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洞房花燭之漫漫長路(1)

　陳牧云成親第二年，岳見柔有身孕。陳家長輩們高興之余也有些嘆氣，他們的長房長孫還沒影子呢——至少還要等三年，長媳年紀小不是原因，岳見柔也不過才十八歲，原因在于長媳的額娘，成親之初就明明白白告訴陳家人，閨要過二十才能和陳牧風圓房，當時陳家人聽到的話都愣，二十？那陳牧風還要等五年~~~~不過，想想寶兒也確實還小所以也沒有人什么。

　眼瞅著寶兒已過二十歲的生日，額娘還是沒有松口的意思，陳家人便開始著急，可是也不好因為件事去問陳牧風的丈母娘。盼星星盼月亮，終于有，月亮聽到他們的祈求去化那個破壞分子——丈母娘。

　當時，陳家正在松延院例行“茶話會”，陳牧云兩歲半的兒子在客廳里沒刻消停，嘿嘿哈嘿地爬上爬下，從個懷里滾到那個懷里的玩——他大伯除外，小子看見他大伯陳牧風都繞著走。全家開開心心的笑著，一個丫環進來，拿著封信，是四夫人給姑爺的，陳家人的心便都提起來。陳牧風結果信看，神情立刻有些不自在，寶兒便拿過看，看完便瞪大眼睛，臉也慢慢紅。陳家人更是好奇，岳見柔就坐在寶兒身邊，湊過去看然后笑，推寶兒把：“大嫂，快吧，要不然可來不及。”寶兒雖作勢欲打，可是臉紅著不好意思抬頭。岳見柔便拉站起來催著他們走。兩人走，陳夫人便問岳見柔信上寫什么，岳見柔笑著“顏伯母年底要抱外孫。”陳老夫人立刻念句“阿彌陀佛”！

　寶兒習慣性地拽著陳牧風的胳膊，也不像往日那樣路個不停，頭微微低著副地上有錢等撿的樣子。回秋逸齋，寶兒更是消停，丫環們伺候梳洗也不抬頭。陳牧風見個樣子心里有些感慨，原來他的寶兒夫人也會害羞也會不好意思。猶記當年他親之后，不知怎么忽然就常常讓他親，他雖不解，不過還是滿足的要求——后來去趟西溪之后，額娘“每日一親”有助于增進夫妻感情，當時陳牧風撞牆的心都有。自此每次見到丈母娘他都想找地縫鑽進去——他丈母娘時常看他眼然后嘴角便扯出似有若無的笑，擺明副“別裝，那事都知道”的樣子。

　陳牧風也洗漱完，兩人都換衣服，寶兒站在桌邊不動，嫌自己手多于似的，會兒左手捏右手，會兒右手捏左手，陳牧風微微搖頭，走到面前拉著坐下。

　“害怕？”陳牧風問道。

　寶兒搖搖頭，過會兒又緩緩頭。

　“去睡吧！”陳牧風道。只見他夫人動作迅速地起身——走向榻邊——蓋著被子躺下，一氣呵成。陳牧風搖搖頭，自己仍舊回床上躺。

　睡到半夜忽然感覺有人靠近，陳牧風睜開眼睛，只見身白衣的寶兒抱著枕頭站在他床邊，眼睛眨啊眨。

　“做惡夢？”陳牧風起身，拉著坐下。寶兒搖搖頭，然后盯著他看，半晌就義樣道：“相公，你的床分半好不好？”

　陳牧風愣，握住寶兒的手：“寶兒，不要勉強自己，好好睡覺去！”

　寶兒頭，抱著枕頭走兩步又轉回來，動作輕巧地跳上床，低著頭擺好枕頭，低著頭鑽進被窩把被子拉到腦袋上，悶悶地道：“相公，睡覺吧！”

　陳牧風微微搖頭，拉下腦袋上的被子：“寶兒，～～～”他想告訴他會等，等到不害怕的時候。

　“承認是有害怕，可是，很快就不怕，真的，膽子很大的。”寶兒忙道。

　陳牧風終于沒忍住笑意：“寶兒，等不害怕的時候再，好嗎？”

　“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不害怕！”寶兒道。

　“大哥會等。”陳牧風道。

　寶兒想想：“好。不過，還是要分的半張床。”

　陳牧風點頭，自己也躺下，給寶兒掖掖被子：“睡吧！”吹熄旁邊的蠟燭，房內立刻便暗。為不讓寶兒感到不自在，陳牧風特意往外挪挪。沒會兒聽著寶兒平穩的呼吸聲，陳牧風笑。

　還黑著的時候陳牧風便醒，只是直到現在已大亮他還未起身。他在等。終于，他旁邊的人睜開迷蒙的睡眼，口齒不清地跟他句“相公早。”

　“早！”陳牧風也道。

　沒反應。

　過會兒，感覺抱住自己胳膊的手偷偷挪走，搭在自己腿上的腳丫子也轉移陳牧風才起身。寶兒也起，一臉的不好意思。在去松延院的路上寶兒誠懇地跟他道歉，自己以后盡量不對他動手動腳。

　進客廳，兩人便被陳家人“目光鎖定”，每個人都想從他們身上看出東西來。

　“大哥，今兒也起么早！”陳牧云臉壞笑。被陳牧風瞪眼。

　“是啊，大哥，這么多年這么辛苦，就好好在家歇個月吧，商號的事有和二哥呢！”陳牧雨湊熱鬧。

　沒待陳牧風回答，寶兒笑著道：“算小哥次有良心。就這么說定，不准反悔，從今起相公就不去商號。”那臉燦爛的笑差沒晃瞎陳牧雨的眼睛。寶兒完立刻轉頭對陳牧風道：“相公，們回京城次好不好？想爺爺。”

　“大嫂，一個月往返京城不夠吧？”陳牧雨笑著道，他大哥走，他們就要苦。

　“嗯，相公順便視察江北的產業呀！起來相公很吃虧的，是休息還要忙！”寶兒道。

　陳牧雨無語，不知道從哪里反駁起，顏寶兒實在的在理。

　既然決定，顏寶兒興高采烈命人收拾東西准備行裝，還特意去趟西溪跟老娘以及老爹再見。老爹本來也要起程回京，陳牧風便護送岳丈回京。他丈母娘笑著道：“他一個老頭子跟她們年輕人湊什么熱鬧，你們先走吧！”

　兩人頭，寶兒有些不好意思地拉著娘出去。過好半，只聽到西間傳來茶杯落地和顏紫蘿劇烈的咳嗽聲，翁婿兩個面面相覷下，然后不約而同地皺皺眉。又過會兒，娘倆神情有些不自然地回來，又會話，顏紫蘿催他們回去收拾東西。

　等他們要告辭走，顏紫蘿不知有意還是無意地句：“少帶几個人，人多眼雜的不方便。”也不知道什么不方便~~~

　他們走，胤禛看顏紫蘿，顏紫蘿動動嘴角，然后低頭。

　“摔東西。”胤禛道。么年脾氣還是不改。

　“次不是故意的，沒拿穩。”顏紫蘿道，想想：“早知道就不讓死丫頭在宮里呆著，該教得不教，不該教的都教。”

　胤禛挑挑眉毛：“什么意思？”

　“知道閨女剛才問什么？”顏紫蘿抬頭，嘴角輕微抽搐。

　胤禛用眼神示意繼續。

　“問洞房兩個人要做什么~~~”顏紫蘿撫著額頭，以為死丫頭出嫁前宮里的嬤嬤們會告訴呢，誰知道~~~~

　胤禛皺眉，過會兒，笑：“怎么？”不知道他家孩子的娘又怎么騙孩子。

　顏紫蘿嘿嘿笑：“告訴她，洞房就是兩個人脫光疊在起睡~~~”

　胤禛轉頭看窗外，嘴角勾起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