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雷王的心意 第四章 和平主義（下）

　　爾絲娜回頭看了安吉一眼，第一次作戰，就要面對數她的心理壓力很大。安吉微微的向她點頭，看到安吉如此确定，巴爾絲娜緊張的心情立刻淡化了。

　　她回過頭，看着清晰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馬隊。

　　這隊馬賊大多手持彎刀，身上穿的是長袍布衣，紮着發帶，一個個兇神惡煞，沒幾個長的像人樣的。

　　隻有在山丘上幾人帶着弓箭，長劍，戰錘。身上也穿着皮甲，其中一人還穿鑲嵌着鐵葉的重甲。雖然不是正式騎士穿的全身闆甲，但是也有六七十斤。普通人能穿着自由活動的話，倒也有一點本事。

　　馬賊們得意的縱馬奔馳，今天他們到沒有真的像殺人搶劫。勒索是比殺人搶劫來的有價值的多的行爲。這裏是這一片沙漠最後的綠洲，如果殺了這裏的人，到時候聖殿騎士派軍人駐紮，對馬賊來說反而不值得。

　　不過要是這個部落的人愚蠢到不知死活，那也就隻好殺光所有男人，把能搶的都搶走了。所以，開始要吓唬一下這些愚蠢的老百姓。

　　隻是他們沒想到，突然間一道身影比馬匹全力奔跑更快三倍的速度迎了上來。日光下，騎士劍揮動時就像是一片白茫茫的光影。在馬賊們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來人就已經迎面沖過了馬賊的隊伍。

　　身後留下的是二十多具被斬裂的屍體，還有四匹馬地媽腿也被斬斷。馬匹在沙地上哀鳴。聲震荒野。

　　馬賊們這才反應過來，呼喝着大罵着掉轉馬頭沖向巴爾絲娜。

　　殺人之前，巴爾絲娜還有些忐忑。但是見血後，她整個人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激動興奮了起來，迎着馬賊再次沖入。這樣一次，她淩空躍起，将一名馬賊從馬上踢得飛起十六七米高，她落在馬上。和馬賊們戰到了一起。

　　“是修羅呀，你眼光還真不錯，我的主人。”白玄女難得的誇獎了安吉。

　　安吉對巴爾絲娜的表現也感到滿意：“修羅，那是什麽？”

　　“你應該聽說過，一些生活中原本和平柔弱善良的人，在戰場上卻會變得邪惡殘暴，就像是變了一個人。那是因爲，這些人無法面對戰争殺戮帶來的壓力。精神層面會在戰鬥中發生改變，将原本善的意識隐藏在意識的最深處，而将人天性中極度邪惡暴力一面的釋放，形成代替原本人格地第二人格。這就是修羅，是人最原始的面對危機的自我保護。不過修羅現象一般不會發生在騎士魔法師身上，因爲他們對于危險對于戰争都有很清晰的認識和心理準備。隻有你這樣不講道理的将凡人強行轉化爲騎士，将不适合戰鬥的人變成戰士，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安吉問道：“那到底是好還是壞呢？”

　　“看情況。對于戰士來說，修羅化後，戰鬥本能覺醒。會壓倒恐懼，疼痛，身體感官加強，視覺，聽覺。嗅覺，反應速度，肌肉力量都會有提升。尤其是作爲騎士的身體。提升的會更美更明顯。這當然是好事。壞事呢，同一身體有兩個不一緻地人格，會令精神的統一性被破壞，容易誕生新的更多的全新人格，也容易因爲人格的不協調而導緻精神錯亂而無法在正常社會中生活。”白玄女說到這裏對安吉道：“所以，她大概不能在部落中生活了。否則，有超過八成幾率，她會将自己的同族全殺了。保護者變成毀滅者，倒也是人類曆史上經常出現的情況。”

　　安吉不服氣的道：“居然還有這樣地事情，我倒不知道。善于戰鬥者，不能在社會中生存，倒也不見得。我不就生存的很好。”

　　“并不是善于戰鬥者無法在顯社會中生活，而是将戰鬥和生活人爲割裂的人無法适應生活。因爲爲了戰鬥，他們分裂出來地人格是不完整的，無法有人在社會中必須有的控制力。至于你主人，對于收割者來說，你的戰鬥意識和平時的生活态度本身就一樣地。不過對于收割者而言，本來就沒有生活在人類社會中的必要，收割者淩駕于一切的生命之上，是至尊無上。既不需要敵人，也不需要親人，更不需要朋友。”

　　“那樣地生活也未免太無聊，再說，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嗎？我沒記錯的話，你上一個主人不就是因爲有了不能割舍的情感，有了無法舍棄的人，才最終降臨并停留在這個世界。”

　　默不語，并沒有回答。

　　安吉也不糾纏，坦然道：“也好，讓她跟我走吧。我身邊也需要一個懂得伺候人的女仆。白玄女，你就不能學一些女仆服務方面的知識。”

　　“我是戰鬥工具，是引導者，無需爲了那些無聊的事情而做。”

　　安吉和白玄女聊天聊的很淡然，因爲戰場上，巴爾絲娜越戰越勇。雖然敵人衆多，但是同時能和她交手的不過三四人。這批馬賊畢竟不是精銳的士兵，隻是依靠個人的兇狠來作戰，毫無戰陣組織。面對巴爾絲娜，雖然看起來群情洶湧，但是卻隻能在外圍團團亂轉。

　　巴爾絲娜連斬五十多人後，馬賊們的勇氣漸漸的消失了。沒有人能擋住她一劍，沒有人能接近她。這種單方面的屠殺，令兇悍的馬賊們勇氣快速的流逝。

　　巴爾絲娜側身閃過一刀，左手抓住那馬賊的手腕，一聲大喝，這名馬賊被她淩空旋轉，将身邊三四個人馬賊都掃的筋斷骨折摔下馬去。，再一劍，正面沖來的一名馬賊，從頭到腳，連人帶馬從中間分開，裂成四片。

　　這一擊，徹底令馬賊們最後的勇氣消失。紛紛掉轉馬頭，逃向首領。

　　這時候還能向首領方向逃竄，顯然是這批馬賊，對自己的首領還是很有信心的。

　　馬賊首領這時候終于不能在等待了，他拉下面甲，帶着幾名心腹沖向巴爾絲娜，并且大吼發布命令：“掉頭，我來對付這女人，你們去殺光那些賤民。”

　　這馬賊首領倒頗有膽魄，看到巴爾絲娜如此強悍，居然還敢單身應對。雖然讓馬賊們去襲擊部落裏的人，讓巴爾絲娜分心，但是這也是戰術的一種。

　　巴爾絲娜一驚，她心一慌不知道安吉會不會保護自己的族人。

　　結果一個疏忽，馬賊首領身邊幾人手持十字弩射出。巴爾絲娜左肩和馬匹中箭，馬匹仆倒在地，将巴爾絲娜扔了出去。

　　“笨女人。”安吉捂臉，這樣的表現，實在是對不起自己賜予她的力量。

　　“還不是你表現的太無情，讓她懷疑你會看着她的族人被殺。”白玄女好像比以前多了點人的味道，說話的口氣有了那麽一點起伏的變化，而不是以前總是一個語調一個起伏讓安吉聽起來總覺得說話的完全不是個人的感覺。“無法在戰鬥中保持精力的集中，再優秀的戰士也會變成無能。”

　　巴爾絲娜從地面上翻滾起來，馬賊首領拍馬趕到，長劍下擊。而巴爾絲娜單手揮劍抵擋。翁的一聲，交錯而過，馬賊首領雙手酸麻，幾乎将騎士劍脫手扔掉。

　　巴爾絲娜則因爲是單手揮劍，并且身上有傷，一下子也無法完全發力，對方又借着馬力，令巴爾絲娜一個踉跄，失去了平衡。

　　而另一個馬賊揮動的鐵錘，趁機打到了巴爾絲娜的後背。巴爾絲娜前沖幾步，一口鮮血噴出。但是她顧不得身上的傷勢，看向部落方面。對巴爾絲娜來說，阻止那些馬賊進入部落比自己的傷勢重要得多。

　　她一看，心頭頓時落地。安吉不屑的站在部落前，向巴爾絲娜伸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安心表示。安吉肯爲部落出頭，那麽那些馬賊就算有再大本事，也沒有辦法傷害族人。心頭安心，巴爾絲娜身形也變得矯健。

　　那個砸了她一鐵錘的馬賊，掉轉馬頭向她踩了下來。

　　巴爾絲娜左手一拳打在馬頭上，馬匹被她一拳打撲，将那名馬賊壓在身下，她一劍斬下這個馬賊的首級。

　　又有三名馬賊用十字弩向她射擊，卻被巴爾絲娜接過弩箭，反手甩出。弩箭比十字弩射出更強勁，穿透了三人的身體，将三人射殺。

　　刹那間，馬賊的首領發現自己的四名心腹已經全部倒下。但是他馬匹已經沖起，不能掉頭。發出怒吼，馬賊首領高舉雙手騎士劍，拼命地斬下。

　　巴爾絲娜這一次沒有硬擋，一個滑步閃到側翼，長劍側面刺入馬賊首領的肋部。血花噴濺，馬賊首領從馬上滾落，這一劍刺入心髒，立刻死亡。

　　而另一方面，安吉猛烈的一揮手，飛沙走石。一道盤旋的龍卷橫卷，風速之快，卷起的沙粒猶如鋼鐵。一下子，二百多名馬賊全部被暴風卷入，被攪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