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得志

“應該先從哪里入手呢？”我躊躇滿志地背著雙手在屋子里踱來踱去。

　　“這人神經不正常！”鄧蓉一邊認真地往她的纖纖玉指上涂抹指甲油，一邊對正在辦公桌上簽署文件的胡潤說道。

　　記得好象以前的西楚霸王項羽曾經講過這么一句話，“做人不能光宗耀祖，就好比是衣錦夜行，沒有什么樂趣可言！”以至于當時有人譏諷他是沐猴而冠帶，智短而謀強，結果被他老羞成怒扔進油鍋里給烹了。現在想想，真是深得我心吶！

　　“我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我們只能在黑暗中行動，在迷霧中前行，在危機中奮進，在榮耀前無名！我們不可能打廣告、上電視、播新聞、去焦點訪談、搞對話欄目，也不可能進高級酒會，住星級賓館，開名牌跑車，泡金發美女，我們只能牢記自己的使命，行使自己的權利，擦亮自己的眼睛，消滅潛在的敵人！”我拿起稿子念了一遍，然后征詢大家的意見，“我準備用這段話作為我們特別事務管理處的招工廣告，你們覺得怎么樣？”

　　“無聊——你準備拍卡通片啊？”鄧蓉拿起指甲刀對自己的指甲做進一步的護理。

　　“你真的打算大張旗鼓地公開招募職員嗎？”胡潤有些擔心地問道。

　　“當然了！”我非常肯定又語氣激昂地回答道，“美國的CIA和FBI一向都是這么做的！既然他們可以，我們為什么不行呢？這也叫同國際接軌嘛！這個性質同招考國家公務員是一樣的，當然了，那個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在這里就不太適用了，畢竟我們要的是有一技之長的人才，不是招收書呆子，也不是招收MBA，我們只收對我們有用的人才！哪怕他以前是流氓小偷殺人犯，只要愛國，只要他能夠堅持一個中國的原則，我們就可以考慮考慮。”

　　鄧蓉站起身來，圍著我轉了幾圈，又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問道，“你是趙天賜嗎？”

　　“嗯？”我聽了后一怔。

　　“你剛才說話的口氣簡直和我爸一模一樣！”鄧蓉毫不客氣地指出道。

　　“是嗎？來，乖女兒！讓爸爸抱抱！”我腆著臉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死相！你欠揍吶！”鄧蓉嬌笑著躲閃開來。

　　說說話容易，真要動手做起來可就難了。

　　“領導動動嘴，手下跑斷腿。”我現在是深刻地理解了這句話的內涵。實際上，到現在為止，我只是獲得了掛在嘴上的一個授權而已，要錢沒錢要人沒人，基地也沒有著落，可以說是徹頭徹尾的“三無”處長啊！

　　唉——真是難吶！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打仗不知軍費高哇！

　　“我宋慈不愿揪著任何人的龍尾巴上天！”電視里面傳來了何冰義正詞嚴的聲音。哦，是央視正在熱播的52集電視連續劇《大宋提刑官》，好看是好看，尤其是驗尸的時候很是講了一些個道理，令人大開眼界，耳目一新。我有時候甚至在想，萬一哪一天我也被雷給劈了，回到了什么唐宋元明清的什么時代，就靠從電視得到的這點兒知識也可以混個提刑官什么的干干！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地方情節重復，還有的地方過分做作了，演員的性格也總是數十年如一日，沒有變化，一點兒也不知道什么叫與時俱進！

　　“好有性格啊！”鄧蓉看的津津有味，一邊吃著爆米花一邊評價道。

　　“普普通通啦，典型的個人英雄主義。”我掃了一眼后評論道，“這種人注定只能成為一個小人物！”

　　“何以見得？你肯定是嫉妒人家長得比你帥！”鄧蓉總是喜歡用抬高別人的方法來貶低我的形象。

　　“所謂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跑官要官有什么不好？起碼要是他宋慈做官，還是一個能臣干吏，行家里手。你裝清高？好，結果換了個像吳淼水那樣的黑心糊涂官騎在大家頭上，到頭來倒霉的還不是老百姓呀？這就是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了。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社會責任，你宋慈明明有能力有機會為天下受冤屈的百姓們平冤昭雪，卻為了一己私利，愛惜羽毛，追逐虛名，不肯承擔更多的責任，不是短視還是什么？”我為了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立刻陳述了自己的觀點，駁得鄧蓉啞口無言。

　　“你？！”鄧蓉看著我感到十分不服氣，但是一時又找不出合適的話來反駁我，于是就用她的小白牙咬著下唇瞪著眼睛氣鼓鼓地看著我。

　　“我姑妄言之，你姑妄聽之！只是隨便說說而已，并不代表我的話就一定是真理。看電視，看電視！”我見鄧蓉好象要發飆，趕快套用了宋慈的一句臺詞來結束了論戰，企圖用電視劇來轉移她的視線。

　　不過剛才的話對我倒是有了一定的啟發，閑置的軍事基地應該有不少吧？相信弄上一兩個的不成問題，軍隊國安都是一家嘛，大家同屬國家機器，資源共享似乎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對，就這么辦！改天去套套鄧蓉他爸的口風，先把這個問題解決了再說其他。

　　“啊——”就在我正籌劃我的組建大計的時候，隔壁傳來了一聲尖利刺耳的叫聲。

　　“嗯？”我很懷疑地看了胡潤一眼，正在簽署文件的胡潤也疑惑地停了下來。

　　“好象是胡歡的聲音？”我問道。

　　“不是！好象是我的助理傅玲的聲音！”胡潤看著我回答道。

　　“反正他們兩個是住在一起的，那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叫的那么凄慘！”我征詢胡潤的意見。

　　“要去，要去！”鄧蓉先從沙發上蹦了起來，想隔壁的宿舍跑去。

　　“等等我，你不要亂來！”我沖著門外喊了一嗓子，然后拉起胡潤的小手向外跑去。

　　看不出鄧蓉居然這么兇悍，一腳就把大門給踹翻了，看來平時都是跟我撒嬌玩的，我心有余悸地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大門，感覺后脊梁有點兒發冷。我們從大門上面踏過去，走進屋里，立刻看到胡潤的助理小玲縮在床上一角，用毛毯胡亂裹著雪白的身體，衣服也沒穿，散亂地扔在地上，我心中暗道一定是昨天玩的太瘋了！

　　“怎么啦？小玲！歡歡哪里去了？”鄧蓉走上前去，抱住傅玲問道。

　　“他——他——”傅玲花容失色地指著放在床上一角的一個圓圓的東西結結巴巴地說不出話來。

　　“有一只蛋？難道胡歡變成蛋了嗎？”我故意喃喃自語道。其實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只蛋，正是胡歡從異界抱回來的那一只。

　　“啊——”剛走進來的胡潤一聽險些暈倒，我連忙上前扶住。

　　“胡說什么，歡歡怎么可能變成蛋？”鄧蓉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問傅玲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驚魂未定的傅玲抓住鄧蓉的手說道，“早上胡歡起來，對我說他要去買早飯，讓我再睡一會兒，結果我迷迷糊糊中看見有一個圓圓的東西浮了起來，還發出金黃色的光，嚇了我一大跳，就是那個東西。”說完指了指床上的那只蛋。

　　“買什么早飯，多半是溜了！這小子，典型的玩完就跑型！”我小聲嘀咕著。

　　“哇——”沒想到傅玲的耳朵真夠靈的，嘴巴一咧就開始哭起來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鄧蓉同胡潤她們混了兩天，關系超好，摟住傅玲一邊安慰，一邊責怪我道，“胡說什么！你看，把玲玲都弄哭了。”

　　“哈！不好意思！”我很尷尬地抓了抓頭，對傅玲說道，“放心，放心！我一定把胡歡這小子給你揪回來！讓他哪里也跑不成！”

　　“那個蛋！”胡潤忽然驚叫一聲，“它又開始發光了！”

　　果然，這只蛋不僅開始發出了七彩的光芒，而且還搖搖晃晃地漂浮了起來。

　　我感覺到了從蛋內傳出來的能量波動，居然很強烈！真不知道里面會是什么東西？正在我觀察它的時候，蛋開始向我漂浮過來，我一伸手，就把蛋接在手里。

　　“撲通——撲通——”似乎手心處能夠感覺到蛋的脈動，一跳一跳的。

　　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蛋殼傳來一陣灼熱的感覺，接著發出了畢畢剝剝的聲音，蛋殼開始破碎了，一陣白光閃過，一只長約尺許的小怪物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寶寶龍？”看著眼前的新生命，我很疑惑地猜測道。

　　綠綠的皮膚，藍藍的眼睛，身體的外形有點兒像梁龍，眼皮有些半開不開的樣子，時不時地掀起一張眼皮看我們一下，好象還沒有適應新的環境一樣。

　　幾個美女見了這個小怪物以后，立刻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也不覺得害怕了，嘰嘰喳喳地圍了上來，摸摸腦袋，揪就尾巴，議論紛紛。

　　“給我抱抱！”鄧蓉想從我身上把小怪物搶過去，伸手要抱。

　　“咽——”小怪物發出了一聲怪叫，給了鄧蓉一個屁股，直往我懷里縮。

　　“哈哈——”我一陣狂笑，“原來你的魅力也有不夠的時候啊！我還以為是人獸通吃呢！”

　　調笑了一陣子，寶寶龍似乎活躍了一些，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四周，然后跳到了地上，嘎吱嘎吱地把自己的蛋殼吞到了肚子里頭。

　　“它一定是餓了！天賜，快弄點兒吃的東西過來。”鄧蓉蹲在地上看著寶寶龍說道。

　　“哦，可是它吃什么啊？難道給它吃雞蛋殼？”我不知該怎么辦。

　　寶寶龍吃完了地上的蛋殼，好象是意猶未盡，四出尋覓著，最后終于失望地跳回了我的懷里，小嘴一撇，發出了令眾人大吃一驚的聲音。

　　“媽媽！我餓！”寶寶龍用藍藍的大眼睛看著我，非常委屈地說道。

　　我捧著寶寶龍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呆呆地看了看周圍驚愕中的眾女，然后用結結巴巴的聲音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我餓！媽媽！”寶寶龍看著我非常委屈地說道，然后直把腦袋往我的肚皮上面蹭。

　　“天啊！外星怪物居然叫我媽媽！”我不可思議地說道，如果說逍遙子說他逮著一個女鬼抓住一個山精，我可以馬上接受。可現在，居然有一只外星怪物一出世就喊我媽媽，可真夠刺激呀！

　　一圈女人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和寶寶龍，好象我們是同樣的怪胎一樣。

　　“你看這個事情，還真不太好講！”我看著寶寶龍，不只如何是好。

　　“這有什么不好講的！” 傅玲說道，“它把你當作是自己的媽媽了！一定是因為它一出生，最先看到的就是你！很多動物都有這樣的習慣的，以前不是還有小鴨子把貓瞇當作母親的嗎？你要不要給它喂奶呢？”

　　“去——”我呵斥了她一句，然后想了想，從冰箱里拿出一瓶酸奶，打開瓶蓋，對寶寶龍說道，“來，寶寶，喝點！”

　　寶寶龍不腦袋湊過來聞了聞，立刻扭到一邊，繼續喊道，“不吃！不吃！我餓！我餓！”

　　“還挑食！”我對眾女說道，“那你到底吃什么東西？”

　　寶寶龍不答話，扭動脖子，開始在房間里面尋找吃的東西。我們幾個人也貓著腰，趴在地上跟著它，想看看它究竟在找什么東西。

　　“哎！走光了！”我看見鄧蓉穿了一件寬大的T恤，這么一趴，里面的*可就露出來了，于是小聲提醒她，結果反被她在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真是的！提醒你一下也不行，好心沒好報啊，又不是沒有看過。

　　鄧蓉正在收拾她的衣服，結果我送給她的防身法寶白玉鳳凰就露了出來，寶寶龍眼睛一亮，就撲了過來，一口咬住了白玉鳳凰。

　　結果可想而知，立刻被我加在上面的結界給彈了出去，四腳朝天地躺在地上“咽——咽——”地哭了起來，居然還會用兩只前爪擦眼淚。我真是受刺激啊！

　　白玉鳳凰雖然是我的早期作品，但是為了鄧蓉的安全，我還是很下了一番工夫的，尤其是后來，我的修為日益精進，又對白玉鳳凰做了幾次全面升級。所以，現在的白玉鳳凰已經不是當初的白玉鳳凰了，而是白玉鳳凰的升級版——白玉鳳凰PRO。本來兩只都是給了鄧蓉的，但是后來為了答謝胡潤對我的情意，就把其中的一只送給我胡潤，跟我密切相關的兩個女人一人一只，我頗為之竊喜了一陣子，以為這是一個良好的開端。

　　寶寶龍不明所以地就撲了上去，自然是吃足苦頭了，雖然它是外星怪物，但是畢竟是一只年幼的外星怪物，怎么能敵得過我親手煉制的法寶呢？果然被摔得七葷八素。不過這也讓我們明白了，原來它是對玉石感興趣。于是我從我的儲物空間里面取出一塊上好的玉石來，遞到了寶寶龍的面前。

　　看到了玉石，寶寶龍立刻止住了哭聲，眼睛一亮，像老虎一樣矯健地撲了過來，兩只前爪緊緊地按住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玉石，一口咬了下去，本來我還很擔心會不會格掉它的小奶牙，結果看起來是多慮了，寶寶龍吃玉石就象我們吃豆腐一樣干凈利落，津津有味。

　　看著寶寶龍的吃相，我有些興奮，又有些擔心。興奮的是既然連玉石都能吃下去當飯，那肯定不是什么凡間的走獸，以后長大了或許會對我有些幫助，拿來當坐騎也是不錯的選擇。擔心的是現在就這么能吃，十斤多重的玉石就這樣下了肚了，以后要是再長大點兒，我該拿什么喂它啊？那得多少的玉石啊？雖然我現在算是有那么一點點兒小錢，可是照它這個吃法，就是我傾家蕩產也怕是填不飽它的肚子啊！我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總算是一塊玉石下了肚，寶寶龍似乎很滿足地伸了個懶腰，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舌頭，然后在地上跑來跑去地撒歡兒，惹得諸女一陣嬌笑。也算沒有白吃我一塊上好的玉石，那可是我準備煉制法寶的原材料啊！想一想，我還真的有些心疼的。

　　“小玲！我回來了——”胡歡興沖沖地拎著兩袋子食物跑了回來，卻驚奇地發現大門不見了，接著看到了地上的寶寶龍。

　　“這是什么東東？”胡歡扔下袋子，趴到地上和寶寶龍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

　　“它呀！本來應該是你兒子的，結果現在變成我兒子了！”我含蓄地回答道。

　　“到底是什么東西？好象小恐龍一樣！”胡歡想要摸一下寶寶龍的尾巴，結果寶寶龍非常不愿意，瞪起了小眼睛，鼓足了腮幫子，對著胡歡噴了一股子弄煙出來，結果熏得胡歡一臉黑黑的，嗆得直咳嗽，鼻涕眼淚直流。

　　“看不出你還有這本事啊！”我興奮地將寶寶龍抓了過來，捧在手上仔細觀察。現在越看越有味道，果然是我殺人放火，居家讀書的必備武器啊！

　　“這就是你抱回來的那只蛋，不過好象很可惜！它現在不認得你了耶！”傅玲將胡歡的胳膊緊緊地抱在胸前，輕聲說道。

　　“啊？！可惜！可惜呀！”胡歡聽說后十分懊悔地說道，“不過也沒有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嘛！肉總算是爛在鍋里了！”

　　寶寶龍昂首挺胸地站在我的肩頭，眼睛亮亮地看著窗戶外面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