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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我的前半生 我的後半生》第114章
第115章 攻城

  孟納爾山,望箭峰。

  據說很久以前有位蒙古將軍打獵,射中一隻麋鹿,驅馬一直追到孟納爾山頂,卻只在地上發現那支帶血的箭。鬱悶中一抬頭,突見山下一片平原,盡頭卻是個天然山隘,正是他一直苦尋的最適合駐城不過的天險之地,高興之余在這山峰上寫下“望箭”兩個字的蒙語。

  峰側,正是不遠數千里涉翰漠戈壁而來的大清朝皇帝陛下所駐的中軍帥營,杏黃的大纛旗鼓著風獵獵地扇動著,旗上那條威武的五爪繡龍長長的藍錦龍須飛揚在空中,上下翻翩著。從山腳向上望去就如同一條真龍降臨在這孟納爾山。

  炭爐銅鍋子裏煮沸的奶茶,正散發著濃郁的乳香。隨軍的御前總管太監梁九功斟了一碗,小心翼翼地捧到正端坐在帳內和幾位內大臣、將軍商議軍事的皇帝身後伺候著。

  “噶爾丹這廝竟然又放棄擅長遊擊速攻的蒙古騎兵優勢,玩起了守城,難道他想重演六年前烏蘭布通那一役?”

  “管他想怎麼地,咱大炮可是吃素的?先轟倒他半邊城牆,就不信他不投降!”

  “噶爾丹,這次定沒料到我天兵果真涉沙而來,方才那一戰估計已被嚇了膽此刻正準備逃跑矣。”

  “哼,這人狡詐非常,定是計畫著什麼陰謀,且不要盲目樂觀!這次我們在大漠九死一生,不過是托了皇上的福運,大阿哥從陝西及時調糧救助,不然,可真壞在噶爾丹和他勾結的朝廷叛逆之手!”

  “我看那城中沒絲毫動靜,難道這廝準備歸降我軍? 也許應遣一招安使者即刻前去招撫,以免……”大學士伊桑阿沉吟道。

  “歸降?招安?怎麼能讓這賊頭歸降!我們前鋒營的弟兄,餓死的就有八百多個,還斬殺了七百匹戰馬充饑啊……皇上當時也一日一餐,僅一個窩頭。這等羞辱臣寧願在戰場上死一百次,也不願……”

  這位兩鬢已現灰白的馬將軍說到這裏激動起來,老淚連連,撲到康熙座前跪哭:“皇上啊,不能招降啊,臣為餓死在沙漠裏的將士憋屈,鐵骨錚錚的漢子原該英勇戰死在沙場,為國捐軀,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康熙點點頭似有些動容:“噶爾丹是朕的勁敵也不愧為名將,用兵佈陣毫不含糊,可惜走了邪道不得天助。朕出師有名,費了多少心思,且我軍數倍於敵,訓練多年,若不能一舉蕩平此賊,斬草除根,朕臉上也無光!”

  “馬奇喀,你且起來,這仗咱們贏要贏得硬氣,打也要打得漂亮!朕絕不招降!阿圖,傳令炮營準備,不管噶爾丹設了什麼局,先轟塌它半邊城再說!”

  “啪”地一聲他把手中的奶子杯拍到桌上,那青釉的瓷蓋碰擊著杯聲,“叮叮”顫動聲不絕。帳內眾人知道聖意主攻,俱跪地效忠,得了令準備回營歸位。

  “皇上!孟納爾城突然升起一面大旗。”素倫不在此時已是皇帝禁衛統領的御前一等侍衛噶布在帳外稟道,語帶驚惶.這深受皇帝信任侍衛一向穩重自持,此番異色讓皇帝側目。

  玄燁罷手讓帳內眾人退下,走出帳外登上松木搭造的望台:“那旗有何異處麼?”

  噶布神情肅穆,把手中的單筒望遠鏡遞了過來:“那旗下站著一個人。”

  “看來那人定是可怕得緊,竟然能讓朕身邊擁有巴圖魯稱號的侍衛不安。”約有些莞然,玄燁接過鏡筒凝神望去。

  風狠狠地自東刮來,翻飛著皇帝繡著金龍的戎袍的衣角,和腰間的佩劍劍鞘摩擦出“嗄嗄”的聲音。掛在西山的落日的光芒卻沒有映暖這個威嚴的帝王的臉,他緩緩放下望遠鏡,僵硬泛青的手指緊緊扣著那只細長的鏡筒。

  “噶布,你看到了麼……是她。”瞬間褪去了血色的臉顯得清臒而又蒼白,有些失神地喃喃。

  “皇上,奴才是否去傳令停止炮擊?”

  “噶爾丹窮途末路,竟出此計要脅朕……”玄燁眸底陰冷有些發狠,“砰”地把望遠鏡摔落在地,那圓滾的鏡筒跳了起來滾落下木台,與岩石相擊“哢嚓”一聲撞裂了鏡片。

  “朕豈是能容他恐嚇的!”猶如牙縫中迸出字兒,卻擲地有聲,隱隱透著一股子寒意,讓噶布心驀地一緊,頓時汗濕透背。

  他只知道,此君……從不虛言。

*

  時間沒有腳,沒有人能看到它溜走的痕跡。

  可太陽掛在天空的角度卻明明白白地告訴你,時間正在流逝,以驚人的速度。

  孟納爾山腳下,炮軍營那嶄新的五十三門紅衣大炮後都佇立著兩名炮手,嚴陣以待。

  “今兒怎麼了,將軍們都睡著了嗎?怎麼還沒下達開炮的命令?”

  “將軍?將軍也要聽皇上的!皇上定有別的計策,少安毋躁啊,兄弟!沾皇上的福氣我們能活著走出戈壁,這個城過會兒定會被咱們轟個稀爛,我們也來找找噶爾丹這犢子的晦氣!”

  “我的哥哥……我們兩兄弟一起從軍,早上那戰他先‘去了’了,嗚嗚嗚……我要報仇,轟死這些王八蛋!”語帶哭音的這名小兵,臉上猶自還殘留著青春的稚嫩,說到悲處,嗚咽出聲。

  “噓……中軍有傳令官來了。”與這小兵同守一個大炮的老兵提醒道。

*

  “什麼!!!要暫停炮擊?這紅衣大炮可是遠自數千裏外的京城跨越整個沙漠才運來的啊,你知道不知道!卻棄之不用,這真是皇上決定的?”

  炮軍營的統領魯大海驚詫之餘,不甘心地追著這傳令的御前侍衛噶布大人連聲問道。

  “誰說棄之不用,是暫停!會用上你們炮營的,不過時間還未到,先等會兒。你稍候就會知曉。”噶布看著山谷的方向,鎮定自若。

  不多會,一陣駝鈴聲響,山谷口一隊清軍趕著一群駱駝過來……那群給中軍送糧的駱駝。魯大海正猶疑間,忽聽得“轟”地一聲山響,炮軍營有人驟然向著孟納爾城開了一炮。

  “媽的,有人不遵軍令!是誰?把他給我拉出來!”魯大海一聲怒吼,侍衛立刻就綁了一個小子出列。

  “噶布大人,你看怎麼處置。”轉頭過來,卻瞧見這位天子近臣比捆縛在地的那小兵臉還煞白,正抖著手架著望遠鏡朝敵城看去。

  “斬!”那聲清晰,卻又冷寒無比。

  “是不是出師圖個吉利,把他先捆了,這仗打完再……”

  “要不是那小兵手抖,沒命中城牆,若是……只怕你也得立斬陣前。到時候斬你的可不是我了,是聖上。”

  噶布朝中軍主營處遙遙地一拱手,語氣嚴肅。

*

  風一絲絲地侵入肌膚,泛著寒意。

  雖是仲春,佇立在這高臺上卻只感覺到那如同秋的冰涼。

  身邊卻有一道膠著在我身上的視線,不同於這颼颼寒風的冷涼,唉……是穆夏。

  “雖然知道你不是薩薩,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你是皇帝的女人。”

  南邊,夕陽把那邊山頭也似映紅,整齊一字排列的大炮已被推進到清軍各營的最前方,只待中軍發出的攻擊號令。

  微微閉了下眼躲開那炮身刺目的反光,在我看來,這大炮不過僅能算作“土炮”,可不似現代戰爭“外科手術”式的技術,指哪打哪,就算是射程超過1500公里的導彈那誤差也不過幾十米。這古代的紅衣大炮打大城牆還成,有上百米寬的靶子呢,可那誤差……不由得冷汗涔涔。

  就算做炮手的不想傷到我,恐怕也不能如願,這目標和誤差不是他的能力控制得住的。

  如果玄燁瞧見了我,又要避開誤傷我,那只能一炮不發。可這是攻城戰,難道要放棄火器之利的優勢而採取肉搏麼?

  難道要拿我的命換上千千萬萬個士兵的性命麼?不!我不願意!

  望著遠處那依舊高高飛揚的龍纛,我的心揪疼起來……燁兒,你可看到我了?

*

  “轟!”

  一聲突來的炮響,在兩軍對峙中的寂靜的益發顯得震耳饋聾,猶似那二月晴天一道驚雷炸響,突兀而又蹊蹺。

  “清軍炮攻啦!”

  “都離箭口遠些!”

  “將軍,我們是坐等炮擊還是沖出去拼了?”

  此等驚呼聲不絕,孟納爾城中準噶爾蒙古士兵議論連連有些騷動,似對在大炮下猶如坐以待斃的“守城”之策不解。

  阿敦整飭了城防,帶著幾名侍衛上得城樓來,示意穆夏把我帶下旗台。

  “看來,你也並沒有例外,再是鶼鰈情深的夫妻也不過爾爾,男人啊……穆夏,把她到安全的地方,別讓大炮傷到她。”阿敦看著我的眼裏流轉著同為女人的憐惜還有一絲……同情?

  “讓我就呆在城樓上,穆夏。”下得那高臺,腳有些綿軟,靠在磚頭砌成的城牆上,定定地看著穆夏。

  “你想看到他親自攻城?”穆夏用力地搖了下頭,那濃髯跟著甩動,拂到了我的手臂。

  “你想著他!他可沒想著你!他是皇帝,只會在那高高的望箭峰的那裏指揮著手下的將軍和這些螞蟻一樣的士兵攻城。你呆在這裏我還要費心保護你,他可有想到你也可能命喪于炮擊就如同這城樓上任何一個普通的士兵!”他指著對面山上的龍纛處瞪著眼大吼,泛紅了眼睛。

  他的怒視加上那戰場上的確能讓敵人畏懼的熊羆一樣的身形,卻不讓我覺得害怕。我知道他在抱怨,也知道他忿忿的根源。可只能喟然,不能回應。

  驀地,鼓聲自南方驟起,密集點急。

  “奇怪了,駝城!”

  “清軍學我們布起了駝城!”

  “他們在搞什麼詭計,不用大炮打我們了麼?”

  從城樓上的凹處向外探頭看去,果然幾百頭駱駝被連成一排,卻頂著木板一樣的東西,遠遠看來就似一個平整的移動的直線,看不到駝峰的凹凸。之後是黑壓壓的士兵,只見五色旌旗搖曳,雷聲隆隆。清軍竟放棄用炮,整馬備鞍列隊而來,玄燁啊……你是傻的啊!

  穆夏皺著眉頭看了半晌,放下鏡筒,輕歎一聲:“康熙的狡詐多謀今天算是百聞不如一見了。”

  啊,他何出此言啊?穆夏卻沒再解釋,即刻走了開去檢查城樓上兵士的武器裝備,準備射擊即將邁入射程的攻城清軍。

  “阿努可敦傳令,放棄射擊,準備守南門!”

  那嗚嗚的號角聲還未停歇,瞬間炮聲雷鳴乍起,腳下的青磚似有生命一般突突跳動,清軍攻城了,可……哪來的大炮?

  “穆夏,穆夏!”城樓的的弓箭手得令俱換了武器,往往城樓下趕去,步履頻急,驚慌中不知道何去何從的我跟著他們走了幾步,高聲喚道他的名字。至少……在這裏,雖是敵營之地,但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

  “你下來做什麼,快上去,目前城樓上最安全!”穆夏騰騰地跑來,移動間帶著風,把我一把拽了上去。

  “為什麼?”

  “你自己看,我去安排守南門!別下城樓!”朝我手中塞了一隻鏡筒他匆忙而去。

  鏡中,我竟然看到了那原以為已放棄使用的紅衣大炮!那“駝城”以駝峰上的木板相連,駱駝背上的板上再鋪設以行軍用的草褥、皮墊。雖在弓箭射程距離可準噶爾弓箭手射出的箭竟是有去無回,全被“吸”在了這駝背上的厚墊子上。這“駝城”的效用就宛若一件掩飾炮營的巨大防彈衣了!

  清軍遙遙趕來這麼些奇怪的駱駝竟是為了掩飾“駝城下”的大炮!那亮澄澄的炮筒此刻火光四迸,已經推進到孟納爾城的一箭之地。看這距離不過是這威力無比的紅衣大炮的三分之一射程而已,那只有一個目的……提高精准。

  大炮放棄遠端而被推進到一箭之地,大炮怒吼著只朝著一個方向——南門低射,這番費勁心思,玄燁……我懂你。

  不由破啼而笑,穆夏說他“狡詐多謀”,此刻卻讓我倍感驕傲。

  一個藍色的身影跳進鏡中我的視線,心中一哽,幾乎讓我忘記了呼吸,眼底又沒出息地湧上了濕意……是他啊……

  西天彌漫著煙霞,因為炮火產生的塵煙讓光線混混沌沌,遠不如早晨光線那麼澄澈純淨,但我還是一眼看到了他。

  駝城掩飾下的炮營後三十米處,玄燁脫下龍袍換上不屬於他身份的將軍戎裝此刻縱馬仗劍……被火槍營、前鋒騎兵營拱衛在中央。

  像那只在草原上高飛的鷹,對前方的獵物冷眼睥眤。

  刹那間,我怔怔地立在那裏,忘記時間、忘記此刻的身邊的擂鼓鳴金、忘記過去、現在與未來,只看到夕陽最後殘留的那抹光,仿佛被層層折疊著,在他甲胄上閃閃發亮。

  皇帝…… 御駕“親”征而來。

*

  “我是烏拉山下的女子,不愛女紅獨愛那鷹擊長空……升空!升空!去獨享那做為勇士的光榮!”聽那女聲哼唱斷斷續續地傳來,懷裏的小腦袋立刻探了出來。

  “是額吉,額吉在唱歌。”

  自清軍攻破了城門後,阿敦把小巴特爾帶到城樓和我待在一起,就再沒回頭。

  樓側這間用來放弓箭的小矮房裏,我抱著巴特爾捂緊了他的耳朵讓他聽不到城下震天的嘶喊,也不想讓他看到丁點兒血腥……他還這麼這麼的小。

  阿敦的哼唱我也聽到,這歌我曾聽她唱過數次,昔日的歌唱聽來大氣而又豪邁,如今卻只覺得悲滄而又淒涼……唔?我竟能聽到歌聲?

  這才發現,不知道何時外面靜了許多,不絕的金鐵交織之聲也早也停歇,只聽得不斷湧入城內的踏踏馬蹄聲頻響。

  心下憮然,門破也即城破,孟納爾留守的兵士全加起來也不過數千卻和朝廷近十萬大軍相敵……以卵擊石的後果可想而知,玄燁應該很快就會發現這不過是個空城,阿敦打的不過是個拖延戰而已。

  “額吉!“在我懷裏扭動不休的巴特爾已是不耐,掙脫了我的手臂沖了出去,跟著他後面我循聲而去……

  卻見城下滿目瘡痍,屍橫滿地,陣陣湧來的血腥讓我發嘔欲吐。

  半個時辰的功夫這城破後的孟納爾就宛如地獄……不忍去仔細打量,只是小心地避開腳下……那一個個本是鮮活的生命。

  巴特爾哭著跑進被清軍騎兵圈起來的一處地方,那裏……是豎著準噶爾大旗之地,孟納爾城內的點將台。他的額吉戰袍浴血正半靠在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噶爾丹的王妃,就是她在守這個城讓噶爾丹逃跑的。”一個校尉模樣的軍士給騎兵的一統領說道。

  “呸!晦氣,這才發現敵人竟是個娘們!”

  “這臭婆娘!拖延時間放走狗賊,將軍為何猶疑,屬下這就去了結了她!”

  “慢!上面有令,城中的婦女皆不准動,把她綁了就是。把這小孩兒也一起拿下!”那將軍喝道。

  “喳!”

  “不許動他們!”氣吁吁地跑下樓來,費力的拉開最前面的那匹戰馬,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擠了進去擋在血泊中的母子身前。

  走進去才發現,阿敦靠著的那個人竟是穆夏,滿身血污早已沒了氣息。

  被清軍圍困其中的阿敦卻絲毫不懼,只是低頭瞧著自己的兒子,抹了一把巴特爾的淚臉“巴特爾忘記額吉的話了?巴特爾是蒙古的勇士,能流血不能流淚。”

  “巴特爾不哭,可是額吉,你的臉上也在流淚。”小小的手撫上了他母親的面頰。

  “那是血,不是淚。記住!勇敢的人不會流淚。”阿敦笑了,在孩子面前笑得如雨後初霽,這個時候的阿敦依舊豪邁卓然猶如當年,就像第一次看到學騎馬的兒子跌倒的母親。

  淚水再無法抑制洶湧而出,蹲下去想去抱走巴特爾……

  “茉兒,我兩賭兩輸,這命自會賠你,但阿敦求你,我的小巴特爾請幫我保住他的命……”

  我點點頭,只覺得她拉住我的手,冰涼而又顫抖……

  “又出來個蒙古娘們,一起綁了!”校尉喝道。

  “你敢!”含淚指著那校尉鼻子怒叱。他沒看到眼見的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孩童,而不是敵人的士兵麼?

  倒不是我莽撞,這個世界我怕野獸怕賊寇,卻就是不怕清軍!不管他是哪門子將軍。

  “唔?你會說滿語,不是蒙古人?”那將軍卻有些驚詫,看看我身上的服飾又道:“就算你是滿人,出現在這賊城,看起來還和這賊首關係匪淺,都給我一塊綁了吧!”

  “將軍,我會帶著這母子跟著你出城便是,絕不逃跑!不過如果你恣意要捆綁我們猶如對待犯人,我只怕待會你會後悔。”

  眼角遠遠瞅到被噶布、阿圖、馬齊等侍衛簇擁著進得城門的那個藍色身影,心已經立刻縈繞了上去,淡淡地回著他。

  “後悔?難道你還能認識哪位元朝廷顯貴?”那校尉打著哈哈笑出聲來,語氣不屑。

  “哦……我認識御前一等侍衛噶布大人。”見噶布已是瞧著了我,正在給他主子彙報,我說得有口無心。

  那冷洌的眸子立即鎖住了我的,帶著一抹狂喜,他調過馬頭,飛騎而來……

  “呵,你怎麼不說你認識當今聖上那?吹牛也得靠譜才成。”那將軍笑道,即刻引起身邊軍士一陣哄笑。

  “她倒真沒說大話。”一男聲在圈外朗朗而起,引得眾人側目。

  那將軍扭頭看來,眨了下眼,看清了這說話之人,駭然楞在馬上猶若木雕。

  “朕認識她,就怕她不記得朕。”他翻身下馬,大步而來,我伸出手去立即被他拉進懷裏……

  後知後覺的這將軍率先伏地高呼:“參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人見狀不敢怠慢,瞬間呼啦啦地齊齊跪倒,山呼萬歲,聲震天地。

  靠在他溫熱的懷裏,聽不進外界的潮水般的高呼,卻能聽清他的心跳,一下一下,堅實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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