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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寶玉新傳》第166章
第七卷 滿江紅 第二十二章 明修棧道

所謂“小別勝新婚”,呃,這句話用在王燃與長平公主之間當然不太合適,但摒除某些十八禁的內容外,“重逢”后長平公主對王燃的依戀卻是瞎子卻看得出來。

 據知情人透露,少了睡覺前的“晚安”道別……有人親眼目睹過這種“親吻額頭”的儀式……長平公主就睡不著。當然,據小道消息,女孩在第一次接受這種儀式時也沒能睡著覺,而是俏紅著臉撫著額頭傻笑了一夜。陪她一起住的雍穆格格當晚也沒有睡著,不過她顯然是氣的。

 在很多人心中,王燃“調戲”布木布泰事件的真相已然成了一個謎。王燃說的話沒人相信,大家相信的人又是閉口不談……在這種事情上,女性永遠占據著優勢,一般人都偏重于采納“弱勢群體”的証言……在無法獲得真相的前提下,所有人只好都按自己的理解去演繹這件事,這就可以想像雍穆格格對王燃的印象有多差。

 女孩不知在長平公主枕邊吹了多少風,說了多少王燃的壞話,只可惜長平公主當面輕笑著頻頻點頭,一副“你說得對,我什么都聽你的……”的模樣,但只要見到王燃還是依然故我的親密,頂多就是在雍穆格格在場的時候,稍微收斂了那么一點點,在雍穆格格看來跟沒收斂一樣。說起來雍穆格格對長平公主確也是真心的友情,不舍得拿好朋友出氣,把責任全部推到王燃頭,只要見到王燃就是一句話。“色狼,我要和你決斗!。”

 對自己的這個新“綽號”,王燃當然是郁悶不已。他不好強迫布木布泰表態,對雍穆格格同樣是沒什么好辦法對付……嚇唬她吧,人家仗著自己是粗線條根本不當回事……用別人威脅她吧,好像也并非一個大男人的作為。況且真到傷了她,估計長平公主也不會放過王燃。

 唯一讓王燃覺得還好地是。也許是性格使然,在順治之死的問題上,雍穆格格表現得很讓王燃驚奇,女孩除了傷心之外。卻根本就沒有把這件事歸到王燃頭上的意思,而是充分認清了這件事本屬于皇位之爭的本質……女孩雖然制造了一個冤案。但也給王燃平反了一個冤案,算是扯平,這也許也是王燃能夠“容忍”女孩囂張的原因之一。

 至于布木布泰,也許是在“刺殺”王燃未遂后在心里已經接受王燃關于“首犯”地解釋。自那晚之后她就沒有再提出“報仇”之事或表露出“報仇”之意,而是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滿清人質的安排問題上。

 ……………………

 滿清人質地安排看上去很簡單,把人集中起來送到德州城還給豪格就行了。但實際并非如此,要遷徙几十萬的人口,用王燃原本時空中的套話來說絕對是一項復雜的系統工程……要集中、還要訂出時間、順序、一路上也要有相應地安排……更重要的是,這里面除了客觀因素外。還有許多主觀因素在作用。

 其實,從這件事上已經明顯地可以看出滿清地分裂態勢……隨同多鐸一同前來,名為輔佐、實則監視的豪格手下不停地請求王燃加快速度,有多少算多少,邊召集邊分批解往德州城。對豪格來說,速度和人員的素質當然是他最希望的,越早得到自己族人地支持,就越能解決兵員、士氣、供養等當務之急……多鐸則提出應首先做出集中統籌,等安定下來再分批或一起送往清軍大營,從他這几日不斷地在族人堆里厮混的態勢來看,多鐸顯然也不放棄通過這批族人拉出一支自己的隊伍的希望,至于布木布泰,倒是這些滿清權貴中最關心這些普通滿族百姓的人,她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力圖為族人爭取到最大的權益。

 不可否認,所有當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不只是多鐸、豪格與布木布泰,普通的滿族老百姓人都有自己的一套小九九……不過這件事別人再有想法也沒有用,真正的話事人只有王燃一派……在王燃的親自主持下,一份移民計划在短短三天之內順利出爐。

 ……………………

 “賈大人,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王燃的房間里,首次造訪的布木布泰凝視著王燃。

 應當說,布木布泰不愧是女中翹楚,雖然經歷了“刺殺”事件及隨后“色狼”事件的尷尬,但女兒情態也只表露在了當時,第二天再見到王燃時,除了隱匿在眼底那一絲很難捕捉到的羞意,已經完全恢復了貴族的內斂與沉靜。

 當然,也不能不說一點改變也沒有,畢竟與王燃有了一定的“肌膚之親”,布木布泰與王燃之間的談話很明顯直接了許多,如果仔細分辨還可以聽出一絲被人占了便宜后的羞惱。

 “有什么問題嗎?是不是我的計划有什么不妥?”王燃干咳了一聲,笑著反問道。王燃也應該算是老江湖,自然知道想要避免尷尬只能裝作沒發生過。

 “就是因為太‘妥’了,所有才覺得有問題!”陪著布木布泰一起來的雍穆格格忍不住插話道:“你會有這么好心?”

 雖然王燃與布木布泰都裝做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但雍穆格格卻怎么也不放心讓母親自己來見“色狼”。其實認真說來,這種見面更應該擔心的是王燃才對……誰知道會不會再遭遇一次行刺?

 “雍穆!”布木布泰嗔怪地瞪了女兒一眼,轉向王說道:“賈大人,小女說話太直,不過卻也有几分道理……明、清酉兩方現在的關系并不融洽,將這批族人送往德州的后果我不說大人肯定也明白……我原本以為大人說要將族人全數送往德州不過是句戲言,頂多也不過是應付了事,拖拖時間,找找借口……可是……

 事實上,不僅是布木布泰,几乎所有的人都對王燃地做法感到疑惑。從王燃擬定的計划可以看出,王燃是一種很認真負責地態度來完成這件事。不僅條件保障地相當到位,遷移計划也是井井有條。擺明了是要按諾言“真”的把所有的人都交給豪格。

 王燃引入“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之理念,在京城外專門修建了一片雖然簡易但飲水、飲食等生活條件都有一定保障地小區供滿族百姓的集中居住,這片小居可同時容納五萬人同時生活,等居住人數達到上限時便組織人手統一安排最先抵達地三萬人前往德州。如此循環往復。不僅讓其它地方來的百姓有了暫居之所,落腳之處。更保証了整個活動的有條不紊,避免了大量遷徙給地方造成了混亂。

 如果說把這一切歸于王燃要借此立下“人無信不立”的金字招牌倒也可能理解。但除此而外,在等待聚齊三萬人數目的時間里,王燃還特地安排專人教授滿族百姓各種農耕知識。并提供了大量種子,包括王燃從外地引入的土豆等經濟作物,一副全心全意為滿族人民謀福利地樣子,這確實就不太容易讓人理解了……畢竟雙方還在打仗,用王燃天天挂在嘴邊的話,“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殘忍”,讓滿族人吃飽喝足了,他們不是就更有力量打明軍了嗎?因此,王燃這一招在有心人看來自然是另有算計,而且還是大算計……誰不知道王燃從來不愿做賠本生意,投資那么巨大,得收回多少才行?

 “這年頭好人難當啊……”王燃笑著說道:“難道非要我搞個集中營,呃,那個,天天虐待你們,像你們那樣也整出個‘圈地令’、‘投充法’、‘逃人法’什么的,你們才滿意嗎?”

 “我們制訂的政策是好地,是底下執行的人背離了我們的初衷……”布木布泰應激性的反應道:“每項政策都要有一個逐漸完善的過程……”

 布木布泰這句話聽上去確有几分道理。象“圈地令”,按滿清發布的政策是將各州縣地“無主荒田”分給東來諸王、勛臣、兵丁人,同時還規定“凡民間房產有為滿洲圈占、兌換他處者,俱視其田產美惡,速行補給,務令均平。”聽上去對漢人并沒什么不好,可執行下去就走了樣,在清軍眼里,什么地方看上去都像是“無主荒田”,就是本來有主,很快也可以變成無主,既然以掠奪為目的,“均平”就只能是一句政治謊言。

 再如“投充法”,發布這一政策的目的說是“為貧民衣食開生路,自愿投充”,讓大家都有口飯吃。但自愿的層次也分很多種,“滿洲威逼投充”,或“耕種滿洲田地之處庄頭及奴仆人等將各州縣村庄之人逼勒投充,不愿者即以言語恐嚇,威勢迫脅”很多人就經歷了開始不愿、后來經過教育引導變為自愿這一血淋淋的過程。

 “你還真會說笑話”,王燃笑道:“一個你自己都不知道會引起什么后果的政策也敢隨隨便便就放出來?……逐漸完善是不錯,拜托也先搞几個試點吧……再者說,民怨這么大,怎么就沒見你們作出調整?別告訴我你們不知道下面的反應……”

 事實上,諸多良心未泯的漢族官員在“圈地論”公布之初,便以圈地上虧國課、下病民生,屢屢上疏力爭,而清廷也都作出了反應,每次下令圈占時都聲稱“以后無復再圈民地,庶滿漢兩便”……這與許多喊著要戒煙的同志倒是有些類似,每次戒煙前都要高喊“抽完這根,就不再抽了。”

 說到底,欲壑難填的滿洲貴族追求是只是自己的利欲,對自己有利的政策怎可能輕易放棄?至于普通漢人,一個被征服的民族有什么說話權?不服氣,打啊……根據王燃原本時空的歷史,“圈地令”直到康熙二十四年發布了“嗣后永不許圈”的諭旨才告結束,漢族老百姓足足熬了六七十年。

 “那你們明廷制訂的政策就好嗎?還不是一樣的民不聊生?”看著布木布泰回答不了王燃的問題,雍穆格格不服氣地跳出來說道:“要不然為什么會有那么多的人造反?什么李自成,張獻忠……”

 “政策不好,自然有人會反對……逼急了,也會有人造他的反……但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跟你們有什么關系?”王燃淡淡地說道:“你們出兵難道是因為看不下去民不聊生而來替大明的老百姓做主的嗎?……好像你們來了,我們老百姓的日子過得更苦了呢……”

 雍穆格格也是一時語塞,坐在那里說不出話……女孩倒不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原本高高在上的時候聽不到民間疾苦,在淪為階下囚之后,從宮中那些宮女、太監嘴里已是得知了不少實情。

 看著雍穆格格難得的郁悶表情,與她一起來、來就坐到了王燃身旁的太平公主微翹著嘴拉了拉王燃的衣袖,算是替她的好姐妹討個情……搞得王燃倒有些哭笑不得,禁不住用手點了點長平公主的額頭……你是大明的公主,這些道理本該是你來講的吧。

 “我知道大清入關后確實做了許多錯事……我也知道大人如此做必有深意……”沉靜了片刻,布木布泰重又抬起頭看向王燃,眼神中有一絲黯然、一絲倔強還有一絲期冀:“我只希望……”

 “你沒什么可希望的……我也不會答應你什么……”王燃淡淡地打斷了布木布泰的話:“既然有勇氣挑起戰爭,就要有勇氣承擔責任……”

 “報!王爺,約三萬族人已經到了城外!”一名清軍哨探在德州城的清軍大營中軍帳,面向豪格單膝點地。

 “哦?又是三萬……”豪格轉向自己的首席幕僚:“何洛會,這已經是第三批了吧?”

 “王爺英明!”何洛會回答道:“算上這一批,賈寶玉已經送還了近十萬人。”

 的確,自多鐸匹馬闖明營起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算上剛到德州城外的這部分滿清族人,王燃已經先后組織送還了三批人馬。

 “十萬人……”豪格微一沉吟:“前面兩批發現什么問題沒有?”

 “沒有,奴才對先前兩批人進行了嚴格的審查,他們除了對賈寶玉沒有欺虐他們還派人教授他們農耕知識、提供種子等事心懷些許感激外,其它并沒有發現賈寶玉有動過手腳的痕跡 …”何洛會肯定的口氣中也透出一絲疑惑:“按理說,賈寶玉這一手對收攏民心確有幫助,可那怎么也需要不少時間,起碼也要保証自己能控制到這些人 …像他這樣剛教會就把他們放回來,只能是便宜了我們……還真有些搞不清楚賈寶玉想干什么……”

 “管他想干什么,只要送來的人沒問題就行!”豪格說到:“既然這小子充大方,我們也不用跟他們客氣,讓族人多學一門手藝對我們只有好處 …我早聽說過賈寶玉整的那什么土豆有點意思,不費什么事,產量還高,正好讓族里的老弱婦女種這個。配上咱們的騾馬牛羊,軍糧的問題就全解決了……剩下的年輕人全部騰出來當兵!”

 “王爺英明,奴才也是這么考慮的…奴才已經從前面兩批人中抽取了兩萬青壯臨時補充到八旗當中……照現在這個速度,頂多再有一個月,我們就可以組成十萬新軍!”何洛會附和道,然后又補充了一句:“說起來。那賈寶玉還真有點腦子進水的意思…奴才原本以為他交還的一定多是老弱,沒想到他根本就沒區分。一家一家的全部送了來……我們既得了勞動力,還得了兵員!”

 “哼!管他腦子進沒進水,只要沒問題,咱們就照單全收!”豪格冷笑著對何洛會說道說道:“抓緊時間進行整訓。給你一個月,一個月后我就要見到二十萬訓練有素地八旗子弟兵!”

 “一個月?”何洛會趕緊說道:“王爺。一個月的時間實在太緊,雖說咱們大清子民個個弓馬嫻熟,人人上馬能戰,但也需要一段時間進行摩合…這次地敵手不比別人。賈寶玉的火器確實厲害,想要對付它,我們必須組織好陣形沖鋒!……否則新兵的戰斗力不僅發揮不出來,反而會拖累到整個隊伍的戰斗力!”

 “而且,”何洛會略一遲疑還是說道:“這段時間那些老兵也疏于訓練,同樣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

 何洛會說的情況確是實情。應當說。王燃這種分批遣送的方式非常符合豪格的心意,因而在這段時間里,清軍表現得相當配合,連以前兩軍經常會有的小摩擦也几乎絕跡。其實就算是豪格想搞摩擦,下面的清軍士兵也沒這個心思……隔几天就有一批族人送回,除了孤兒之外,誰不把心思都放在了與親人的團聚上來?……還沒團聚上的自然是天天盼團聚,已經團聚的也想著多找一些時間與家人在一起……這訓練自然就松了許多。可以說,這些日子里,清軍大營里天天跟過節似的那么熱鬧。

 豪格對此倒也沒加太多限制,雖然這種團聚影響到了訓練,但不可否認,清軍因內亂而陷入低沉的士氣在短時間內很快地得以回升,這一點可是戰場取勝的基礎。況且豪格也能理解士兵們地這種興奮之情,因為他本身也正在體會當中……在第一批歸還的族人當中就有豪格的一家子。

 “那就多給你一個月的時間,”豪格點頭說道:“反正這么長時間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這兩個月…就算沒有這十萬新兵,我們手上也還有二十余萬人馬,這作戰的主動權還在我們手里,只要我們小心別在上了賈寶玉挑撥離間之當,他也翻不起什么浪!”

 豪格說著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囑咐何洛會道:“不過練兵是一方面,對賈寶玉送回來人員的審查工作也不能放松……那賈寶玉最擅長的便是陰謀詭計,前兩次沒問題,說不定這就是他的疑兵之計……不管他怎么想,我們還是要仔細核查,免得被這小子鑽了空子!我一定要讓他賠了夫人又折兵!”

 “王爺所言極是!”何洛會頻頻點頭:“正所謂小心駛得萬年船,只要我們用心謹慎,一手抓練兵,一手抓審查,兩手都硬,兩手都不放松……賈寶玉再有詭計也一樣無計可施!”

 “不過話雖如此,但憑我的感覺,這次賈寶玉應該不會在這件事上弄什么手腳……他不過是想以此來顯示自己的‘信義’與‘仁德’罷了……引豪格面露譏諷之色:“他以為用計廢了我們十七萬人馬就使我們失去了進攻能力,只能和他們展開對峙消耗,真是可笑!他以為我們八旗子弟和他們漢人一樣需要一年半載的訓練才能上戰場嗎?……兩個月,就兩個月!到時我就給他來個直搗黃龍,讓他見識到什么才是真正的八旗子弟!”

 “不錯,”何洛會也被豪格的話挑起了萬丈雄心:“盛京方面已經傳來了祕密,說正在重新組織人馬,兩個月內可以准備完畢,而蒙古各部也已經達成了出兵協議,頂多兩個月也可以出兵山西,到時三路齊發,定可一雪北京城之恥!”

 ……………………

 “三路?”北京城內召開的作戰會議前,堵胤錫指著地圖:“咱們的對手可不只三路……除去德州的豪格、山海關外的清軍大本營和蒙古這三路外,還有山西的地方軍要牽制我們的一部分兵力,對那占山為王的吳應熊也要留個心眼……

 第七卷 滿江紅 第二十三章 暗渡陳倉

 誠如堵胤錫所說,北伐軍在破除了德州清軍十七萬人馬后雖然大大緩解了緊張形勢,但也只是獲得了暫緩一口氣的機會,北京城一線在態勢上仍然處于被包圍狀態。

 而從實力上分析,北伐軍現在雖然在人數中已經突破了二十五萬,但受兵工規模的限制,部隊的裝備存在相當大的差異,配備有戰車營、連珠銃營等高端武器組合的部隊仍只有庄子固的部隊約八萬人,這屬于王燃手中的王牌軍,別看部隊成立的時間不長,若論戰斗力較之任何一支八旗部隊也是只強不差。但剩下部隊的戰斗力比起清軍八旗卻也只能是稍遜一籌,按說閻應元所部的戰斗力應該不弱,只不過在與姜瓖降軍進行整合、又吸收了牛金星、吳三桂一部的潰軍,由于武器裝備、內部配合、訓練等問題導致整體的作戰素質有所下降……從這個角度用堵胤錫的話來說就是,“純以實力而論,我軍目前略勝豪格部一籌,兩軍硬撼,傷敵一萬、自傷八千……慘勝而已。”

 但話說回來,北伐軍目前的敵人并不只是德州的豪格部,必須分出相當的兵力用于防范山西大同、太原、山海關方向的清軍,還有處于流竄狀態的吳應熊部。依據王燃原本的計划,為應對可能的風險,總計近十萬余人馬被布置在了這一線,擺在豪格面前的兵馬滿打滿算也不過十五萬人。

 ……………………

 “賈寶玉的部隊就好比一只攤開的手掌,五指分開……我們則相當于一個拳頭……”德州清軍的大本營中,豪格做了一形象而又貼合實際地比喻:“只要集中所有的力量重拳一掃,便可將賈寶玉的手指一根根打斷!”

 “分兵之策原本就是兵家大忌。不過賈寶玉這也是沒有辦法……哪一路有失,他都將面臨夾擊之勢!”何洛會附和著說道:“換了別人怕也沒什么高招。”

 “十几萬人就想擋住我二十,不,兩個月后我就會有三十五萬人……”豪格冷笑道:“三倍于他的兵力再加上我八旗子弟剽悍的戰斗力,二十天之內我就可以拿下北京城!”

 十五萬的三倍應該是四十五萬,這倒不是豪格小學成績不好。雙方對彼此地情報總會有些誤差,象王燃對豪格部剩余兵力的估計就高了一兩萬。豪格對王燃部兵力則少了兩三萬……兩邊一湊合,豪格地計算倒也沒多大錯誤。

 “王爺所言極是,不過那賈寶玉的部隊雖然在人數上占劣,但憑著庄子固所部的戰車、連珠銃。要是他橫下心來死防不出,咱們雖然還是能打下北京城。恐怕也會傷了元氣……”何洛會趕緊說道:“我們還是得想個好辦法……”

 “何洛會,你不必擔心,本王是不會重蹈多爾袞輕敵之失的……”豪格久經沙場,自然一眼便看穿了何洛會的想法:“告訴你。本王已有了萬全之策!准保打他個措手不及!”

 豪格說的倒也是實話,雖然從說話的語氣上看,豪格頗有輕敵之意,但經過了北京城之困,本身就是良將的豪格對王燃所部的實力并不會小視,而且從他的話里也可以發現他對前一階段清軍地失利原因還是經過了相當的總結。

 而關于“萬全之策”這一點。豪格同樣沒有說大話,雖然他在計算兵力上存在一定的失誤,但這并沒有影響到他的整體軍事部署。

 “立刻派人通知大同、太原、山海關方向的部隊,嚴令他們自接到命令之日起,立刻發動攻擊!”豪格臉上隱著一絲興奮。

 “調虎離山?”何洛會也在第一時間明白了豪格的意圖:“王爺,高啊!”

 很明顯,豪格地計划概括說來就是“調虎離山”、“聲東擊西”兩句話……通過其余方向的強攻,迫使京津一線的北伐軍出援,然后集中德州一線的兵力打北伐軍一個措手不及。

 “嘿嘿,就算調不動他北京城的兵馬,也足以將其余方向的明軍牢牢鎖在那里……到時候我們再出其不意,先一步拿下天津,斷了賈寶玉的運糧之道!豪格獰笑一聲:“到時候北京城就是一座孤城!……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困也能把他們呆困死!……風水輪流轉,這次我倒要看看賈寶玉要怎么守!”

 應該說豪格的進攻計划還是相當不錯的,充分利用到了所有可以利用的力量,充分考慮到了北伐軍與自己軍事因此,更將這兩個月的行程安排的環環相扣。

 只可惜計划永遠不如變化快,豪格的進攻還沒有發動,便已經被迫轉入了防守……正當豪格繼續細化并深化他的計划,何洛會加緊訓練新兵之時,北伐軍提前發動了進攻。

 ……………………

 “守?”北京城內,王燃淡地笑到:“有句俗得不能再俗的話,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

 “什么?明軍已經打到了濟南城?”德州城內,豪格咆哮著拍飛了桌子上的几個茶碗。

 “是的,據前方急報,約有二十萬明軍……”何洛會臉色蒼白,困難地說道。

 何洛會的話還沒說完就是豪格叫著打斷:“二十萬?賈寶玉手下總共才有多少人?別說他們不可能湊起這個數字,就是真有二十萬,他們是怎么從我們眼皮子底鑽過去的?我們怎么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王爺,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不過不應該是賈寶玉的北伐軍……”何洛會咽了一口口水:“奴才派了大量人手監視著賈寶玉部隊的行蹤,并沒有發現他們有大的調動……而這部分明軍就好像突然出現在濟南城一般……”

 “你這個笨蛋!敵人到了眼皮子底下,居然還告訴我什么不知道他們從哪兒來的?”豪格將桌子拍地震天響:“趕緊叫人去查!”

 ……………………

 “我猜豪格肯定想不到這部分明軍是從哪兒來的……”燕山笑著說道:“這家伙的眼神只知道盯著我們北伐軍,忘了南面才是我們大明的大本營!”

 ……………………

 “什么?這股明軍是金陵的守軍?”豪格倒吸一口涼氣:“金陵不就只剩了黃得功的几萬人了嗎?到哪去弄得這二十萬人來?”

 “具體情況還在進一步的確定當中……”何洛會額頭上布滿了汗珠,誰一問三不知也會心慌:“但這批明軍是從金陵來的,這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從旗上判斷,此次領軍而來的正是黃得功和李岩等人……”

 “不管是誰領兵,他怎么可能一下變出這么人馬?”豪格顯然還是不相信。

 ……………………

 “二十萬還不好湊?什么福建、江西、湖廣,大明的地方多了,隨便加加也就有這個數了……”燕山在明營中替何洛會回答了這個問題:“”

 確如燕山所說,這二十萬人馬中除去黃得功及李岩的部分舊部外,大多便是各地應召前往金陵勤王的部隊。

 其實就在王燃發出那份“價目表”后不久,左夢庚就撤兵退回了湖北……他不撤兵也不行,金陵軍民的士氣因北伐軍的空前勝得而持續高漲,各地勤王之師也都紛紛結束了小腳之旅,大踏步地向金陵挺進,雖說這些部隊加起來的總人數也還趕不上左夢庚的兵馬,但也讓左夢庚充分認識到了打下金陵的不可能之處。況且,就算他費盡心力打下金陵又如何?自己的新主子都已經落到了明軍手上,拼光了自己的實力,在所有人眼中就不再有價值……左夢庚撤兵自然便表示著金陵圍解。

 “金陵沒事了,這些人當然也不能閑著……什么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堵胤錫在一旁笑著說道:“明著是跟你一起忙人質的事兒,暗中卻是祕密調金陵的部隊沿海路北上……”

 “嘿嘿,豪格這小人天天想著給我們來個前后夾擊,沒想到這次反被我們給夾擊了……只要拿下了濟南,豪格就等于被鎖在了德州城!”燕山與豪格顯然有心有靈犀的意思,遠隔千里也說出了一樣的話:“內無糧草、外無援兵……困也能把他們呆困死!”

 “告訴濟南,一定要給老子守住!”豪格在營帳中跳叫著:“何洛會,立刻派兵前去增援!”

 濟南失守的后果豪格當然明白,他心里更明白的是,單憑目前濟南的守軍實力,維持維持城內的治安、平了地方盜賊、搶搶老百姓的糧食還沒什么問題,但絕對抵擋不住二十萬人的進攻。

 就清軍部目前的部署來看,絕大部分主力部隊中都集中在德州,只有約三萬人馬散布在了自兗州至德州一線清軍拿下來的諸城市中。而這其中,又有約兩萬人駐扎在兗州,濟南雖是這一線的重鎮,但出為戰爭目的的考慮,清軍在這里總兵力不過六七千。

 應該說,這種布置在當時來說無疑是英明的……清軍當時的主要任務是北上對付北伐軍,并不需要也沒必要在沿途的城市中耗費大量兵力,只要擊垮了北伐軍,反過頭收拾這些地方易如反掌。而且依據當時的情形,金陵、徐州一線自顧尚且不暇,哪還有余力北顧?清軍在兗州放置了兩萬人已經稱得上是萬無一失。兗州卡著通往京城方向的水、陸要道,即便是金陵等地有所行動,有這兩萬人也絕對能為清軍調整自己的部署爭取到足夠的預警時間。

 到了后來,情況雖然有些變化,但在對這種布置并無影響。就豪格而言,要不是從歸還回來的族人中抽取了大量新兵,他還在考慮進一步將兵力集中到德州城一線以配合自己的‘指東打西’方略。

 “王爺,”何洛會困難地說道:“敵軍速度太快,增援…怕是來不及了……”

 “怎么可能來不及!濟南雖然只有六千人馬。但都是我大清八旗子弟,全都是真正的勇士!再加上城高牆闊,怎么樣也能守個五、七天!”豪格紅了眼睛:“從漢軍兩白旗抽調人馬,全力馳援濟南!”

 “他當然來不及!”明軍大營中,燕山得意洋洋地說道:“清軍前一段只顧著和我們做生意,哪還能想到這個?就算是有些戒備。也只是防著我們從兗州方向過來…可我們選擇的是海路,揮師西出青州直抵濟南。打得就是他地措手不及!守住濟南?做夢去吧!”

 正如燕山所說,王燃再次利用了自原本時空獲得的‘海洋觀念’,自蘇州將二十萬大軍海運至了山東半島,然后兵出青州。而清軍自青州至濟南一線的兵力用單薄二字形容都不夠。是非常單薄,几乎就沒有什么駐軍。李岩、黃得功的部隊在抵達濟南之前就沒有遇到過超過一百人以上規模的抵抗。因此對濟南城的清軍而言,這二十萬人確實是‘突然‘出現在了自己而前。

 要說也不得不佩服清軍八旗的戰斗力,雖然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但留守的清軍還是很快組織起了一道防線。只不過這道防線并沒有按照豪格地期望守到五、七天,事實上,連五個時辰還遠遠未到,濟南城便已然易幟……想想也是,以六千對二十萬,以無備對有備。就算是清軍以守對攻,就算是清軍八旗戰斗力超強,又能有什么懸念?

 濟南一戰對明軍來說可用‘順手’來形容,對清軍來說卻是‘慘烈’異常,六千名清軍全部‘戰死’,據說原本是有兩千多俘虜,但他們雖然投降了卻也沒能討得一命…看看被禍害地快成一座死城的濟南,沒受過什么‘優待俘虜’政策教育的黃得功等人立刻展開了報復行動,而李岩也沒有怎么勸,他被清軍從河南一路擠到了徐州,親眼目睹了清軍一路上的暴行,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火。

 從德州馳援而來地漢軍兩白旗趕到濟南城下的時候,看到了正是一顆顆串起來被懸挂在城門上地清軍人頭。

 眼見如此之慘狀,兩白旗的清軍哪里忍得,紅了眼、嗷嗷叫著就沖了上來。

 城上的黃得功一聲大喝:“箭石侍候!”……說起來也頗有諷刺意味,城上的這些守城之物本是清軍耗費了大量氣力用于防備明軍地,可現在卻被用在了自己人身上。事實上,也不能說清軍沒有憂患意識,他們也下了一定的功夫防備來自后方的偷襲。只不過由于事情太過突然,清軍剛來得及把這些庫藏搬上城樓,城防已經被明軍突破。這些事先准備好的東西倒有一大半沒用得上。

 這也是為什么由黃得功先一步擔當守城之責的原因……相較于經被先進武器‘腐蝕’的李岩,黃得功對這些檑木、飛箭的使用更習慣一些。

 由于對這些守城之具沒有任何節約使用的意思,再加上人多力量大,黃得功口令剛出,城牆上無數的檑木、滾石、灰瓶、飛箭如暴雨般向城下傾瀉。清軍之中哀聲陣陣,攻上來的前隊之中立刻倒下了一多半,但尚未等明軍再一次把箭搭上,把檑石備好,再一次展現了他們悍勇的一面,第二排清軍蜂擁沖至城下,霎時便將云梯搭好,后面的清軍見此情景,更是狂叫著向城下突來。

 要是換作以前守城的明軍,面對凶神惡煞、渾身血污卻還在沖鋒的清軍,就算不垮怕也要挫了几分銳氣,但此次的情況卻是大不一樣……倒不是這二十萬明軍的戰斗力或是戰斗意志有多強,摒除黃得功和李岩的舊部,剩下明軍說是烏合之眾是夸張了一些,但戰斗力相較于原來的明軍確實沒好到哪兒去。而且出于軍心、政局的穩定,這二十萬明軍出發之時,并沒有對他們進行整編,名義是由黃得功與李岩統一指揮,但內部依然是條塊分割的局面……可話說回來,這部分明軍再不濟,在看了黃得功和李岩部下打得如此英勇之后也都被刺激得血液沸騰,軍人,誰沒有几分血性?更何況,咱們不僅僅有灰瓶、飛箭什么的,還有威力無比的火炮和火銃!

 雖然明軍手中的箭還沒得來及再次搭上,但手中的萬人敵與火銃卻已然接替了防守之責,阻擊開始攀登云梯的清軍,頃刻間,清軍剛剛架設起來的云梯伴隨著清軍摔落下來的嚎叫被炸翻。至于后隊的清軍也好不到哪兒去,濟南城新近架起來的火炮不斷地發出震耳欲聾的吼聲,無情地將清軍連人帶馬削散四地。

 只發動了兩次攻擊,清軍統領便做出了停止進攻的明智之舉,忍不得也只能忍著了……清軍雖然自負勇武,但也做不到不懼生死。雖然經過了新兵補充和原部分漢軍的整編,現在兩白旗的兵力加起來有兩萬人馬,但憑兩萬人想攻下二十萬人駐守的濟南,確實很有難度…清軍八旗的戰斗力經過‘稀釋’,總體上已經下降了不少,這從剛才的攻擊便可以看得出來。兩次攻擊持續不到半個時辰,清軍已經丟下了兩千具尸體,卻連城牆上的磚都沒能摸到,要是擱在以前的八旗,再差不不會差到這種地步。

 在等到兗州方向的清軍起到濟南城,一南一北對濟南城形成夾擊之勢后,清軍兩白旗又發動了几次攻擊,不過此刻兩白旗沖鋒的目的已經不是想著攻下濟南城,而是要接應兗州的清軍共同北上……豪格畢竟是一個老沙場,他在兩白旗出發前給出的交代是……即便是濟南之事不可為,也要把兗州方向的兩萬清軍接應出來。

 對清軍的這個意圖,黃得功和李岩當然也猜得到,但他們對此卻也有些無可奈何……清軍加起來近四萬人,均以善于野戰的清軍八旗為主,且屬于‘回家’之戰,于士氣難奪其鋒……明軍雖然人數眾多,但彼此畢竟還缺乏磨合,雜牌的構成與守城還看不出太大的問題,但用于打野戰則很可能出現一部抵不住壓力反而沖亂己方陣營的現象…況且黃得功和李岩他們缺乏野戰的有力裝備,自‘抗戰’開始,他們兩位的主要任務就是防守、防守、再防守,黃得功是苦守金陵,李岩則從河南一直守到了徐州。因此,在戰爭初期,李黃兵團他們與王燃北伐軍的裝備差異相當明顯,所有的戰車、輕型火炮等武器大都補充給了北伐軍,而李黃兵團更多得到的是萬人敵等守城利器。

 更重要的是,王燃給李黃兵團下達的任務很清楚,在條件還不成熟的情況下不應與敵打野戰,扼制濟南、卡斷清軍的退路才是他們最重要的任務。

 “真便宜了這幫韃子!”黃得功一邊喝令手下給予攻城之敵以迎頭痛擊,把憋在心里的火盡數發在他們身上,一連恨恨地注視著開始匯合的清軍。

 “別郁悶了,以后有的你殺的……”李岩笑著安慰他道:“這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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