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嗚嗚……嗚……」男人沈重的喘息聲自暗不透光的大房間中傳出。

「尼碌大人……不要……嗚嗚……」女人孱弱的喘息夾雜著一絲哀求。

「閉嘴。」尼碌絲毫不為所動，下體不斷的來回擺動。

「不要！」被壓在身下的女人奮力的揮手抵抗著。

「啪！」沈浸在男女歡愛中的尼碌一時疏忽，竟挨了一巴掌。

「賤女人！」尼碌將揉著她雙胸的手空出一隻來，往上游移而去，並勒住女人的脖子。

「唔……呃——」女人的雙手不斷的拍打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但加諸在她脖子上的力道卻沒有鬆脫的跡象。

不知是在黑暗中看不清女人表情的緣故還是尼碌生性就較為殘忍，總之，即使女子已經雙眼突出，嘴唇發紫，也不見尼碌停下猥褻的活塞運動。

就在尼碌發射出慾望之時，他所壓著的女人也早已氣絕身亡。

「叱！」在察覺她以死去後，尼碌便像踢塊石頭般，將她給踢下床，然後又從諾大的豪華大床上扣住另一名女子的腳踝，將她抓到面前。

「大人，別跟那小賤人一般見識，氣壞了身體，人家可是會心疼的！」擁有傲人身材的豐滿女子二話不說，抓起了他跨下的巨物便坐了上去，「還是讓人家伺候你吧。」

「廢話少說。」尼碌絲毫不領她的情，粗暴的在她身上留下多處風流證據。

驀地，門口傳來了敲門聲，「侯爵大人，公爵大人請您到公爵府上去。」通報的人只覺得自己雙腳都快抖到站不穩了。

今天真不是他的天，好端端的打掃府邸，卻被門衛叫來通報。

殘暴的尼碌此刻可是正在氣頭上，而且還是在找女人發洩中，他現在通報，不等於一腳踩進棺材裡了嗎？

門裡沒有傳出回應的聲音，但通報的人已經不敢再次通報了，只敢在外頭等候命運的判決。

終於，半晌之後，尼碌穿著整齊的推開房門，在臨走之際，他指著通報的人，吩咐著身邊的親兵，道：「把他給我殺了。」就在求饒聲中走出候爵府。

國王的壽宴結束，幾位將軍理應返回駐軍的營地才是，但朗拿多二世不知何故，居然要求幾位將軍暫時留在王城，等候他的傳喚。

一陣快馬加鞭，尼碌很快的來到公爵府，府上不論上下皆不敢怠慢，在翡翠帝國這麼多年，誰都多少聽過席維斯家二當主的殘暴事蹟。

只要他一有不快，被他盯上的人總逃不過那鋒利的刀口。

而通常被他盯上的女人，頗有姿色的都會被他姦淫再殺，更不幸的還會被關上一陣子凌辱至死。

「大哥。」尼碌來到兄長的書房前，還沒等到通報的人通報，他便拍門而進。

拿破崙雖然面有微怒卻也不好發作，在某些程度上，他也是懼怕著這位生性殘暴的小弟，明著來，他不怕，就怕尼碌在暗地裡搞陰險手段。

「尼碌，提斯家的事情你怎麼看？」拿破崙把玩著手上的鋼筆。

尼碌拉了把椅子到他的桌前，一屁股坐了下，「棘手的是提斯家的小混蛋，朗拿多二世給他的伯爵身份倒是沒有什麼好怕，就是那龍使的身份麻煩些，依我看，就暗殺了吧，龍族再神通廣大，也沒辦法知道龍使的死因為何，到時候再布置成是意外死亡就行了。」

「這方法我不是沒有想過。」拿破崙說，「但是我擔心的是龍族會直接遷怒整個翡翠。」

「我不這麼認為。看那催米特看向龍使的眼神似乎不包含太多情緒，就像是看著路人那樣的冷漠，以這樣來看，龍族似乎不會為了這樣一個龍使大動干戈，沒了一個龍使再換一個就是。」尼碌翹起腳，面無表情的喝著高級威士忌。

「怎麼說？」拿破崙挑眉，好奇的問。

「催米特說龍使是龍王親指，既然如此，他應該會對龍使表現該有的敬重，事實卻不然，這是不是說明了這位龍使的地位也不是太高？」尼碌分析道。

「有道理……」拿破崙說，「這件事我會讓人去辦，你就不用插手了。」尼碌的手段是兇殘，但就是因為太兇殘了，反而容易暴露更多秘密。

「還有那個克爾斯，他似乎跟提斯家搭上了。」尼碌點點頭，道：「要怎麼處理他？」

「盡量拉攏，如果能為我席維斯家所用，饒他不死。」拿破崙眼中閃過一絲陰狠，又道：「若不歸順，逆我者死！」

「嗯。」尼碌倒是不管能不能拉攏他，反正讓他看不順眼，殺就是了，「對了，看這個局勢，朗拿多二世似乎也不會馬上把蕾歐娜嫁給我了，這該怎麼辦？」

「你別急，這只是時間的問題，那老傢伙把女兒嫁給你是必定的，倒是你可千萬不要亂來。」拿破崙又怎麼會少聽過尼碌搶擄良家婦女的傳聞？

如果只是傳出一些難聽的傳聞出來也就罷了，反正國王在他們說幾句話後就不會再去在意了，就怕尼碌耐不住性子，而對公主下手。

也許……是該讓他娶個妻子了，免得一天到晚在外面盡惹些荒唐事，希望他結婚後會收斂許多。

「克爾斯！」蕾一下課，立刻就透過建地城堡裡的傳送鎮傳送到克爾斯家來。

今天上課克爾斯沒能跟她一起去，讓她上得有些意興闌珊。

「今天的課上的如何？」克爾斯頭也不抬的繼續埋首工作中。

「瑞婭老師說蕾的進步很快。」蕾一找到克爾斯便拉開他的手臂，讓自己坐上他的大腿，並將自己圈入他懷中。

蕾的進步確實很快，在不久之前，她說話還是有些斷斷續續，說出來的詞也是拼拼湊湊的，現在她已經能完整的說完一句話了。

「很棒。」克爾斯把她從大腿上趕了下去，「去找銀星吧，他應該做了好吃的點心。」

「克爾斯不陪蕾？」蕾嘟著嘴，有些哀怨。

「現在不行，我在忙，妳去找銀星吧。」克爾斯沒有多搭理她，很快又埋首工作間。

「可是……」蕾咬著下唇，欲言又止。其實她比較喜歡跟克爾斯在一起耶，為什麼克爾斯總是把她丟給別人呢？

「聽話，等我忙完再教妳學習。」克爾斯拿起一本厚重的書翻閱著。

「嗯……」就這麼著，蕾被克爾斯趕下樓去了。

而克爾斯手上忙著的研究都是為了蕾。

瑞婭跟他提起，說蕾本身魔力就高，對風系元素的感受力也高，跟著她學習風系魔法後，魔法的進步也越加迅速。

進步神速是件好事，但問題出在於蕾還不太能夠掌握。

經常隨手一揮就是個四、五級的風系魔法，這不僅對路人來說很危險，對蕾來說也是非常危險的，如果魔力透支，不休息個一整天是恢復不了的。

所以為了幫蕾壓制一下魔力，克爾斯正在替她製造魔導具。

大抵上都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只是在安全措施上還需要一點補強。沒有銀星幫忙的克爾斯只能認命的自己翻書查找。

只是在蕾離開工作室不到十分鐘，銀星便走了進來，「克爾斯殿下，喬耐特在外頭等你。」

「喬耐特？」他來做什麼？

克爾斯起身下樓，才打開房門就看見喬耐特正來回踱步，眉頭深鎖的樣子像是有著急事一樣。

「發生什麼事了嗎？」克爾斯問。

「事情不好了！哈德正在伊莉娜家的餐館找麻煩，你快過去幫幫忙吧！」喬耐特剛從伊莉娜家的餐館飛過來，幸虧有飛行板，他才能這麼快找到救兵。

「我先過去，你慢慢跟上來。」克爾斯跳上飛行板，將轉盤轉向最強的飛行速度，連人帶板的像沖天炮似的，一飛而去。

伊莉娜家的餐館，克爾斯去過幾回，就只是一些勞工階級的平民會去的餐館，一年見不到幾次大人物。

除了賣味道外也賣人情味，也因為是二十多年的老店，很多老主顧都習慣光顧那，所以生意都還不錯。

從學校到伊莉娜家的餐館算是小遠，靠著飛行板的最高速，除了在閃避一些也在空中飛行的人耗了不少時間外，克爾斯並沒有花太多的時間便趕到現場。

遠遠的就看見伊莉娜家餐館外頭一片狼籍，還有一堆路人正圍觀著。

「來人啊！把這女人給我抓起來！」跋扈的怒吼聲自餐館內傳了出來，聽在每個圍觀的人耳裡都是那麼的清晰。

「你們根本就是故意找麻煩！」伊莉娜驚恐又憤怒的聲音也隨後傳出。

「是故意找麻煩又如何？」那跋扈的聲音再次響起，此時夾雜些許戲謔，「誰叫你們一家是平民，而少爺我是貴族？」

克爾斯跳下飛行板朝店裡探了去，只見一名穿著有席維斯家家徽衣服的打手正舉刀向著伊莉娜叫嚷著，「就憑妳裹了哈德少爺一耳光就足以將妳送進監牢等死了！現在居然還有臉跟少爺頂嘴？」

雖然不明白怎麼一回事，不過大概就是席維斯家的小混蛋又仗著他的身份在作威作福了吧。

「站住！」就在克爾斯要闖入店裡救人時，門口兩名衛兵紛紛抽刀將他攔了下。

「閃開。」克爾斯正眼也不看他們一下。

「克爾斯閣下，在這麼近戰的距離下，就算你是賢者，你也不可能贏得了我們的。」衛兵的嘴角揚起一抹奸笑。

「喔？聽你們的話，似乎這次到這找麻煩只是為了將我引出來？甚至連作戰策略都想好了？」克爾斯不懷疑席維斯家的能耐。

上次在大庭廣眾之下給了哈德難看，他回去沒有用盡一切手段查出他的背景是不可能的。

而以前伊莉娜經常跟他混在一塊，恰巧現在又正逢他們兩個吵架之際，要找她麻煩就更簡單了。

「不要以為只有你最聰明。只要知道你的底細，你再強也沒有用。」衛兵說罷，作勢就要將刀架上他的脖子。

但克爾斯絕對不會是乖乖任人魚肉的角色，幾個閃身，身形還來不及留下殘影，人已經跑到兩名衛兵身後了。

「那你們摸清我的底細了嗎？」克爾斯冷冷說道，在兩人後頸上各砍了一記手刀。

兩名衛兵只覺眼前一片昏黑，雙腳一軟，雙雙攤倒在地，不可思議的緩緩吐出，「魔武……士？」

「魔你個鬼，你以為魔武雙修很容易？」克爾斯輕笑了聲，鄙夷的看著他倆，「I AM GOD。」

「GOD？」衛兵苦撐著發黑的意識。

「神！」

衛兵終於能好好的昏過去了。

在門口毫無阻礙後，克爾斯才大搖大擺的踱入店裡，「需要我用魔法把你們轟出去嗎？」

「有種你就來啊。」哈德戲謔的瞪了他一眼，「我身上可是有範圍結界捲軸，而且數量多著。」

「有人跟你說過範圍結界捲軸只能防禦魔法攻擊嗎？」克爾斯好心的提醒著。

「這是常識！」哈德大吼。他的脾氣一定很暴躁。

「喔。」克爾斯也不說廢話，抽出一把闊劍便衝入以哈德為中心的人陣中，「那有人跟你說過，魔法師也有近戰能力的嗎？」

「你……」哈德僵硬著頭，看著頷下的劍刃，冷汗潺潺，「你是魔武士……」

「我……唉，這個世界很多魔武士嗎？算了，你說是就是吧。」克爾斯掃視著哈德的屬下，威嚇道：「全都退出去。」

為了不讓少爺受傷，席維斯家的一干家僕們也只得乖乖退出店外，倒是還不忘記叫囂，「你敢碰我們家少爺，一定讓你死無全屍！」

「就算你是魔武士，你在武術上的造詣也不會比魔法高的。」哈德迅速的往後跳了一大步，抽出腰間配戴的長劍，「來吧！堂堂正正的用武術對決！」

「我說你是笨蛋還是白癡？」克爾斯嘆了口氣，譏諷道：「難道以後你在面對生死關頭時，你還能限定敵人使用什麼招式嗎？」

「你別把兩件事混為一談！」哈德叱退了手下，打算來個一對一對決。

「逞強可不是什麼勇敢的表現啊。」克爾斯拿他沒辦法，對於認不清事實的人就要一次給予沈痛的打擊，如此才能收得明顯的效果。

哈德沒待他準備好，提起手中大劍，運起全身鬥氣便朝克爾斯撲砍而去。

然而哈德的腳步根本沒有一步踏的紮實，幾乎一個掃腿就能讓他跌個狗吃屎，但在這個以騎士精神為尊的社會體系裡，假若使出個這麼陰險的招式，就算贏也贏的不光彩。

也罷，單靠他那一點力量也沒有的步伐，揮砍出來的劍也不會蘊藏著多大的力量。

哈德甚至連出招的速度都不夠快，克爾斯一點也不費力的就一一躲過。

克爾斯盪開劍身，劍影虛晃，由下而上劃出了個完美的半弧，明亮的劍身朝哈德的頷下挑去，宛如一道自地底而上劃過天際的閃電，急驟且兇險。

轉瞬之間，那本該在哈德算計之中的劍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頷下。

「如果我有意殺你，你早就不知道死幾次了。」克爾斯還沒看過這麼死纏爛打的笨蛋。

是仗恃著自己身為公爵之子的身份而自信不敢有人動他？

「有種就殺我，如果你不怕席維斯家的報復。」哈德冷笑著。

看來又是個仰仗自己家世背景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紈絝子弟。

「我都已經手下留情了，不取你命已是你幸，難道你還要留在這裡丟人現眼嗎？」克爾斯用著周遭所有圍觀路人皆能聽見的聲音譏諷道。

而這輩子從沒遭受過這種恥辱的哈德也確實如克爾斯所預見的，一張俊臉漲的老紅，「你橫著走的日子不會持續太久的，很快就會讓你知道得罪席維斯家的下場！」

哈德憤而甩頭離去，留下一干面面相覷的家僕，「哈德少爺！等等我們啊！」家僕們抬起受傷的兄弟，驚慌失措的跟了上去。

「克爾斯！」喬耐特的聲音很準時的在哈德一干人的後腳離開後便傳到店裡了。

「解決了。」克爾斯看著一片狼籍的店面，如果不包括收拾的話，那確實是解決了。

伊莉娜的雙親一邊扶起倒在面前的桌椅，一邊朝克爾斯的方向前來。

這是克爾斯第一次見到伊莉娜的雙親。

「這位大人，真的很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啊，不過你惹到的是席維斯家的小少爺，為了你好，你最好還是先離開王城一陣子吧。」伊莉娜的父親是個相當斯文的中年男子。

「不用擔心我，如果惹不起，這忙我也不會幫。」克爾斯隨手抬起了倒在腳邊的圓桌。

見麻煩已過，這餐館的熟客們個個都很熱心的幫忙整理店頭，一一將桌椅恢復原狀，毀損的就集中到店外頭準備丟棄。

「那個……謝謝你的幫忙。」儘管兩人仍處於冷戰階段，但伊莉娜還是不能連句謝謝都不說，這可有違她有話直說，率性而為的個性。

「如果要謝謝我的話，可不可以聽我說幾句話？」克爾斯難得一見的裝可憐攻勢。

「呃……好吧……」伊莉娜看見父母正盯著他們倆看，連忙將克爾斯拉到屋後去談，「說吧，你想說什麼？」

「真的很對不起，其實我並不是不將妳當朋友，我只是不知道朋友之間應該要怎麼相處。」克爾斯深深吸了一口氣，萬分嚴肅的鞠躬，「我沒有太多的交朋友經驗，所以我跟朋友之間的相處互動很笨拙，可是我真的很重視妳這個朋友。」

以往他都是我行我素的，根本不覺得朋友有何重要，只要他有神力，有銀星、黯魂，其他人都不重要。

只是此一時非彼一時了。

「你一定都悶在工作室裡做研究吧？所以你的人際關係才會那麼差。」伊莉娜撇撇嘴，其實她也沒有那麼生氣了，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只要克爾斯願意道歉並改進就夠了。

「不喜歡跟人接觸也是原因之一啦，以前總仗恃著自己的能力強大，從不重視他人，等到我覺醒時，我才發現原來我不懂處理人際關係。」克爾斯搔搔臉頰，臉頰上微微發熱。

「我真同情你。以朋友的立場，我很樂意幫助你，但是你得改正你的態度。你要心懷感激，沒有人是應該幫你做任何事的，幫助你是因為喜歡你這個朋友，不因為貪你什麼，而你也該以相同的態度回應，這就是互相。」伊莉娜訓誡道。

「嗯，我會的。」克爾斯點點頭，很高興他熟悉的伊莉娜又回到他身邊了。

「對了。」克爾斯又道，「為了防止不被哈德騷擾，我會讓人暗中保護妳的家人。這筆錢就當作是哈德鬧事的賠償金吧，我會找機會要他吐出利息還我，妳也別推辭了。」克爾斯拿出了一個手掌大的錢袋。

「我代我爸媽謝謝你，當然我也很感謝你。」

「講話別這麼客氣，聽著很不習慣，跟平常的妳不一樣。」這不是伊莉娜！這不是伊莉娜！

「那當然，我怎麼會跟你客氣呢？」伊莉娜伸出指頭，開始細數著：「我要吃披薩、漢堡、冰淇淋、蛋塔、烤肉……總之，之前你拿出來的美食我都要！」

「沒問題，妳儘管吃，我這有一批減肥藥好便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