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正道 第九十五章 攻心

　　看著藍色的衝擊波迎面而來，我也不甘示弱，後面可是有上萬觀眾看著呢！

　　「般若般羅密——」我隨口亂叫著，運足真力馭起龍泉寶劍，迎著藍色的波浪破空而上。金色的劍芒將藍色波紋從中間一寸寸地分開，兩劍再次相遇，如同靈蛇一般絞在一起，在空中翻騰飛舞，忽上忽下，鬥了個不亦樂乎。

　　「哦！原來飛劍鬥法就是這個意思啊？」我看著天上的龍泉恍然大悟。完全不用人為操縱，好像具有自動尋址的導彈一樣，只要鎖定目標發出去就不用管了。「這也不錯啊！我又多了一件護身法寶，以後遇到敵人先把飛劍放出去，既省心又省力，何樂而不為？」

　　我見陸抗抬頭凝視著空中的飛劍，覺得時機難得，於是從我的儲物空間裡摸出一個碩大的棒槌，蹭的一下躥到陸抗身後，迎頭就是一棒。

　　「你——」陸抗在回頭瞪了我一眼後就軟綿綿地倒了下來。

　　身後的崑崙弟子們立刻很識相地蜂擁而上，將陸抗用繩子捆成了一個人形大粽子拖回自己陣中。

　　失去主人的紫郢頓時不敵龍泉，悲鳴一陣後被龍泉擊落地上，被我收於手中，仍然在不住地扭動著，像是一條離了水的魚，我一時也不知道如何處置是好。幸好崑崙的一位長老看到了我的難處，跑了過來，拿出一道符貼在紫郢的劍身上，立刻消停了下來，我一面感謝他一面考慮到以後需要加強對飛劍知識的系統學習了。

　　現在就剩下叫陸盈的女子和蜀山的幾個長老還沒有伏法了！不過，失去了紫郢後，只靠青索劍，還能擋得住我的龍泉嗎？我不懷好意地把目光瞄向了陸盈，嗯！果然長得豐盈，珠圓玉潤的感覺。

　　「噹啷啷——」一聲脆響後，蜀山那名灰衣長老也被卡洛斯與飛利普聯手制住，甄銀劍和其他的黨羽也紛紛被各派弟子擒住，場中的蜀山弟子就剩下陸盈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

　　「你——」我極其溫柔地對陸盈說道，「還是投降吧！」

　　「不！」陸盈非常堅定地回答道，舉起了手中的青索劍橫在胸前。

　　「天賜長老！這些人該如何處置？」崑崙和其他門派的首要人物聚在我的身邊，指著被抓住的一眾蜀山弟子問道。

　　「先廢掉真氣，關起來再說！」我考慮了一下指著甄銀劍和灰衣老道補充道，「尤其是那幾個傢伙！昏了的這個年輕人先不急，我留著有用。」

　　眾人立刻十分麻利地去辦了，看得出來業務比較熟悉，三下五除二的就搞定了。蜀山眾人哭爹喊娘地亂叫，苦修多年的真元就這麼沒了。

　　「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們跟錯老闆了！」我喃喃說道。

　　「你這惡魔！我與你拼了！」陸盈見狀俏臉生寒，杏眼圓睜，咬緊貝齒，揮劍而起，身劍合一，劍峰所向，直指我前胸而來。

　　「何必呢？何必呢！」我大搖其頭，心中暗道我已經很給你留面子了，要不是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早就衝上去一頓爆打讓你變成豬頭了！

　　引手一招，龍泉劍精神抖擻地衝了過來，迎住了青索的攻擊。看得出陸盈的經驗也不是很充足，片刻後就有點兒手忙腳亂了，我看了看覺得很無聊，現在的蜀山派除了培養出一群目空一切目中無人鼠目寸光的自大狂來，還有什麼建樹？真是悲哀啊！白眉身在仙界，不知道會不會氣得挺屍過來重履凡塵？

　　我瞅個機會，衝到陸盈近身，左扭，右扭，攔腰一抱，嗅了一下從陸盈身體傳來的芳香，順手摸了兩把後，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美媚！你好可愛哦！」

　　這樣做的後果是，陸盈急怒攻心，直接被我的舉動氣得暈了過去。

　　「打完收工！」我抱著陸盈的嬌軀對眾弟子們大聲說道。

　　頓時蜀山上下傳來了感天動地的吶喊聲，旌旗蔽日，來回攪動。

　　在眾人的簇擁中，我率領自己的三個下屬同崑崙派合兵一處，經與各派領袖協商後有序地進入蜀山派的內府，稍事休息。

　　紫青雙劍都被我封印起來，收入囊中。

　　「向來聽聞蜀山天下秀！果然如此！比起崑崙的蒼茫來，又別有一種韻味啊！」我指著閣樓外面的山巒對剛剛趕來的逍遙子說道。

　　「那是自然，南方嘛！山明水秀，自然滋潤一些。」逍遙子回答道，旋又問道，「有沒有看昨天的新聞？」

　　「沒有啊！最近老是研究飛劍，沒有工夫看新聞，有什麼大事嗎？」我問逍遙子道。

　　逍遙子遞過來一張華西都市報來，翻到一個版面上。

　　「西南政界大地震，數十名高官落馬。」我飛快地掃了一遍，然後笑著說道，「上面的動作很快啊！我們前腳拿下蜀山，他們就開始行動了，效率還真不錯！」

　　「不過你此舉太遭人嫉，現在已經有人對你表示不滿了，畢竟蜀山是很多人精神上的支柱，你一下子就把它搞垮，造成的雪崩效應開始慢慢體現出來了。」逍遙子深感憂慮地說道。

　　「無所謂了，反正我也不是軟柿子任人捏，有什麼不滿的儘管放馬過來，咱是修真咱怕誰？」我出言安慰逍遙子不必過於擔心，「對了，現在蜀山派也解體了，空著這麼一大片地方，你有什麼打算沒有？」

　　「我已經有個腹稿了！說出來你給參謀參謀！」一提到這些實際問題，逍遙子的精神頭立刻足起來了，拉著我的袖子走到書桌前開始大放厥詞。

　　「大致就是這樣子了，」逍遙子神采奕奕地解釋道，「總之，我要把蜀山的旅遊資源充分地利用起來，蜀山派原有的建築開發成度假山莊，凝碧崖和朝天澗開發成旅遊景點，仙人峰開發一下，可以改裝成一個攀巖項目，觀日峰可以設個陣法，弄出點兒光暈什麼的當作聖光來宣傳，應該很有前途的。至於投入資金嘛，我算一下，大概有五六個億就可以了，很上算啊！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參上一股？」說完用很熱切的目光看著我，巴不得讓我立刻就答應下來。

　　「好啦好啦！我出錢就是了！不過，你確定能賺錢？」我耐不住逍遙子的軟磨硬泡，只好答應下來，可還是很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

　　「老道出馬，一個頂倆！老弟你就等著收錢好了！」逍遙子拍著胸脯保證道，見我仍在猶豫就又扔出一個重磅炸彈來，「我看你那個鳥公司也不用成立了，你就到我們崑崙實業掛名當個總經理算了，你哪有那個閒工夫去打理生意啊！還不夠鬧的！」

　　「這可是你說的啊！」我立刻表示同意，這麼些天了，一直顧不上成立公司的事情，再等下去，恐怕鄧蓉的肚子可就真的大起來了。

　　哈哈哈——，想到鄧蓉以後挺著肚子走來走去的樣子，我忽然感到很期待。

　　「你又在淫笑！不知道哪個無知少女又要遭殃了！」忽然有人對我說道。

　　「什麼話？」我感到怒不可扼，回頭看時，卻是玉玲瓏，頓時沒了脾氣。

　　「不過說正經的，那兄妹兩個你到底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兩個說起來人倒是挺不錯的，在西南一帶頗有些俠名，很是替老百姓做了幾件好事，只是跟錯了老闆而已，你看能不能——」逍遙子試探地問道。

　　「先看看再說。」我沒有直接回答。

　　於是幾個人來到了關押蜀山派諸人的地方，準備一查究竟。

　　「咳咳——」我撥開頭上的蜘蛛網，跨過一道陰溝，「這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蜀山派也太刻薄了，就算是關人，這牢房的環境也不應該這麼惡劣呀！這是虐俘行為！是侵犯人權！」逍遙子捂著鼻子一跳一跳地跟在我身後。

　　至於玉玲瓏，自從看見了一隻可愛的小老鼠以後，就不肯再往前走了。兩隻吸血鬼倒是十分樂意地為我開道，看來他們的確是天生的黑暗種族，四隻眼睛在黑暗中猶如小紅燈籠一般閃著幽幽的光，好像魔狼的眼睛一樣嚇人。

　　蜀山的牢房是利用天然的山洞改制而成的，應該說還是比較堅固的，千年以來關押的弟子不計其數了。往往是一個石洞，開口的地方用粗如兒臂的鐵欄杆圍住，功力淺些的弟子都衝不出來，更不用說現在的蜀山眾人基本上都被廢去一身的修為了，那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插翅難逃。

　　當然牢房還是加入了一些現代化的元素的，每間牢房都配備了抽水馬桶和電燈，結果我們越往裡走越覺得離譜，裡面甚至還有可視電話，犯人們之間可以相互交流聊天，每四五個牢房會有連有一個較大的公共區域，裡面有電腦可以上網，我看了一眼後發現，裡面居然用的是神舟筆記本，老百姓的牌子，對此我比較滿意，支持民族品牌嘛！雖然它用得還是外國的芯！比起別的品牌來說畢竟價格上不算太黑。

　　左轉右轉再左轉，終於眼前一亮，來到了地頭。

　　陸抗兄妹住的牢房相對來說條件要更好得多，弄得我還以為自己到了山洞別墅了。大概十平米左右的兩個相連的小山洞，一人佔了一間，外面有一個二十平米左右的活動室，我們到那裡的時候，這兄妹二人正在玩電腦，一人用了一台筆記本。

　　逍遙子對看守的弟子點頭示意，那名弟子立刻上前打開牢門，我們幾個魚貫而入，把本來就不算寬敞的小山洞圍了個水洩不通。

　　「小陸！老道看你來了！」逍遙子熱情地對陸抗說道，看來他與陸抗早就相識，若非如此也不會為二陸說情了。

　　「嗯！」誰知道陸抗連頭也不回，繼續顧著自己打CS遊戲，連連爆頭，看起來技術還不錯啊。

　　逍遙子熱臉貼到了冷屁股，感到十分尷尬，轉而對陸盈說道，「盈盈，伯伯看你來了！」

　　陸盈的態度倒是稍微好一些，和逍遙子打了個招呼，轉頭看見了我，立刻柳眉倒豎，像見到了階級敵人一般苦大仇深地死死瞪著我一語不發，弄得我感到非常沒趣，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自嘲地笑了笑。

　　「陸抗！陸盈！你們要很好地深入反省自己所犯下的罪行！為人民的利益而死，重如泰山！為蜀山的私慾而死，輕如鴻毛！」卡洛斯倒是進步不小，能夠把老三篇上面的話給活學活用了，神氣活現地教訓兩個犯人道，頗有些作政工幹部的天賦。

　　二陸的反應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把頭一扭，繼續玩遊戲。

　　「哎！」逍遙子歎了口氣對我說道，「說起來老道和他們的關係匪淺，他們的父親和老道交往多年，感情頗深，倒是不忍心見他們受苦了。」

　　我拍拍逍遙子的肩膀表示能夠理解，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呵呵！玩什麼呢？」我腆著臉湊到陸盈的身邊，把腦袋伸過去看了看顯示器的屏幕。

　　陸盈不語，嘟著嘴繼續在鍵盤上發洩。

　　「哦！是打地鼠啊？這有什麼好玩的，要不要哥哥給你裝個魔獸玩？」我討好地說道。

　　「老闆！你看這個地鼠好像跟我們平時玩的不太一樣啊！」飛利普提醒我道。

　　「是嗎？我來看看，呵呵！」我不看還好，「這是地鼠嗎？怎麼看都像個人？」

　　「好像就是主人你呀！」卡洛斯一邊看電腦一邊對著我比照。

　　定睛一看，果然就是我的樣子，一定是陸盈自己畫的，用來打著出氣的。

　　「很具有阿Q精神！看來仙女沒了仙氣和普通女孩子一樣嘛！」我笑瞇瞇地想道。

　　「我今天來呢，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讓你們脫離蜀山派，或者是說脫離現任掌門甄銀劍的魔掌，獲得自由，獲得新生！」我開始發揮當老師時培養出來的談話優勢，苦口婆心地對二陸進行勸說，「古語有云，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這句話說的是什麼意思呢？就是說真理是客觀存在的，對的就是對的，錯的就是錯的，不因為人的親疏遠近、個人好惡而有所變化！蜀山派近年來的變化，尤其是甄銀劍的倒行逆施，難道你們就真的一點都不清楚嗎？」

　　陸抗低頭不語，不過我看到他的手指來回絞動，顯然心裡並不平靜。

　　「我國的革命事業或者說是民族解放運動，自1840年以來，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多少先烈為之拋頭顱灑熱血，結果呢？只有在我們黨的帶領下，才取得了成功。這說明了什麼問題呢？」我看到似乎有效果，就接著往下煽乎，「那就是，不論做什麼事情，都要有一個偉大光榮正確的領導者才能取得實效！蜀山今日為什麼會招致天下修真的不滿？為什麼在我們的攻擊下沒有絲毫的還手之力？你有沒有想過？」

　　「還不是因為你們偷襲唄！」陸抗低聲哼哼道，不過很明顯底氣不足。

　　「錯了！這就是正義與非正義的區別！」我給他來一個醍醐灌頂，當頭棒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個道理你總明白吧？為什麼我振臂一呼，就能夠應者雲集？那是因為我們是正義的一方，代表了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為什麼你們絲毫沒有得到我們到來的消息，那是因為以甄銀劍為首的蜀山上層背德棄義，早已經失去了民心！所以蜀山才會一敗塗地，從此在修真界除名！」

　　陸抗兄妹兩個默然不語，可以看得出他們並不是不講情理的人，蜀山是什麼樣子他們心裡也十分清楚，只不過是感情上一時難以接受罷了。

　　「甄銀劍的修真生涯基本上就算是走到頭了！」我繼續遊說二人道，「但是你們不同，你們有著遠大的抱負！美好的前途！你們是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未來終究是屬於你們的！你們怎麼能夠自暴自棄，把自己同蜀山這架破敗腐朽的戰車捆綁在一起？充當甄銀劍的打手和炮灰？捫心自問，你們對得起生你養你的這片土地嗎？你們對得起撫養你們長大的母親嗎？你們對得起教育你們培養你們的國家嗎？」

　　「我知道蜀山存在很多不合理的現象，但那只是個別行為！不能掩蓋蜀山千年來為社會做出的貢獻！甄銀劍是不好！但是蜀山是無辜的！我們可以不承認甄銀劍，但我們是不會背叛蜀山的！」陸抗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中想法。

　　「我並不是要你們背叛蜀山！」我見二人的突破口已經打開了，心中暗暗高興，「我是要讓你們體會到蜀山二字的真義！什麼是蜀山？蜀山就是敢將天下大任一肩挑起，義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的俠義精神！只要能真正明白了這一點，你就真正找到了蜀山！」

　　眾人沒有料到我居然會講出這麼多的大道理來，聞言皆有些發楞。

　　我隨手輕拂，除掉了加在陸氏兄妹身上的封印，恢復了二人的功力。

　　陸抗很意外地揉了揉肩膀問道，「你真的要放我們走嗎？」

　　我點點頭，微笑不語。

　　「那蜀山怎麼辦？」陸盈問道。

　　「暫時由我們代為看管！什麼時候你們找到了蜀山的真義，我就會親手把蜀山交還給你們！」我誠懇地說道，心中暗想最好拖個十年八年的，先讓我把投入的成本收回來再做打算。

　　「我們相信你一回！」陸抗盯著我的眼睛說道，「但是我們對你不服！你敢不敢接受我們雙劍合壁的挑戰！如果你能勝過我們，今生今世我們不再與你為敵，如果我們僥倖贏了，你們的人必須馬上撤出蜀山！怎麼樣，你敢接受挑戰嗎？」

　　「雙劍合壁？」我大笑著回答道，「有何不可！就如你所願！」

　　言畢將紫青雙劍取出，歸還給陸氏兄妹，來到外面的山峰上，準備一決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