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沙爆我愛羅

　經由天天這麼一提醒，計畫一下子定下，他們決定選出三人偽裝成一支小隊作餌，而其他人則在後方當黃雀，這就是高段數的仙人跳。

　計畫一經擬定，角色開始選取，由於佐助和小櫻、井野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小李和鳴人就是衝動型，寧次就外表而言已經散發著不平凡的氣息（說穿了就是站著都嚇人的惡人臉），丁次那個死胖子又鬧彆扭，他怎麼也不願意站出去當箭靶，梗著性子一坐就沒有人拖的動他這個噸位，於是上述的人全部否決，剩下的三人終於湊成一支勉勉強強的小隊——兜，天王，鹿丸。

　為什麼先鹿丸？因為他弱，看上去很容易被人襲擊。為什麼選天王？因為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單純好欺負的小女生，讓人沒有戒心……至少這裡的人已經深刻體會到這一點，所以就選了她。為什麼選兜？官方原因是組織和人民需要他，而根據民間調查，應該是現任領導人甯次對兜不放心，認為這樣能更好監察他。

　於是這三人促成了一小隊，暫與後方的小隊分開活動。

　天天跟兜不和是共見的事兒，天天就是一個小女生的脾氣，她既然不喜歡兜就絕不會給他好臉色。結果兜也不好辦，因為天天根本就是處心積累的要欺負他，他又不好發飆，這叫他怎麼處理？於是這三人間的調解就落在鹿丸身上。

　鹿丸已經十分後悔自己貪圖一時的方便導致今天的淒慘，夾在兩人中間，左右不是人啊。

　“我們往左邊……”兜開了個頭。

　“往右！”天天仰著臉跟兜對上。

　鹿丸歎了口氣，觀察了一下地形，指向左邊：“走左邊吧。”

　“嗯，走左邊。”天天笑咪咪地附和。

　兜唇角抽了抽，推推溜到鼻尖上的眼鏡，心中暗咒連連。

　三人迅速往塔的方向接近，一直走到了中午才停下來休息，天天討厭兜但卻把鹿丸當成好朋友，所以她不跟兜合作，卻跟鹿丸合作，一整天下來，她是完全聽從鹿丸的指示。這種狀態下，當他們發現有其他小隊的蹤跡時，鹿丸決定自己去探看，他吩咐天天在這其間要把兜當成空氣，在得到她的許諾後才安全探看去。

　天天目送鹿丸離開，橫了兜一眼才找個位置坐下來。兜則看似對天天沒輒似的，自行尋了個位置坐下來，只是那雙隱藏在鏡片後的眼睛已經悄悄地將四周觀察了一輪，心裡盤算著怎麼處理這一堆木葉的孩子。

　“爺爺說獐眉鼠目、耳後見腮的傢伙必定要小心應付。”天天突然冒了一句。

　曉的是兜這種內裡已經老掉的狐狸也驚出一身冷汗，他自認自己的動作夠小心的，想不到這個小女孩竟然還是注意到了，她果然不簡單。

　天天給兜扮了個鬼臉，不再理會他，她專心回憶自己從書本上學到的知識，耐心等待鹿丸歸來。這個原始森林的空氣原本就不流通，過密的樹叢造就菌類滋生，讓人滿鼻腔充斥著潮濕的黴味。天天突然重重抽吸口氣，從那些黴味裡頭分析出一點血腥的甘甜味。

　兜也注意到了，心裡使壞臉上卻裝得一副擔憂的模樣：“哦，那不是鹿丸離開的方向？怎麼有血腥味？”

　天天才不理會兜，她迅速往鹿丸的方向尋去，循著血腥味找去，遠遠就見躲地樹叢後的鹿丸，她很高興鹿丸安然無恙，一個疾奔助跑便躍到他身前：“你躲在這裡做什麼？”

　鹿丸迅速捂著天天的唇，比了個撤退的手勢然後開始悄悄爬走。天天盯著鹿丸四腳著地往前爬，目光微微拉向前方。

　淡黃色沙子湧動，像泉水一樣從那只葫蘆中噴出，被它卷住的人隨著使術者一喊：“沙縛柩，沙爆葬送。”

　一團沙子迅速壓迫，殷紅鮮血飆出，被擠壓得變型的人體脫開掌控摔落地上，同時這位使術者瞄向另一邊草叢。

　“哇啊……”天天盯著地上的屍體抱頭尖叫。

　鹿丸眼睛瞪圓了，他迅速伸手去揪天天，但這位應該被嚇呆的女孩子卻飆出了草叢。

　“該死。”鹿丸暗咒一聲，迅速結印定住了沙忍三人。

　天天直飆向三人，卻在沙子築起防禦牆的前一刻拐了個彎，直撲地上的……屍體？

　“刺青臉，你動手前就不能先把卷軸搜出來嗎？那麼貴重的物品如果壓壞了怎麼辦？”天天一邊埋怨一邊在不成型的屍體身上搜索。

　囧……木樁四根，術解除，沙子也撒了一地。

　他們消化了半天以後終於確認這個女孩是在指責他們沒把重要的卷軸保護好，而不是剛剛鄖逝的生命。

　“你不覺得這被殺死的三人更重要嗎！！！！”勘九郎的正義思潮突然拔高，直覺就想教育這個思想偏差的女生。

　天天尋得正苦，撇撇嘴：“別拿無聊的事情來煩我。”

　無聊的事情？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他們完全無法理解天王的價值觀。

　天天在一團爛肉裡尋了半天，終於尋到血染的卷軸，看看上頭天之書三個大字，不覺得嫣然一笑，抬首向我愛羅問：“這個你要不要？不要的話給我好不好？”

　我愛羅睜大黑眼圈濃重並佈滿血絲的眼睛木然地盯著天天看，天天瞪大純真的銀眸拿兩個甜甜的酒窩回應他的瞪視。

　兩人的視線就這麼絞在一起，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我不需要。”我愛羅伸手捉回葫蘆的塞子，然後淡淡地問：“你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害怕我？”

　我愛羅只能想到這個原因了，這個女生肯定是個傻子，所以才敢三番四次地在他面前撒野……腦子絕對有問題！

　天天正高興自己尋到了一個天之書，正笑嘻嘻地擺弄著，聽見這麼一個問題，她用純淨無垢的大眼睛盯著我愛羅看，然後向鹿丸招招手：“這個問題我的參考書上面沒有，你能不能幫我回答他？”

　被這麼一點名，極力隱藏自己的鹿丸全身一僵，在眾望所歸下回身，苦笑：“波風天王，你給我仔細聽清楚，普通人都害怕比自己強悍的人。”

　天天認真地想了想，然後了悟地點頭：“哦，好像是這個答案耶，我想起來了。色鬼叔叔說人類是有自我保護意識的族群，當他們發現有人能夠輕易奪取他們珍惜的物品時，自然就會對此人產生恐懼感，然後思考怎麼樣消除這種因素。”

　“……”鹿丸瞄了瞄上頭的枝葉，有點洩氣地點頭：“回答得簡單一點不是更好嗎？真麻煩。”

　勘九郎和手鞠都感覺他們這個弟弟有點不妥，連忙哄他離開，但我愛羅並不想離開，他盯著天王和鹿丸，問：“那你們不害怕我？”

　鹿丸指指自己的腳：“腿軟，跑不掉。”

　……

　天天撓撓腦袋，而後恍然地抱緊染血的天之書，怨念地喃喃：“你要取走我珍貴的東西嗎？”

　囧……

　“你珍貴的只有這個東西嗎？！”勘九郎爆吼，一頭亂髮捉得更亂了，臉上的圖案扭曲。

　聽他們這麼說，天天覺得他們不是要搶天之書的，於是松了口氣：“啊啊，這就好……我還想你們要搶，那我要怎麼辦呢？”

　我愛羅一直細看天王的表情，他不解……因為波風天王是真的沒有半絲害怕，難道她真的單純得連自己的意思都不理解嗎？還是她根本不認為自己威脅到她？又或者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

　頭痛，隱隱的一下一下，深刻地捶擊他的腦袋……我愛羅捂著額上的字，咬咬牙拖開腳步離開。他不想再接觸這個叫波風天王的傢伙，太讓人費解了。

　天天很友善地開口：“我有治頭痛的藥，你要嗎？”

　才說完，她已經被鹿丸揪起來以極速逃跑，遠遠看見勘九郎左腳絆到右腳，叫手鞠的女人回過頭來一臉抽搐。

　風刮過耳邊，天天很驚訝地問：“小丸子，你不是腿軟嗎？”

　啪喳……一聲一聲不斷，兩人壓斷多根樹枝摔到地上。

　鹿丸的背砸在濕軟的草叢上，他對耳邊天天軟軟的叫喚聲充耳不聞，他望著枝葉縫隙間的細碎亮光，突然覺得自己今年肯定是犯太歲了，回家得拜拜。

　兜一直在遠處觀察，至今終於是過一段落，他掏出了天天的資料卡開始義無反顧地填寫。

　姓名:波風天王；姓別:女；職業：瘋子；屬性：瘟神；絕招：囧囧有神。

　兜拿著手裡的資料卡，半天以後惆悵地塞進包包裡，望天輕吟：“長江後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趕舊人。”（摘自古訓《增廣賢文》佚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