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四）

「你到底想做什麼？」左雷納瞇著眼睛，戒備的問道。

「簡單的說，我需要靠你的權勢跟聲望來傳教，讓璀璨的民眾信仰我，而你也能從中得到好處；只要有人信仰我，我就會得到信仰值，而你成為我的使僕後就能用這些信仰值改造你的身體強度，包含延長你的生命。」克爾斯說。

「聽起來是很吸引我，但是我怎麼能知道是真的假的？」左雷納冷笑著。

萬一他把克爾斯的聲望推上了顛峰，到時候他的子民不聽他的話，反而只聽克爾斯的怎麼辦？他可不希望好處沒撈著，反而還把整個璀璨陪進去。

克爾斯看穿了左雷納的擔憂，笑著反問道：「你以為我是要奪取璀璨嗎？告訴你，我對統治人類沒有興趣，就像一個人類並不會想去統治一群魔獸一樣？」

「那你為什麼要我們信仰你！？」左雷納身為一個君主，他遠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聲望〞的重要性。克爾斯要建立信仰，為的難道不就是建立他在民眾間的聲望嗎？

「我說過了，我被父神丟到這個大陸來，他給我的其中一項考驗就是傳教，我傳教只是想要通過考驗，好早一步回到神界。如果我真的想要統治人類，以我現在的能力就能統一整個大陸了，本來我也可以自己統一了大陸再讓我的子民信仰我，不過我並不想發動戰爭，畢竟我是神嘛，不能視人命為草芥……但如果真的是逼不得已，我也不介意當個殺人魔王，畢竟我有個魔王義父嘛。」

左雷納思索了好一會兒，最後才嘆道：「可以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嗎？這一些都太匪夷所思，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克爾斯點點頭，大方的說道：「沒有問題，你有足夠的時間考慮，不過千萬別妄想傷害我的人，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喔。」語畢，他還調皮的對左雷納投以一個邪笑。

「我知道……」左雷納虛弱的說道。

不管克爾斯是不是神，但至少也是個戰神加法神，左雷納想找他麻煩也得想想自己承不承受得起損失。

克爾斯見他服軟，才滿意的轉過頭對著貝曼問道：「那你呢？成為我的使僕，你能得到一切你想要的。」

「我很猶豫，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如果是真的，我很心動，但如果是假的，失去自由的後果可不是我所能承受的。」貝曼苦笑著，他明白成為使僕的意思，就跟那些奴隸一樣，永遠被生命契約所禁錮著，只不過使僕是高級一點的奴隸罷了。

「那好吧，我們就維持原先的約定，由你慢慢觀察我是否值得你犧牲自由來追隨，我不喜歡強迫人就範，我會等你真心的忠心於我。」克爾斯說，「可惜今天沒什麼收穫……算了，我們回去吧。」

克爾斯撤掉了所有結界，直接凌空飛起，銀星與貝曼也連忙跟上。

「請等等！」左雷納雖然還是不相信克爾斯的神說，不過迫於對克爾斯的恐懼，他還是下意識的使用敬語。

「還有事嗎？」克爾斯淡淡的低下頭，看著立於他下空的左雷納。

「一定要我成為你的使僕嗎？換成我的子女不行嗎？你交代的事情我同樣會辦妥。」左雷納問。

克爾斯沒有回答，而是直接拆穿了左雷納的如意算盤，「你想先看看我給的好處是否屬實再決定是否成為神的使僕嗎？」

「……是。」左雷納也不否認。

如果真的能夠延長生命或增強身體素質的話，他再成為克爾斯的使僕也不遲，如果克爾斯所許的好處都是假的，那他也能隨時將克爾斯指為邪魔歪道，否決掉他的一切信仰，而他所損失的只不過是一個子女的自由。

「可以，不過……你要承擔的風險可也不小喔。就算你將一個最差的子女推給我當使僕，我也能讓他成為人中之龍，到時候他會不會興起殺父竄位的念頭……這我可不敢保證。」克爾斯邪惡的挑起了左雷納的擔憂。

「我會好好考慮的，不送了。」左雷納直接送客。

「等等。」克爾斯突然回到地面上，並走向夏菲，用手指輕輕挑起她小巧的下巴，邪魅的對她笑道，「我很喜歡妳，如果妳願意成為我的使僕，我會賜與妳真實之眼的部分能力，那能讓妳更容易繪製魔法陣。」

克爾斯是故意在最後來這麼一手的，為的就是影響左雷納的決定。

如果左雷納答應要跟他合作的話，他可不想就這麼接受一個連他都不瞭解的傢伙，他寧願接受夏菲。

「你休想！我永遠不會成為你的使僕。」夏菲怒目以對。

「別這麼抗拒，我對妳可沒有任何那方面的興趣，而且妳成為我的使僕有什麼不好？妳只要等著拿好處，而我安排的事情，自然有你的王兄會搞定，我也不會干涉妳任何事情，妳一樣擁有絕對的自由。」克爾斯說道。

夏菲楞了一下，錯愕的問：「你要一個使僕難道不是為了作為處罰我王兄辦事不力的人質嗎？」

「當然不是，就算你們都不成為我的使僕也無所謂，只要你們肯不遺餘力的幫我傳教就行了。」克爾斯笑道，「只不過如果想延長生命或者獲得人類所沒有的能力，那就只能成為我的使僕。」

克爾斯放開了夏菲的下巴，再次飛回銀星與貝曼身旁，對著下方的夏菲揮手道：「好好考慮吧，我是很好說話的，特別是很護短。」

說罷，克爾斯大笑著飛離了王宮。

在克爾斯離開之後，夏菲才詢問起王兄的意思，「王兄，你怎麼看呢？他說就算不成為他的使僕也沒有關係，如果我們需要好處，那也可以向他要求其他的東西，如果他真的是神，應該可以給我們任何東西吧？」

豈料，左雷納搖著頭，「不，那些東西都不如延長生命來的有價值。」當然，前提是真的能延長生命。

「所以……」左雷納對著夏菲道，「夏菲，王兄求你，為了王兄犧牲一次，妳成為克爾斯的使僕，看看他所說的那些是否都是真的……王兄年紀也大了，可偏偏我的孩子們沒有一個是能撐的起這個帝國的……我不能讓璀璨走向敗亡，所以我需要更多的時間來管理璀璨。」

夏菲露出為難的表情，她雖然也明白王兄的子女沒有一個是擁有帝王才能的人，可是要她犧牲自己的自由……「王兄，雖然他說我還是能擁有自由，可是那就像被貼上奴隸標籤一樣，即使擁有絕對的自由，但我的心裡還是會覺得自己只是個低下的奴隸。」

「夏菲，如果他真的是神，那妳就是神的使僕了，神的使僕跟奴隸是完全不一樣的，妳要清楚這其中的差別。而且，他剛剛不也說了嗎？他很喜歡妳，還願意給妳真實之眼，讓妳能更順利的研究魔法陣，魔法陣不是妳的興趣嗎？妳成為他的使僕後，妳也能得到好處的啊。」左雷納此時可顧不得他犧牲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與自己相比，任何人都是可以犧牲的，如果心腸不夠硬，他也坐不上這把王椅。

夏菲看王兄的眼神中流露著貪婪，明白他已經被迷惑了，也清楚不管自己再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也罷，就當作我回報王兄你多年的疼愛與照顧吧，如果克爾斯是騙子，那我也認了……」

「好！聽妳這麼說，王兄真的感到非常欣慰，妳儘管放心，如果克爾斯騙了我們，我就算耗盡璀璨的國力也會為妳報這個仇。」左雷納聽她答應，欣喜不已，雙眼放出堅定的光芒。

「嗯。」夏菲轉過身，黯然的落下一滴淚水。

這就是帝王家的現實，在一切的利益之前，再親愛的家人隨時都能犧牲……

第九章（一）

第九章

在與左雷納交涉破裂後的當天晚上，克爾斯便將黯魂召了過來，並將今天與左雷納的交涉結果告知了他。

黯魂雖然沒表示什麼，不過從他的表情看來，似乎對這樣的結果不是很滿意，不過這也不是他能干涉的。

而克爾斯將結果告知他也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打算聽黯魂發表任何意見。

最後他讓黯魂在一個禮拜後將璀璨軍營裡的所有軍備全部洗劫一空，包含麥肯家握有的所有裝備。

克爾斯也沒有為了防備左雷納而大費周章的將三女安排到神之國去住，只是特別囑咐水晶球裡的魔獸要提高警戒。

接下來的幾天，克爾斯過的挺悠哉，閒著沒事就指導一下菈蒂法，或者陪著她們坐在花園喝著下午茶，偶爾練練畫技、哄哄因摔倒而哭泣的蕾，一點也不擔心左雷納會拒絕他的要求。

克爾斯知道每個野心極大的人都渴望永恆的壽命，左雷納一定會上鉤的，只是礙於王室的臉面，不會馬上就來找他談合。

「克爾斯。」菈蒂法打斷了克爾斯的思緒，「蕾今天跌倒的次數比昨天少了許多，跟前天比也是大有進步。」菈蒂法受了克爾斯的請託，在克爾斯注意不到的時候照看蕾。

「今天她受了多少傷？」克爾斯問。

「摔倒了四次，腳踝拐了三次，另外還撞了三次牆壁，其他像是不小心擦傷、刺傷、燙傷……不下十次。」菈蒂法認為自己沒有照顧好蕾，辜負了克爾斯的信任，所以心情有些低落。

克爾斯摸著她的頭，安慰道：「不用自責，我只是需要妳在蕾受傷的時候替她療傷罷了，太過保護她對她也不好。」

「嗯。」

「好了，開始今天的課程吧，我們上次是說到魔法的攻防轉換吧？」克爾斯頓了一下，決定把西薇亞也叫來一起上課，「薇兒，過來一起上課吧。」

「咦？你要教蒂法姐魔法，可我學的是戰技啊。」西薇亞垂下持劍平舉的右手，恢復了正常的站姿。

「魔法跟鬥氣雖然體系不太一樣，但還是有很多共通的部分。現在要跟你們說的就是如何節省鬥氣跟魔力。大部分的人在戰鬥的時候都是用盡全力的，但是這是不對的。」克爾斯說。

「怎麼不對啊？不盡全力的話，那豈不是要落敗？」西薇亞不解。

「是該盡力，但不是愚蠢的耗盡力氣。假如說我只用十分力就能擊倒妳，可是我卻用了五十分的力甚至更多，這樣是不是很浪費？魔法也是一樣的，只用十分的魔力就可以做好這件事，那就別再多浪費一絲魔力，雖然節省下來的可能只是一點點，但如果是在雙方實力都相當接近的戰鬥中的話，這一點點差異將成為勝敗的關鍵。」克爾斯解釋道。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可是要精準的調節分配在攻防上的鬥氣並不容易，而且也很難得知對手使用了多少的力……萬一因為判斷錯誤，這攻防間的誤差就是致命關鍵。」西薇亞說。

「所以妳們才必須去練習這樣技巧。嗯……我看看……」克爾斯凝聚出兩個有著男人外貌與體型的水元素體，「妳們可以用它們作為練習對象，妳們負責攻擊，它們防守，等妳們施展出的攻擊能準確的破除它們的防禦後，就代表妳們已經稍微掌握到這項技巧了。」

「怎樣才知道是不是破除了它的防禦呢？」西薇亞問。

「如果能剛好破除它的防禦，它就會越縮越小，可要是妳釋放的力量比它防守的多或者少的話，它們就不會有任何變化。」克爾斯伸出了一個指頭，「以妳的程度，給妳一個月的時間練習這項技巧應該夠了吧？」

「我……我試試看吧，我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訓練。」西薇亞也不確定是否能在期限前掌握這項技術。

「至於蒂法……雖然光系法術的攻擊技不多，但是好好練習的話會對妳有所幫助的。」克爾斯並不想對接觸魔法沒有多久時間的菈蒂法太過苛求，當然也不希望她太要求自己，「妳也不要太勉強自己，慢慢來就好。」

管家威爾神色緊張的快步來到克爾斯身邊，附耳道：「少爺……長公主殿下正在客廳裡等候您，現在我們的莊園外到處都是重兵看守，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了？」

「沒事，好好招待客人就是。」克爾斯朝威爾虛按了按手，要他稍安勿躁，然後轉身對著兩女說道，「妳們在這裡等著，照看好蕾，別讓她闖到客廳來。」

「嗯。」雖然克爾斯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她們見管家的神色凝重，不自覺的也有些緊張了。

克爾斯來到客廳後便瞧見夏菲一臉凝重的端坐在沙發上，她的隨從侍女則隨侍在旁。

「喔，排場不小嘛，長公主殿下。」克爾斯一點也不因為長公主的蒞臨而有絲毫拘謹，「您的到來讓在下這處小莊園蓬篳生輝啊。」

夏菲沒有回應他的調侃，優雅的揮了揮手對隨從們說道：「你們都出去候著。」

「是。」沒有一個人敢多廢話一句，手腳利索的連忙退了出去。

克爾斯知道她是想顧及自己的臉面，所以也配合的讓威爾把所有下人都叫了出去，整個客廳就只剩下他跟夏菲兩人獨處。

夏菲等客廳都淨空後才緩緩說道：「在跟你合作之前，我還有些疑問想問你。」

「在妳問問題之前，我必須申明一件事，那就是我並沒有逼妳成為我的使僕，逼妳的人是妳那野心太大的王兄，所以妳不需要對我抱持太大的敵意。」克爾斯說完，雙手一攤，示意她可以說話了。

夏菲聽完他的話後，心裡暗自毀謗道，如果不是你說那些話來迷惑我王兄，我王兄會逼我來嗎？

不過夏菲沒有忘記今天的目的，她可不是來吵架的，「我可以暫時接受跟你的合作，但將來可以解除我的使僕身份嗎？」

「隨時可以，只要我們互不相欠就行了。」克爾斯說，「不過，我相信等妳得到好處後，就不會想要放棄這一切。」

夏菲不以為然的偏過頭，又道：「除此之外，我絕不對你使用任何敬語，你也不准對任何人說我是你的使僕，更不准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奴隸印記。」

「不用敬語無所謂，不過妳最好還是保持對我的基本禮貌。另外，我沒有興趣將妳是我的使僕一事到處說嘴，因為那沒有什麼好炫耀，妳也沒有那個價值讓我為妳感到驕傲；至於印記，對不起，我不能答應妳，不過那不是低賤的奴隸印記，神使印記的崇高不是奴隸印記可以比擬的。」

「將來有一天，妳會因為額頭上的神使印記而感到驕傲。」克爾斯說罷，也不等她同意便替她烙印下了神僕印記，「我只能給妳神僕的身份，等我確定妳是真正忠於我的時候，我會給妳神使的身份。」

夏菲摸摸微微發燙的額頭，並沒有因為他的強迫行為而生氣，她會來這裡就是已經接受了命運，不管克爾斯答不答應她的交涉條件，她都必須接受。

「神使跟神僕有什麼分別嗎？」夏菲的雙眼失去了以往的水靈，像是一汪死水，寂靜而又沒有活力。

「基本上沒有什麼分別，不過神使能夠驅使神僕，而神僕沒有拒絕的權力。妳應該能感應到還有其他幾股更強的神印氣息吧，他們都是我的神使，不過他們不會無聊到驅使妳去辦事。」克爾斯看了夏菲白淨的額頭一眼，又道，「至於我在妳身上留下的印記，妳也不用擔心會被人看見，因為只有夠資格的人才能讓印記浮現。」

夏菲知道他是在暗指她的不夠格，不過她也不希罕，她巴不得將這個秘密帶進墓裡。

克爾斯知道夏菲只是左雷納派來試探〝神說〞虛實的而已，所以為了讓左雷納願意為他傳教，他也只能丟下幾塊餌讓左雷納上鉤。

「就照先前的約定，我賜與妳真實之眼的部分能力，用妳身上的神印氣息就能使用。我稱它為〝真知〞，用它就可以看出魔法陣的排列規則，不過妳畢竟是凡人，不是神族，這樣的能力還是少用，使用這樣的能力是很耗精力的。」克爾斯賜與給她的能力並不會對他本身造成任何影響，雖然能力是共用的，但是她如果要使用能力就只能耗費自己的精力。

而〝真知〞還有其他更廣泛也更強大的效用，只是看使者者如何運用，而且那所需耗費的精神力也不會是人類負擔的起的，因此克爾斯完全不需要擔心夏菲會不會濫用這個能力。

克爾斯接著又道：「幫我轉告左雷納，如果他想確定信仰值能否有所作用的話，那就先幫我建立起信仰群，不然我也沒有信仰值可用。」

「我們應該怎麼幫你建立信仰？」夏菲問。

「這不是我的問題，你們自己想辦法。」克爾斯翻了個白眼。如果他知道該怎麼做，那他還需要來找左雷納合作嗎？

誰知道這世界的人都是如何看待信仰的？

夏菲點點頭，站起了身，「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慢走，回去後記得測試一下真實之眼的能力，否則妳老是把我當成騙子，我可是很誠實正直的。」克爾斯燦爛的笑道。

對不起ˊˋ狗狗昨天突然又送急診囧

吊了一整晚的點滴，回到家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加上身體還是很不舒服，昨天的文章進度就開天窗了...

都不知道為什麼，胃就是會莫名其妙的絞痛、酸痛，痛到想殺人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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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二）

回到王宮的夏菲自然是馬上奔進自己的實驗室，著手測試那該死的真實之眼是真是假。

而這一測自然讓她驚訝萬分。

她只是拿著兩張單一魔法陣圖樣想著，要將兩樣排列組合成複合魔法陣，就這麼一想，這兩個魔法陣卻在她的腦海中自動融合排列，緊密的互相結合了起來，而當她的視線投射到空白紙張上後，腦海中浮現的魔法陣也隨之投影了出來。

在驚訝之餘，夏菲也趕忙拿過筆將該魔法陣描繪了下來。

雖然繪製這樣一個魔法陣還是很耗費精神，但是總比以前連排列組合都完成不了就失敗的好。

如果只是單一魔法陣就還好，只要精神力足夠應付就可以成功繪製出來，但複合型的魔法陣如果組合失敗，那可就不是魔法捲軸報廢這麼簡單，那可是會引起爆炸的。

夏菲完成了一張三級的雙陣魔法捲軸後又測試起更多種的複合魔法陣。

不管是三種還是四種魔法陣，她只需要發動真實之眼便能輕鬆的看見其中的排列規則，一點也不需要她苦苦思索。

不過當她想組合出五種以上的複合陣時，卻突然感覺到一陣暈眩，熟知這種情況的她很快就意識到是精神力消耗過度所致，於是連忙關閉真實之眼，轉而思索起這樣的能力對她來說究竟是好是壞。

這樣的能力確實叫人瘋狂，只要有真實之眼，她就可以創造出更多種複合魔法陣，但是這份借來的力量卻讓她感覺不夠踏實，她隨時都有可能失去這份能力。

而且有了這樣的能力後，她自然就不需要花時間去研究複合魔法陣的排列規則，雖然輕鬆許多，但對她的發展卻也相當不利……

夏菲想到這裡，突然輕聲的反駁自己的念頭，「不，不對，我不能被這樣的能力所操控，相反的，我必須駕馭它，從排列好的複合陣中學習，效率一定會比從無到有來的好。」

夏菲還能想到這點已經算是不錯，她還清楚自己不能倚靠這樣的能力過一生，那會使她墮落，也會使她軟弱，如果她只沈迷在這股能力中，那她就會漸漸的將自己的心賣給克爾斯。

但是左雷納能有她這麼強的自制力嗎？也許有，但左雷納寧肯出賣一點必要的犧牲去換來更大的利益。

夏菲再次自語道：「他說……這只是真實之眼的部分力量……那擁有完整力量的真實之眼會有多麼恐怖呢？」

「王上駕到——」突然一聲通報打斷了夏菲的思緒。

夏菲趕緊將桌上的魔法捲軸都收拾乾淨，而等她剛收拾好，左雷納也推開房門進來了。

「都下去吧。」左雷納將隨從都趕了出去後，才與夏菲聊道，「跟克爾斯談的如何？」

「嗯，他說已經在我身上留下神僕印記了。」夏菲濃密的睫毛動了幾下，卻沒有抬頭看左雷納一眼。

「那妳認為他的神說是真是假？他真的能讓人延長壽命嗎？」左雷納又問。

「此事不宜太早斷定，而且也沒有辦法確定壽命是否真的可以延長，他說如果沒有信仰值的話，那他也無能為力。」夏菲轉告道。

「迪特大陸上根本沒有人相信有神族的存在，即便有人還信仰著什麼，那也絕對不會是信仰神，而是其他的心靈寄託……要我帶頭建立信仰，這並不容易。」左雷納皺著眉說道，同樣的也是變相詢問夏菲的意見。

雖然他可以提拔一個人，也可以毀掉一個人，但他卻不能用同樣的方法去應付克爾斯。

左雷納身為一國之君，如果宣稱克爾斯是真神，並帶頭信仰他，那民眾自然會因為王室之言而開始接受該信仰，但要是左雷納發現克爾斯欺騙了他，他就不能對天下昭告說克爾斯是騙子，因為那等於是對民眾說，他左雷納是個好欺騙的白癡帝王，連個騙子都能把他耍的團團轉。

如果大陸上的每個人都這樣想他，那他還怎麼當一國之君？弄得不好，說不定還會引發謀朝篡位的危機。

「我們可以挑選一批還沒有接受到太多教育的平民或奴隸，對他們灌輸神說的信仰，讓他們真誠的信仰克爾斯。」夏菲提出了個方法。

「這個方法是可行，但是要多少人的信仰才能累積足夠的信仰值？」左雷納也不是沒想過夏菲提出的方法，只是這方法還有些不確定的因素。

萬一克爾斯早就蒐集到足夠的信仰值可以幫他延長壽命，但卻一直騙他說還不夠，那他豈不是成了冤大頭？

「這個也只能去問他了，如果他是天神，那他應該不會欺騙我們……」連夏菲自己在說這句話的時候都不相信了，難道還奢望說服左雷納嗎？

「我可沒忘記他說魔王是他的義父。嗯……義父，我想應該是指將他視為親生兒子的人吧，就像教父那樣的人。」左雷納冷哼道。

在迪特大陸上並沒有〝義父〞這樣的稱謂，他們稱之為〝教父〞。

「不管怎樣，我們也只能問他了。」夏菲苦笑了一下。

左雷納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問：「那他給了妳什麼能力嗎？他那天答應給妳的能力。」

「有，他給了我部分的能力，這樣的能力只能讓我看出複合型魔法陣的排列規則，並提升複合陣捲軸的成功率而已。」夏菲說的輕描淡寫，讓左雷納這個不懂魔法陣的人覺得這樣的能力只是個不足為提的小能力，而她要的也是這樣的效果。

夏菲不希望在她認清克爾斯之前，王兄就一頭栽進了克爾斯的魔掌中。

與其說克爾斯是天神，夏菲寧願堅信他是個比魔鬼還更會蠱惑人心的惡魔。

故事終於要進入第七集了＝ ＝

明天上午 狗狗就要去看醫生了 保佑我不需要進一步照胃鏡檢查ˊ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