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雷王的心意 第四章 和平主義（上）

　　體的感覺，從未有過的敏感。每一個毛孔，每一滴每一次體内的收縮都是那樣的清晰。疼痛和潮水般的快感同時沖擊着巴爾絲娜的理智。每一根神經都在流淌着火熱的感覺，那是巨大的痛苦，和身體的快感呼應。

　　在人變成騎士的身體過程，往往要伴随着數十天到一年的高燒，發熱，渾身疼痛，肌肉麻木。年齡越大，這個過程越痛苦。安吉的方法，是在一夜之間完成這個過程。痛苦比一般人變成騎士的痛苦過程還要強烈十倍。

　　這樣的痛苦，安吉也不能化解。不過，安吉用了另外的方法，那就是利用身體變異時，感覺的大幅度提升，利用性帶來的快感刺激，淡化身體變異産生的痛苦。而這個過程中，巴爾絲娜的身體的敏感，也令安吉感到莫大的快樂。

　　在狹窄的洞穴中，以比正常人蠕動快幾十倍的速度在蠕動，而那種緊湊，更是随着每一次的抽插而加強。

　　當月亮西沉，天光放量，巴爾絲娜才尖叫一聲，從安吉身上跌落水中。

　　光芒完全散去，巴爾絲娜原本稍顯深色的身體，變成了潔白如白玉的白晢。垂肩的黑發變成了淡黃色，一直拖到腳面。

　　她從水中起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體。

　　安吉微笑道：“感覺如何？”

　　“這就是騎士的感覺嗎？”巴爾絲娜注視着四周，聆聽着風聲。“天呀。這世界的色彩原來是這麽地美麗。聲音，我聽到了，魚兒在遊動，風兒滑過樹梢，天空中小鳥在展翅。”

　　安吉随手抓起一把水，水在他手中迅速凝結成冰塊。

　　“來，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能做到什麽地步。”安吉擲出冰塊，在冰塊飛過後，才聽到尖利的呼嘯。安吉随手的擲出。比聲音更快。

　　巴爾絲娜赤裸的身體飛奔了起來，踩着水面，在湖面上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水花。竟然比冰塊更快，在空中一把抓到了冰塊，才沉入水中。

　　她興奮的在水中跳着，水花四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到了這個地步。

　　安吉也微微點頭，但以身體的反應來看。這一次改造是大獲成功。但以身體的素質，現在地巴爾絲娜可以去和安吉部下那幾個最強騎士相比了。就是羅賽特，貝利亞這幾個的身體能力，還要比她差不少。

　　不過不能使用騎士信條，如果作爲優秀騎士來說，她大概沒有辦法在大的騎士團占據較高的位置。無法使用騎士信條，就無法人馬合一，将馬匹的體力增加。更加無法在騎士沖鋒中。和同伴成爲一體。

　　不過，她完全可以不加入騎士團，而成爲自由騎士。以她這樣的身體素質反應。一個人就能打倒幾十上百名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

　　不過既然是安吉第一個實驗品，還是安吉很喜歡的女人，那麽，就不能隻靠身體來做個野蠻人。

　　安吉打了個響指：“過來。”

　　巴爾絲娜現在對安吉說地一切就如聽神的旨意，她一路小跑跑了過來。“殿下。太感謝您了。”

　　安吉微笑道：“不要急。”他将中指點在巴爾絲娜的前額，巴爾絲娜腦海中頓時閃過一幅幅畫面，全部是持劍人在戰鬥時的景象。這是安吉在當初奪得龍吼劍之後。在巨熊荒野的夜晚，劍中的靈魂展現的龍吼劍過去持有的戰鬥記憶和經驗。

　　這些知識，對于現在地安吉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他的劍術，戰鬥能力，比龍吼劍以前所有的主人加起來還要強。這些記錄下來地記憶，安吉就順手給了巴爾絲娜。這種硬灌的知識輸入方法，她一時間還無法掌握，需要通過實戰來令身體感應那些記憶。

　　有這樣的經驗記憶，隻要很短時間，她就能掌握很好的劍術技巧。比正常學習，要快上幾十倍。

　　安吉吩咐道：“給你一個小時去理解，然後今天中午面對那些馬賊，由你去殺掉他們。記住，我不要活口，一個不剩，全部殺掉。”手一招，夜叉姬爲他準備的騎士劍淩空飛來，落在巴爾絲娜地手中。

　　“這是你的考驗，通過的話，我将允許你加入我地血獵騎士團，給予你無上的榮耀和地位，血和恐怖。要是跑掉一個，巴爾絲娜，我就殺了你，免得你今後丢我的面子。”安吉說的很認真，利用魔晶石和自己灌輸血和月之力改造的騎士，劍術來自于自己灌輸的記憶。如果這都不能

　　殺掉一些搶劫的馬賊，那真是莫大的恥辱。

　　“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巴爾絲娜對于現在的自己，充滿了自信。安吉就是她的神，神既然說要她能殺光那些馬賊，她就能殺光他們。

　　安吉對她的回答感到滿意，回頭走上岸邊，準備換好衣服去吃點美食。卻聽到巴爾絲娜怯生生的問道：“隻是伯爵殿下，真的要全殺了嗎？隻要打敗他們，令他們不敢再來，應當就可以了，殺人畢竟是不好的事情，太殘忍了，每個人都有兄弟姐妹，都是父母辛苦養大的。”

　　安吉回過頭，有些不相信的看着巴爾絲娜，難道自己這次居然培養了一個和平主義者？這令安吉非常的不高興。安吉身邊的女人那一種都有，但是共同的特性就是善于戰鬥，對敵人絕不留情。

　　這種同情敵人的話語，對安吉來說，簡直是愚蠢的應該去自殺的語言。

　　看着安吉漸漸冰冷兇殘的眼神，巴爾絲娜心沉了下去。她渾身發冷，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不敢擡頭。

　　“我不阻攔别人成爲和平主義者，哪怕她跪在地上被人砍下頭都不會反抗也無所謂。我不歧視這種人，隻是厭惡而已。所以你可以選擇，當我賜予你力量後，你就改變了一生。那就是，由被人殺的人變成了可以殺别人的人。你今天可以選擇，是被人殺死還是殺死你的敵人。得到我賜予力量的人，沒有中間的路線可走。殺人還是被殺，由你自己決定。”安吉的語氣冰冷，不在看水中顫抖的巴爾絲娜，回頭走開。

　　“強行将常人變成騎士，這并不是好辦法，我的主人。”白玄女果然如她所說，隻要安吉在的地方，她就能找到。“這樣會透支她的生命潛力，她大概二十歲吧，很難活過四十歲。”

　　“生命有一段燦爛的歲月，活的短一點依然會精彩。”安吉不認爲自己爲她所做的是錯的。“我不幫她他們全部今天會死，況且，她眼中有火焰。那是欲望，是渴望精彩的人生的目光。這樣的人，精彩的活一年比她平淡的活一生更快樂。”

　　“可是你在不高興。”

　　“因爲我讨厭虛僞的人，憐憫敵人，這種無聊的情感令我想吐。”

　　白玄女卻道：“随着人類的進步，最終人們會尊重每一個同類的生命。和平主義者，會在任何人類發展的世界中最終占據主導，成爲真理。不過，大部分的人類世界都在無法達到那個時刻之前被毀滅了。”

　　“我讨厭那樣的世界。”安吉皺眉道：“和平隻會讓人軟弱。”

　　白玄女道：“收割者都不喜歡和平的世界，所以，往往會将這樣的世界摧毀。隻是這是人類發展的必然而已。”

　　到了正午，安吉坐在長椅上，拿開當着面孔的布巾。“那些人來了，恩，比我預想的多了一點，有三百人吧。”

　　白玄女問道：“你要出手嗎？他們雖然沒有殺的價值，不過用來釋放你心中積攢的殺意，還是可以的。”

　　“不，你說的很多。不能控制殺意，亂殺一起那不是收割者，隻是殺人狂。”安吉自信的說道：“我不會被它控制。”

　　白玄女道：“這樣很好。”

　　沙塵揚起，部落的人緊張的聚在一起。巴爾絲娜手持騎士劍，走到安吉身前。她臉色有點蒼白，顯然是還比較緊張。

　　“決定了嗎，告訴我你的選擇。”

　　巴爾絲娜咬着嘴唇，正視着安吉淩厲的目光道：“我不喜歡殺人，但是我更厭惡被人殺。他們是馬賊，是沙漠中所有人的敵人。他們意圖殺害我的族人，是我的敵人。”

　　安吉問道：“很好，那你的答案是什麽？”

　　“我會殺掉他們，一個不留。”

　　安吉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的更舒服：“很好，那就去吧。”

　　老人猶豫道：“是不是先和他們進行對話，讓他們知道我們并不是适合打劫的對象，令他們知難而退。”

　　安吉不屑的說道：“讓他們去搶别的部落嗎？人呀，就是如此的自私。”

　　老人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不敢說話退到一邊。

　　越過沙丘，馬賊的隊伍出現在視線中。數百騎飛奔而來，煙塵升空，宛如半天雲霧，氣勢倒還有幾分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