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集 亞人風雲 第一章 蛇族內亂

　淤泥與水草叢生的大沼澤就像是地獄的入口，看似平緩的土地隱含著莫名的威脅，只要稍不留神就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蛇族當然不會被這里的危險所難倒，但是對于初次進入大沼澤的梅爾斯等人來說，這里是那麼的恐怖。

　當蛇族小隊長的草笛悠揚回蕩時，梅爾斯等人隨即就明白蛇族的增援部隊很快就會到來。然而，當這些年輕的戰士們忐忑不安的準備迎接蛇族的反擊時，卻發現在自己的視線範圍之內，根本就看不到任何蛇族的出現。

　紗珞原本就討厭這些奇形怪狀的蛇族，然而她卻更討厭沼澤中的惡臭。

　在梅爾斯停止攻擊，緊張的向四周觀望時，紗珞不自覺的靠近梅爾斯，輕聲說道︰“梅爾斯大哥，我們還是離開這里吧。雖然那些怪物們還沒有出現，但是誰也不能預料，他們什麼時候會從沼澤中鑽出來將我們包圍。听他們剛才的口氣，顯然是那只臭鸚鵡騙了我們，它根本就不想和談。”

　听完紗珞的話，梅爾斯雙眉微皺，接著說︰“現在我們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我們受命來到這里，無論如何總要與蛇族大王見上一面。如果事實真相並不是這些蛇族戰士口中所說，那麼我們回到鳥人族又能如何？憑藉我們這些人，根本就不可能從數以千萬計的鳥人族手中強行搶奪回風之舟。沒有風之舟，我們還是不能繼續旅程，所以……”

　“老大，別說了，那些家伙的援軍已經靠近！”正當梅爾斯與紗珞交談時，卡斯洛忽然對著梅爾斯大聲說道。

　听聞他的警告，梅爾斯立刻就向四周望去，然而，他的視線中還是沒有任何敵人的影子。經過片刻疑惑，梅爾斯的雙耳中忽然傳來無數物體摩擦的聲音，這些聲音頓時讓他明白，這些丑陋的蛇族們，正通過沼澤的掩護，從水底高速接近。

　“大家小心了，蛇族的增援部隊從水底接近！”梅爾斯的警告聲才剛一落下，只見四周的沼澤泥坑中，無數蛇族戰士忽然出現。面對梅爾斯的正西方向，還有幾個身材特別高大的蛇族戰士手持巨型長刀一躍而出。

　雖然這些蛇族戰士並沒有表明身分，但從為首的幾個身穿皮甲的樣子來看，就知道他們的職位一定不低。而面對梅爾斯的蛇族戰士中，其中一名左右環顧片刻，當他的目光停留在被梅爾斯等人殺死的蛇族戰士的尸體上時，他的臉色頓時改變。

　“巡邏隊長，究竟出了什麼事？”氣勢不凡的蛇族戰士大聲吼叫道。

　“莫卡將軍，我們剛發現這些奇怪的家伙出現，準備詢問他們的來歷時，他們就突然向我們發動進攻。事出突然，再加上我們沒有任何準備，所以造成不少兄弟死傷。我擔心困不住他們，因此向您請求增援！”蛇族小隊長神色緊張的對著蛇族將軍說。

　听聞蛇族小隊長顛倒黑白的說法，梅爾斯立刻開口說︰“將軍閣下，事實並不是他說的那樣！其實我們……”梅爾斯的話還沒有說完，蛇族小隊長便緊張的開口打斷。

　“將軍閣下，不要听信這些奇怪生物的話，他們實在是很狡猾！”小隊長道。

　“住口！這些人類既然能來到我們的土地，定然有不凡的本領。你先給我站到一邊，沒有我的命令再隨便開口，就別想見到明天的太陽！”蛇族將軍顯然與一般蛇族戰士不同，不但氣勢不凡，甚至連見識也遠非那些丑陋生物所能相比。

　當莫卡將軍訓斥完小隊長之後，他轉身面對梅爾斯道︰“人類，我給你一個機會解釋，你為何要殺死我的部下，如果你有半句謊言，絕對不要幻想能活著離開這里。”

　雖然蛇族將軍的話十分傲慢，梅爾斯卻依舊不以為然的說︰“謝謝。其實我們是以鳥族使者的身分前來這里，原本我們為了避免讓貴族誤會我們是要偷襲你們，所以才會降落在這里，以避免直接進入貴族中心地帶引來無意義的廝殺。

　但是，我們剛一降落，您的部下就將我們包圍，而當我說出來意之後，他們便一口咬定我們是刺客，對我們發動攻擊。為求自保，我們只能被迫迎戰，所以才會誤傷到您的部下。”

　其實梅爾斯從先前莫卡能一口確定他們是人類時，便知道對方是有見地的大將，因此才會容忍他的傲慢，開口解釋。

　听完梅爾斯的話，莫卡微微回頭望向小隊長問︰“你告訴我，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也許是莫卡天生的威嚴使然，那名小隊長顫抖著說︰“是……但是……”

　“夠了！我已經下達過命令，在目前這麼特殊的時期中，在未確定任何入侵者的真實目的之前，不能隨意發動進攻。你是不知道，還是明知故犯？”莫卡大聲打斷道。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小隊長一听莫卡的話，頓時嚇的趴在地上，大聲求饒。

　“起來吧，念在你也是忠心護國，這一次就饒了你，但不要讓我知道還有下一次！”莫卡語氣轉緩，隨即又轉身對著梅爾斯說︰“我可以不計較你們殺傷我的部下，但是你們必須告訴我，為什麼會來到這里？鳥人族究竟想要你們做些什麼？”

　听聞莫卡的話，梅爾斯不由得慶幸自己能遇上明白事理的蛇族將領，于是他急忙回答︰“我們的遠洋船只被鳥人族所扣留，為取回船只，鳥人族要求我們替他們傳達和平的訊息。希望貴族的大王能與鳥人族皇帝會晤，並且簽定和平條約，結束千百年來兩族之間的對立。我們正是為了這個目的來到貴族土地，希望能夠見到貴族的大王。”

　听到梅爾斯的回答，不只是蛇族戰士們發出一陣騷動，就連莫卡將軍也面色一震，隨即揮手阻止身後的騷動說︰“狡猾的鳥人族想要與我們和談？這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只是，我們先前听您的部下說，貴族皇帝遭到鳥人族刺客的襲擊，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梅爾斯仔細看著莫卡的臉色，提出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听見梅爾斯的話，莫卡面色一變，隨即大聲說道︰“這些事情等我們確定你們的身份之後，自然會告訴你們。既然你們自稱是鳥人族的使者，那麼我們蛇族會給予你們使者應有的地位。現在你們就跟隨我返回首都，一切事情由大王來處理。但是，大王是否願意見你們，我並不知道，你們最好先做無功而返的準備！”說著莫卡便命令自己的部隊收起刀劍，並且抬出幾張藤條編制的軟轎，讓梅爾斯等人坐上之後，向著西方廣闊的沼澤深處行去。

　坐在由四名蛇族戰士抬動，藤條所編制的軟轎上，雖然並不算舒適，但至少不需要擔心會陷入無底的沼澤之中。望著四周一望無際而又千篇一律的沼澤景色，梅爾斯終于明白為什麼蛇族會與鳥人族發動千百年的戰爭，去爭奪一塊並不算大的森林土地。畢竟在這片沼澤上有著太多的危險，也太難攝取到食物，也許為了最好的生存環境就是他們浴血奮戰的理由。

　當大半個小時過去，莫卡所率領的蛇族部隊已經遠遠離開邊境時，莫卡忽然向著梅爾斯所在的方向行來。當他幾乎與梅爾斯平行前進時，只听他小聲對著梅爾斯說道︰“人類，你們是否來自卡修大陸？”

　“嗯？您怎麼知道？我們的確來自卡修大陸。”梅爾斯點點頭坦白的對著莫卡說道。

　“呵呵，其實在幾十年前，我還是孩子的時候，曾經見到過卡修大陸的人類，甚至被他們從鳥人族手中救出，因此才能有現在的我。”莫卡微笑著說道。听完莫卡的話，梅爾斯立刻明白莫卡會對他們如此友善的原因。

　“我不知道你們與鳥人族之間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你現在最關心的一定是大王究竟是否被鳥人族刺客襲擊吧。”莫卡語氣一變對著梅爾斯說道。听聞莫卡終于見話題轉到自己所關心的事情上，梅爾斯不由急忙點頭，豎起耳朵用心傾听。彷佛仍然在猶豫著是否將一切告訴梅爾斯，莫卡沉默半晌之後才緩緩說道︰“其實整個事情並非那些士兵所知，大王並非受到鳥人族刺客的襲擊，而是被叛亂份子的部隊圍攻。

　在我們及時趕到，救援大王之後，出于不想讓普通人民了解王國內亂的考慮，因此將所有罪名推到了鳥人族的身上。原本我們認為鳥人族與我們對立千百年，即使中傷他們也無傷大雅，卻沒有想到你們會在這個時候到來，更沒想到會導致邊境士兵與你們發生沖突。”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們蛇族也有權力紛爭。”梅爾斯點點頭表示明白。

　“其實，只要有生物存在的地方就會有紛爭。不要說我們蛇族，即使是狼群也會有爭奪頭狼位置的撕殺。雖然我們蛇族一直延續著血緣世襲的統治方式，但是皇族內部的爭端卻從未停止過。大王年紀已經不小，但卻仍然英明果斷。在與鳥人族爭奪土地的紛爭中，大王一直嘗試著與鳥人族和解，用和平的方式換取新的生活空間。但是皇族內部，特別是以太子為首的新黨成員，都是一些激進份子，他們完全不認為大王的政治理念，自大的認為以蛇族的力量完全可以用武力征服鳥人族，卻絲毫沒有想過，如此做的後果將會是何等嚴重。大王正是因為看出太子的野心，因此才遲遲不將皇位傳給他，但卻沒想到他會暗中糾集起一批激進的戰士，以武力的方式向大王施壓，幻想讓大王交出皇位。

　三天前，太子所率領的新軍包圍住皇宮，完全封鎖住消息，試圖用武力讓大王屈服。幸虧我和其他幾位將軍在十天前便接到過首都可能動亂的消息，因此才會及時出兵救援。也是大王洪福齊天，原本屬于新黨的幾名近衛軍將領，在叛亂發生時棄暗投明，臨陣倒戈加入保衛大王的戰斗，也正因為他們的勇猛戰斗才能爭取到三天時間，讓我們這些周邊部隊能夠及時趕到平定叛亂。

　現在，太子的新軍雖然已經被我們擊潰，大王也安然無恙，但是畢竟這是我族的恥辱，因此大王下達命令秘密追殺太子以及其餘漏網的新黨份子，而在名義上將首都被圍的消息稱為受到鳥人族刺客的大舉進攻。先前與你們戰斗的那些戰士，都是邊境部隊，原本就不了解首都所發生的一切，當他們听說你們是鳥人族的使者時，自然將你們與刺客聯系到一起，所以才會突然向你們襲擊。”莫卡神色落寞的對著梅爾斯說道。

　听完莫卡的話，梅爾斯已然了解蛇族所發生的一切，心中原本對于鸚鵡皇帝的疑惑也由此煙消雲散。

　“莫卡將軍，既然這是貴族的最高機密，那為何你會對我說？”梅爾斯忽然問道。

　“如果你們是旅客，我當然不會將機密告訴你們。我會告訴你們的原因，就在于你們是鳥人族的使者。說實話，每當有大戰發生時，皇族或許只關心我們是否戰勝了鳥人族，但是我卻親身體驗過無數次大戰。數以萬計的戰士在戰斗中死亡，無論勝負回到首都之後，我都無法面對他們的親人。戰爭已經持續的太久，死傷也實在太多，如果能早日結束戰爭，那即使讓我回鄉下做個農夫，我也願意。”莫卡抬頭望著梅爾斯說道。

　听完莫卡的話，梅爾斯心中一陣感觸，雖然他並沒有經歷過太多的戰爭，但是對于失去親人的心情卻深有體會。一名大將，要面對的不光是戰場上的敵人，更有戰場背後數以百倍的普通民眾。一場勝利，也許會給將領，給執政者帶來最多的榮耀，但是在戰場上死亡的戰士們，他們能得到什麼？而在遠方盼望他們歸還的親人們，又能得到什麼？

　“您放心，只要有一絲可能我們就會努力到底。鳥人族的皇帝，已經決心要與蛇族和談，既然這一次的襲擊不是鳥人族所發動，那麼我相信這次和談一定會成功。”梅爾斯道。

　“希望能與你說的一樣順利，一切就拜托你們了。”說完，莫卡離開梅爾斯向前行去。

　蛇族的首都並沒有梅爾斯想像中那般壯闊，與人類的城池建築相比，這里的首都簡直連小鄉鎮都不如。建造在大沼澤中央的首都，呈長圓形。中間有黏土所建造的三層半圓形建築，以它為中心，向四周放射出八條道路連接四方。而無數小型的低矮黏土建築則沿襲這八條道路而建。在城市的最周邊，建築著包圍整個城市，高約三米，寬一米的黏土城牆，蛇族的士兵們則在這些土牆上站崗放哨。與其他地方的蛇族士兵不同，首都的警衛部隊明顯有更好的裝備，無論是長矛還是刀劍，甚至于弓箭強弩，都不是先前梅爾斯等人所見的邊境巡邏部隊所能相比。

　莫卡將軍的身份顯然不低，在進入首都時，除了受到所有蛇族戰士們的敬禮之外，甚至連梅爾斯等人都不需要受到任何盤查。跟隨著他進入城市之後，梅爾斯這才發現，所謂蛇族的首都只不過是一個地上的標　而已。真正蛇族們所居住的地方，則在更深的地下。無論是高大的皇宮禁地，還是普通平民的低矮房屋，其周圍內外總是分布著無數個大小不一的洞穴入口。向莫卡請教之後，梅爾斯了解到這些洞穴是連接地下城市的入口，也是躲避鳥人族突然襲擊的天然防御設施。

　原本梅爾斯認為自己等人肯定會跟隨著莫卡深入地下，然而莫卡卻絲毫沒有想要帶他們參觀地下世界的意思，徑直帶領著部隊前往位于中央的巨型黏土建築。也許是內亂剛剛平定的特殊時期所致，只見越是接近中央黏土建築，負責警戒的部隊就越多，到最後幾公里地段時，普通蛇族百姓已經無影無蹤，街道兩旁每隔兩米左右，就站立著一名全副武裝的戰士。

　“莫卡將軍請留步，從這里起是近衛軍負責警戒的地區，不知道您有什麼事要面見大王？又為何帶著身後這些奇形怪狀的生物。”當眾人來到距離皇宮大約一公里左右的地區時，通行無阻的狀況終于改變，一名同樣身穿皮甲的蛇族戰士阻擋住莫卡向前行進的步伐。

　“雷瑪斯將軍，這些人類是鳥人族的使者，他們以外交禮儀求見大王。我只是負責將他們帶到這里，現在就轉交給您，希望您能轉告大王。另外，關于追殺刺客的事情，我有重要軍情稟告大王，也請您代為通傳。”莫卡行禮之後說道。

　听完莫卡的話，雷瑪斯下意識的掃視梅爾斯等人之後說道︰“好，我現在就為您去通傳，不過大王是否會接見這些使者，我可不能保證。”

　“那就有勞您費心了。”莫卡微笑著對著雷瑪斯說道。听完他的話，雷瑪斯告罪一聲，便立刻轉身高速地向黏土皇宮游動而去。而莫卡則垂手站立在一旁，似乎在等待著消息。

　看著天空中高懸的烈日，想起自己最先面見鸚鵡皇帝時苦苦等待的艱辛，梅爾斯等人此刻無不祈禱著不要遇上蛇族皇帝吃飯、睡覺、出恭等等不良情況。幸好，這一次梅爾斯他們的運氣不錯，不出片刻之後，雷瑪斯便已經轉身回來，並且帶來著蛇族大王願意接見莫卡以及梅爾斯等人的消息。

　走下軟轎，跟隨在莫卡身後，一名少年在將隨身兵器交給雷瑪斯之後，正想起步前行。雷瑪斯卻忽然退後幾步，大喝一聲︰“立刻將叛國者莫卡以及鳥人族的奸細捉拿！”

　听見雷瑪斯的叫喊聲，莫卡帶來數十名士兵頓時呆若木雞，不知該如何是好，而那些近衛軍士兵則是一擁而上，立即用手中的刀劍將莫卡架住。莫卡雖然身軀高大，但卻始終不做反抗，只是大聲質問著雷瑪斯為何要將他們抓捕。

　起初梅爾斯也想通過武力反抗，但隨即想到自己此刻是在蛇族的首都之中，如故隨意攻擊可能會真的烙下刺客的名號，反而對自己的目的不利。因此也就決定暫時不做反抗，等看清楚事態的發展之後，再進行下一步的打算。

　眼見莫卡以及梅爾斯等人並沒有反抗，眾多的蛇族近衛軍士兵立刻拿出繩索將眾人捆成粽子。而站立在一旁的雷瑪斯，直到一切結束之後，才緩緩走近莫卡不懷好意的笑著說道︰“莫卡將軍閣下，你千算萬算，恐怕沒有算到此刻就是你滅亡的時刻吧。”

　“雷瑪斯，我莫卡對大王忠心耿耿，為何大王會突然下令將我捉拿？”莫卡大聲詢問。

　“嘿嘿，你對‘前任大王’的確是忠心耿耿，但是對于現任大王卻忤逆犯上！光這一條，難道還不夠判你的死罪嗎？”雷瑪斯忽然奸笑兩聲，隨即擠眉弄眼的說道。

　“前任？現任？”莫卡一時之間不知雷瑪斯究竟在說些什麼，但當他仔細體味之後，立刻發覺出其中的奧妙，頓時緊張的大喝一聲道︰“大王究竟怎麼了？你們這些叛逆將大王怎麼了？”

　“哈哈哈……其實你根本就不用著急，畢竟太上皇是大王的父親，大王是不會虐待他的。現在我就將你和這些奸細帶去太上皇靜修的地方，相信你一定會願意在那里待上一輩子！”說完雷瑪斯隨手一揮，大聲命令部下道︰“把他們都給我帶到地底監獄去！”

　“老大，我們要動手嗎？”卡斯洛眼見那些蛇族戰士要將自己帶到不知何處的監獄，頓時緊張的詢問梅爾斯道。而一邊的索爾更是用求救的目光看著梅爾斯，似乎希望他立刻出手攻擊這些可惡的蛇族士兵。

　然而梅爾斯卻是搖搖頭說道︰“等看看情況再說，現在還不是我們出手的時機。”說完便不再開口，而是順從的跟隨著蛇族的戰士們向著位于首都地底深處的無名監獄行去。

　此刻梅爾斯等人要去的監獄，顯然屬于皇族秘密監獄。因為它的入口不但設立在黏土皇宮之中，並且通道入口附近的守衛力量也特別嚴密。在蛇族近衛軍士兵的推擠下，梅爾斯等人很快就被迫走入狹小的通道中，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很快就將他們包圍。

　“人類，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我怎麼也沒想到，那些近衛軍的將領只是為了能更有把握控制住大王，才會臨陣倒戈。在我們將各自的軍團撤離之後，他們立刻就將大王關到了這里！唉……這里是全蛇族最堅固的監獄，看來我們是真的沒機會逃出去啦。”莫卡道。

　“住口，不許說話！”雖然通道中狹小，士兵們無法用拳頭阻止莫卡的聲音，但是他們卻依舊耀武揚威的呼喝道。很顯然，莫卡也不想繼續說下去，因此在士兵們一番吼叫之後，他便也閉嘴不再開口。

　其實此刻梅爾斯最關心並不是自己等人是否能逃出所謂的監獄，這里的環境對于蛇族來說也許是十分堅固，但是對于擁有召喚獸的梅爾斯等人來說，卻是小菜一碟，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現在梅爾斯最關心的是，能否見到蛇族的大王。只有和他取得聯系，梅爾斯才能逐步實施他此刻心中的計劃，最終從鸚鵡皇帝手中拿回自己的風之舟。

　默不作聲的跟隨著蛇族士兵們行走近三十分鐘之後，道路終于逐漸寬闊起來。借助著四周昏暗的光線，梅爾斯等人發現，所謂的監獄其實是一座建立在地下的宮殿。與地面的黏土建築相比，這里的確堅固許多，四周的圍牆大多以青色岩石構建，監獄的入口處還有一扇青銅打造的厚實大門。想來，這里的設施以蛇族的力量絕對不可能輕易突破。

　“牢頭，這幾人是和那老家伙一起的，你就讓他們住在一起吧。”為首的近衛軍士兵對著監獄內部大吼道。當他的話音回響半天之後，青銅打造的大門上終于出現一個小孔，只見其中的蛇族守衛，觀望幾眼之後，不耐煩的打開大門。

　“格老子的，真不知道這幾天是犯了什麼沖，睡個覺都有幾批人被扔進來！”牢頭一邊打開大門，一邊嘀咕道。

　“你也別怪我們，我們也沒辦法，這是上頭的命令。他們五個就交給你了。”士兵說著將梅爾斯等一行五人趕鴨子似的趕入監獄之中，隨即便呼喝著回頭向上走去。

　剛一進大門，梅爾斯正想掙脫繩索向牢頭發動攻擊時，卻听那名牢頭低聲說道︰“莫卡將軍，沒想到您也被關到這里來。唉……我早就發過消息給您，通知您那些混球要出手，您怎麼那麼不小心。現在完了，連您在內，三位將軍和大王都被關到這里了！”

　“你是……？”莫卡顯然不知道這名蛇族的身份，頓時疑惑的開口道。

　“呵呵，您是大人物，當然不會記得我，但是我卻不會忘記您的恩德。十三年前，憲兵在我的家鄉抓壯丁充軍時，我因為家中老母沒有照顧所以做了逃兵，結果被憲兵抓住，本該要被處死，就是您暗中放了我，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工作。”牢頭一邊給莫卡松綁一邊道。

　“哦，我記得了，我記得了！你不是回鄉去了嗎？怎會來到這里做牢頭？”莫卡道。

　“這就說來話長了，您先去見見大王和幾位將軍。另外這幾位是誰？”牢頭看著梅爾斯等人說道。當莫卡將梅爾斯等人的身份說明之後，牢頭立刻和善的替梅爾斯等人松綁。

　在牢頭的帶領下，莫卡等人很快就向監獄深處行去。直到此刻梅爾斯才發現，這座地底監獄中，竟然只有牢頭一名看守。很顯然，蛇族的確對這里的防衛設施十分放心，因此才會不再多設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