望他有問題,因為不管他有還是沒有,我都能針對他。該對付他,我一刻都不會停歇,如今我羽翼未豐,自然不會與他硬碰硬。我傅時寒討厭一個人,需要理由麼?」

  二王爺勾起了嘴角:「那倒也是。」

  時寒:「我確實怕他有問題,你知道的,他手裡握著一部分兵權,他站在誰一那邊,誰那邊就有更大的助力,我不能不防備。而且,他這樣藏在暗處保存實力,總讓我覺得芒刺在背。」

  二王爺:「我會差人持續盯著他,你放心便是。」

  時寒點頭,他笑了起來:「父親,你看,你又輸了呢!」他將手中黑子落下,輕輕言道。

  二王爺:「都說觀棋如觀人,你倒是充分的表現出了這一點。」

  時寒:「我倒是覺得,不贏玩兒有什麼意思呢!好了,父親,也不早了,我要去看阿瑾了。」

  二王爺:「近來倒是很少見她。」

  時寒:「她回家了。我總是過去,總歸不太好看,不過出了這樣的樂事兒。又與他家有幾分關係,我可要好生的過去與她說道說道。」

  二王爺:「……」

  與一個小女孩兒講這些事兒,真的好麼?二王爺遲疑了一下,打算說些什麼,可是卻見時寒施施然的離開,絲毫沒有一絲停留。他想了一下,終於笑了出來,「兩個人都是人小鬼大,倒是相配的!」

  阿瑾哪裡知道,在他家眾人的心裡,她早就被定給了傅時寒。

  皇帝,√。二王爺,√。二王妃,√。六王妃她親娘,√。沈舅舅,√。未來的舅母虞姑姑,√!

  傅時寒本是打算去六王府,可走到門口,卻被景衍攔住,景衍喜氣洋洋:「你讓我找得人,我終於為你找到了。」

  時寒呆住:「找到了?」

  「自然,你難道還信不過我?我雖然讀書不在行,但是別的可是玩兒的轉。」

  時寒:「快帶我去見他。」

  大抵時寒如是言道,景衍略微猶豫了一下,言道:「人不在,那個……你知道的,有些人,有點大本事,就不怎麼好相處。」

  時寒挑眉……

  景衍繼續:「人我已經溝通過了,想著和你碰一下,讓趙謹言去祁連山。」

  「走!」

  「去哪兒?」

  「六王府!」時寒腳步未曾停下。

  「你倒是問都不問我,就要直接過去,這麼信得過我?」景衍笑問跟上。

  時寒:「你是我的表哥!」

  這句「你是我表哥」真是說到了景衍的心坎裡,他樂顛顛的跟上了時寒,「走走走,一切都有表哥!」

  時寒回頭看他一眼,似笑非笑。

  六王妃聽了時寒的來意,整個人都呆住了,她表情茫然,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時寒點頭:「表哥找到了神醫李元橋,原來這幾年他都是隱居在祁連山,我想,這總歸是個大希望,不如讓謹言去祁連山跑一趟,讓他好生的檢查一番,也好調養身體。」

  其實大家都知道,謹言身體雖然看似好了許多,可是依舊是太弱,如若不是好生的治療一番,長此以往,怎樣都未可知。

  六王妃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他們都知道李元橋這個人,只是這人七八年都未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他本就年紀不小,大家便是都以為他已然過世。竟是不想,竟能找到他。

  「阿福,你去將小世子請過來。」

  謹言正在與阿瑾一起院中與阿瑾一起比比劃劃的鍛煉身體,聽到丫鬟來報,她連忙挽住謹言的手:「哥哥,是時寒哥哥來了,我們一起去吧。」

  時寒見謹言兄妹二人一起進門,笑著言道:「阿瑾來,時寒哥哥抱抱。」

  阿瑾背著小手兒,站在那裡,一臉的小傲嬌:「人家長大了,是個小淑女,不讓你抱。男女有別噠!」

  時寒「哦」了一聲,笑:「小淑女呀!可是小淑女的裙子,為什麼皺皺巴巴,又有那麼多灰塵呢?」

  阿瑾低頭一看,就見自己裙子皺皺巴巴全是灰,想到剛才自己摔倒,她扁了一下嘴,「我這不鍛煉身體麼?」其實阿瑾也不是非要鍛煉,她更多是為了哥哥謹言,謹言身體弱,許是鍛煉了,就能好上一些?

  時寒:「鍛煉呀,果然是面色紅潤,生機勃勃!」

  阿瑾眨巴大眼睛,看看時寒,又看看景衍,問道:「景衍哥哥為什麼也在。」

  景衍咳嗽了一聲,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他還以為沒人看見他呢!嗚嗚!

  「我自然也是來看小阿瑾的。」

  阿瑾才不相信呢,「景衍哥哥最會騙人。」

  時寒言道:「倒是不想,阿瑾這麼小就能看穿一個人的本質。」

  景衍覺得自己真是要去角落裡長毒蘑菇了,有這麼說話的麼?

  六王妃將謹言拉到身邊,含笑將兩人的來意說清楚。謹言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痊癒的一天,隨著年紀漸大,他越發的不敢想像,總是怕自己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不過看母親激動的眼神,他頷首:「好,我去!」

  時寒補充:「我和景衍陪你一同前去。」

  謹言也不推辭,真是含笑:「多謝!」

  不管能不能治好,只要有機會,他總是要試一下的,只有試過了,他的家人才會真的安心。而且……李元橋李神醫,這樣的人物竟然真的被他們找到了。

  景衍打趣言道:「這麼說,我們三個倒是可以一起好生遊山玩水一番了!」

  謹言:「到時候少不得要麻煩你們。如若我哪裡做的不是,先和你們在這裡表示一下歉意。」

  阿瑾天真的插嘴:「可是還沒出發,哥哥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會做的不好呢!」

  時寒低下身子捏捏她的小臉蛋兒:「這樣護著你哥哥?」

  阿瑾眨眼:「我也護著時寒哥哥,所有對我好的人,我都護著。」

  時寒笑了起來,景衍真是歎為觀止,要說傅時寒這廝也時常笑容滿面,可是究竟是給人感覺並不走心,至多是敷衍。而現在這般暢快,委實難的。也不知怎地,他突然就想到一個問題,幾乎沒有過腦便是問道:「小郡主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阿瑾條件反射的就要答應,不過又想了一下,乖乖巧巧的看六王妃:「母親,我能去嗎?」還不等六王妃回答,她繼續言道:「我去的話可以照顧大哥的。他們都是大男人,多糙兒呀!哪能照顧好大哥,我心細又溫柔,還是個萌妹子,路上可以給他們解悶兒。」

  「……」六王妃看阿瑾,不言語。

  阿瑾再接再厲:「如果娘親不放心,可以讓瀅月姐姐和我們一起呀,正好我們兄妹三個也可以聯絡一下感情。」

  六王妃遲疑,「你們太小,路途遙遠,且總歸是男女有別。」

  「阿瑾還是不要去了。」時寒言道。

  連六王妃都略詫異的看他,他最是喜歡與阿瑾一起,這次竟然能提出不同意見,倒是讓六王妃覺得奇怪,她問道:「為什麼!」開口之後,又是有些尷尬。

  時寒認真言道:「我想著,如若都是我們大男人,便是可以快馬兼程的趕路。謹言雖然身子骨弱些,可是也是男子,沒那麼多講究。可是阿瑾年紀小,又是女孩子,必然是要拖累行程的。」

  阿瑾一聽,心服口服,她立刻:「那我不跟著你們了,你們早點走。爭取早點讓我哥哥見到神醫,神醫會治好我哥哥噠,對嗎?」

  時寒靜靜的看阿瑾,阿瑾也知道,自己這樣問是有些強人所難的,這件事兒,又哪裡是時寒能夠決定的,她需要尋求心理上的保證,可是時寒哥哥壓力也很大的。

  這般想著,阿瑾捏著自己的小裙子,言道:「我知道,我哥哥會好的。」她一臉肯定。

  「為什麼?」謹言忍不住問道,他不知道,他家小阿瑾為什麼就這麼肯定的言道,他一定會好的。

  阿瑾笑眯眯的歪頭言道:「我當然知道呀,老天是會對好人好的,我哥哥是天大的好人。自然不會讓我哥哥病著。」

  時寒想說,你這小丫頭就是一肚子歪理,可是這般想著,卻終究沒說,他含笑揉著阿瑾的發言道:「阿瑾真是聰明,對,你哥哥會好的。」

  幾人也並沒有耽擱,時寒進宮稟了天家,立時啟程。

  自他們幾個離開京城,阿瑾便是每日的數日子,她祈求上天好好保佑謹言哥哥,謹言哥哥那麼好,那麼溫柔,她不希望他一輩子都因為身子骨不好所累。

  阿瑾覺得,時間過得慢極了,可即便是慢,也總歸是一天天過去,眼看著,已經接近一個月,這日,阿瑾正在房中和姐姐瀅月打法時間,就聽丫鬟阿屏匆匆跑了回來,竟是謹言他們歸來了,阿瑾聽了「嗷」了一聲沖了出去。

  許是連日趕路,幾人都有幾分疲憊,待阿瑾來到主屋,就見六王爺六王妃都在,見阿瑾進門,六王爺笑:「是阿瑾呀,你咋來了。」

  阿瑾:乖乖隆地咚,您倒是能問,我來不得麼?倒是您可嫌少自家呀。

  不過小阿瑾表現的倒是挺好,她含笑:「阿瑾見過父王。」

  六王爺總是對阿瑾小時候的事情記憶猶新,因此並不靠近她。笑著指六王妃:「你去娘親那裡吧。」

  阿瑾自然也知道六王爺嫌棄她,他嫌棄她,她還嫌棄他咧!渣爹!!!

  阿瑾窩在六王妃懷裡,看幾個人,急切的問:「哥哥怎麼樣?」

  謹言勾起嘴角:「還好!」

  原來,那李神醫竟然真的能治好謹言,但是前提是,謹言要住在那邊,不能回京。阿瑾有些不解,但是隨後倒是明白過來,原來,能夠治療謹言的,除了合適的藥,還有長時間的調養,而祁連山山脈那處奇特的溫泉,也是極為合適的治療之法。泡浴加上服藥,兩者相輔相成,才能藥到病除。

  「那需要多久?」阿瑾繼續追問。

  「十年八年。」謹言言道,「有道是,父母在,不遠遊,所以兒子想,還是回來請示父親母親。」

  六王妃:「你這哪裡又是遠遊,分明就是治病。」

  時寒想了一下,為謹言補充:「如若開始治療,那麼就不能中斷。否則與謹言也是一個損傷,因此謹言覺得自己不能決斷,要回來請示你們。當然,十年八年是李神醫預估的時間,可能,更長。也可能,更短。這都是未可知的,唯一可知就是,李神醫言道,這病,只要長時間治療,一定會好。」

  他沒有說,李神醫說,謹言是在母親體內的時候就已經被毒素侵蝕,正是因著他比較頑強,才沒有胎死腹中,本就是那時落下的病根,又這麼多年都沒好,想一下子就藥到病除,根本不可能!

  只有時間,只有時間才是治癒他的良藥。

  聽了時寒的話,不遑是六王妃,連六王爺都面露喜色,他拍掌:「既然有機會治療,自然是最好。十年八年不回來又有什麼關係,我們總是能去看他的。真是,想想還挺好,我們還多了出遊的機會,啊哈哈哈!」

  這次六王妃倒是沒有嫌棄六王爺,反而是一樣跟著附和笑,「對,你父王說的對,你不能回來,我們總是可以過去看你,你想,如今你才十四。便是十年八年,也是大好青年,與其蹉蹉跎跎,倒是不如徹底治好,往後不管是成親還是有孩子,也都不耽誤。娘親不怕見不到你,娘親只想著,你能徹底康復,如果不是我,如若不是我當年不小心……你今日又怎會這般!」六王妃難得的傷感。

  六王爺立時拉住了六王妃的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當然不怨你。也不知是哪個歹毒的貨,讓我知道了,非潑他一臉大糞。」

  呃……

  原本的傷感的畫風頓時變了!

  「大糞什麼的,太粗俗了。」六王妃嘟囔。

  「那咋辦?」六王爺問道,總不能不教訓那個混蛋吧?

  六王妃笑:「直接讓他去死好了!」

  阿瑾好想鼓掌,她娘親好威武,果然,她爹也是這樣想,渣爹六王爺一拍大腿,道了一個「好」。

  這家人的畫風,就是這樣的與眾不同。

  氣氛輕鬆起來,六王妃言道:「既然你都回來了,也不差那半個月了,參加完你舅舅的親事再走。祁連山那邊,我們都離得遠,你也要好生的照顧自己,每年我們都會去看你的,謹言,待你回來,娘親幫你娶個好看的媳婦兒。」

  謹言含笑點頭,「好!」

  六王爺又開口了:「我說兒子呀,真的,我覺得,你真的該好好的治療一下,治好了,才能享受更多的……呵呵呵,樂趣!你現在稍微動動就虛弱的不行,這般哪能享受那人間至極的快樂?我……」

  「王爺!」六王妃冷下了臉色。

  「王爺慎言。莫要教壞孩子!」

  六王爺摸了摸鼻子,看著站在一邊兒的瀅月和窩在六王妃懷裡的阿瑾,咳嗽了一下,不自在的望天。

  就這般,六王府的事兒便是定了下來,接下來便是沈毅與虞婉心的婚事,沈毅與虞婉心的婚事辦的很是盛大,在那裡,阿瑾又認識了大房的沈蓮舅舅,還認識了沈蓮舅舅的小女兒詩藍,詩藍與阿瑾年紀仿佛,一下子就成了好玩伴。

  沈毅的婚事過去不久,謹言便是準備妥當,想到這次謹言要去那麼久,母女三人抱頭痛哭。六王爺見了,也跟著大大的掉眼淚,在王府門口哭了個稀裡嘩啦……

  「我的謹言呀,你這就要出門了呀……爹想你呀!嗚嗚嗚!……你在那邊,可要好好的治療身體,你放心,家裡一切都不用你操心,我會處理的極好。你不用惦記,我隔三差五也帶你娘去看你。你妹妹我也會管教好的,等你回來,她們一定都是名門閨秀。哎對了,山裡孤魂野鬼也多,你可不要被隨隨便便被突然出現的美人迷住,那十有八九是狐狸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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