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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綺夢》第41章
宛央(一)

日子如流水般迅速從生命裏流逝。我依然過著自己閒適無憂的生活,在家和福沛整日胡鬧,雖然過的很沒有意思,但倒也有細水長流的自由快感。

偶爾我也會派紅袖和春穗去沁月那兒給宛央送些新奇的玩具,可能由於宛央和福沛是同一日出生的緣故,老覺得和宛央有著不可言語的緣分。自從見了她一面之後,腦海裏卻時常湧現出她那小小的身影,怎麼也揮散不去。我原以為是自己的同情心在作祟,畢竟是那麼一個單純的小孩子,出生之日就被無情的判了死刑,從此與幸福幾乎隔緣。可是越到以後越發現,我對宛央是打心眼裏的喜歡,就像是對福沛一樣,有些充滿母性的愛意。這讓我覺得很不可理解。

可是胤禛似乎對我這一點很是不滿。他好像很不喜歡宛央,頭幾次我還動了親自去看宛央的念頭,可是沒等實施就被胤禛打斷了。按胤禛的說法,石女是大不祥之物。老百姓一般認為,如果哪家的孩子是石女,准是那家大人平時做多了壞事而降臨的懲罰。在有的族群,如果誕下石女,那家人不僅將會被全族的人鄙棄,而且石女本身也會被殘酷的執以火刑。

我當然對這個是相當嗤之以鼻的,典型的封建思想嘛,“我不怕染上了邪氣,什麼祥不祥的,只是一個可憐的女孩而已,怎麼偏偏還這麼對她?”

胤禛皺著眉看著我,“你難道想讓全北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家有個孩子是石女?雍王爺的家眷明目張膽大張旗鼓的去看一個奴才的孩子,這不是招人注意他們嗎?我好不容易把這些事壓下來了,基本除了你知我知還有你那二哥知道就沒人知道了,連那個大夫都被我遣去了西北軍營,你還想怎麼著,再把這些事兒都翻出來麼?”

原來胤禛不是不喜歡宛央,他暗地裏替宛央做了如此多的事情。我抿嘴一笑,“知道啦,原以為你是不懂人情的冷人呢!這些話也不早說,我怎麼知道你是為了宛央好?”

胤禛無奈的看著我,“脾氣長了,飯量長了,就是腦子沒長。我這些心思,用得著和你明著說麼?明眼人一看即能看出。”

從此以後,我都派府裏的丫鬟偷偷的去給沁月送些東西,遇到沁月的鄰居,也只說是沁月遠方的表妹來投靠她的。據沁月說,他們周圍的人都曉得了他家裏最近有了個有錢的親戚,還都好一個羨慕呢。

按胤禛的說法,朝堂上也不風平浪靜。因為莫名其妙的“死鷹”事件,盛極一時的八阿哥永遠失去了奪儲的資格。

胤禛是極其淡然地說這件事情的,仿佛整個事情的發展,都已經在他預料之中。在整個朝廷看來,胤禛仿佛仍然是那個閒散卻勤勉的四阿哥,無爭儲之意,只有一腔效忠皇阿瑪的孝心。於是,太子的熱門人選,又成了與胤禛一母同胞的十四阿哥。

“爭是不爭,不爭是爭。”看樣子,胤禛是把這一句話貫徹到了實處。

縱然十四阿哥成了皇帝禦封的“大將軍王”,光芒蓋過了所有兄弟的時候,胤禛也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是知道歷史走向的,因此不急有不急的理由。可是胤禛不一樣,面對自己未蔔的命運,仍然能做到如此心平氣和,這一點,我真的很佩服他。即使內心已風波雲湧,但是表面上卻依然鎮定自如,這樣的胤禛,已經有了做雍正皇帝的基本資格。

勤儉一生的康熙皇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想通的,從60歲開始每年都要轟轟烈烈的過壽日,也許是年紀大了,心境不同了的原因,已到垂暮之年,作為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也想在一年之中徹徹底底的為自己活一天。

每年三月我都要愁上幾天,不為別的,就為怎麼給老爺子一個別出心裁的禮物。康熙六十一年的二月初,胤禛便又告訴了我一個很“不幸”的消息,皇上今年要到圓明園辦壽誕宴席。

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福沛在我身邊搖晃,“額娘,怎麼了?”

我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孩子,他已經8歲多了。或許在現在,還可以是一個在父母身邊撒嬌的小孩兒,可是在大清,這已經到了學習各種技藝本領的年紀。攤上胤禛這麼個父親,更是不饒他,每天騎射書法,文的武的,沒有不學的。

細細的握起他的小手,因為練弓箭的緣故,福沛手上已經有了與他年齡不符的薄薄的繭子,“額娘正愁著呢,你皇瑪法又要過壽誕了,咱們怎麼操辦才好啊?這次壽誕,又是在咱們家的‘圓明園’辦的。”

福沛歪著腦袋,好像是在認真的考慮,“皇瑪法年紀那麼大了,還是不要太熱鬧的好。弘曆哥哥說,老人家都不喜歡鬧的。”

我“恩”了一聲,說得有理,福沛整日纏著弘曆,倒是和他學了不少東西。成天一口一個“弘曆哥哥說的”,“弘曆哥哥教我的,”整一個跟屁蟲。

“還有呢?”

“給皇瑪法造點樂子。”福沛撒嬌似的鑽入我懷裏,“讓皇瑪法高興點兒就好了。”

宛央(二)

“造點樂子…”我腦子裏回想著福沛的話,“樂子…”

有什麼不同反響的樂子呢。我靠在籐椅上無聊的看著頭頂的那顆大柳樹,最好要別出心裁,還要讓人高興。

這個命題簡直是太難了。

太陽在牆壁上畫出一個一個溫情無比的光環圈兒,一個一個大的耀眼。我正百無聊賴的琢磨,突然一個主意閃入到了我的腦海,相聲!來段相聲!

說實話,這是一個無比俗套的餿主意。平常人說相聲是不算什麼的,關鍵是要讓誰說了,說誰的段子。

正好看見福沛向我走來,頓時靈光一現,讓福沛說好了,就說侯寶林的段子!

可是相聲是兩個人的藝術,縱然有單口相聲,可是我一直認為,總也不比兩個人的正宗。那讓誰和福沛搭檔呢?

腦子裏突然閃現出宛央的影子。我中間只見過宛央4次,可能是怕出什麼叉子,沁月一般不讓宛央出門,但是卻對她極好,竟然請了先生專門教她讀書。我很奇怪沁月為什麼這麼做,要知道,應榮都沒大有這待遇。

把這主意給胤禛說了,胤禛一臉嚴肅,“你也忒胡鬧了!讓宛央和福沛說?!”

我不死心,簡單的恩了一聲。“咱們皇阿瑪都多大歲數了,就圖個樂子。再說你不是把給宛央診治的醫生派到別的地方去了麼,在這兒還有誰會說出去宛央是個石女?宛央也挺不容易的,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倒是枉讀了那麼一肚子的書,連個機會顯示都沒有。”

胤禛橫眉一挑,“那也不行!”

我氣急,“難道想把宛央關一輩子?這樣也太誇張了吧?”

胤禛不鬆口,“現在就是。這樣也是為他好!”

“可是你沒聽過一句話麼,欲蓋彌彰!越想遮蓋住的東西就越會引人懷疑。何況是宛央那麼大的人啊,長得還那麼漂亮,鄰居們肯定早就這麼想了,這麼漂亮的孩子整天關在家裏算怎麼回事兒啊?肯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毛病。與其讓大家討論來討論去瞎琢磨,還不如讓宛央大大方方的出門見人好!那樣還稱了一句話,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情,越躲才會越早暴露的!”

我機關槍似的說了半天,胤禛思考了半晌,“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一會兒派人把宛央接到府裏來吧。”

福沛拽著我的袖子,“額娘,要來一個什麼樣兒的妹妹啊?”

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哪是妹妹?人家和你是一天的生辰,你倒好,主動占人家的便宜!”

福沛撅起嘴巴,“女孩兒都是妹妹!我們大男人就是該保護他們的!”

我忍不住捏了捏福沛的腮,他下意識的往後躲,“你哪兒來這麼重的大男子主義思想?”

正在那兒嬉鬧,丫頭在外面傳喚,“主子,宛央姑娘接過來了!”

迎著聲走進來一個嬌俏的小姑娘,一進門就恭敬的彎下身子,“奴婢宛央向年主子和小阿哥請安,您吉祥!”

我被她的舉動逗樂了,“是誰教你這套的?你娘麼?”

她這才不好意思的微微抬起頭,“是奴婢的娘教導奴婢的。她說雖然主子沒有架子,可是畢竟還是主子,所以不能少了禮數。”

我走向前來,握起她的手,她抬起頭來羞澀的看向我,我這才發現她有一雙如此美麗的眼睛,大大的映著碧波湖水,長長的睫毛微微一眨,更顯得有一種攝人魂魄的動人。

可能由於第一次進王府的緣故,她還是有些驚恐,甚至手裏都有了些汗意。我笑著把她拉到旁邊坐下,“用不著這麼緊張,我和你娘就是很要好的朋友。你娘沒跟過來照顧你,你就把我當作娘好了。”說完我拽了拽福沛,“瞧,我也有個兒子,還是和你一天生日呢。可是按照他的說法,偏要做你哥哥的。”

宛央更加緊張的低下頭,“宛央不敢高攀……”

“沒有什麼敢不敢的。”我繼續笑道,“你別主子主子的了,就叫我年姨吧。如果再奴婢長奴婢短的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宛央乖巧的點點頭,坐在一旁不說話。

“我早就聽額娘說過了。”福沛此時充當了小大人,接著搭過話來,“額娘說不要拘謹就不要拘謹,反正咱倆是一樣大的,你以後就和我在一起好了。其實,我也需要一個伴讀的,額娘您說是不是?”

我輕輕的拍了一下福沛,“就你能折騰,還要伴讀?人家宛央功課比你好多了,我看你給人家伴讀還差不多。”

福沛不在乎的撇撇嘴,“反正不管誰和誰伴讀,宛央總是要和我搭伴兒的。不如你真叫我哥哥好了,額娘您說行不行?”

我扯了扯宛央,“你就喊福沛哥哥好了。反正本來也分不出誰年長,先委屈的讓他撿個便宜。”

宛央認真的看著福沛,隨即綻放一個極為甜美的微笑,“福沛哥哥好。”

福沛十分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趁宛央不備拉起宛央的手,宛央一愣,福沛卻毫不在意,轉頭看向我,“額娘,我先帶妹妹四處在府裏逛逛,您先歇著好不好。”

宛央也看向我,仿佛在徵求我的意見,我推了他一下,“好吧,你們先出去玩兒吧,記得,別玩太晚了就好。”

福沛邊走邊應聲,就把宛央拽了出去。我看著兩個孩子遠去的背影,心底湧上了一波又一波讓我眩暈的幸福之感。

到底是孩子,宛央很快就熟悉了新的環境,這幾天也沒有了那麼多的忌諱,和福沛也能融洽的鬧了起來。兩個孩子整日在我身邊搖晃,搞得我心情也莫名的快樂。

宛央很喜歡音樂,自從知道我會鋼琴,就纏著我每日都教他一陣。她樂感很好,學的飛快。連福沛這個先學好幾年的傢伙,都有點自歎不如了。

看到宛央坐在琴凳上的模樣,我不由想到,如果她是我那個未謀面就逝去的女兒該有多好。我的女兒,樂感也應該是不錯的。

想到這兒,又不免有些淡淡的傷悲。

胤禛好像也對宛央不錯,在我那兒吃飯的時候幾次都要求宛央同坐,宛央起初還對他有些懼意,可是時間久了,也熟識起來。宛央有一點很特別,這麼點的小孩子,竟然喜歡看佛家學說,恰好胤禛也好這一點,於是就不遺餘力的把書房裏的佛典都拿給宛央看。宛央也整日像是處於饑渴的狀態,捧著一本本的書不放。

日子和諧是和諧,我也沒有忘了把宛央帶進府來的主要任務。於是把侯寶林的相聲段子寫在紙上,指揮兩個孩子認真的練了起來。我在旁邊充當著導演。

苦練了10多天以後,老爺子的誕辰終於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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