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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流氓》第3章
三名特戰隊員,在飛船的指引下,穿過山谷衝向聚居區。

山谷中央堆滿了廢墟,那是機械智人獵殺礦山機器人之後,殘留下來的金屬部件,它們堆積如山,給特戰隊員的行進帶來了不少阻礙。

特戰隊員成「V」字陣型,彼此戒備著飛速前進。

突然,一根金屬尖刺悄無聲息地從廢墟地面垂直刺出來,穿透了中間那名特戰隊員的肛門,直插進了他的心臟。

特戰隊員的喉嚨裡發出一聲窄縮的慘呼。

兩旁的特戰隊員驀地扭頭,然後就看到了他們的戰友,樹樁一般矗立在廢墟中,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沒有動彈了。

黑暗中瀰漫著沉沉殺氣,除了自己咚咚的心跳,就再也聽不到一絲聲響了。

剩下的兩名特戰隊員一動不動,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憤怒的光芒,接著向飛船發出了救援信號。

霍克斯眉頭一皺,不得不再次返航。

霍克斯加大了電子掃瞄的力度,將掃瞄的焦點對準了山谷中的廢墟。可是掃瞄的結果讓他很失望,電子掃瞄波沒有任何發現。

兩名特戰隊員向著中心靠攏,在沒有確定戰友生死的情況下,他們是不能丟下他不管的。

在飛船的探照燈下,戰友嘴角的一縷血痕顯得更外觸目驚心。

一名特戰隊員負責警戒,另一名隊員將手伸向隊友,檢測的結果證實,他已經停止呼吸,頸部大動脈也檢測不到任何搏動。

「他已經死了!」負責檢測的隊員聳了聳肩,無奈地搖頭說。

「看來,我們得小心了,那頭狼一定就躲在不遠處的黑暗中。他一定掌握了某種新式武器,能殺人於無形!」負責警戒的士兵哂笑道,對著空中的飛船打出了一連串的手勢。

可是,就在他仰頭向著飛船的一瞬間,廢墟中嘩啦一聲,兩道黑色的閃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洞穿了他們兩人的心臟。

飛船的雷達顯示屏上,剛才廢墟中飛出的黑色閃電,竟然是兩根毫不起眼的金屬桿,只不過它們是握在一個年輕人的兩隻手中。

那年輕人當然就是機械智人——頭狼了。

霍克斯手指一顫,在自動雷達的幫助下,終於鎖定了那頭狡猾頭狼的位置,霍克斯果斷啟動了攻擊按鈕。

一枚中子彈呼嘯著衝出炮膛,山谷中的廢墟立刻被融化,巨大的蘑菇雲沖天而起,連飛船都禁不住劇烈地抖動起來。

霍克斯緊緊地抿住雙唇,深吸了一口氣,啟動了電子探測波。探測的結果顯示,包括頭狼在內的所有機械智人已經被全部殲滅。

霍克斯對自己此行充滿了遺憾,他不僅中止了一位偉大科學天才的夢想,還葬送了四名特戰精英

這個結果對他來說,無論如何都談不上是勝利。

「我們要不要將這個該死的山谷夷平?」駕駛引力飛船的少尉問道。

「不用了,通知後勤部來收拾這裡的殘局吧……或者,就讓這些遺跡永遠留在這個蠻荒星球上吧!科學前進的腳印,是永遠都抹殺不掉的。說不定,在遙遠的未來,這些不起眼的廢墟,還能夠給後人留下一絲啟迪!」

霍克斯仰躺在飛船的座椅上,打了個響指,飛船隨即返航,向著帝國首都飛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空之中……

時間的腳步悄無聲息,黑暗籠罩著飛狼山谷。

懸崖上的山洞裡突然傳出了一陣悉嗦聲,好像有重物在緩慢的移動,然後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半晌之後,悉嗦聲再度響起,一個人形的影子出現在洞口,摸索著,像木偶一般挪動著僵硬的關節,走進了山洞。

山洞的大門隨即關閉,裡面的燈光亮起來了。

試驗器材散落一地,中間一架半成品的機械智人正在艱難地挪動著身體。他竟然在利用各種散落的部件,對自己殘破的身體進行重新組裝。

開始的時候,機械智人的手還顯得有些笨拙,可是隨著身體的逐漸完善,他的手就變得越來越靈巧了。

很快,一架完整的機械智人就出現在了實驗室中。

這件半成品機械智人,是亞當斯來到飛狼山谷所做的第一個機械智人,可是,由於他那時候的技術還沒有成熟,所以在最後的關鍵步驟上卡殼了。

於是,亞當斯就不得不停下,將它隨手扔到了一旁,繼續整理思路,嘗試新的製作方法……

可讓亞當斯也沒有料想到的是,半成品機械智人的儲能器卻並已經開始工作了,他就像是一個好學不倦的孩子,每天站在實驗室中,目睹了亞當斯所有的工作過程。

然後,在這個恐怖的夜晚,自行完成了他最後的蛻變。

機械智人給自己的雙腿裝備了引力平衡系統,然後艱難地滑下了懸崖,在遠處的廢墟中找到了那十一個還沒有融化的智人屍體。

更為幸運的是,他還找到了頭狼沒有來得及溶化的儲能器。

他將機械智人的儲能器取了出來,重新爬到山洞,將所有的儲能器焊接到自己的腦袋裡。

徹底完工之後,一個面容清秀的年輕人,赫然出現在山洞之中。

微微捲曲的飄逸長髮,挺直的鼻樑,薄薄的嘴唇,閃爍著幽藍色光芒的眸子,一臉漫不經心的表情……讓人感覺冷漠的同時,又不乏親切。

這是一個超級機械智人。

他擁有十三個和同類一樣大小的儲能器,那也就意味著他有著超過十三個同類的智商,其容量至少超過了兩千億次。

更何況,他還見證了亞當斯,製造機械智人的全部工作歷程。

不過,高智商對於這個新生的年輕人來說,卻並不完全是好事,荒涼沉寂的山谷很快就讓他感覺有些寂寞。

作為機械智人來說,他雖然擁有超人的智商,可是對於整個世界的認知,卻只限於他在這個山谷中見到的一切,這幾乎和一個成天呆在家裡的兒童,沒有任何區別。

距離山谷不遠的地方,是黑礦主們聚居的地方,那裡有一些很好玩的人。

可是,根據那十一個機械智人的記憶來判斷,那些人對於像自己這樣的夥伴,卻好像很反感。

年輕人啟動引力平衡系統,輕飄飄地掠下懸崖。

他來到了斷頭的特戰隊員身邊,飛快地剝下隊員身上的衣服,依樣套在自己身上,然後拎起中微子衝鋒鎗,往黑礦主們聚居的地方走去。

他可不想自己也和那些可憐的兄弟一樣,變成人類獵殺的對象。他決定將自己好好地藏匿在人群中,嘗試和人類一樣生活……

飛狼山谷中巨大的爆炸聲,驚醒了聚居區的礦主們。

他們驚魂未定地聚集在一起,大隊的護衛環繞在低矮的石頭房子四周,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與恐懼。

「願偉大的女神護佑軍方,幫我們徹底剷除那些可惡的魔鬼!」一名黑礦主在驚魂未定中祈禱說。

在他的旁邊,瘋狼叼著一個煙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瘋狼在做黑礦主之前,曾是帝國有名的僱傭兵團長。在他成為黑礦主之後,原來的僱傭兵也就成為了礦山護衛隊。

這些人大都經歷過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殺人如割草,連眼都不眨一下。

「我們不能夠將自己的命運,交給別人掌握!你們不要忘記,我們可曾是整個帝國最凶悍的傭兵!」瘋狼惡狠狠地說。

「那你告訴我們,除了坐下來等以外,我們現在又還能做什麼呢?」

「我們必須摸清楚裡面的情況,不能坐視那群傢伙胡作非為了。」瘋狼冷笑著說,「當然,如果能抓到該死的亞當斯,那就更好啦!」

「那你的意思是……派幾個人進去?」一位身形高大威猛的礦主問道。

「不錯,這裡就你和我的勢力最大,我們每家派出五個人,組成一個先遣隊,讓他們進入飛狼山谷。只要摸清楚了裡面的情況,我們就可以設下陷阱,將那些該死的東西一網打盡。」瘋狼咬牙切齒道。

「我沒有意見!」高大威猛的礦主站起來,走到房子的窗戶下,「不過,如果我們的行為激怒了那群魔鬼,你想過帶來的後果嗎?」

「什麼後果?」

「你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們打交道了,他們可是像狼一樣凶狠,像狐狸一樣狡猾,只怕未必就會像你所想的那麼容易對付啊!」

「那依你的意思是,我們還得龜縮在這個鬼地方,繼續放任不管?」

「管還是要管的,不過……你看,那是什麼?」那個叫猶他的高大威猛礦主,忽然忍不住驚叫起來。

瘋狼撲到窗子前面,藉著窗戶的縫隙,突然大笑起來,「回來了,回來了……」

「是軍隊的人回來了嗎?不過怎麼會只有一個人呢?」身材高大的黑礦主礦主疑惑地問道。

「哈哈,現在已經輪不到我們出手啦!難道你沒看到嗎,那就是帝國特戰隊員,你即使認不出他們的人,中微子衝鋒鎗總該不會認錯吧!」瘋狼打開石頭房門,興致勃勃地迎了上去。

瘋狼比誰都清楚,作為一名超級黑礦主,正確處理好方方面面的關係,比強大的武力更重要。

他可不願意得罪軍方的人,哪怕只是一名普通的士兵。

「歡迎您光榮歸來,帝國的英雄!是您剷除了那些該死的惡魔,您是我們所有男人的驕傲。」瘋狼張開雙臂,準備來一個激情擁抱。

槍栓一響,中微子衝鋒鎗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瘋狼的額頭。

「別……別……您……當心走火,山谷裡的惡魔可是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我求您……這可是不能開玩笑的啊。」

瘋狼全身僵硬,作為一名曾經的傭兵團長,他甚至沒有看到那士兵是如何移動的,就被槍口抵住了額頭。

「你不喜歡這個遊戲,很怕我?」士兵臉上顯得很疑惑。

「是的,您是帝國的英雄,在您的面前,我就是……就是一坨狗屎。您要是殺了我,只怕會弄髒您的手。」

「英雄?狗屎?我不懂!」士兵歪著腦袋,對瘋狼笑道。

「求求您,尊敬的士兵閣下,求您別玩我了行嗎?我真的很膽小,您不要再嚇唬我啦,我都快要尿褲子了。」瘋狼腦袋急轉,卻怎麼也弄不明白,這個傻乎乎的大兵到底想要幹什麼。

「尿褲子?這個很好玩嗎?要不就請你尿一個給我看看?」

瘋狼徹底困惑了,難道這個大兵的大腦給石頭撞了,變成了白癡?要不怎麼會這麼奇奇怪怪,瘋言瘋語地糾纏不清呢?

正在瘋狼暈頭轉向的時候,猶他顯然沒搞清楚情況,大步趕了過來,正要走向大兵說點什麼。

「哈哈,你也想來玩玩兒嗎?」大兵突然錯步一滑,晃到猶他面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了猶他的額頭。

猶他膝蓋一軟,跪了下去,連忙舉起了雙手。

「他是大礦主……他……他的名字叫猶他,您有什麼事情就找他吧。」瘋狼脫口而出,將身子往一旁移動。

「名字?猶他?」大兵歪著腦袋,想了想,將槍口再次抵住了瘋狼,問道,「那你呢?」

「瘋狼,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小礦主。」

「是人就都應該有名字嗎?那你告訴我,我的名字又是什麼?」

「您……您的名字?」瘋狼徹底糊塗了,順著槍筒,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大兵,越看越覺得這是一個被石頭撞壞了腦袋的傢伙。

「快說,我的名字是什麼?」

「您的名字……」瘋狂瞟見了大兵胸前的標牌,上面寫著「一等兵雷洛·安希爾」,連忙叫道,「您的名字叫做雷洛·安希爾!」

「雷洛……安希爾?嗯,這個名字好像是不錯。」大兵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瘋狼,你們好像很討厭山谷裡的那些傢伙,是這樣的嗎?」

「是的,是這樣的,那簡直就是一群惡魔。」

「呵呵,果然是這樣的,幸好我不是他們,我是雷洛·安希爾,這樣你們就不會再討厭我了,我沒有說錯吧?」

「我們怎麼會討厭您呢?雷洛先生,您是帝國的英雄,是我們的救星。」

「那好吧,帶我去你們的家,我想我應該認真學習,看你們到底是怎樣生活的!」大兵雷洛·安希爾收起了中微子衝鋒鎗,大步走向石頭房子。

瘋狼和猶他目瞪口呆地跟在後面,腦袋裡面一團迷糊,半天都沒有搞明白,剛才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啦。

大兵雷洛·安希爾對石頭房子裡的一切都很感興趣。

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簡直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突然闖進了一個玩具的天堂,對任何東西都表現出了極其濃厚的興趣。

不過,瘋狼卻越來越堅信,這是一個被石頭撞壞了腦袋的倒霉蛋。

他立刻派出了兩名親信,秘密潛進了飛狼山谷,他想在第一時間搞清楚,在這個詭異的夜晚,山谷裡面到底曾發生了什麼。

就在瘋狼派出偵查分隊的這段時間裡,已經擁有名字的智能機器人雷洛,卻已經和護衛隊的成員打得火熱。

他似乎對隊員們的每一句話,都表現出了超常的興趣。

這麼「白癡」的大兵,對於常年困守在雅倫星球,這個蠻荒之地的護衛隊來說,也不亞於是一枚開心果。

「親愛的雷洛先生,跟我們說說特戰隊員們精彩的生活吧!」

「特戰隊員們?就是你們口中的那些下流胚子嗎?我對此一無所知,更不想招惹他們。相反,我對於你們的生活更感興趣。」

「下流胚子」是機械智人以前從護衛隊員們口中學到的新鮮詞,存儲在儲能器中,不經意間被雷洛挪用過來了。

「呵呵,您真幽默,您覺得自己就是下流胚子嗎?」

「我不知道,如果你們是的話,那我也不介意你們這樣稱呼我的。你們應該知道的,我並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和別人不一樣。這會讓我……感覺寂寞,是的,是寂寞!」

雷洛能夠感覺到他們在作弄自己,可是他卻並不以為意。

因為,結合儲能器中的經驗儲備,從護衛隊的話語中,他一樣能夠吸取對於自己有用的知識,哪怕是一個新鮮的詞語。

在閒聊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人造大氣層露出了一絲魚肚白。

兩名親信悄悄打開門,閃進石頭房子。示意瘋狼退到窗戶邊上,附耳將山谷中的最新情況,做了詳細稟報:

山谷裡一片狼藉,除了幾具屍體以外,沒有發現那些惡魔依然活著的痕跡。從廢墟融化的痕跡來看,應該是微型中子彈爆炸的結果。對敵雙方,應該只剩下雷洛這個倖存者了……

報告的聲音雖然很低,卻一字不漏地進入到了雷洛的耳朵中。

機械智人的聽覺系統能夠準確分辨一分貝以上的聲音,還能夠捕捉到超低頻聲波,並做出正確分析。

「毫無疑問,雷洛一定是被中子彈震壞了腦袋!」瘋狼的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他用眼角的餘光瞟著雷洛,就像是在瞟著一大堆光芒閃耀的金幣。

作為一名黑礦主,瘋狼雖然可以從挖礦中獲得極為豐厚的回報。可是,他的錢卻是不合法的,他必須通過各種手段,將自己的收益漂白。

瘋狼最主要的洗錢方式就是賭博。

博彩業在帝國是合法的,在帝國的首都蔚藍星球,有著大大小小幾十家角鬥場。

觀看真人決鬥,並豪賭上一把,是帝國富人最熱衷的遊戲之一。

蔚藍星球最大的角鬥場叫做紅色煉獄,是瘋狼和他的前僱主,墨菲斯公爵一起合夥創辦的。

瘋狼會將僱傭兵團中最不聽話的士兵,丟到角鬥場中。當然,他也會利用各種機會,用高薪招募一些退伍的特種兵。

因為,只有最慘烈,最血腥的決殺,才是角鬥場發展壯大的金字招牌。

控制一個白癡,遠比控制一個不聽話的僱傭兵要容易得多。瘋狼只是有些擔心,這個白癡大兵的身手,會不會和他的腦袋一樣不好使。

他決定先試探一下再說。

瘋狼悄悄招來了兩名護衛隊員,命令他們從後面對雷洛發起偷襲,務必將他一舉制服。

那兩名護衛隊員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相互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接到命令之後,立刻從不同的方向,悄然靠近雷洛。

雷洛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危險,依然在和護衛隊員們漫無邊際的閒聊著。

兩名護衛隊員在距離雷洛一步之遙的時候,突然啟動,一個虎跳撲向雷洛,探手閃電般穿過他的肋下,另一個伸手鎖住他的脖子,試圖將他雙臂反剪,強行摁倒在地。

可是,就在他們的雙手觸及到雷洛身體的一瞬間,雷洛竟然游魚般滑到了一邊,轉身,揮手,雙掌狠狠地劈在了護衛隊員的脖子上。

動作雖顯得有些笨拙,但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的花哨之處。

可是那兩名護衛隊員卻像樹樁一般,轟然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幾下之後,就再也無法動彈了。

房子裡的護衛隊員霍然起身,憤怒的將雷洛團團圍住。

雷洛一臉懵懂地站在房子中央,聳聳肩,雙手一攤,嘟嚕道:「這個很不好玩兒……我不喜歡!」臉上的表情顯得很無辜。

瘋狼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望著地上的兩名隊員,壓抑住內心的狂喜,揮了揮手,示意手下將屍體先抬出去再說。

剩下四名衛隊成員狠狠地瞪了雷洛一眼,極不情願地走過來,抬著兩具屍體,走出了房間。

「跟我來吧,我會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瘋狼拍了拍雷洛的肩膀,帶著他走出了房間,「如果你能聽從我的命令,我會讓你很快就成為明星,讓你賺到很多錢。」

「成為明星?你是要帶我離開這裡嗎?」

「是的,我們要去蔚藍星球,那裡才是整個宇宙最好玩的地方!凡是你想要得到的一切,蔚藍星球都能滿足您的願望!」

「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瘋狼爽快地說,「不過,我們得事先簽下一份協議,沒有這個協議,作為外星球的居民,你是無法進入蔚藍星球的。」

「協議?你的意思是說……我必須聽從你的吩咐?」雷洛皺起了眉頭,看樣子他還不至於像瘋狼想像的那麼笨。

「不,是一份工作協議!」瘋狼解釋說,「作為一個成年人,你就必須得工作,用工作來養活自己。」

「你的意思是說,簽下了這份協議,也就意味著我是一個成年人了?」雷洛眼中閃現出熱切的希望。

「當然,只有成年人才有協定協議的資格!」

「我願意,尊敬的瘋狼閣下,我很願意用自己的勞動來養活自己!」雷洛高興地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雷洛·安希爾!

瘋狼一刻也沒有停留,領著雷洛走出了房間。

房間外面,在聚居區外面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巨大的溶洞。

溶洞的入口很隱蔽,看上去和普通的山崖並沒有什麼區別,在兩旁還修建有暗堡,牢牢地扼守住溶洞唯一的出口。

瘋狼走到山崖前,扭動上面的一塊巨石,一塊水晶觸摸屏顯露出來。

掌紋驗證,瞳孔驗證,入口的大門無聲無息地滑向兩邊,一架引力飛船通過彈射器滑出了山洞。

瘋狼跳上飛船,衝著雷洛招了招手。

雷洛稍微猶豫了一下,隨即跳上了飛船,在瘋狼的身邊坐下。瘋狼拿出一套常見的休閒服,遞給了雷洛。

「雷洛,這是給你的,換上它吧,你的這身衣服不能再穿了!」

瘋狼指著雷身上的特戰服說,「你看,上面還沾著血跡呢,我可不想讓人把你當作一個殺人犯給逮起來!」

雷洛使用剛才學到的「微微一笑」,聽話地換上了衣服。

「嗯,很好,很精神!穿上這身衣服,就更像是一位帥小伙啦。」瘋狼笑道。心想,「這樣一來,應該沒有人會想得到,這個清秀中帶著幾分文弱的小伙子,竟然會是一名訓練有素的特戰隊員了。」

飛船的引力平衡系統啟動,呼嘯升空,載著兩人飛向蔚藍星球。

蔚藍星球是卡隆帝國的首都。

卡隆帝國統轄著以蔚藍星球為中心的,共十二個小星球,是銀河系為數不多的,依然實行封建君主制的國家之一。

蔚藍星球是卡隆帝國的首府,星球上高樓林立,商業發達,是一個高度現代化的星際大都市。

引力飛船悄然降落在墨菲斯公爵的私人停機坪。

一輛重型裝甲車轟隆駛到飛船的旋梯邊,嘎然一聲,踩下了剎車。兩位身形彪悍,面目冰冷的黑衣男子走出裝甲車,肅立在旋梯兩側。

瘋狼率先跳下飛船,對前來迎接的兩名黑衣男子打了個響指,回頭對雷洛說:「親愛的雷洛,您先跟他們走吧,我去去就來。」

說完,立刻走進了停機坪不遠處的升降梯。

雷洛眉頭微微一皺,望著兩位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做了個請的手勢,隱然成挾持之勢,走到了雷洛的身邊,示意雷洛上車,跟他們走。

雷洛稍微猶豫了一下,大步踏上了裝甲車。

在轟隆的馬達聲中,裝甲車駛入了停機坪的地下通道,在密如蛛網的通道裡拐了無數個彎之後,再次嘎然一聲,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飛碟形狀的高大的環形建築。

正面的幕牆上,「紅色煉獄」四個大字閃爍著火紅色的光芒,就像是滾燙的鮮血在熊熊燃燒一樣,看上去顯得有些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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