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山的故事-第三十四章我不想說

大家好，我的名字叫慕容瑤瑤。

　　我出生在大山三口子村，X縣人們口中常說的惡人谷。

　　我總是在想，三口子村給大山包圍，大山給城鎮包圍，城鎮給市區包圍，市區給省城包圍，省城則給中國包圍，而中國，卻給世界包圍！那世界呢？給地球包圍！那地球呢？給宇宙包圍！那宇宙呢？又是給什麼包圍？如果我還是要打破沙鍋繼續不停地想下去，那再一直不停地住外面伸展下去，宇宙之外的宇宙的宇宙，又會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嗯，世界好大好大，而我，很渺小渺小。

　　我的爸爸是三口子村天王廟廟祝，我沒有媽媽。聽村裡的人說，我媽媽在我剛出生還沒滿月時，就跟陳村的一個男人跑了。我經常做夢，夢見我媽媽，但醒來後，又忘記她的模樣。小時候，沒有人肯陪我玩，大家都嘲笑我，嘲笑是我沒有媽媽的野孩子。我常哭著問我爸：「爸，你是不是欺負媽媽啦，媽媽才不要我們！」爸爸每次聽到我問，他的表情都很悲傷。爸爸是這世界上最疼愛的我人。爸爸經常撫摸著我的光頭說：「瑤瑤，你有很多媽媽，這上下四條村的婦女都奶過你，都是你的媽媽！」我繼續問：「那爸爸，為什麼你要把我剃光頭，他們都笑我是小和尚？」爸爸慎重地看著我，嚴肅地說：「瑤瑤，別人說的，是他們的事，你只要做好你自己就行了，爸爸為你剃光頭，是想看到咱瑤瑤快樂成長，去除世間一切煩惱絲，警示著你將來別學爸爸這樣，未及中年，白髮蒼蒼。」

　　這世界很大，而我很渺小。雖然爸爸很疼愛我，教我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爸爸的最大心願是：我能忘掉我媽媽，像所有的小孩子一樣，無憂無慮地快樂長大，將來，成為一個有出息的人。我不想讓爸爸不開心，我要好好聽他的話。但是渺小的我，永遠做不到這偉大的想法。我偶然，總是會想起我媽媽，想起了媽媽我就會想起這世界，這世界的一切的一切，我就會為很多很多不關自己，已人憂天的想法而擔憂。

　　師傅說：「一個人要把自己變強，這樣才能戰勝這世界！」我不想戰勝這世界，我的想法很簡單。我想擁有一個屬於我自己的媽媽，如果還可能的話，我還想擁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女孩，最後我們一起做著平淡的工作，平平安安一家人，幸幸福福生活在一起，一代又一代地結婚生子。

　　故此，綜合上面所述，取每段最後一個字，則總結出我的人生目標就是：

　　小

　　蒼

　　憂

　　子

　　。

　　我去上學了，爸爸經常關心地問我：「在學校生活怎麼樣？有沒有人欺負你？你要多交朋友，這樣才不會孤單！」

　　爸，我很好，我不孤單！

　　媽媽拋棄了我，但上天待我不薄。讓我慕容瑤瑤擁有了三個好兄弟：梁土豆、朱大壯、陳蕩！

　　梁土豆，雖然性格古怪任性，但他卻是一個永遠讓人心曖的朋友。他很聰明。無論是學習還是處事，他的反應能力總是讓我望塵莫及。如果像歷史書上說的，聰明的人都沒有好結果，那梁土豆，應該是花都開不了。梁土豆最讓我感到心曖的，不是他的聰明，是他的義氣。我們從小在一起經歷了很多，無論是發生什麼事，他都陪我共同進退。我給黃江湖快要砍死那一晚，我躺在他的背上，一路上感覺到他背著我的時候，他一直喘氣一直在哭。在那一晚，我好幸福，原來我還有一個好兄弟在擔心我。所以，土豆，我的好兄弟，無論以後，你就算是得罪了上天，我也會陪你一起捅天。

　　朱大壯，他滿身匪膽、個性衝動，但他卻是最讓人放心的朋友。雖然他跟我在一起時，總是會抓住我的語病，來跟我吵鬧、抬摃。但我知道，他這是把我當作好兄弟的一種表達方式。如果，在某一天裡，我給人欺負了，就算我不告訴他，他知道了，他肯定會義無反顧地提著刀為我出氣！所以，大壯，我的好兄弟，有你在，我放心。

　　陳蕩，時而傻得可愛，時而狡猾得讓人膽顫心驚。但無論他多傻多狡滑，對於朋友，他永遠是最真誠的。小時候，因為跟他的磨擦，我和朱大壯等人跟他打過架。讀初中後，他與我同班，慢慢的，我們倆忽然發現，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我們彼此都擁有著很多共同的語言與看法。我們最後不計前嫌地成為了好朋友。我的朋友，他也一樣當作是他的朋友一樣看待。包括我們很多次對他的內疚，他都一笑而過，從來沒有計較埋怨過一句。所以，陳蕩，我的好兄弟，我的好知己，有你一起，我不寂寞。

　　這幾天，我的心裡一直很不安。

　　我不安的原因是因為我看見了一些事。

　　我們鎮上的溜冰場與酒吧，都是鎮上那些不愛書讀書貪玩的「太妹」集中地。

　　我與陳蕩就經常在夜晚降臨的時候，一起去這些集中地裡尋找獵物。

　　陳蕩人帥又風趣，總是很容易把獵物釣到手。

　　而我，也不差，憑藉著「現在改革開放啦，人們不用強姦也有得吃啦！」的偉人理論，面對著林林種種的妖妹浪女，一般都可滿載而歸。

　　那是三天前的一個晚上，那晚陳蕩沒有約我一起出去，但我卻在溜冰場上看見了他。

　　我沒有走過去，因為我看見他手牽著一個女生在溜冰，有說有笑很甜蜜的樣子。

　　而那個女生，就是我好兄弟梁土豆的女朋友——胡麗娟。

　　陳蕩怎麼會跟胡麗娟在一起的？

　　我很奇怪。

　　我默默在旁邊一直看著他們倆有說有笑的牽著手在溜冰，聽旁邊的一個黃毛指著胡麗娟跟一個紅毛說：「那個妞是良田中學的，正點吧？」紅毛說：「切！正點有毛用啊，別人都有男友了，你又上不到！」黃毛炫耀著說：「切！那個哪裡是她男友，那是陳村的蕩哥，那妞只要誰跟她玩得好，就可以上的，前幾晚我還領回家睡了一晚呢！」紅毛睜大眼睛：「嘖嘖。你說的是真的嗎？」黃毛髮誓：「當然是真的，騙你小JJ爛到沒洞！她那雙奶子啊，嘖嘖。那個大啊，她那騷樣啊，嘖嘖。那個真熱情。。。。。。」我聽不下去了，我狠狠盯了那兩個毛毛一眼，走開了。

　　如果只是這些旁聽及所見的一點小細節，而讓我懷疑陳蕩的不義，那我們兄弟之間這種出生入死的感情，也太薄弱了。

　　真正讓我感到不安的，是那晚我在酒吧喝酒時，我又碰到了胡麗娟，胡麗娟抱著一個男人狂吻著，閃身進去了女衛生間，而那個男人的背影，我認得，就是陳蕩！

　　陳蕩啊陳蕩，你玩得太過火啦！你跟我說過：「囂張生活，風流面對，能吃就吃，不吃就呸！」

　　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吃著的，是我們好兄弟梁土豆的致愛啊！

　　那一晚，我一個人睡。

　　那一晚，我一直睡不著。

　　我的思緒好複雜。

　　我一直在想，陳蕩，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還是因為那一晚，你喝醉了？還是那只是你跟胡麗娟朋友間的相互玩鬧，並不是我想的那樣？陳蕩？你不會對不起兄弟的，對不對？

　　第二天，我問陳蕩：「昨晚你去哪裡玩啦？」

　　陳蕩好累的樣子說：「還能去哪裡？昨晚在溜冰場泡了一個妞，最後在約去酒吧的衛生間幹掉了，嘖嘖，那妞正點啊，累死我了。」

　　我聽了陳蕩的話，心裡在發涼。

　　陳蕩，你怎麼可能這樣？土豆他也是你的好兄弟啊？就算胡麗娟像別人說的那樣人盡可夫，你也不應該插上一腿！難道你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嗎？

　　對於朋友之間的關係，我是很看重的。

　　陳蕩這事，讓我感覺好難受。

　　我想把這事告訴土豆，告訴他，他的女友胡麗娟關係氾濫，連陳蕩都跟她睡過。

　　但一想起，土豆自從跟胡麗娟戀愛後，那認真甜蜜的模樣，那勤奮上進的改變，這一切，都會因我這話而瞬間崩塌，接著土豆與陳蕩的關係，也會因此而瞬間破裂，反目成仇，而我，卻是毀滅這一切的牽引者。

　　但如果我不告訴土豆，那我還配做土豆的好朋友好兄弟嗎？

　　這件事讓我一直好不安。

　　最終，我還是把這事與朱大壯說了。

　　在那一天，我看見朱大壯狠狠地衝上去，對著陳蕩就是一腳踹過去罵：「勾引大嫂的反骨仔！」

　　陳蕩給踹倒在地上，不知所措地叫：「大壯你發什麼瘋啊？」

　　朱大壯衝上去對著陳蕩又是一巴掌罵：「操你媽的，勞資看錯你了，土豆哥還把你當作好兄弟，你倒是好啊，把好兄弟的女友都睡啦！」

　　陳蕩聽了臉色一變，忙醒過來喊：「誤會啊！我沒有啊！他媽的誰造的謠？」

　　朱大壯指著我吼：「你他媽的，是男人做了就敢認！是瑤瑤親眼看到的，你還敢抵賴！」

　　這時，陳蕩定定看著我，我不忍心地轉了過頭。

　　陳蕩喊：「瑤瑤，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開這種玩笑太過份了！」

　　我心裡一痛，轉過頭對著陳蕩說：「陳蕩，三天前的一個晚上，我在溜冰場看到你拉著胡麗娟的手，而且，我還在酒吧的衛生間門口看見你擁著她走了進去，你第二天也承認了，你那晚就是在酒吧衛生間裡幹的好事。所以，兄弟，別怪我，你和土豆都是我的好兄弟！但你卻做出了這種對不起土豆的事！我很失望！」

　　陳蕩聽了，臉色一變，忙轉過頭對旁邊一直不說話的梁土豆喊：「土豆，你相信我，我沒有！那晚我是跟別的女人！不是胡麗娟！我沒有，我陳蕩不是那種人，那晚我雖然是在溜冰場遇見胡麗娟了，但我跟她沒有發生過什麼！」

　　梁土豆站在旁邊，一直鐵青著臉，不說話，我看到他的雙手指甲一直在緊捏著大腿。我想，他現在的心裡肯定是和我一樣的痛苦吧。

　　我是一個敏感的人，當玻璃杯掉下來的時候，我會閉上眼睛不忍心觀看。因為我害怕那支離破碎的一剎那，我會疼痛。

　　我不說話，默默地轉過頭，走了出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