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洞房花燭之漫漫長路2

　因為丈母娘的建議，又因為寶兒忽然的心血來潮，顏寶兒出門的時候扮成陳牧風的書童——唇紅齒白的嬌俏小書童。京城到杭州顏寶兒和陳牧風都已走過，所以也沒什么特別想看的地方。因此便走水路奔赴京城，陳牧風記著丈母娘的交代，特意選普通的船、只帶四個下人路北上，日夜兼程趕到京城，在陳家的別院先安頓。

　寶兒從進城小臉上便有些強顏歡笑，飯也沒吃几口。熄燈寶兒抱住陳牧風的胳膊，腦袋在他肩頭蹭蹭。

　“不高興？”陳牧風問道。

　“已經五年沒見過皇爺爺，以前在杭州都不覺得多想，可是進城，知道皇爺爺就在紫禁城里就好想，想得都要哭~~”寶兒道，“還有皇奶奶。么久都不回來看他們真是太過分是不是？”

　“很快就可以見到。”陳牧風安慰。寶兒頭。

　暢春園澹寧居后殿

　看會兒書，康熙拿下老花眼鏡，“老囉，看個書也累。”伸手去拿茶杯，卻發現茶已涼。

　“萬歲爺，既看書累不妨到園中走走，此時花正開得好！”李德全恭敬地道。

　“花開得正好，朕卻老。”康熙嘆道，仍舊接著看書，直到黃昏時分。扶李德全的胳膊起身，康熙步出澹寧居往園中走來，果然是花團錦簇。那花團錦簇中有几株毫不起眼的鈴蘭，此刻正開著個個鈴鐺樣的乳白花朵。

　“鈴蘭倒是皮實，沒人管也開得好好的。”康熙笑著道，大叢花都是芙蓉牡丹，寶丫頭非要讓人挖鈴蘭混在里頭，是半夜的時候花仙子會聞鈴起舞：“寶丫頭走多久？”

　“回萬歲爺，寶主子離宮五年。”李德全道。

　“五年，都不知道丫頭多高。”康熙道，口氣有些感慨。

　“您回頭看看就知道多高。”伴隨著帶著笑意的聲音，道人影蹦到康熙面前，“皇爺爺！”叫完大眼睛眨呀眨地看著康熙。

　“嗯，沒高多少！”康熙道，摸摸的腦袋：“都沒變。”

　“皇爺爺也沒變，樣英俊瀟灑！”寶兒笑著挽住康熙的胳膊：“皇爺爺，還沒吃飯呢，好餓呀！”

　“還是只顧著吃，個丫頭。”康熙笑著道。

　到澹寧居前殿門口，道修長的人影迎過來，單膝跪地行禮：“草民陳牧風叩見皇上。”

　“平身吧！”康熙道。進殿康熙讓他們坐，用過晚膳，寶兒和陳牧風陪著康熙會話，因為京里有急報康熙便讓他們退下，讓他們去住寶兒常住的瑞景軒，進熟悉的門，寶兒笑：“什么都沒變哪！”然后拉著陳牧風里看、那里看，又給他講園子里的各處景色，還有在皇爺爺的牡丹花叢中種鈴蘭的事，陳牧風靜靜聽著，臉上慢慢便有歉意。

　“皇爺爺瘦了。”寶兒道，剛才的笑也慢慢地少，“皇爺爺身邊都沒有人陪。”

　“寶兒，皇上要處理軍國大事。”陳牧風道。

　“知道，以前也是這樣的，所以偶爾會去給皇爺爺搗亂，否則皇爺爺都不會休息。”寶兒道。

　“對不起，寶兒。”陳牧風輕聲道。

　寶兒搖搖頭：“人總要分開的，畢竟誰也離不生老病死啊，所以在起的時候是難得的緣分要好好珍惜。相公，我們在京城多待些日子好不好？想陪皇爺爺。”

　陳牧風頭：“好。”反正陳家在京城也有產業。

　“謝謝相公！”寶兒笑，臉微揚親陳牧風的臉，然后縮回去仍舊枕著陳牧風的胳膊——經過這么多天將陳牧風的半張床圈為領土的新生活，寶兒當初“盡量不動手動腳”的保証已經不知不覺中把“不”去掉。而且也不會不好意思，只不過每晚上睡前都要擺出疲憊的神態、做昏昏欲睡狀對陳牧風“相公，累死好想睡覺啊。”等陳牧風頭就會恢復神采飛揚，像電動玩具換新電池！每每個時候陳牧風都是哭笑不得。

　“睡吧！”陳牧風輕聲道。

　寶兒頭，打個哈欠慢慢地睡著。陳牧風卻睡不著，側頭看看已熟睡的寶兒，陳牧風抬起手輕輕摸摸的臉，輕輕嘆氣，本來屬于里，是金碧輝煌的宮殿中最得寵愛的小公主，本該嫁給貴族子弟繼續尊貴榮耀的生活，可是揮揮手就都不要，甘心嫁給他個平民商人，在陳家刻意收起尊貴，努力學習持家之道，盡量讓家人淡忘的公主身份。很少提起京城、皇宮，不過有的時候會偷偷拿著離開京城時皇帝和德妃賞賜的東西發會兒呆，然后再笑著把東西放好。在他面前從來不拿出來，也不提。的份懂事總是讓他心生愧疚。

　想許久，陳牧風才淺淺睡去。

　第二早，經歷“大排場”的起床梳洗之后有太監傳兩人陪康熙用早膳。

　“丫頭，打算在京里待多久？”康熙問道。

　“待到您煩，攆出京為止。”寶兒笑著道。

　“個丫頭～～～”康熙雖是用無奈的口氣，臉上卻是微笑。

　用過早膳，康熙命人回宮請德妃，寶兒有些激動，在殿內不時探頭出去看。好不容易到下午，德妃的儀仗到，見面都有些克制不住，寶兒干脆就哭，德妃也是眼圈紅紅的。又住晚之后，陳牧風先回城里的商號，寶兒被德妃留下。

　在暢春園待几，黃昏時分，寶兒有些待不住，康熙便允許出宮走走。等走，德妃有些感慨，“長大，知道惦記人。”

　而廂，進城到蘇湖米行，仁叔位金九爺請陳牧風去吃飯，寶兒轉轉眼珠，知道是九叔又太閑找陳牧風“切磋”，便問仁叔是哪家酒樓，仁叔有些吞吞吐吐，寶兒便對著他笑，純真無邪的樣子，仁叔果然上當受騙沒猶豫地出賣他的老板。寶兒聽完，想片刻然后又笑，笑得仁叔有些脊背發涼。然后就見他們的大少奶奶笑著出門去。

　某處大型秦樓楚館門前來几頂小轎，位年輕俊俏的公子和几位濃妝艷抹衣飾華美的年輕子陸續下轎，看就是暴發戶。昂首挺胸進門卻被兩位大漢攔住，立刻妖怪樣的老鴇現身，臉的不冷不熱：“喲，位小爺，是干什么呀？”

　“喲？上們兒來難不成是找媳婦？”年輕公子瞥眼：“們是來找金九爺的。”

　“小爺，恕們不招待客，您進去可以，可是几位就～～～”老鴇看看那几位子，不知道該稱呼夫人還是姑娘～～～

　“几位也敢攔？生意想黃鋪吧？”年輕公子臉冷，老鴇立刻覺得有些冷。

　“小爺，是行的規矩，從來就沒有招待客的～～”老鴇忙笑著道。

　年輕公子拿著扇子晃晃，然后眼睛骨碌碌四處掃下：“生意很紅火嘛，不知道提督衙門的人來過之后會怎么樣。”

　“怪怪，有眼無珠得罪您几位，您請，就帶您過去。”老鴇道，雖然青樓也有王公子弟常來，可是到真章誰能管呀，路神還是少得罪個是個，尤其年輕小子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帶著們到三樓的雅間，遠遠地就聽見房間內傳來的子嬉笑的聲音，年輕公子咬咬嘴唇，邪邪地笑，轉頭對几位年輕子道：“几位夫人，們家爺就在里頭喝花酒呢。”几個子嫵媚笑，從他身邊過去扭著楊柳腰走進那房間，年輕的公子便在外面等著。

　沒會兒，里面就傳來人哭搶地的聲音，諸如“個沒良心的～～”“們姐妹几個還不滿意～～”“還來找些不干不淨的東西～～”“命苦的孩子啊～～”之類的，年輕公子便笑著搖著扇子進房間。

　“喲？九爺，剛才聽到聲音就覺得是您，趕緊過來拜見，～～～”指指那些哭哭啼啼的子：“是怎么？”

　那九爺沖笑笑，然后不溫不火地對著那些子句：“再不滾讓你們橫著出去。”女子們愣愣，然后看門口的年輕公子，他揮揮扇子，女子們哭哭啼啼地出去，個個梨花帶雨的樣子，著實引起尋歡作樂的雄性們的興趣。

　“這個丫頭！”胤禎笑著指：“九叔不過是找他喝喝酒，來搗什么亂？”

　“九叔，喝酒好呀，們家有好多陳年老酒，比里摻水的可好多，要不，請您移步？”寶兒笑著道。然后看眼陳牧風：“九叔，您的侄婿可是作風正派的老實人，您可不要把他帶壞，到時候要是也有什么大肚子的到府里鬧，您讓人家怎么辦啊？”

　“寶兒，不得對九叔無禮。”陳牧風道，卻見胤禎臉上并無不悅之色。

　“死丫頭，九叔是在幫試試小子，不領情就算，還鬧么出……怎么賠罪？”胤禎笑著看寶兒。

　“原來九叔是為侄女好啊？人家還以為您要帶著他眠花宿柳呢，九叔，您就看在年紀小別計較好不好？樣吧，哪您要是又想喝花酒給您掏錢。”寶兒笑著道。

　“算吧，下次～～下次不知道弄什么妖蛾子呢！”胤禎笑著起身，拍拍陳牧風的肩：“還真稱得上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不錯，好侄婿。改去九叔那兒喝酒，免得丫頭鬧。”

　“謝九叔！”陳牧風略略低頭道。

　“九叔真是大人大量。”寶兒馬上道。胤禎拍拍腦袋：“越大餿主意越多。”

　三個人出雅間往樓下走，發現看著他們的人還真不少，看來剛才戲的效果還不錯。頂著各色眼光出門各自回家，寶兒便扁嘴用種“負”的眼神看陳牧風，陳牧風握住的手：“寶兒，大哥哪里都沒給們碰。”想碰他的都被他瞪到邊去。

　“九叔，坐懷不亂是怎么回事啊？坐懷~~~~？”寶兒看陳牧風的胸膛和腿，瞇眼。

　“寶兒~~~”陳牧風有些無奈。

　“回去把衣服扔掉！”寶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