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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在射雕》第48章
第二卷 江南兒女情 四十九章 生離死別

 戰船緩緩駛來,炮火聲響作一片,此時群丐的商船適才為了繞開官軍戰船轉了帆繩,正在堪堪調了身子向西避讓,船身一時橫在海中,就完全暴露在南朝官軍戰艦的射程中。

  三艘戰船船首的幾門大炮這會同時發射,幾枚鐵彈擊中了船身,海水直灌進倉來,船艙底部的乞丐們在下大喊大叫,忙著用被褥木板修補被炮彈擊穿的船身缺口。那海船吃水甚深,水力激射,修補之物填上不久就被強大的水流沖開,船艙內丐幫船工大叫道︰“兩位香主,船艙溢水無法修補,這船保不住了!”

  黎天洪在船首嘶啞著嗓子大聲發令,甲板上頓時亂成一團,韋小寶三人都是從未見過如此情形,都是驚的呆楞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黃蓉眼見情勢危急,率先回過神來道︰“咱們的船看起來駛不過他們的戰船,如果一直這麼被炮火襲擊,那就一個都跑不掉,黎大哥、余大哥,你們趕緊傳下令去,讓大伙各自從船上鑿下一些木板來以供漂浮,此處離海岸並不遠,大伙如果立刻分頭游上岸去,就不至于全體都死在這兒!”

  黎天洪听了一時不語,心說大海渺茫無際,此地離海岸還有不少距離,船上的丐幫弟子雖說人人會水,卻也不能都游那麼遠,再說你們這兩個從大漠來的家伙根本是個旱鴨子,又怎麼能撐的過這回去。

  他心中猶豫不決,只是盯著郭靖韋小寶看了又看,余兆興卻已心急火燎的沖上駕駛台操住舵盤,口中狂喝使力的急打舵把,試圖把船身穩住直行,以逃過官軍後面緊追不放的炮火。

  此時“倏倏”數聲,幾顆鐵彈由遠及近的破著風聲,又從官軍的船首飛來,大半越過船身落在海中,但其中的一枚卻將將擊中了商船主桅的粗大木桿,那鐵彈之速強勁無匹,勝過世間任何一種弓弩的發射,直把群丐商船主桅的粗木擊的從中而裂,緩緩的折倒下來,碩大的帆面瞬時蓋住了整個甲板。

  群丐奮力從帆布中掙扎出來,下艙的丐幫水手們也都跑上甲板,黎天洪見狀只得在船頭大聲道︰“兄弟們听了,這鳥船跑不動了,大伙這就抓著塊浮水的物件向東邊使出力的給我向岸邊游,上了岸還能有力氣的幫著照看自己手上的兄弟,咱們三日後在臨安城外的那間破廟匯合!”

  他說完此話,急用右手掌緣在船板裂縫處連擊數下,敲扯下好大一塊木板來,徑直遞給韋小寶道︰“韋兄弟,我用不上這個,這里你水性最差,你抱著這個我拉你游上岸去!”

  韋小寶手中抱著那塊木板,心中卻驚慌害怕,想說自己再不敢入海嗆水的言語,卻又不想就在這海船之上等死,看了看身邊的小紅馬突然道︰“這馬神駿無匹又會游水,不如讓他馱著我,說不定也能游上岸去。”

  黃蓉搖頭道︰“這紅馬在陸地上堪稱馬中之王,在海里卻還不如一名普通會水的丐幫弟子了,它雖說能獨自泅水,你騎著它勢必大大減緩速度,馱著你一起游不過幾里海面去,倒是會被對方戰船追上了。”

  韋小寶听她說的有理,一時間猶豫不決,郭靖突然沖著韋小寶重重點了點頭,張臂走上前來跟他抱了抱,神情間肅穆堅決,嘴角張了張,似想說些什麼,卻終于不再說話,右手也持了一塊船板,卻率先跳入海中去。

  他在海中吃了幾口水,雙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塊木板,腿腳打水逐漸控穩了方向,身後水花撲騰了半天,整個身子卻並不向前,只是漂在海中不動。我看_書齋郭靖一言不發,仍努力在水中調整身姿,試圖踢水游動。

  黃蓉見狀搖頭道︰“小寶哥,郭大哥也不會水,只能由我帶著他游上岸去,黎大哥水性不錯,有他護著你自是沒有問題,你記住抱住板子別慌,胸腹中含著口氣別放,順著風向西南邊一直踢水向前!”話音落畢也自從船頭跳下,身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雙手微動,在水中輕輕一掙已到郭靖面前,隨即拉著他身前的那塊木板迅速向西而去。小紅馬看著主人已去,也跟著嘶鳴一聲跳入海中,四蹄蹬水緊追在二人身後。

  韋小寶有點後悔,小紅馬游的不慢,自己剛才卻又沒爬上去,這下只能他娘的指望這塊大木板了。

  黎天洪緊跟著躍入海中,放聲對船舷上喊道︰“兆興,別再折騰了,這船不行了,你也帶人跳海快逃!你小子可別給我死在這里,三天後咱們老地方見!”

  余兆興一邊大聲答應,一邊放聲大叫指揮群丐,丐幫弟子們頓時像熱鍋里下餃子一樣紛紛跳入海中,船上轉眼間就只剩下韋小寶一人。

  黎天洪並不游開,只是打水浮在海中等著韋小寶跳下,此時官軍的戰船正緩緩的靠將上來,于是急忙大聲呼道︰“韋兄弟,你還在那兒磨磨蹭蹭個球!再不跳下來,咱們這回可就逃不掉了。”

  韋小寶上次溺水不久,怕水的恐懼還未盡除,這會心中暗自咒罵,腿肚子隨著勢子直打哆嗦,他眼看著黃蓉一手拉著郭靖的那塊木板,帶著小紅馬早已游出老遠,群丐也都紛紛在水中撲騰著四散游開逃命,心知再也不能耽擱半分,只好閉著眼楮戰戰兢兢的從船幫上爬過繩索,抱著那塊木板撲通一聲跳入海中。

  那海水直是奇寒入骨,冷的他周身打了一個激靈,辣快媽媽的剛罵出口,黎天洪早已拉住他的木板開始向西南游去,一邊游一邊道︰“韋兄弟,你這江南口音卻不會游水,這就有點不應該,這狗日的南朝官軍不問緣由的朝咱們放炮,這次真是活見了鬼!等老子上了岸就一定要查個清楚,怎們他們當兵的不去跟金狗們放陣作戰,卻要開了戰船來打我們小老百姓了,昏君的破朝廷別的沒有,攪這些亂七八糟的勾當來倒是十打十的能耐。”他嘴中抱怨,手腳卻游的飛快,不一會兒就游了三四百步外,但是他們身處海中實是遼闊之極,卻還是看不到岸。

  海船此時又被幾枚炮彈擊中,船身被砸出數處豁口,海水淹沒了下部艙室,整個船體已是在緩緩下沉。官軍的戰艦這時停止了炮擊,溯著帆直追過來,船上的了望手眼看著甲板上已是空無一人,所有人怕是都跳海逃生,向岸邊游弋而去了,于是急忙大聲報告。

  當先一艘戰船船頭當即有軍官大聲呼喝著下令放箭,船首早站了幾排弓手,拉滿了弓弦對著海面施射,只見刷刷的一陣箭雨,落後十幾名乞丐立時被亂箭射死在海中,黃蓉帶著郭靖跟余兆興十來個人卻已游出射程之外。海面波浪翻動,箭雨不停,卻大多沒了什麼準頭,幾個落後沒被射殺的乞丐也還是游出了射程,向西或向南逃走。

  官軍戰艦先前為了追擊商船直行,戰船船身龐大之極,轉動之際頗為不便,等帆手轉了帆位側了船身來再追群丐,早已是來不及,官兵只好眼睜睜的瞧著黃蓉他們游的視線中消失不見,戰船再順著方向追趕至江口岸邊,卻又毫無蹤影,想是丐幫死里逃生的一行人上岸疾走,早已逃的遠了,官軍帶頭的都尉在船頭連連跺腳卻又無法做想,只好一邊著書派信使送上岸去,一邊吩咐船只回轉海面打撈被射死的群丐尸身。

  黎天洪和韋小寶兩人游在最後,他們沒黃蓉他們那麼幸運,戰船箭雨齊施之下,兩人一人背上挨了一箭,韋小寶痛的差點暈過去抱不住那塊木板,黎天洪卻咬著牙拼命展了手腳向南而游,直到身後再也看不到戰艦,這才緩下手來。

  此時正是臘月入春的節氣,北風吹的波浪緩緩翻動,兩人浮在海中,順著浪向南漂行。黎天洪適才帶著傷狠命游動,如今已是毫無力氣,身子逐漸沉重,腳下踩不住水,那塊木板支撐不住兩人的重量,緩緩沒入海中,兩人都是吃了幾口水,神智有些清醒過來。

  黎天洪腿腳掙扎幾下,努力使身子上浮海面,他面色慘白,卻毫無懼怕之色,只是嘴角扯動微笑道︰“韋兄弟,你我二人都受了箭傷,今日恐怕都要喪命在這東海之中,你這會兒怕是不怕?”

  韋小寶只感絲絲涼氣從背後傷口直傳到心窩里,痛的全身顫栗,一陣抖動,卻仍咬牙堅持道︰“老天要老子死在這里,又有什麼辦法了,要說這日子過得,沒一天消停,早知道出得大漠是這個光景,老子又怎麼會巴巴的跟著師傅們回什麼江南,不如就在草原放一輩子羊拉倒,也不至于如今背上一根簽子插著,除了閻王小鬼來收,只怕是無人問津。”突然閉著眼楮笑道︰“不過死在這兒倒也是有趣的很,老子自小就听人說什麼葬身之地葬身之地,這下辣塊媽媽的發了大財,整個大海都是老子的墓地,陪葬的金子銀子到處都是,就是沒了人能撿了去,這般便宜佔的還不是顯著無與倫比。”

  黎天洪仰頭作勢,張嘴欲笑,卻因中了箭毫無氣力,笑聲微弱嘶啞,竟不可聞。他右手緩緩的從懷中掏出那封牛紙扎包,越過木板輕輕塞入韋小寶懷中,緊了緊他早已濕透的衣襟,苦笑道︰“韋兄弟,你懷里這封隱秘實在非同小可,我先前中箭時就想,咱們被官兵一通追殺,恐怕就與此大有關聯,他秦檜老賊陰魂不散,作了戾鬼卻還咒著咱們不拆他的人間牌坊,老子又怎麼能讓他個狗日的乘了心願?韋兄弟,如果要是我二人今日都死在這海中,那是天命如此,自是無法可想,但只要有一絲機會活命,你就得把這包東西公布天下,揭露當年主和魁首的真正嘴臉。朝廷權臣自此知了真相,說不定就轉了做人奴才的心思,咱們漢人先朝遺失的北邊江山,也就能由此打開契機。。。。。。”他無力再說,最後道︰“你。。。。。。他媽的要活下去。。。。。。”

  黎天洪此時使盡了全身最後的力氣,不等韋小寶有任何動作,已是雙手推開那方木板,身子跟著橫出海面,雙足又在那木板上一點,韋小寶連人帶板隨著力道迅速漂動,蕩開十幾步外。

  韋小寶大驚失色,叫道︰“老黎。。。。。。黎兄!你他奶奶的。。。。。。”眼楮盯著黎天洪不放,心中也知道這是最後的幾眼了,只見遠處黎天洪手腳伸展,雙目向著天空,在海面上浮了一會兒,隨即慢慢沉入,消逝而去。

  韋小寶抱著木板不放,心中一陣傷感,卻又毫無辦法,只是暗罵道︰說什麼活下去,老子不會水,背後還插著一支箭,漂在這兒四周渺然看不見一點希望,又怎麼活的下去,看來秦檜這老烏龜也只好等老子到了地府再慢慢收拾他了。。。。。。唉。。。。。。老黎這小子。。。。。。奈何橋上倒是可以好好交個朋友。

  風這會兒愈吹愈烈,海浪推著他連人帶板飛速向南,韋小寶渾身打顫,冷的實在不行,拼盡全身力氣的掙扎著爬上那片木板,附身趴于其上,雙手張開緊緊的握住木塊邊緣,那板子表面甚大,韋小寶身材不高,卻也能將將容納于上。浪花緩緩推動,海面平靜,那木板平平穩穩的隨著波浪起伏,卻也並不翻覆。韋小寶半邊身子沒在海水中,吃了幾口海水,嘴中干澀咸濕,胸腹處一片冰涼,卻不敢稍動,生怕整個身子再陷入海中,不消一刻就得被凍死。但如此這般的一個姿勢,半邊身子逐漸僵硬,又只能靠露出水面的嘴角進行呼吸,當真是苦不堪言。

  他自受了如此大難,卻仍不知放棄,手腳間不知從何處來的一股子力氣,只是緊緊抓著木板不放,由著周遭風浪起伏,海水冰涼刺骨。

  他就如此的這番強自撐了半日,身子直是疲倦難當,恨不得立刻暈過去才好,但心智總還保留一絲清明,知道如果自己這麼一覺睡過去,不是再也醒不過來,就是脫力失手翻下木板而亡,也就只好咬牙堅持,只是想著撐得一時算作一時。

  韋小寶生來脾性頑膩,狡猾善騙,學武功時偷懶閑混,打起架來也隨勢而為,任誰也看不出來他這樣的一個肆懶無稽的家伙,求生欲望竟是大異于常人,如此苦楚萬分的挨命,他居然也受的住,此時心中一早沒了罵人的念頭,卻只有一個心思默默作想道︰要活,老子要活!

  風浪帶著一人一板突然陷入一股洋流之中,韋小寶只覺得身下的海水不再那麼冰冷刺骨,身子竟然漸漸有了一絲暖意,此時木板順著這道暖流逐漸向東而去,海面更平更靜,連浪花拍水的響動似乎也听不出了。

  韋小寶不辨方向,不知身下這股暖流漂往何方,只是水勢平和溫暖,與先前寒冷欲死的情形大不相同,心中無法作想,只是盼望胸前這塊木板隨著暖水不要再移開,就這麼一直漂下去,暖暖的死了拉倒。

  就這麼暖洋洋的又漂了半日,韋小寶背後中箭之處的傷口早已結了血痂,不至流血而死,他又是這麼老老實實的趴了一天,毫不觸動傷患之處,身體精神雖是萎靡之至,性命卻也還能保住一時。此時夜色又至,星光耀眼,海流前方突然飄過一股花香,聞在鼻中甜絲絲的,韋小寶早受夠了海水咸澀微腥的味道,嘴鼻間只覺無比受用,心思跟著一松,就再也支持不住,趴在木板上嘴角含笑,竟自沉沉睡去,但手指力道不松,卻仍然抓著板緣不放。

  洋流順著花香,輕輕的托著木板向一處海島漂去,海浪輕輕拂動,像一雙無形的大手,把那方木板直遞送到海島的一片沙灘之上。

  此時島上遙遠之處,柔和的傳來一縷笛音,笛音輕悠淡雅似不可聞,卻又婉轉悠揚如訴如泣,韋小寶這會兒酣夢微甜,卻還不知自己終于逃出了這場劫難,仍然趴在木板上閉目不醒,昏昏沉沉中只是囈語道︰“小娘皮,要娶你的是我,可不是郭小子。。。。。。你他娘的不許喜歡他。。。。。。我不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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