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踏上黃土大地 第七十章 打下手

　仙兒的朋友？」聽到華十三這麼說，老頭的眼神立刻他重新把華十三打量了，而且是從上到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到了最後，老傢伙竟然呼出一口大氣，拍了拍華十三的肩膀，悠悠的說道：「小夥子還不錯，身體蠻壯實的。」

　這死老頭，擺明了居心不良，看著老傢伙把目光移到了自己胯下，華十三冷哼一聲，制止了這老小子無聊的行為，可是，阿土伯明顯是老江湖，即便剛剛的整蠱作怪並沒有耍到華十三，他也絲毫不以為怵，居然一拍腦門，假惺惺的擺出一張義正詞嚴的老臉吆喝道：「門口那麼多病人，你不看病，就在一邊待著吧，等我閒下來了再和你說話。」

　「下一個！」對著外面扯了一嗓子，阿土伯撂下華十三，自顧自的坐回了椅子上，而華十三，他本就是為了見識阿土伯的醫術而來，自然也不好耽擱了外面的病人問診，所以，端過一張凳子，他也就坐在一旁觀察起來。

　後面的病人是個中年農婦，得的也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胳膊上被擦傷了一塊，不過處理的不恰當，導致了大片的化膿，看起來很嚴重，但其實解決起來並沒有什麼麻煩的地方。

　華十三看的沒有錯，雖然閒下來的時候是老頑童一個，可一旦到了看病的時候，阿土伯卻有著一個醫者的認真，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農婦手臂化膿的情況，之後平靜的向她解釋了一下自己將會採取什麼樣的治療手段，需要收取多少費用，那有條不紊的辦事態度看在華十三的眼裡，讓他也忍不住點頭，不過。阿土伯採取地治療方法，的確是和他的名字一樣，都是土法偏方。

　他居然先給了一塊硬木，讓農婦咬在嘴裡，隨後拉直了她的胳膊。用一塊竹片輕輕的颳起來，地確，在沒有相應醫療設備和醫療措施的時候，也只能採取這種刮骨療毒的土法，不過，雖然缺乏醫療條件，但阿土伯的技藝卻相當純熟，刮膿的竹片像是自己有眼睛似的。只是刮去膿瘡，並沒有過多的觸及到潰爛面，輕微的疼痛看起來還在農婦可以承受地範圍內，所以並沒有怎麼咬硬木，只是臉上冒出一些冷汗，農婦就把刮的痛楚熬過去了。

　在華十三看來。如果是他來清除膿瘡，那他一定會用吸水性極佳的材料把膿瘡吸取掉，這樣的話，不僅可以更大程度的減輕病人的痛苦。而且因為不需要接觸潰爛面，所以可以避免間接傳染地發生，這樣的方法無疑更加先進，不過他今天來是為了接觸阿土伯，而不是坐堂行醫。如果他時不時吭個兩聲，未免有些喧賓奪主了。

　清除膿瘡之後，阿土伯從牆上的藥櫥裡抓了一些草藥。和著清水搗成藥膏，用另外一塊乾淨的竹片塗抹在了農婦地潰爛面上。

　看得出來，藥膏的效果很好，因為塗抹剛剛結束沒有多久，農婦痛苦的臉色就大為舒緩下來，隨後，她望著阿土伯的眼神就浮現出了一絲發自內心的感激。

　「別謝我，我是收了錢地。」大概是這樣的眼神見的多了，阿土伯搖了搖頭，從藥櫥裡取出一卷紗布，望著華十三問道：「懂得包紮嗎？」

　「可以。」華十三淡淡地回應道，治病救人不分高低貴賤，這麼多病人在後面等著，華十三很樂意為阿土伯打個下手。

　「那好，你幫著包紮一下，我給她配藥。」也不多說，阿土伯把紗布交到了華十三手裡，隨後取出油紙，在藥櫥裡抓了起來。

　「大兄弟，你是老先生的徒弟吧？」看著華十三有條不紊的包紮，農婦憨笑著問了一句，隨後，也不待華十三回答，她就樂呵呵的繼續說道：「老先生以前也有個徒弟，是個女娃子，聽說前段時間去青龍郡了，呵呵，也不錯，那裡的鄉親們經常去野外打獵，磕磕碰碰的，沒個人治病可真不行，那些魔法師收費賊貴，咱們窮人看不起啊。」

　看著農婦憨厚的面龐，華十三的面頰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他知道，這些窮人對於醫療保障的渴望到底有多麼強烈，可是，他卻從來不說謊，所以，即使知道讓農婦抱著一個期望根本沒有損失，但華十三依然老老實實的說道：「我，不是他的徒弟。」

　「不是？」詫異的看著華十三，農婦又看了看自己手上工整異常的包紮，啞口無言了，而恰好此時，阿土伯抓完藥走了過來，看著農婦手腕上一絲不芶，工整異常，但卻又鬆緊適度，絲毫不會深化創口的包紮，老醫生倒抽一口冷氣，驚訝的差點把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病人還在門口排著隊呢！」小聲的提醒了一句，華十三淡然自若的站到了一旁，而直到這個時候，阿土伯才堪堪反應過來，自己居然遇上了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傢伙。

　「他的確不是我的徒弟。」苦笑著回了農婦一句，阿土伯把藥材包遞到了她手裡，細心的囑咐道：「這藥分成兩次，每一個拿一半出來，和著清水搗成藥泥，敷在傷口上，三天之後，如果還有問題，你再來找我。」

　送走了農婦，阿土伯看著一臉無辜神色的華十三，只感覺自己被一個年紀可以當自己孫子的傢伙忽悠了，他鼻孔裡噴著白氣，左左右右的直晃蕩，不過晃蕩了沒有多長時間，他突然別過頭，對著外面吆喝道：「下一個！」

　……

　時間過的飛快，華十三來的時候是下午，可忙忙碌碌之間，夕陽已經垂在了天邊，眼看著只剩下一絲晚霞，而直到這個時候，阿土伯才算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收拾了桌椅板凳，拎著全都是銅板的錢袋，斜睨著華十三問道：「你今天也給我打了半天工，老頭子我從來不欠人家人情，你要是不嫌棄，就在我這裡將就一下如何？」

　「也好。」點了點頭，華十三把阿九放出去通知蘭妮她們，而他自己卻坐到了院子的躺椅上，靜靜的看著天邊漸落的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