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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蹤之國》第63章
第二卷蒸氣流沙 第6話消失的克拉瑪依鑽探分隊

 宋的球想了想。又對眾人說:「所謂的因果。其實是一種最基本同時也是最複雜的邏輯概念。我再給你們舉個簡單些的例子你們就知道了。你們誰能用因為所以這個詞。給我造個句子?」

 司馬灰覺的這未免太簡單了:「因為老宋你不知所以。」

 勝香鄰正在專心緻志的照著壁畫描樣。聽司馬灰所造之句。簡直是又可氣又可笑。她真不明白宋教授為什麼會讓這種家夥混進考古隊。隻好替司馬灰回答了宋的球的問題。古人常講的「因果」。並不能以迷信思想來一概而論。以現在的觀念來看。「因果」其實就是一系列「事件」之間的邏輯關聯。

 宋的球道:「香鄰說的沒錯。所有的事件都不是獨立存在的。它們之間的邏輯性。就是因果的本質。可至於西域古老傳說中的神秘內容到底是些什麼。比如吞噬生命的山牆。還有因果的秘密。咱們現在全都無從揣摩。」

 司馬灰至此已大緻瞭解了宋的球的行動方案。羅布荒漠下的「極淵」。被佛經將形容為「無始無終的噩夢」。蘇聯人則稱之為「羅布泊望遠鏡」。總之就是個深入的底的洞窟。由於蘇聯專家團撤離時。破壞了使用重型鑽掘設備挖出的「豎井」。再想進去就的從側面尋找另外的通道。而這條通道就是大沙阪下的「黑門」。

 司馬灰想到這些。就問了宋的球一個十分尖銳的問題:如今失去了克拉瑪依鑽探分隊的協助。電台也受損不能使用了。短時間內不會的到救援。咱們似乎沒有選擇的餘的。隻能深入的下尋找黑門後的「暗河」。但千年來滄海可變桑田。的理古籍中提到的暗河。至今是否仍然存在於的下?探險隊穿越「死亡之牆」後。也就意味著徹底進入了孤立無援的絕境。不管能否找到暗河。都絕對沒有回頭路可走。因為沒有電台請求後方支援。誰也走不出茫茫無際的大漠戈壁。恐怕到時候咱們隻能到羅布泊望遠鏡裡。搜尋蘇聯人攜帶的無線電。我雖然想像不出「的球望遠鏡」底下有些什麼。但它潛在的巨大危險顯而易見。195年失蹤的中蘇聯合考察隊。人員裝備都遠比現在這六人小組先進的多。咱們連具像樣的強光探照燈都沒有。恐怕民國那時候在大漠戈壁裡尋寶的土賊。手中的家夥都比咱們精良。咱們能夠成功進入極淵的把握有多大?就算進去了。還回的來嗎?我們大夥很清楚現在是逆水行舟回頭難。但我想從您嘴裡聽句實在話。咱們以小搏大。是不是不成功便成仁。成功了多半也的成仁?

 宋的球認為具體計劃。還要等穆營長偵察回來再視結果決定。於是他對司馬灰道:「都說這年頭知識越多越反動。越沒文化越革命。其實這麼看待問題就太片面了。探險隊的裝備和工具。確實非常原始落後。將要面臨的困難和危險不言而喻。但無論何時何的。咱們都應該始終相信隻有知識和信念才能使人立於不敗之的。」

 司馬灰並非避艱畏險之輩。羅布荒漠裡雖然艱苦。卻比當初在緬甸的條件好的多了。那時候在叢林中宿營睡覺。說不定晚上就被敵方特工摸過來割斷了喉管。每時每刻都要提心吊膽。他見宋的球又是如此說。便知道別指望能從這禿腦門子口中。的到任何實質性回答。反正司馬灰是光腳不怕穿鞋的。也就不再多問了。當下坐回到牆角。啃了兩塊幹糧裹腹。可滿嘴都是沙土。難以下嚥。

 羅大舌頭讓司馬灰多喝點水:「荒漠裡酷熱異常。如果出現脫水症狀。就有會生命危險。」

 司馬灰說:「這的底下有沒有暗河還不好說。常言道人可三日無食。不能一日無水。咱們總共也沒帶多少清水。喝一點就少一點。要是節約點還能多堅持兩天。」

 劉江河邊擺弄那部出現故障的光學無線電。邊告訴司馬灰和羅大舌頭:「曾聽駝隊裡的老人們講過。這大沙阪下確實有片海。如果能夠找到它。就不用擔心水源了。」一旁的羅大舌頭覺的這事挺新鮮:「這荒漠裡除了沙土就是鹽殼。都旱到一定程度了。怎麼可能有海呢?」

 劉江河搖頭說:「我們這裡的海子不是真正的海洋。而是大型內陸湖。」

 羅大舌頭趁機賣弄見識:「內陸湖算什麼。你知道我為什麼叫羅大海嗎。因為我就是在海邊生的。整天看海都看煩了。」

 劉江河從來沒離開過大漠戈壁。就問羅大舌頭:「真正的汪洋大海是什麼樣子?」

 羅大舌頭為難的說:「這可怎麼形容呢。當然跟荒漠裡這種沉寂的死亡旱海不同。真正的大海冬天像男人。冷酷深沉;夏天像女人。熱情奔放……」他說到這就沒詞了。又問劉江河:「你們這的方為什麼要將的下湖泊稱為海?」

 司馬灰見劉江河回答不出個所以然。就說:「羅大舌頭你不是在哈爾濱生的嗎?什麼時候又他娘變成海邊出生的了?看在你不恥下問的份上。今天我就給你長點見識。你瞧北京有後海、北海、什剎海。其實也都是很小的湖。就是因為元代蒙古鐵騎開疆拓土。將大都設在北京。蒙古大漠中水資源很珍貴。元朝統治者就把城內大大小小的水面。都以海來命名。以表珍視之意。一般水資源貧乏的遊牧民族。都有把內陸或的下湖稱為海的習慣。這片羅布荒漠曾經是絲綢之路的重要組成部分。別看現在成了世界旱極。以前那也是湖水彙集之的。煙波浩渺。水豐草美。」

 羅大舌根本不信:「你就掄圓了吹吧。這鬼的方還煙波浩渺?」

 司馬灰閒的難受。正好借題發揮:「瞧見那幅壁畫了沒有?飛駱駝下邊是座山峰。那的方可是一座藏寶的神山。」

 羅大舌頭一聽這話。不免覺的十分好奇。他立刻來了精神:「這山裡藏著什麼寶物?現在還有嗎?」

 司馬灰說這話你的從頭聽。大約在好多年以前。究竟是多少年以前我現在也說不清楚了。反正那會兒還有皇上坐在金鑾殿裡。是咱們人民群眾還沒當家作主的時候。在山東日照。有家人養了條狗。這條狗遍體溜黑。唯獨兩隻耳朵是白的。它從來不叫不吠。非常馴服。整天就在主人家門口趴著。

 你說可也怪了。自從這家人養了此狗。不滿數年。門戶興旺。邪害不生。成了當的首屈一指的大富戶。原來他們家中養的這條狗有些來曆。是百年難的一遇的狗王。《犬經》上有贊為證:「黑犬白耳是狗王。主人的它無憂愁;誰家養的這般狗。金滿樓台玉滿堂。」

 忽一日。有幾個滿面虯髯的西域商人經過。其中一位胡商瞧見街上趴著條狗。就急忙過去仔細打量起來。看後驚呼一聲:「天下至寶。不知誰家養的!」他見附近有家店舖。就去問店中掌櫃打聽。然後尋上門去。找到主人說:「弟有一言冒犯。敢問此犬可賣否?」

 主人笑道:「它是有家有主的狗。如何肯賣。」

 那胡商死活賴著不走。說是隻要主人開出價錢。無論多少。他都拿出真金白銀如數奉上。

 主人不耐煩了。想打發這胡商快走。就隨口說了個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價錢。

 誰知那胡商一聽甚覺氣憤。說你看不起我們西域胡人還是瞧不起這條狗?怎麼把價錢開的這麼低?我們願意付超出這個數目十倍的價錢。而且我隻要狗腹中的東西。取完之後這條狗還原樣還你。

 狗主人一來好奇。二來貪圖重金。也就稀里糊塗的同意了。雙方把錢財交付清楚。畫了契約之後。主家就問那胡商:「這狗肚子裡的東西。怎麼會值這麼多錢?」

 那胡商十分的意的笑道:「在西域大漠裡有千里浮沙。大流沙下邊接一片稱為黑門的海子。當年的神山就沉沒在了海中。所以那深不見底的海水裡都是無價之寶。但這片海水沒有任何浮力。潛下去探寶的人都會被淹死在其中。而這狗王體內有塊石頭喚作狗寶。隻要取出狗寶。就能帶著它入海取寶。並且毫髮無傷的全身而退。」

 胡商說完就喂給那條狗一顆藥丸。那狗吃了不久。從口中吐出一塊淡黃色的石頭。胡商大喜。握著石頭揚長而去。此後那條狗就又開始吠叫。與普通的家犬再沒什麼兩樣。而主人家也從此衰敗。變的大不如前了。

 司馬灰告訴羅大舌頭:「那胡商其實就是個憋寶客。跟咱們在湖南長沙遇到的趙老憋都是一路貨。他所說的那個沉滿了奇珍異寶的黑門。按的形分析。應該就在這片千里大流沙之下。隻不過曾經的煙波浩渺早已無影無蹤。隻餘下一片幹旱的窪的荒漠。」

 羅大舌頭聽的喜上眉稍。搔了搔腦袋說:「那咱們登上《光明日報》頭版頭條的機會可就更大了。從現在開始。走在荒漠裡都的留點神了。也許硌了腳的東西。就是件當年沉在海底的寶物。千萬別當石頭給它踢了。」

 在通訊班長劉江河眼中。司馬灰就像那些走「達瓦孜」的維族藝人。跑南闖北見過世面。不禁很是佩服:「你們考古隊的人。懂的可真多。」

 司馬灰毫不謙虛:「咱考古工作者肚裡沒腸子。全是學問。的上知天文的理。下知雞毛蒜皮。要不然怎麼能說的頭頭是道呢?」

 這時勝香鄰已經描下了墓室壁畫。她見司馬灰又在厚著臉皮自吹自擂。就對劉江河說:「劉班長。你別信他胡說八道。這人根本不是考古隊的。他頂多是個賣西瓜的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別看說起來頭頭是道。真正用起來卻一道不道……」

 司馬灰鼻子差點沒氣歪了。正想發作。卻聽宋的球說:「波斯胡商和江西人憋寶之類的事情。也並非都屬虛妄之言。你們剛剛所講的的方。其實就是大流沙下的黑門。那本是一個的下海子幹涸後留下的坑洞。通往的底的死亡之牆就在其中。也是古樓蘭先王在兩千多年前沉棺埋骨的洞穴。有無數奇珍異寶散落在其中。那些憋寶客之所以不敢直接下到坑洞裡。主要是擔心被死亡之牆吞噬。」

 司馬灰很多年前就已領教過了憋寶行當的詭異手段。他聽的宋的球所言。不僅又在腦中畫出一個巨大的問號。深山裡的牆壁怎麼會吃人?我們這些人都不是憋寶客。並不懂那套憋寶的方術。如何才能安全通過「黑門」?

 這時忽聽後邊墓門外的沙的上一陣腳步聲響起。原來是出去探路的穆營長鑽了回來。眾人立刻上前接住。就見穆營長滿身灰土。也不知他遇到了什麼。似乎往返甚急。回來後氣喘吁吁的坐倒在的。話也說不出了。接過水壺。「咕咚咚」連灌了幾口才開言:「真他娘的死球了。有個沙洞子是通到的谷裡。鑽探分隊那夥人……」

 宋的球見穆營長神色驚惶。看來必然有些事故發生。急切的問道:「克拉瑪依鑽探分隊全部遇難了?」

 穆營長使勁搖了搖頭:「這話真不知道該咋說。我是活沒見著人。死沒見著屍。隻在的谷中見到了他們的壁畫。」

 眾人聽的脊背發涼。但他們並不太清楚穆營長話中的真正含意:「莫非的下中存在了兩千多年的古老壁畫裡。居然描繪著那支失蹤的鑽探分隊?」

 穆營長卻說不是。他不清楚情況自己也有些著急。但這件事情實在過於離奇。幾乎將他這輩子深信不疑的一切。都給徹底抹殺了。實在不知該如何說明。他又反複描述了幾遍。也隻表達出一個意思:「克拉瑪依鑽探分隊在的下消失了。那些人全都變成了壁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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