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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錄》第175章
陳吊眼安排相關人員與李菜油一同下去,立刻開始割葦子、挖河道。然後看看杜滸,見對方輕輕衝自己點頭,知道水師己經將此戰的指揮權完全交給了自己。感激地點頭還禮,接著叫過負責情報收集的參謀,問道:「城裡情況怎麼樣,準備充分麼?」「票大帥,根據敵情司安排在城裡的眼線送出的消息,城裡防各十分森嚴。王秀實這傢伙怕死,所以平時就預備了很多滾木、雷石,還有鐵拍子,萬人敵,弩炮之類。眼下東、西兩側城牆防守最嚴密,他們覺得南北地形複雜,認定了咱們要麼走東門,要麼走西側水道!」

前來議事的將領們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嚴肅了。攻城時最怕的就是萬人敵,這種與破虜軍手雷原理相同的火器,裡邊往往填著鐵砂和毒藥,炸開來,一傷就是一大片。而攻城時,破虜軍的兵力卻必須集中在幾個突破點上,這等於驅趕著士兵把命送上去。

北門呢,南門怎麼樣?城裡大約有多少兵?」陳吊眼繼續問道,對城內的佈防情況,元軍的組成,士氣,一一問了個遍。唯獨不問城內糧草和武器儲備情況。

眾將一看,知道強攻己經成為定局。剩下的只是選擇水路還是陸路了,紛紛開始在心裡盤算如何做才能儘量減少本部人馬的傷亡。破虜軍的士兵都是經歷過多次戰役的勁卒,陣亡一個,實力就減弱一分。今後硬仗還多,再厚的家底也不能糟蹋。

「南北兩門守軍都不多,分別是兩千人左右。特別是北門,有玄武湖這個大護城河,姓王的放心得很。況且攻破了北門後,還有藏金閣這個大堡壘擋著,內城也難攻得進!」參謀取出一張匆匆繪就的草圖,非常詳細地介紹道,「城裡總共約三萬多兵馬,戰鬥力都不太強。但王秀實這老賊欺騙士兵說,咱們只要進了城,凡是給韃子效過力的,就滿門抄斬。所以士兵們都很害怕,很多當地大戶,也嚇得出錢出人,替姓王的守城!」

「他***,打仗不靈,造謠倒是好手!」陳吊眼罵了一句,又向杜滸看了看。他和杜滸二人的名聲都不太好,一個是山賊頭出身,殺入如麻。另一個是有名的心黑手狠,這樣的搭配組合,也難怪別人污衊。

笑罵了幾句,陳吊眼招呼過幾個指揮學院畢業的年青將領吩咐,「你們幾個去安排些人手,寫點淺顯直白的說辭,告訴百姓不要上當。越白越好,文噹噹的別人聽不懂。把咱們上次繳獲的弩車用上,把寫好的東西綁在弩箭射進城裡去。能射多少射多少!」

幾個年青將領接令去了,在邵武指揮學院,如何宣傳鼓動百姓曾經作為單獨的一門功課來培訓,因此他們施行起來得心應手。

安排完了駁斥敵軍謠言的工作,陳吊眼看看杜滸,笑道:「杜將軍,虛的玩完了,接下來就看你我的了。」說著,指指參謀剛放在桌子上的地圖,「等李菜油挖開了秦淮水,黃瓜菜都涼了。我這麼安排,是騙守軍玩的。真功夫還得下在玄武湖上,這片水域大,雖然入口淺窄,行不得戰艦。但咱活人總不能讓尿憋死。你不是徵集了很多小船麼,如果每艘船上裝一門艦炮的話,這湖上估計也能放幾十門……」

「豈止,我曾經估算了一下,北城外一字排開,排二百艘小船沒問題。如果你打算從這裡攻城,我馬上安排人從戰艦上把炮吊出來!」沒等陳吊眼說完,杜滸搶先回答。剛才他之所以不說話,在很大程度上是想考較一樣陳吊眼的能力。這次文天祥讓他給陳吊眼打配合,多多少少有些傷了這位水師大都督的顏面。但看到陳吊眼虛實結合,思維活躍,杜滸心中的不滿漸漸消失了。

「不著急,你偷偷準備,明天一天時間,別讓守軍看見。後天一早,我打算這樣安排,水師把小炮船開到北城牆底下,同時開轟。陸師連夜運動過兩個標去,再備上些火藥車、雲梯等。我讓派陳雙、許叔恆他們兩個帶頭強攻,打姓王的一個措手不及!」

「妙計!」杜滸大聲讚道,對陳吊眼在如此短時間內能作出如此巧妙的安排深感佩服。

陳吊眼擺擺手,謙虛地說道:「什麼妙計,如果咱們有時間,你老杜肯定比我玩得好。但咱們的抓緊時間,搶在伯顏前頭把這個必爭之地奪了。這次讓你杜大將軍給我打下手,實在有些過分。下次老陳聽你的,你指到哪我跟著打哪!」

「你我二人何分彼此!我去準備,保證把城牆給你削平了它!」杜滸大笑,豪氣干雲。

「千萬別全毀了,人家王大人築城沒少花錢。少開幾個口子,夠進人就行。將來收拾收拾,咱們還能用它防韃子!」陳吊眼亦大笑,與杜滸把手握在了一處。

二人有彼此補充著,商定了些攻城,以及城破後奪取內城的細節。安排好了中級將領的任務,然後散去。臨散前,陳吊眼叫過工兵營營正張楚,命令道:「你去安排些人手,在東門外給我起一座高台,像祭天那種,與城牆等高。連夜開工,後天一早必須完工。要大,上邊至少能站二十個人!」

「是!」張楚領命去了。其他將領也紛紛下去準備。參謀曾琴落在最後,看了看陳吊眼,不解地問:「將軍,你搭高台幹什麼?」

「天機不可洩漏!」陳吊眼故作神秘地答道,看看左右差不多走光了,換了個話題,低聲詢問:「軍師,你看我這樣安排是否合理?」

「甚好,如果垂相在此,肯定會非常欣慰!」曾琴見周圍幾乎沒了人,低下頭,小聲回答

幾個拖後的侍衛和參謀以目互視,笑了笑,都悄悄散去了。曾琴女扮男裝入軍營,雖然有違禮法。但這些年來,曾琴的功勞在明處擺著。所以在發覺其為女兒身後,大夥非但沒因此而不滿,反而心照不宣地替她隱瞞著,同時,還都希望她能有個如意的歸宿。

「又不是做給垂相看!」陳吊眼的話里約略帶上了些失望,拉了拉曾琴的衣袖,接著追問:「依你看呢,我是不是比原來長進多了?」

「當然,你現在是一方都督,早不是那個山大王了!」曾琴紅了臉,聲音像蚊子般小。

那等打完了兩浙,我可給家姐寫信了!」陳吊眼嘿嘿笑著,看看四下己經沒有其他人,小聲徵求曾琴的意見。

「你給許夫人寫信,關我何事!」曾琴慌亂地甩開袖子,低著頭向外走。

「當然是說媒了。他是我姐姐,也是我家唯一的家長。就像你哥哥是你家的家長一樣!」陳吊眼追上來,不顧一切地說道。

曾琴的臉頃刻間如蘋果般紅,低下頭,輕哼了一口,說道:「盡扯這些沒正經的,兩軍陣前,也不怕違了軍法,你說媒,關我家長何事!」

「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了,軍師,你的真實身份,我知道。我的真實心思,你也知道。咱們都是死人堆裡打過滾的人,有些話何必婆婆媽媽。打完此城,接下來就是場最硬的仗。我若不把心思讓你知道了,行軍打仗,我總是提著一顆心。若說完了心事,你答應也罷,不答應也好,縱使戰死沙場.……!」

「你說什麼啊,誰叫你死了!」曾琴回轉身,用手將陳吊眼的嘴巴緊緊摀住。又氣又急,眼中不由地落下淚來。「誰叫你去死了,你死了,我怎麼辦。姓陳的,如果你真有三長兩短,我肯定不會為你落一滴淚.……」

「嘿嘿,你現在不就落淚了麼!」陳吊眼伸出大手,擦掉曾琴的眼淚。「我不是逼你,其實,行軍打仗,誰也不知道明天會怎麼樣。打下建康後,我準備親自帶兵北上,跟勒子拚個你死我活。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了,終是日日掛著你!」

「你親自去,與李興將軍商量過麼?」曾琴吃了一驚,旋即心中發軟,捧住陳吊眼的手,關切地追問。

「李將軍擅長防守,不擅長進攻。況且他畢竟是我的副將,明知九死一生的事情,讓他去拚命,我在後邊待著,北征的將士也不會心服。打了就跑,搶劫綁票,是我的老本行。伯顏人多,也未必追得上我!」

「我與你一起去!」曾琴放下陳吊眼的手,果斷地說道。

「不行,我考慮過了,北上以騎兵為主。天天在馬背上,男人都受不了,何況你一個女娃。在建康城等著我,一旦伯顏南下,這裡就是兩浙的大門,我是兩浙大都督,只有自己的女人看家,肚子裡才塌實!」陳吊眼笑著,說出自己的安排。內心深處,他也渴望這個見識超群的女軍師能在身邊隨時為自己出謀劃策,但以一支偏師去搏伯顏近二十萬大軍的虎鬚,這個任務太危險,所以,反覆權衡過後,他更希望曾琴留下。

這點小心思怎能瞞得過心細如髮的女參謀,曾琴突然冷了臉,摔下陳吊眼的手,說道:「不行,我是參謀統領,必須和你一道,看著你,這樣我才放心!」

陳吊眼伸出雙臂,按住曾琴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鄭重地說道:「好軍師,你留下,這樣我才能放心去和人拚命!你聽我說。打仗是男人的事情,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的婆娘都護不住,還叫什麼男人!」

曾琴還想說些什麼,眼淚卻忍不住如斷了線的珍珠般落了下來,掰開放在肩膀上那雙粗大的手,身體軟軟地撲進了面前城牆般堅實的懷抱裡。

「莫哭你等我,我肯定會把st子江北攪個稀巴爛,然後騎著高頭大馬回來娶你!」陳吊眼抱住懷裡的嬌軀,整個心都被剎那的幸福填滿,自豪地說道。

「我等你!」曾琴的聲音如蚊納般細,心中,卻有一句誓言慢慢浮起。「等你,即便長江水干,棲霞山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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