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五章：死亡的階梯（上）

作者：孤僻男生

　第二集第五章：死亡的階梯（上）

　(作者：在寫這章的時候很不幸的我遇上了自己暗戀了6年的女孩，文中前節的酸澀就是當時的心情，其實它不該出現在這章而是應該出現在集尾~~但是當時的心情卻促使我將它寫下，希望不要倒了大家的胃口。)

　半年後，我拖著我簡單的行李箱孤獨的來到巴黎的國際機場，剛一走下計程車一陣寒氣就讓我見識到了法國初春的嚴寒，我不自禁的微微拉高了衣領阻止寒風的侵襲……但是真正寒冷的卻是我此時此刻的心。它就像那手套外的手指……僵硬得已經失去知覺的外層，可是肉裡卻僵痛無比。

　我再一次看向窗外的風景，再看一眼這個曾經讓我痛苦，讓我自豪，讓我不捨的國度……我想這可能就是我最後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去看它的風采了，這次回國我沒有打算再回來。自動門上方的時鐘提醒著我合機時間快到了，站在原地的我看著玻璃窗外的一切，數不清的人流與我擦肩而過，在那動態的世界裡似乎只有我是靜止的……然而靜止的不只是身體還有我的心。

　轉身的瞬間身後墻上巨大的屏幕正在播報著新聞，美麗的女主播正在講述著國內或國外的要事……我再一次停頓，心跳仿佛也在那一剎那停止，讓我心跳停止的不是她的新聞而是她的本人，她的言語、她的神態、她的那雙淺藍色的眼睛閃爍著讓你無法忽視的神采，在那淡淡的眼影襯托下她的嚴肅、她的歡喜仿佛都可以用她深情的眼神表達出來……她刀削般五觀近乎完美與深刻讓人過目難忘，她的美麗在淡淡粉裝下讓人窒息，仿佛能讓時間為她停留。

　她是誰？她曾是我手中醜陋的小鴨，是我用自己的雙手將她幻化成了天鵝，是我讓她披上了白色的羽毛飛翔在屬於她的天際……然而當天鵝成為那藍天之上的天使，她的聖潔已經不能再容納半絲污垢，而我的存在也將會是她最大的污點。我低下了頭不敢再去看那張絕美容顏，也試圖讓裂疼的心可以緩和，我拖著不算大的行李箱默默的由屏幕下走過，忍心掉下那段美麗的回憶，在心中用著兩句話來為這段美麗卻又不完美的感情畫下句點——愛人是幸福，像杯香濃的咖啡苦澀中帶著甘甜；愛人也是痛苦綿綿絮語的對白，苦辣酸甜冷暖自知。

　半年前……

　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倒數，因為今天就是我們出獄的大好日子。兩天前我就被告知案子有了進展，雖然因為當時我是自己認罪的沒辦法上訴讓我當場無罪釋放，可是在眾多大律師的辯護下我的三年零六個月一下就減去了半年，這樣我就可以立及刑滿出獄了。

　其實對待這樣的結果我也相當的滿意，從一開始對於讓法院收回判決的結果就不抱多大的希望，打以十六歲那年開始我就知道讓政府機構向小老百姓認錯那就是比中六合彩的機會還渺茫。

　“阿吉，等一下就要上路了，我們真的有點舍不得你哦~~~~”馬丁很噁心的隔著攔桿對我說道。

　“我呸……你當我是去死嗎？我這是‘出獄’……離開這沒有鳥拉屎的鬼地方。”我心情好沒跟這一臉奸笑的傢伙發彪說道。

　“出去後多回來看看我們……還有半年我們也該出去了。”納德說話簡潔又實在。

　“不，我不再回來了……出去後我就回國。”我輕輕的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

　“親愛的吉……難道你就這麼無情的要拋棄我們嗎？”胖子達斯特年紀都一大把了還做出一副少女的哀怨讓我差點把今天的早餐吐了出來。

　“媽的，滾一邊去……不然我扁你。”壓下混身的雞皮疙瘩我吼道。“說吧~~~~一個兩個都是老狐狸，有什麼事？我可不信你們會這麼專程來給我送行的。”

　“嘿嘿~~~~說得好阿吉果然是最了解我的……這樣的在出去前可不可以為我們再改一次命吧？”胖子達斯特跟我混得比較熟，於是直接了當的說道。

　“又改？你們已經欠了我不少人情了吧？”我摸著下巴一臉奸商的模樣。

　“親愛的吉，我們是朋友啊！！你就不能不市儈嗎？”馬丁苦笑著。

　“我們中國有句話叫‘親兄弟明算帳’……朋友？媽的……我跟克裡夫也是朋友，結果呢？他居然向我開槍？！以後他媽的別讓我看見他……”我惡狠狠地說道，猙獰的表情讓欄桿另一邊的三人大汗不已心中暗討著：“這克裡夫太不是東西了，臨走還給自己惹這麼大的麻煩……不過可不能讓他知道這個計劃自己也有份，否則就麻煩了。”

　在給三人修了一下頭髮我便被叫去認領自己的東西，然後在午餐時間還沒到就把我給丟了出去……理由居然是為了不讓我引起監獄的騷亂？！他們說得到線報有人會在午餐時間大批的人為我餞行，而獄中他們不想有任何的‘英雄主義’出現，因為那個會讓犯人的情緒過於激動以至於出現暴動？！

　可是即使這樣你也不能沒給頓午飯就把我丟出來了吧？我鬱悶的拖著行李箱和一個不小的行李袋外加一個背包走在馬路邊上，心中抱怨著監獄的無恥，可是又不敢回後……按照家鄉的說法就是在離開監獄回頭的話那就代表著還要再回去。當然這只是人們愚昧的迷信，但是有些事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像我會‘相命之術’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所以我不敢看……

　現在的我手上提的、身上背的，腳邊拖著的就是我現在所有的家當，一切能拿的東西我都拿上了，不過我卻發一現我能帶走的只有衣服而已。在多尼多離開法國之前他就將房子中警察不走的東西都給變賣了，雖說沒能賣出多少錢，但是多少也是個錢啊！！而剩下的也只有些沒人要的日用品，衣服被子之類的，還有我吃飯的傢伙……那就是所有家當裡最昂貴的，那一套德國產的發剪、剃刀還有梳子，這一套七樣東西一共花了我五千多歐元，將近五萬多六萬的RMB。

　拖著行李箱在烈日下我慢慢的走著，該死的監獄離最近的一個巴士站居然要走上半個小時，而且路上一輛車也沒有，不過也是由監獄出來就是一條筆直的公路沒有任何的岔路，平時除了來往的警車要不就是探監的家屬，否則誰又會出現在這條公路上？老天似乎也在跟我做對，今天的天氣異常的晴朗，一眼望去沒有一片雲彩，萬里無雲代表的不只是個好天氣，也代表著沒有一點遮陽裝備的我將要在火辣辣的太陽底下暴曬半個多小時。

　烈日之下地上的水蒸氣不停的冒出讓前方的景物都變得歪歪扭扭的，就連地上的焦油路好像都都在溶化的感覺，終於就在我被曬得頭昏眼花之際前方居然有架巴士，不過卻是一架巴士屁股它下在開離自己？！好不容易看到了一輛車我驚喜的一下有了精神，不想再暴曬在烈日下的我自然不能讓它跑掉於是大聲呼喊著：“喂~~~~巴士~~~~喂~~~~有人啊！！”

　這回老天似乎又在跟我做對了，前方的巴士在我前面三十米處停了下來我欣喜若狂的提起行李箱飛奔而去……“唉~~~~老天終於趕上了……”我跳上了巴士長出了一口氣禁不住感嘆道。

　“喂~~~~去哪？”中年司機不耐煩的催促著一臉感嘆的我。

　“去廣場……”看了一下車程表我說道。

　“三塊……”

　“……”司機的一句讓我一下忙活兒了起來。為什麼？找錢包唄~~~~我翻啊翻終於在行李箱中找到了我的皮夾，在找錢的過程中我不少招受中年司機的白眼，不過好在終於找到了……但是錢夾落到我的手之後我卻升起了一個不祥的預感，因為錢包的乾扁這些扁得過份。

　結果打開一看只有一張信用卡外什麼也沒有了，別說一張紙幣，就一個銅板也沒有幹淨得讓我想哭……這會我才想起錢包中的現金都被我用來交託管物品的託管費了，原本還不夠的但是那個他管在陰沉的臉(沒給午飯吃而已至於嗎？)色下沒敢再要了，可是再那時開始我的皮夾子中就剩下信用卡了……而剛才這麼積極的翻找那是因為被太陽給曬懵了本能的去找，也沒有想到找到了也沒用。

　“呵~~~~呵呵~~~~”我幹笑看向臉臭得很茅坑有得比的司機大哥，這時距離我上車到現在已經過去整整四分鐘了……“司機大哥，收信用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