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回村

　忍者不愛走路，愛走樹。為什麼？因為路是有規則的，而林木則可以自由穿梭。而且茂密的枝葉還能遮陽擋雨，只要小心不被雷劈到就好了。

　但佐助現在想要起雷，然後劈死前面那個綠油油的傢伙——波風天王！

　其實這現場每個人都有感受到佐助的怨念，畢竟這麼一位少年拿那雙充滿怨恨的寫輪眼瞪視你，周身散發著怨念黑氣……能不注意到的人，神經肯定是比花子的納米加固技術還要強上幾倍的。

　恰好天王對她不在意的東西十分粗心，因此佐助給周邊的人造成了影響，仍無法撼動天王的輕鬆愜意。

　周邊的人難受，佐助也不好受，這般努力地盯著一個沒自覺的人，就算他的眼睛不累，精神也會疲憊的，他決定爭取。

　“波風天王！”

　天天行進間回首，結果才回頭又被扳正了。

　“行進期間應該把視線落在前方，注意路況。”鼬訓責。

　天天縮縮脖子：“哦……佐助哥，什麼事呢？”

　佐助此時心裡有點酸，結果只能對著別人的後背說話，而促成的人是他——宇志波鼬。

　“放開我。”憤恨的低吼，仿佛下一刻就要撲過去廝殺。

　天天提提手裡的鏈子：“這個？”

　沿著天天執拿的這一端看過去，另一端正正是一隻項圈，而那只項圈很不巧就扣在佐助脖子上。

　事情是這樣的，原本天王也只是提議的說，但不巧隊裡有君麻呂。有了大君，從此願望不再是奢求，希望不再是虛無。忠心耿耿的大君不知從哪取到了天王要的東西，然後佐助就套上了項圈。

　“對，放了我。”佐助重複。

　天天擺擺手：“你別急嘛，我沒有意思SM你。”

　囧！

　“……你真是邪魔外道。”佐助輕喃。

　天天受得起：“謝謝誇獎。”

　囧……她還真敢。

　溝通失敗，佐助現在已經稍稍瞭解這隊裡的領導層和組織體系，食物鏈的頂端其實是這個人。他的視線落在始終裝作看不見的鹿丸身上，他知道這人不愛胡鬧，卻想不透為什麼就放任天天捉弄他了。

　“奈良鹿丸，捉我回去有很多方法，但不要是項圈。”佐助氣勢迫人：“反抗的餘力，我還有！”

　鹿丸撇著唇，一臉不奈。沒等他說什麼，自然有多話的人。

　“混蛋小鬼，你把我當透明了嘿嘿，還想嘗嘗我的鉤子！”吉拉比一邊恐嚇一邊說唱。

　囧……不淪不類。

　佐助壓根兒沒把手下敗將放在眼裡，而且他相信這些人並不會要他的命……因為鳴人，也因為鼬。

　他依仗的，的確是很強的靠山，但他忘記了一件事。

　“宇志波佐助啊，難道你的世界只有一和零了嗎？”鹿丸對這種人最頭痛，執拗，倔強，腦袋裡灌混凝土的。

　“……”佐助不明白鹿丸的意思，大體理解他並不準備合作：“你也變得廢話了。”

　此時此刻，鹿丸聰明的腦袋裡出現的是白，那張笑臉唉。鹿丸唇角一抽，瞄了瞄那邊的大哥鼬，而鼬則仿似不為所動，因此鹿丸也就放開手腳了。

　他搓搓臉頰，回頭看了佐助一眼。佐助穿的是大蛇的隊服，開襟白色浴衣，腰系粗繩，披著一塊不知道有何意義的大棉被，下頭穿的是黑色長褲……層次分明的上美下醜。現在添上項圈，更讓上半身顯得風情萬種……是啊，風情萬種。

　鹿丸突然噗哧地笑了，一口白牙露置在空氣中，讓佐助的眼睛一陣發酸。

　“奈良鹿丸！聰明點就放了我。”

　“啊啊，你別吵了，連我都嚇不著了，你還嚇唬誰？”鹿丸昂首，綴在耳垂上那只簡陋的銀環爍爍生輝。

　“……”佐助皺眉：“我跟你們回木葉，把項圈弄掉。”

　“……”鹿丸揚揚眉，而後友善一笑：“宇志波佐助，我是要強硬一點，不顧後果一點，不在意別人的感受一點，這樣才能讓你這樣的變態害怕，不是嗎？”

　聽著這句話，大夥總覺得有點耳熟，再想想……不就是佐助早前對天王說的話嘛？這鹿丸完全剽割了那句話。

　明顯佐助也意識到了，他眉頭緊鎖：“就你這種小雞肚腸，還是男人嗎？”

　“我是男人。”鹿丸回首，不再看他：“是一個沒氣量的男人啊。”

　打他，他像棉絮；捉他，他又飄渺……佐助對鹿丸無奈，他只能張口結舌。

　鼬悄悄瞄了佐助一眼，並不發表意見。

　天天可以不注意佐助，但不會不注意鼬。她原本輕鬆趕路的神色一改，鏈子交給君麻呂拉著，悄悄挨近鼬。

　“良好素材大哥，你不高興我讓佐助哥戴項圈嗎？”

　鼬把視線往天天身上掃過，繼續專心看路，只是唇角微微勾起：“不是。”

　“不是嗎？”天天不太相信，無辜的大眼摻著深深的愧疚：“我知道我對佐助哥好過份，但我就是不甘心嘛，哪能每個人都為他折騰，他還拿喬！我也不是要欺負他，只是稍稍捉弄下下下。”

　君麻呂把香鱗和水月扔給重吾扛，拎著鏈子接近鼬，扯得佐助只好跟上。

　“不是大人的錯，是我的錯。”君麻呂馬上把罪責往身上攬。

　天天熱淚盈眶，君麻呂目光堅定。

　鼬徐徐搖手：“這是他自作自受，不關你們事。”

　天天和君麻呂雙目一亮，囧囧有神。

　佐助臉色慘澹，雙目無神。

　“每個人都得自行承擔後果。”鼬只是淡淡的一句。

　氣過了，冷靜了，佐助從以前就存的天才之名也不是鬧假的，他大概理解鼬的意思，就像鼬選擇的道路，於是承擔死亡的後果。那麼他惹了天王，就……得到項圈的懲罰，是這樣嗎？這是正道嗎？

　但至少佐助知道，以後還是少跟波風天王杠上的好，這女孩子不正常，旁邊的人也有一份不尋常的瘋狂。

　看著佐助從反抗到妥協這一心理轉變，香鱗和水月心中有說不出的惆悵。

　接到木葉傳書，一行人目的地是趕回木葉。連連行進幾天，由於經費用盡，一直都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最後還是吉拉比和佐助掏的錢……一個是客人，一個是犯人，反而要做東，心情未免複雜。

　這一天還是會到來，即使佐助的心情複雜，但他仍是看見了那高高的圍牆和碩大的火字。這裡頭包圍的就是繼承火意志的人。

　“哇，回家洗澡！”天天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扯著鏈子就往裡頭走，

　這下也由不得佐助傷春悲秋了，一下子被拖進門，連感慨都沒扯上幾分鐘時間。

　天天走得急：“白一定等得不奈煩了。”

　吉拉比第一次到木葉，自然是好奇的東張西望：“木葉的房子真矮。”

　“雲忍村的房子好高嗎？”天天好奇。

　“當然高，每一座都能望得很遠。”吉拉比自豪著。

　天天感興趣：“那好啊，我們下回到你家作客。”

　“……下回？回去了就不能再出來了。”吉拉絲聳聳肩，所以那個下回會很久很久。

　“為什麼不能出來？”

　“因為我是人柱力。”

　“我不也到處跑？”

　“……那是他們沒有意識到曉的強大吧？”吉拉比環手作苦思狀：“怎麼說我也差點被捉了。”

　天天滿目憐憫：“呼呼，不痛呵，回去以後要好好練習變強，不然下回被狼外婆拐了就壞事了。”

　……

　吉拉比突感無助，想看看誰能提供反應參考，卻看見除了捉回來那四個抽個不停，其它人都突然對外界甚感興趣，研究花草鳥獸路人家宅去了。

　他開始懷疑自己將來也得學習他們……不然有時候真的很難招架那份純真。

　“我們不回家，先去綱手大人那裡彙報。”鹿丸扯開話題。

　天天為難：“不能先找白嗎？”

　“已經回到村子了，先作報告，還要處理帶回來的人。”鹿丸指引天王走正道，現在她扛上的是大人物，那些人最愛玩砌罪遊戲，平時還是謹慎點好。

　“聽鹿丸的。”鼬也贊同。

　強強聯手，天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親人們的認真，既然他們認真，她就只好認了。

　“好嘛，那就不回去找白，我召喚白。”

　赫？！

　沒讓大家反應過來，天天已經行動，咬破手指頭往腕上一抹：“召喚，白！”

　輕響帶起煙湧，風散掉以後，身披著裙，一手拿魚，一手拎菜刀的白出現了。

　噗哧……偷笑聲細得很，但周圍很靜，那麼一點笑聲就很刺耳了。

　白不用想也知道怎麼回事，他歎口氣，刀子和魚往閑閑沒事的迪達拉手上塞去，順道把圍裙也給他披了。這下子迪達拉一張臉像打破的染缸，顏色好不絢麗。

　“回來了？”白甩甩手，凝出一道水柱沖刷掉上頭的汙跡，修長的手就細細撫上天天的臉，仔細的看，眉間一顰：“瘦了！”

　鹿丸唇角輕抽：“呃，因為任務資金沒有控制好，最近都比較拮据，所以……”

　“資金沒有控制好？”白瞄向鼬。

　鼬勇感面對帶霜的目光：“以後會注意。”

　“……他們都，不怎麼有管錢的才能。”鹿丸這樣說，算是給了白一個準確的答案。

　白輕歎。

　他老大歎氣倒好，要是笑著就要出人命了。

　大家松了口氣。

　“回去以後要好好學習。”扔了這麼一句，白牽起天王的手，打量被帶回來的陌生人，佐助他是知道的，另外那幾個他不確定是不是傳聞中，佐助的同伴。

　天天興奮地介紹：“白，你看喲……這就是小八，雲忍村的八尾喲~”

　“這位漂亮的小姐，你真如日月光華美豔不可方物~”

　兩人都在說唱，那種詭異的韻足，白只是伸手去取迪達拉手上的菜刀，還好鹿丸及時把人推了一把，那把刀沒捉住，就捉了那根鏈子。美人猛力一拽，把佐助扯過來。

　“哦呵，是雲忍村的八尾人柱力嗎？對了，我們還得帶佐助去見五代大人，這就去吧。順道也讓綱手大人見見八尾君。”白的微笑已經發展到顛峰狀態，沒有人敢逆她意。

　鹿丸覺得白的意思是——八尾，接下來就讓綱手料理你。

　“放開我。”佐助這一聲叫得有點弱，他的反抗也不怎麼的強烈。他怎麼能忘記三年前短短的相處時光呢？處處被受掣肘的日子，就從那時候開始領會的。

　白上下打量了佐助一眼，然後輕輕將人放開，既然他家老哥在，白也不怎麼他，只是輕笑：“項圈不錯。”

　……混蛋！

　白隨手招來旁邊的中忍，吩咐他到醫療班找綱手，一邊領著人往綱手辦公室的方向走。一路上能認出佐助的人為數不少，佐助是叛忍的事情早就傳遍了村子，這下子看到他本人，還是用鏈子鏈著的，不免有點解恨的感覺，有人拿起第一塊石頭扔過來，就有第二塊。

　“喂！你們住手！”鹿丸喊了一聲，但沒有人理會他。

　捉佐助是一回事，欺負他也是一回事，但不代表會讓石頭打到他身上。

　佐助不躲，是因為幾塊石頭扔不死他，反而能藉借痛楚鎮壓躁動的情緒。結果石頭仍是沒打到他身上，鼬看得清，一袖揮過，全數擋下，石子隨著清響落地。

　佐助盯著石頭，冷著一張臉，傲視群眾，不語。

　天天吃吃地笑：“真像鬥雞。”

　佐助全身一抖，狠狠地瞪了天王一眼。

　天天不看他，反而去扯白的袖子：“白，不喜歡扔石頭。”

　白自然知道天王的意思，既想回答又不是扔你，又知道這樣忽悠不過去。他頓了頓，歎。

　天天笑咧了嘴。

　白拍拍天王的腦袋，然後抬臉就是一抹聖潔的高雅笑容，對著舉起新一輪石頭的群眾輕輕一頜首。

　“請不要傷害我們的同伴，讓我們過去，謝謝。”

　在這種笑容下，群眾像摩西分紅海一般分開了，一行人施施然地走過。他們越是自在，群眾的氣勢就越弱，終究沒敢再出手，而且他們的部隊比較特別。

　大部分人都想起早前的傳言，開始疑慮宇志波佐助叛村的事實，指不定又是一個派到大蛇丸身邊當臥低的超級無間呢。

　“前陣子也有消息指大蛇丸已經死了。”甲。

　……

　“說不定就是這孩子。”乙。

　“但為什麼有項圈？”丙。

　“潮流唄。”丁。

　“……也對，挺性感的。”戊。

　“我反而覺得是SM。”己。

　“哦嘩……”眾譁然。

　新一版八卦出爐，木葉的茶餘飯後又多了一道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