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九章

作者︰AMI

　“爹，不要打了……來兒知道錯了！”身子縮在角落的四歲孩童哭泣地向喝醉酒的父親求饒。

　事實上，是他繼父借酒裝瘋打人，他根本沒有犯錯。

　“我今日……就打死你這個拖油瓶！”林富手上拿的竹杖毫不留情地重重落在男孩的身上。

　他喝醉酒打人是有選擇性的，每每只責打這個妻子與前夫生的兒子，對于他的親生子女，即使酩酊大醉也不會錯打。

　“啊！”無來受了一杖又一杖，他不敢閃躲，怕會讓他遷怒了娘親及弟妹。她知道只要父親打累了，他就會住手。

　在一旁的母親看得雖然心疼，但是，她不敢出聲保護自己的兒子。

　“爹，不要打了──”林富打得順手，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無來覺得自己快撐不住了。

　“娘，救我！娘，救我、快救我──”他頭一次向娘親求救。

　來兒，對不起，娘沒辦法救你，原諒娘，無來的母親僅能在心中祈求她的原諒。

　“臭小子！老子教訓你，你還敢找幫手……”見他的身子幾乎已經縮在一起，打也打不到他的痛處，他一火大就往他的左腳打去。“我打斷你的腳，看你還能有本事找誰來救你！”

　“啊──”無來慘叫之後痛昏過去。

　“啐，這麼不經打！”林富將手上的竹杖扔到他的身上，一點也不在意的當房間里面去了。

　看林富進去了，林妻這才敢去扶無來，看到兒子慢慢的醒了過來，她才開口說話︰“兒啊！逃吧！是娘的錯，娘不該把你生下來的，你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娘不忍心看你受苦了，答應娘離開這里，算是娘求你的。”她對著無來又磕又拜，讓無來原本熱的心都冷了，他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這就是娘說的話。

　“你爹給你取名無來，就知道他的孩子會遭受的命運了，他不希望你受苦的，是娘自私，硬要將你生下來，如今害你如此的悲慘，我的兒走吧！不要跟著娘受苦了，如將來有好人家收養你，你告訴他，娘來世做牛做馬來回報他對你的養育之恩。”無來的心徹底的涼了，連他從來沒有見面的爹也如此的說，他真的是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無來起身，看都不看這無能的母親一眼，他拖著自己單薄的身子朝黑夜走去，只有他知道黑夜里，他的心有多麼的亮。

　六年的乞討，十年的折磨，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是心卻是孤獨的，沒錯，他的心一直都是冷的，從來都沒有暖和過，以前娘一直將爹的思想灌輸給他，讓他知道自己的爹是一個多麼有正義，多麼好的人。

　可是他一直有疑問，為什麼那麼好的爹會死，為什麼像林福這樣的人就可以長命百歲。宋雲倩看著無來一直都沒有說話，他面部的表情卻變了很多種，連她都不知道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無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人嗎？”無來看著外面的星空，突然說出了心理的話。

　宋雲倩也跟著我到了外面，“不相信，好人又如何？這個世界是強者的天下，好人永遠都是受欺負的一方。”

　“你是好人！這個我是知道的，至少你敢反抗現有的命運，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要出閣，我說過的，你只能屬于我，任何人都搶不走，別人沒有這個本事沒錯，可是月牙的主子就不容許。我就算花上堆積如山的銀子，也要將你給贖了。”看到無來認真的話語，宋雲倩淒慘的笑了，她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面前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面。

　無來沒有將她擁在懷里，他知道宋雲倩不需要這個。我給她的答案讓她可以心安，沒有人可以傷害到她，除非是無來自己。

　“告訴我！你看上了我什麼？我只喜歡金子。”宋雲倩有些不理解的看著眼前富可敵國的男人，他已經權傾天下了。只要有銀子，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很多事情。

　無來沒有說話，他不住的看著宋雲倩的身子，沒錯，是身子。那玲瓏剔透的嬌軀只可以屬于他一個人的，他強烈的佔有不準許宋雲倩有其他的男人。

　“我不知道以前到底有什麼人抱過你，可是，我要你清楚的知道，從今天開始，你只可以讓我一個人抱，沒有人敢再抱你的，誰動你一根發絲，我讓他生不如死。”無來霸道的宣言震撼著宋雲倩的心靈，她沒有想到眼前平凡的人居然有如此強烈的佔有欲。

　當小青上來的時候，無來便打了個請的手勢，暗示這個女子可以到床上去休息了。他還不想睡，多年來他都有失眠的習慣。今天，他話太多了，沒錯是太多的話了。無來自己也發覺，自從見到和這個女人在一起，他發覺自己失控了很多，難怪師傅說女人是英雄冢，一點也沒有錯。

　透過紗幕，宋雲倩可以清晰的看到無來的背影，到底這個人身上有著什麼東西，讓他眼楮如此的清澈又那麼的昏暗，連自己的心都不由的圍繞著他轉動。

　“冷！去貼告示，我要收集于森的千人狀子，只有這樣，那個撫台大人才不會為難我，最重要的是，將那個撫台的一切內幕全部都打听回來，我要知道的非常詳細。”無來的傳音，讓殷冷消失在夜空。

　脫掉外套，無來躺到了床上面，沒有女子的陪伴他一般是睡不著的，可是今天不同，房間里面彌漫的是清秀的香味，讓他呼吸沉穩的睡著了。

　清晨的陽光才出來，無來就被水聲給驚擾了。沒錯，宋雲倩又在沐浴洗澡。一直以來她都有這個習慣，無來沒有在意的只是自行穿衣離開，今天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要去哪里。”宋雲倩一出來就看到要出去的無來，她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一點都不可以讓他留戀一下。

　無來轉身看向她，頓時他上火的目光被眼前的美景給吸引了。她不施脂粉，身上只穿一件長衫，卻依然美得教人，驚心動魄，美得教人喘不過氣。

　但見她桂葉雙眉，桃腮微暈，齒如弧犀，檀口櫻唇，而一對剪剪雙瞳如泣似怨，似喜非喜，欲語還羞地回避著他；她膚若冰雪，貌賽芙蓉，一頭宛如黑緞般的濡濕長發極誘人地披散在身上，弄濕了半邊衣襟！卻也連帶使得那尖挺飽滿的酥胸隱約可見。

　無來的視線自她的長發往下移，滑過她渾圓的肩頭，滑過娉婷裊娜的縴細柳腰，最後停在修長迷人的雙腿上。

　那神秘的地方讓無來忘記了今天的任務，“你是故意的。”感覺到自己的欲念完全不受控制，無來知道這次是自己完全沒有過的失態。

　宋雲倩看著無來的已經頂上來的長袍，她臉紅的笑了下。“誰讓你理會人家？”拋了個眉眼給無來，無來全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了。

　“女人！你知不知道我今天是去給于森翻案啊，你現在讓我根本就沒有心思去升堂。”無來沒有辦法的苦笑，這個女人難道不知道男人的火是非常難消下去的嗎？

　看到我痛苦的都要受不了了，她識趣的到里面去換衣服了。我冷靜了一下，才起身下樓去。“算了！這次就原諒你這個丫頭了，連我都戲弄，如果不是我克制住，你現在早就在床上面了。”無來一邊說著一邊離開，外面有轎子等待著他。

　“小姐！知府大人都離開了，我們今天不要出去好不好。”看著宋雲倩又換上了男狀，她真的擔心小姐會出事。

　宋雲倩生氣的嘟嘴了，“開玩笑！不行，今天我一定要出去，你沒有听到無來說嗎？他今天為人翻案呢！哪里有不去看看的。”佩帶好一切，連帶頭巾都戴上了。

　小青沒有辦法的跟著主子下去的時候，殷冷已經依照無來的要求再外面等候了。“主子說了！為了防止小姐受傷，他讓小姐坐轎子去看。不過小姐到了知府後院，就不要插嘴了，知府老爺不希望任何人將他的計劃給弄空了。”殷冷的冷言冷語讓宋雲倩有些生氣的上轎，什麼嘛！派來的人一點和藹的樣子都沒有，對小青比對她還要好，她一定要投訴。

　衙門今天被人擠暴了，所有的人都來看無來審理于森的案子，公開的得罪撫台，不知道這位年輕的知府大人是如何想的，所有的人都為了保自己的烏紗，可他卻偏偏犯傻的來踫禁忌。

　遠在田雲的張府，“什麼？無來給于森翻案了。他吃了豹子膽了，連我的面子都不給，來人備車，馬上到長河去，我倒要看看著無來是如何翻案的，他敢給于森撐腰，我就讓他也到牢獄里面去陪于森。”杯子的落地，可以想象出張遠清有多麼的生氣。

　身邊的姨太太都不說話的看著老爺，“老爺！您氣什麼？只要下個命令不就可以了，還去做什麼？一個小小的知府，居然敢和皇親來作對，他真的活膩了。”六姨太的話讓張遠清舒服很多，無來是聖德下旨任命的，可以讓他下台的只有皇上，他可以說的上是天子門生了，張遠清就算再糊涂他也不會做這個傻事，還是去看看的好。

　馬車在道上飛馳，一點也不理會撞翻了多少的攤位。于森之所有和張遠清結仇，就是因為他唯一的獨子被他判了斬刑，因為，張遠清的兒子張明遠帶著僕人殺人放火，糟蹋民女，所以于森鐵心的辦理了張明遠。

　無來穿著官服，還是和平時一樣不將官帽戴正，他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就不用裝什麼正人君子了。

　柳如絮在身邊丫鬟的陪同下，在外面看著。她希望無來可以求眼前的人出來，不要讓他再受苦了。他瘦了很多，懷里面的祈月不住的叫爹，可是不是叫于森，而是上面的無來，讓她都覺得尷尬。

　“月兒乖！你爹馬上就可以出來。不要再叫知府大人爹了，他不是你爹啊！”柳如絮哄著孩子，身邊的丫鬟都覺得眼前的女子可憐。為了于知縣，她犧牲了很多，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已經非常的偉大了。

　“堂下何人？”無來依照規矩的問話了，身邊陪坐的其他知縣都好奇于無來的明知顧問。

　“犯官于森參見知府大人。”于森要跪的時候，無來立即起身攔了下來。

　拖著于森的手，無來看了柳如絮一眼，算了！給她給面子好了。“來人！給于大人看座。既然同為朝廷命官，他的膝蓋只應該跪聖上才對。”無來的話無疑是讓四周的人都摸不著頭腦，于森感激的看著無來，任由眼前的人扶著他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