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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系列》第196章
ray265 發表於 2012-3-9 11:18

 台北,陽明山。

  「為女人犧牲啊。」阿猊火焰陡然脹大,在它腳下的是至少迭了三層樓高的焦黑殭屍屍體 ...

地獄系列9地獄迴歸
自序

地獄九「地獄迴歸」與上一本地獄八「地獄獨行」,間隔了一年半,正當我在地獄八自序中,信誓旦旦的寫下地獄八是有史以來間隔最長一本之際,地獄久就輕鬆的就破了紀錄,哈哈,也許這是無法避免的宿命,因為這就叫地獄「久」啊。

地獄九,誕生於二0一一年,這一年,我三軌人生持續前進著。

所謂三軌,一軌是家庭,與老婆和小三組成的三小世界越來越穩固,而寶妹也逼近了兩歲,這兩年內,他從軟趴趴的肉球,開始學會爬,學會走,學會說話,現在已經是一個身手矯健,笑起來整屋子都是他聲音的小鬼頭,只能說養小來很累,也很幸福,無與倫比的幸福。

第二軌是工作,在一個已經沒有分紅配股,年薪大不如前的科技業上班,努力解決工作上的各種問題,同時學習職場文化和人際關係。

第三軌是寫作,也是我能在這裡寫序的原因,哈哈,慢慢的出書,用每天的小空檔思考劇情,似乎已經是我生活的一部分。地獄故事逐漸接近尾聲的現在(說是尾聲,也是要三集以上吧?),陰界黑幫接班人的態勢也慢慢完成,很開心,因為我堆積如山的故事點子,終於又實現了一個。

地獄久,喔不,地獄九終於寫完了,我自認為這集神與神的對決很過癮,希望妳們也會喜歡喔。 Div
前情提要

只為一句承諾,獵鬼小組兵分四路,將挽救女神的最後聖器「聖甲蟲」從新竹送到台北,而等待他們的,卻是四條絕命死路。

先是狼人T在曠野與殭屍將軍李牧浴血奮戰,再來是吸血鬼女含著眼淚,打敗了魔化的羅賓漢,然後是貓女終於解決了她最討厭的宿敵,劉禪。

最後,則是少年H,他遇到的是從地獄列車以來,至今無敵的超級破壞神,濕婆。

少年H究竟是生?是死?而他與濕婆這一戰,又會為整個地獄遊戲帶來什麼樣巨大的影響?

另一頭,還有一個人堅持自己的承諾。

他是夜之王,阿努比斯。

經歷了與霸者項羽的血戰,帶著重傷昏迷的法咖啡,穿過千萬殭屍築起的毒血堡壘,只為了一命。

一條名為女神的命。

另一頭,詭異迷離的地獄政府也正式介入地獄遊戲,擁有最雄厚實力的地獄政府,究竟會再掀起什麼樣的大

波瀾?蒼蠅王、華佗、殭屍軍團,又各擁有什麼樣恐怖的力量?

同時間,天使團、白老鼠軍團、鐘小妹、諸葛孔明,甚至是台灣獵鬼小組的倖存者,也都開始移動了。

不只是他們,地獄遊戲中千萬個玩家也開始動了,因為他們知道,「那個時刻」要到了。

夢幻之門開啟的時刻,就要到了。

最巨大、最怪異,縱橫神魔人三界的遊戲,眼看就要破關了。
楔子

一座位居新北市的近郊,中年有霧的城鎮,林口。

一名男子從老舊的車站下車,他拖著右腿,步行數百公尺,直到一大片空地上,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從口袋中掏出一個東西。

那東西被一條美麗的手帕包著,包裹的方式相當整齊,與男人邋遢骯髒的外型,極不相配。

這男人顯然對這份不相配毫不在意,他慢慢的打開這條手帕,在中年不散的霧中,隱約可見這條手帕上沾著

幾滴乾涸的血跡,紅點斑斑,似乎訴說著手帕之下,那一個悲傷而壯烈的故事。

終於,手帕完全被打開了。

裡面的東西與男人更不相稱了,因為這是四朵淡藍色彩的花,有些已經枯萎,甚至乾折,而花瓣上更沾著與手帕相似的血跡。

「這裡是一個好地方」男人露出笑容,笑容之中,是兩排斑黃的牙齒,「埋下花瓣,應該不會對不起『妳們』吧。」

男人在地上挖了個洞,拎起四朵花,一朵朵放入洞中埋好,從這動作可以看出,原來男人不只跛了腳,連他左手上都少了根小指。

跛腳,與剩下九指的男人,如此奇異的外貌,好像似曾相識阿?

然後,男人骯髒的臉,再度笑了。

「如見風信子,生死都相聚。」男人低語。「荊棘玫瑰啊。雖然遲了點,但老子可沒忘記與你的諾言。」

荊棘玫瑰,這個曾在地獄遊戲中響叮噹的名字,難道這男人是 ‧‧‧

男人說到這,用力伸了懶腰,還打了一個大哈欠。

「最近好無聊,都沒有打架的戲份,枉費我長得這麼帥,都沒有入鏡機會,粉絲都快忘記我囉。」

而就在男人伸懶腰的同時,他剛剛埋下風信子的泥土,竟開始緩緩蠕動起來。

「咦?」男人低頭,他發現土地發生異樣。

以埋下種子為圓心,土地正緩緩蠕動著,越蠕動面積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正在急速吸取土地的養分,然後就要破土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咤意之間,他赫然發現,原來出現異相的不只是土地,他一抬頭,天空出現了一大片螺旋的紫雲。

巨大的紫雲呈現漩渦狀,而漩渦的中心,往下延伸出一條細長的雲線,雲線底端就正指著男人的正前方,那埋下種子的位置。

「這是什麼鬼東西要誕生的癥兆嗎?」男人喃喃自語,目睹著這奇異的天象,包括地動、天雲,持續了一分多鐘,才緩緩的停止。

「不會我剛好完成了某個任務的條件,讓什麼不得了的道具誕生吧?」男子正胡思亂想著,忽然,他揉了揉眼睛。

因為,剛剛埋下種子的地方,竟然多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朵花,一朵男子無法理解的花。

因為這花雖然擁有和風信子一模一樣的淡藍色花瓣,翠綠色的莖葉,但它中心該是花蕊的地方,卻完全不是

那麼一回事。

它的花蕊,是黑色的。

宛如微型黑洞般的黑色,將一切的光線都吸入,扭曲,化成一顆奇異的黑球。

「好怪的黑點。」男人伸出手,試圖碰觸那花朵,但花朵的花瓣卻瞬間縮起,連裡面的黑點也被收入其中。

「黑蕊花?仔細想想,如果這真是一種道具,那要滿足他誕生的條件可是相當難啊!」然人舔了舔舌頭,先要讓薔薇團四人訂下盟約,然後四人就算全部陣亡,也死守盟約,最後還包含了一整個團,上百位玩家的一起犧牲......怎麼想,都覺得這道具肯定價值連城!」

看著這朵黑蕊花,孱弱的枝葉卻散發著一種天地都為之蕩漾的氣勢,男人再度吞下了一口口水。

「難道......老子無聊的日子,就要結束了嗎?咯咯咯咯。」那醜男人張嘴大笑。「我這個專們耍無賴,狡猾奸詐的九指丐,又有戲份要登場了嗎?」

以狡猾著稱的九指丐,又要再度登場了嗎?
第一章 - 倒數三分鐘

地獄遊戲,台北。

此時此刻,整個地獄遊戲的看板,都同時換上了一個倒數計時的畫面。

3:00

三分鐘。

這三分鐘,是依希斯女神生命的極限。

這三分鐘,是判定少年H是否能從濕婆掌下逃生的關鍵。

這三分鐘,更是直接影響地獄遊戲未來命運的重要時刻。

當所有玩家仰頭注視著看板,屏息以待答案揭曉的時刻,有一台計程車卻還在移動,它以驚人的高速,左彎右拐的穿過綿延的車潮,驚心動魄的鑽入熙攘人群,然後一個猛力急煞,停在台北火車站們口。

車輪還沒停止轉動,車門就被推開。

一個人右腳隨之踏下。

濕婆與少年H之戰的結果,就要揭曉了嗎?

此刻,守住台北火車站門口的,殭屍四大將軍之一的廉頗,一身鋼鑄的肌肉,在殭屍群中若論單打獨鬥,恐怕是最強的一個。

如今,他昂首凝視著外頭的計程車,全身毛孔幾乎都因為亢奮而張開,蒸燃著體內的水氣,形成濃濃的白霧。

有人稱這白霧,為戰士上場前,全身殺氣逼到頂峰而出現的,「鬥氣」。

鬥氣出現,表示廉頗已經將力量推到了頂峰,因為他直覺正瘋狂警告著他,來者,將是ㄧ個值得以生命一戰的高手。

而隨著廉頗鬥氣張狂,他背後的殭屍數目則不斷的激增,尤其是金甲屍,曾經讓阿努比斯陷入苦戰的金甲屍,竟一口氣出現四隻。

擺出這樣驚人的陣容,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要傾全力攔截從計程車走下的那個人。

少年H。

就算不說,所有人也都很清楚......倘若少年H真能從最強破壞神濕婆的手底下活著離開,那他肯定值得這樣的陣容來劫殺。

眼前,計程車上的人右腳已然著地,左腳也隨之跨出,整個人完全現身,他穿著一雙有點破舊的Nike球鞋,簡單的運動上衣,而運動上衣背後的連帽則被拉起,罩住了容貌。

沒錯,這是少年H的標準裝扮。

少年H,終於來了嗎?

而同一時間,廉頗與四隻金甲屍只感覺到耳膜一震,這是殭屍王『白起』獨特的「殭屍千里傳音」,他正對所有的殭屍一起下令!

『少年H已至,你們還等什麼?給我動手!』

上年H已至。

所以,他真的從濕婆手下活著回來了?

「遵命。」廉頗聽到內心低聲的嘆息,旋即握拳,全身肌肉一繃,鬥氣往四面八方暴散。

濃濃的鬥氣中,他已經躍了出去。

這一秒鐘,令廉頗嘆息的是,自己必須捨棄對少年H這武者的敬意,而服從殭屍王的絕對命令,採用他厭惡的圍攻方式。

『放屁!已經不到三分鐘了!我就不相信,你少年H有多厲害?可以三分鐘內突破我族的眾強者,哈哈哈』白起的殭屍傳音,在台北火車站中迴盪著。『拖完這時間,我們殭屍族有史以來最臭屁的事蹟就完成了,那就是......我們殺神了,哈哈哈,連神都可以殺了,我們殭屍族還有什麼好怕的?』

殺神了。

如此大逆不道的行為,當真會被白起完成嗎?

殭屍發動全面包圍,少年H身陷其中,只見他露出肌肉結實的雙拳,沉默之際,驚人反擊已然展開。

少年H的右拳猛一揮出,與廉頗最自傲的肌肉互撞,這一撞,宛如兩台數噸卡車夾著高速正面撞擊,發出低沉但是攝人心魄的巨響。

就在這一秒,廉頗閃過一絲驚訝的表情,這少年H的拳頭,也太剛強了吧?

因為竟然連自己最得意的肘擊,都被迫退了一步。

而另一頭,第一隻金甲屍,也趁機攀到了少年H的左後方,少年H連帽下的半張臉,露出一絲冷笑,左拳往後,槌了下去。

金甲屍,這曾經斬殺戰場上數百士兵的大將,竟吃不住這一拳。

只見金甲屍中拳之後,踉蹌後退,每退一步,肚子就發出隱隱炸裂聲,肚皮更脹大一倍,直到金甲屍退了十步,肚子已經大如水缸。

「給我破。」少年H聲音低沉。

破。

只見這隻金甲屍路出了滿嘴尖牙,發出生命中最後一次怒吼,怒吼中,他的肚子已經炸開。

隨著肚中爆散開來的胃袋與內臟,可見這拳的剛猛。只是,向來以韌性與柔軟著稱的少年H,怎會打出這麼暴力的拳法?

「這等拳勁?」廉頗在一旁,不禁皺起眉頭,「不只是強而已,還可以多段爆發,少年H何時練成這種霸道至極的拳法?」

廉頗咤異間,第二隻金甲屍也攻了上去,這隻殭屍身段柔軟,宛如海中迎水流而擺動的海草。這是這隻金甲屍的生存之道,軟滑如水,先讓敵人掌握不到自己的行動,然後再趁機靠近,重下最致命的毒牙。

但,這招顯然對此刻的少年H一點用也沒有。

只見少年H的拳頭直直往前,很直,很單純,甚至有點莽撞的直線......卻不偏不倚的算準了金甲屍順水而流的軌道。

砰的一聲,拳頭的方向精準無比,直接打中殭屍的鼻子,然後把鼻子整個揍入臉頰裡面。

這拳實在巧妙,乍看之下,反倒像是金甲屍自己把臉湊上去挨揍似的。

而這隻挨了拳頭的金甲屍,也步上前一隻金甲屍的後塵,頭部急速脹大,不過他比較倒楣,因為他爆開的是頭,所已四處飛散的是如豆腐般的腦漿。

「如此化繁為簡的拳法......好像似曾相識啊?」廉頗喃喃自語,「怎麼像是傳說中的......一擊必殺拳?這不該是少年H擁有的招數啊?」

廉頗咤異間,眼前的戰局再變,第三隻金甲屍一咬牙,舞起手上的長鞭,纏上了少年H,但同時間,身為殭屍四將軍的廉頗,已經忍不住了。

「讓開。」廉頗全身的鬥氣陡然提伸,而身上那一圈又一圈的荊棘更是陡然暴長。「用拳高手,請接我這招吧。」

請接我這招吧!

廉頗的聲音才到,他身上所有的荊棘已經盡數集中到了他的手肘。

變成一大團銳利而堅硬,恐怖的超大狼牙球。

然後廉頗一躍而起,手上的狼牙球,由上而下,朝著少年H直砸了下去。

這荊棘狼牙球,集合了廉頗全部靈力與全身肌肉力的力量,紮實的力度加上荊棘本身的銳利,堪稱廉頗的全力一擊。

少年H仰頭看著狼牙球,連帽下一個興奮的笑容,竟慢慢勾起。

「這拳有意思了。」笑容中,帶著濃濃的武者期待,只見他馬步微蹲,左拳收於腹部的一側。

這一動作雖然不起眼,但氣勢卻宛如泰山崩頂,絕對是猛招出擊的前兆。

「這樣的出拳姿態?」廉頗見狀,心中一驚,因為他想到了一個人。

就是那個人,以剛猛無儔的拳勁,從古代的日本威霸到現在的地獄遊戲,更曾經是少年H最可怕的宿敵之一。

然後,就在廉頗荊棘狼牙球墜下的同時,那人的直拳也擊了出去。

直拳,硬漢肌肉與荊棘組合的狼牙球。

這一剎那,竟是沒有半點聲音。

一切彷彿慢動作的默劇,以少年H的拳頭為中心,荊棘從開始往下逐漸凹陷......但凹陷到了極致,卻露出了一隻手肘,這肌肉如鋼鐵的肘擊,才是廉頗隱藏在後真正的武器。

「高手請小心。」廉頗怒笑,「這手肘才是我的真正殺著。」

肘擊,碰上了拳頭。

拳頭退了,已經被荊棘消耗了部分力氣的拳頭,被逼退了。

少年H才退,廉頗乘勝追擊,一個急速旋身,另一隻手的手肘,宛如深夜中突襲的砲彈,再度攻向少年H的臉。

「好。」少年H的眼睛綻放冷光,往後一倒,同時間另一拳也跟上,由下往上,擊上了廉頗的手肘。

拳力強橫,將廉頗的手肘砲彈,往上擊偏了兩公分,就這兩公分,讓肘擊驚險的擦過了少年H的鼻尖。

雙方這一來一往的對決,快很絕倫,一直到攻守已然完成,聲音,才像是猛然驚醒般,追了上來。

轟。

荊棘被拳風揍碎的爆裂聲,拳頭的風壓被肘擊擠開的呼嘯聲,還有少年H仰頭避開時的那聲「好」。

聲音剛落,少年H算是居於弱勢,但廉頗的表情上不但找不到欣喜,反而是異常的古怪。

因為,就在他與少年H,肘與拳驚險交錯的那一瞬間,他看見了連帽下的真面目。

怎麼回事?帽兜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根本就不是從濕婆手底下活著出來的送貨人,根本就不是獵鬼小組的最後一張王牌,根本就不是從地獄列車開始就貫穿全文,總是帶著微笑戰鬥的......

少年H!

不是少年H?那少年H究竟在哪?他沒來?還是他用其他方式來了?不可能,這裡沒有半點交通工具靠近!他唯一可能的交通工具,就是那台計程車......

那台計程車......

廉頗像是驚醒般,猛然轉過頭,看見了門口那輛計程車。

它沒有走?它還停在原地?

照理說,計程車的司機將乘客載到目的地之後,總會急著呼嘯而去,去搶下一份生意,但這台計程車卻完全不是這麼回事!

司機不走?為什麼不走?

不走的原因,難道表示......司機也下車了?

所以那司機才是......

「原來如此!兵法中有招叫做虛者實之,實者虛之!」廉頗仰頭大笑,「不愧是張天師,此招真高,真是太高了,竟然叫乘客化妝成自己,而自己假扮成司機!」

「只是......」廉頗眼睛看像假扮的少年H,「要假辦少年H,你也絕非等閒之輩,你,究竟是誰?」

「我?」眼前的少年H咧嘴一笑,手一抓頭套,用力扯下。「我只是一個和你一樣,熱愛戰鬥的人啊。」

這一扯,假少年H終於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這一刻,廉頗沒有怒,反而笑,因為他喜歡這個答案,就算這是ㄧ個錯誤的答案,他也喜歡。

因為眼前這人身材壯碩,俐落的三分頭,一身橫練霸氣,他的確不是少年H,但它是曾讓少年H多次陷入苦戰的拳法高手。

少年H的宿敵,僧將軍。

「很好,非常好,果然是你!僧將軍!」廉頗看著僧將軍,興奮的笑著。「坦白說,我由衷的感謝少年H。」

「喔?怎說?」僧將軍昂然的說。

「因為你,是足以一戰的高手啊。」廉頗此時的鬥氣再度噴發,竟然比剛才更猛烈,宛如一座沉睡百年的火山,正吞吐著足以覆滅大地的白氣。

「是嗎?對於這狀況,我只有兩個字而已。」僧將軍的腳步蹲成馬步,再次把拳頭收入腹側,同樣是氣勢驚人的起手式。「同意。」

「那,」廉頗仰頭一吼,往前奔去,同時間他的肌肉肘子,如一枚滿載火藥的重型飛彈,對著僧將軍的腦袋砸下去。「我們就用這不足的三分鐘......分個高下吧!」

「還是那兩個字。」僧將軍的拳頭也揮出,又是一枚凶狠的飛彈,在滾動的火焰熱氣中,直射廉頗。

「同,意」

這一幕,宛如兩枚同樣裝著驚人火藥的飛彈,從地平面兩頭升起,然後在空中精準的碰撞。

天空中的一切光芒,都將被這兩枚飛彈的爆風給遮掩。

太像了,這兩人。

同樣的剛強,同樣的赤手空拳,而且都是同樣來自古老戰場的硬漢將軍。

他們因為少年H而湊在一起,這場戰鬥的背後,藏著珍貴的武者緣分,一如當年的鍾馗與吸血鬼舅舅,能遇到類型相似又勢均力敵的武者,往往是孤單的百年地獄歲月中,最值得珍藏的回憶。

只是,少年H呢?

他,成功假扮成計程車司機潛入了台北火車站,此刻又已經推進到哪了呢?

進來了,少年H的確是進來了。

但他的腳步,卻停在台北火車站,往下通往月台的手扶梯之前。

時間,剩下兩分零四秒,眼前沒有半個人阻止他,但他卻停下了腳步,凝視著空洞的前方。

「你來了。」少年H宛如再跟空氣對話。「長官......不,也許我該稱你為,前長官」

長官?誰能讓少年H稱上一聲長官?

順著少年H的目光焦點,放大,放大,再放大,就可能發現到那不段捲動的手扶梯上,一隻微小的昆蟲正停在上面。

牠有千枚小眼組成的複眼,雖沒有一般昆蟲的兩對翅,但只憑一對翅膀,卻能隨心所欲的起飛降落,宛如昆蟲界的響尾蛇直升機。

而且,看似毫不起眼的牠,是人類衛生史上,永遠無法擺脫的一個惡夢。

牠是,蒼蠅。

蒼蠅橫在手扶梯的正前方,散發出與牠體型完全不對稱的巨大氣勢,宛如一頭肌餓猛獸,與少年H對峙。

「你也要阻我?」少年H淡淡一笑,一貫輕鬆寫意,彷彿沒有即將到來的三分鐘期限。

蒼蠅翁翁兩聲,似在同意。

「若我硬闖呢?」

蒼蠅先是沉默了半响,然後陡然嗡的一聲,明明只是翅膀震動,卻宛如山林中猛虎咆嘯,怒吼化成實質的風,吹得少年H頭髮飛揚。

「看樣子,你的答案很肯定,就是不打算給我過了。」少年H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髮,微微一笑。「蒼蠅王不給過,嗯,事到如今,也該輪到『你』出馬了吧?



也該輪到你出馬了?

是誰?難道還有人在這裡?

突然間,少年H的前面,距離他鼻頭零點零一公分處,一道鋒利絕倫的薄白光芒落了下來。

白光落地,堅硬的大理石板竟如豆腐般,被無聲無息的一插而入。

白光插入地面,同時露出了真面目,竟是一把刀。

一把樸實,卻霸氣凌厲的刀。

「昆吾刀。」少年H眼神閃過一絲激賞,「山海經中,昆吾山乃盛產兵器聖山,諸多影響歷史之重大兵器皆出自於此山,而這把刀能以此山命名,更是聖山所鑄

的最強一刀......」

少年H往前走去,輕鬆繞過昆吾刀,再低頭避開那隻停在空中的蒼蠅,自顧自的搭上了往月台的手扶梯。

無論是昆吾刀,或是蒼蠅,兩者都沒有阻止少年H。

或者說,兩大強者彼此牽制,竟無暇再顧及少年H。

「這蒼蠅,就交給你來負責囉。」少年H的背影順著手扶梯,不段往下降去,只見他揮了揮手。「人比刀還霸的黑桃K,項羽兄。」

刀沒回應,但一閃而過的刀光已經回應了一切。

刀的主人與蒼蠅的本體,這兩個在地獄同屬帝王級的強者,百年前沒交手的遺憾,就要在此處被實現了。

只是,少年H才走幾步,那隻蒼蠅卻回過頭,對少年H嗡嗡了兩聲。

蒼蠅,似乎對少年H說了什麼。

只見少年H腳步微微停頓,一個深呼吸。「也許真如你所說,若往前走,我的下場真是如此,但這是承諾,也是必經之路啊。」

住是承諾,也是必經之路啊。

少年H說完,蒼蠅嗡了長長的一聲,似乎長嘆了一口氣。

隨即,蒼蠅漫漫下飛,然後六腳往下一撐,落了地。

只是沒想到,那纖細到需要仰仗放大鏡才能看到的六隻細足,方一落地,整個台北火車站的一樓,竟然,微微的晃動了一下。

蒼蠅王的力量,在項羽之前,終於要真實展現出來了。

「好可惜。」少年H隨著手扶梯慢慢下降,他沒有轉頭,只是淡淡微笑,「趕時間,不然應該留下來的,這場對決......」

就在蒼蠅落地之時,那纏著破爛麻布的昆吾刀柄,已被一隻大手握住。

這隻手很粗很大,上面佈滿各種疤痕,一看就知道,這是ㄧ隻曾經歷無數血戰洗禮的手。

「我之所以忍到現在才出手,就是為了你......」那隻大手的主人項羽,已然現身,他低聲說,「因為只有你夠格,讓我親自出手。」

這一秒鐘,少年H依然沒有回頭,但他的背部肌膚上,卻豎起一粒又一粒的雞皮疙瘩。

因為刀氣。

他背後的刀氣,宛如強烈地震後的海嘯,瀰漫了整個台北火車站一樓。

「這場對決......」少年H搔了搔頭,嘴上掛起微笑。「就像當年地獄列車上,德古拉與亞瑟王的對決一樣,肯定精采無比啊!」

◇◇◇◇

時間,僅存一分二十秒。

火車站月台處。

昏迷的法咖啡,將他的頭枕在阿努比斯的膝上,輕輕的呼吸著。

「完全看不出來女神已經到極限了......」一旁的吸血鬼女注視著法咖啡,「他就像是熟睡了一樣。」

「這就是女神。」阿努比斯看著法咖啡,眼神透露著複雜的溫柔。「她始終都是這樣,如白雪般純淨,如玄冰般寒冷。」

「所以你才最怕她?」吸血鬼女想起傳說中地獄列車上二號車廂的血戰,阿努比斯與小丑牌對決。

小丑的能力是換出人內心最恐懼的人事物,但在阿努比斯面前,小丑卻吃了大瘪,原因就是阿努比斯恐懼的源頭正是女神,小丑在狂妄,也無法喚醒「神」這樣

絕對的存在。

於是,小丑全面潰敗,讓阿努比斯挺進到最後的車頭。

「啊,最怕的人啊......」阿努比斯苦笑了一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你說女神總是冰冷,她從來不曾激動過?」吸血鬼女看著阿努比斯,對於這個少話的男人,她露出罕見得好奇心。

「幾乎。」

「幾乎?」吸血鬼女正要繼續追問。

這時,貓女的聲音卻從後方傳來,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有,她曾激動過,但那是太久以前的事,已經久到屬於古埃及年代了。」貓女雙手抱胸,一雙明媚的黑眼珠,看著躺在地上的法咖啡。「我記憶中,只有那麼

一次,唯一的一次。」

「只有一次嗎?果然是如冰雪般的女神。」吸血鬼女點頭。

身在地獄,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而阿努比斯、貓女、女神,以及那個被黑榜封為梅花A的「賽特」,似乎共同擁有一個故事,一個源自於古老埃及的故

事。

「而那一次是──」

但就在這時,一個尖銳咆嘯聲,截斷了所有人的談話。

那是白起憤怒的叫囂。

「你們還敢打屁聊天!你們這些獵鬼小組!你們的女神距離死亡只剩下一分多鐘,你們還有心情聊天?」

「聊天?」貓女和吸血鬼女互望一眼,忍不住一起笑了出來。

「笑個屁!你們竟然還笑得出來!我真的搞不懂妳們啊!你們幾個都已經沒有戰鬥力,少年H就算繳性過了廉頗、蒼蠅王這幾關,可還有我!」白起咬牙切齒的

說,「你們這麼輕鬆是怎樣?徹底放棄了嗎?」

「才不是放棄。」貓女輕鬆的笑著。「是因為我們很有信心。」

「信心?」白起五官扭曲。

「是啊。」貓女笑了,表情中是自信和得意。「因為送貨來的人,是少年H啊。」

因為送貨來的人,是少年H啊。

「少年H......」白起咬牙切齒得格格作響。

「你想想看,如果連失婆都殺不死H,那H怎麼可能會因為這點小事而遲到?」貓女甜笑著,「甭操心啦,他是H呢。」

「屁!你......你們......」白起內心湧起一股無法言喻的怒氣,極怒的氣充塞著他腐敗的腦漿,會憤怒,是因為連他自己的內心,竟然都開始產生一絲懷

疑......

懷疑少年H可能平安抵達這裡...........站在白起面前,用聖甲蟲讓局勢逆轉。

「放屁!不可能!不可能啊!」白起怒吼著,全身靈力暴漲,化作一陣又一陣不祥的屍氣,往四面八方擴散出去。

他要爆發,他要用全身屍氣的爆發,來壓抑剛剛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恐懼。

而就在白起抓狂爆發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的屍氣受到了阻礙,沒錯,就在手扶梯前,像是撞到了一道牆,被猛力反彈回來。

白起眼睛大睜,他看見了膽敢阻擋屍氣的那個人。

帥氣的運動外套,一雙運動球鞋,笑起來溫暖且帥氣。

這個人,這個人......白起又驚又怒,正要說話,他的背後一個柔媚女音就搶先開口了。

「你終於來啦!H」那女音正是貓女,她甜甜的笑著。「等你好久哩。」

「抱歉,」那人舉起右手,比了一個抱歉的手勢。「來晚了啦。」

他,果然是少年H。

這次,他一個人,沒有僧將軍當作替身,更沒有項羽的護航,他就是ㄧ個人,大無畏的來到台北火車站的月台。

他來,是因為這裡就是「約定之地」。

與老朋友阿努比斯的約定之地。

「果然是你!少年H!」白起怒極反笑。「但只剩下最後五十秒,你能做什麼?你還能做什麼?」

「我還能做什麼?我當然是來送貨啊。」少年H怡然向前,完全無懼正在咆嘯的白起。

「我會讓你成功嗎?就讓你見是我白起真正的實力!」白起冷笑,雙手爪子暴長,指尖凝聚詭異的慘綠色光芒。「抽、魂、換、屍。」

「抽魂換屍?這不是把人變成殭屍的手段嗎?」少年H繼續往前,「你想抽我的混?試試看吧。」

「把人變成殭屍的手段?你太低估我這個縱橫地獄的殭屍之王了吧。」白起咆嘯著,雙爪卻陡然轉換了一個方向,不再往前,反而朝著自己的胸口心臟處,狠狠

的插落。「告訴你,那只是抽魂換屍的前半段『抽魂』而已......」

「只是抽魂而已......?」這一插落,少年H微微皺眉。

因為少年H比誰都清楚,按照地獄強者們的慣例,越是傷殘己身,越是付出慘痛代價的招數,往往代表越是難以預料的強大。

白起將抽魂換屍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恐怕當真有幾分威脅性。

「抽魂換屍之,換屍」白起的心臟傷口處,忽然冒出火焰,火焰像是地底猛然炸出的紅色噴泉,夾著滾燙的溫度,朝著少年H直噴而來。

少年H淡然一笑,圍為矮身,閃過了火流,但火流才一落地,聲勢更是陡然增強,一層又一層的往外疊積,最後竟化成高聳且堅實的火焰之牆!

火牆宛如赤紅色的銅牆鐵壁,就這樣包圍了少年H,更斷絕了少年H與獵鬼小組間的聯繫。

少年H仰望著這一層又一層,浩瀚的火牆,他瞇起眼睛,「這火牆中,有浩瀚的靈力隱含其中,不是ㄧ般的火焰,不過好怪,我怎麼好像看誰用過......?」

看誰用過?

奇怪的是,這樣困惑的表情,也出現在另一個人臉上。

她是地獄暗殺女王貓女,只聽到她嘴裡喃喃的唸著,「這種高密度的火牆?這種足以困殺任何強者的毀滅火牆?不就是差點讓我撐不下去的......織田信長的本能寺之火嗎?」
織田信長的本能寺之火?

「哈哈哈,屁的沒錯,你們猜對了!這就是本能寺之火!」白起獰笑,「我抽魂換屍的招數,不只是抽魂而已,我還能換屍,我可以竊取死者的能力,這就是我

從織田信長魂魄中偷來的能力。」

「喔?」少年H眼睛瞇起,向來輕鬆態度的他,也瞬間皺起眉頭,沉思起來。

在他印象中,織田信長這招『本能寺之火』來力驚人,當年織田信長稱霸天下,只差一步就可以統一全日本,卻在一場關鍵戰役中,慘遭部下背叛,最後命喪火

城之中,這座火城就是本能寺。

也因為之甜的死來自英雄的壯志未酬,與最親密的部屬背叛,兩大恨意在他死後融合,才會演變成他的絕招「本能寺之火」,而貓女更在這招下吃足了苦頭,差

點命喪新竹街頭。

「見到這招,你還有辦法嗎?」白起狂笑,胸口的鮮血不斷噴出,落在地上立刻暴漲百倍,形成一波又一波的火牆,足見這招也相當消耗白起的靈力。「你乖乖

被困在火裡,度過最後一分鐘吧。」

但,身陷火牆之中的少年H,皺眉只是一瞬間,隨即恢復慣有的悠閒神態。

「一分鐘要破這招的確不太可能。」少年H微笑著,慢慢張開嘴巴,「但未必要破喔。」

只見少年H的舌尖上,一個太極圖形的靈力,正隱隱匯聚。

「你要幹嘛?」白起一愣。

「當然是說話啊。」少年H一笑,然後他舌尖的太極陡然破碎,碎片之間,一個巨大聲音,跟著爆了出來。

「但,送貨畢竟不是送命喔。」少年H的聲音透過靈力,穿過層層的火牆,在火車站每個角落迴盪著,「我只要把貨送到,人未必要到吧?」

只要把貨送到?人未必要到?

白起皺眉,這個屁少年H再說什麼啊?身陷火牆讓他精神崩潰了嗎?剩一分鐘讓他害怕了嗎?

「懂嗎?只要貨到就好囉。」少年H的聲音繼續迴盪著,被火牆隔在遠處的阿努比斯、貓女、吸血鬼女、狼人T,全不都聽在耳中。

「少年H,你說的話老子聽不懂啦!」這時,為重傷而隱忍多時的狼人T再也忍不住了,他毅然戰起,發出悲壯狼嚎,「老子決定了!要衝進火牆,把你接應出來

!」

「別傻了。」一旁的吸血鬼女趕緊拉住狼人T,她眉頭緊鎖著,聰明絕頂的她,是圖解開少年H話中的含意,「H知道火牆危險,他才會用傳音的,現在的你一進

去,只會變成油滋滋的烤小狼!」

「那我們只能坐以待斃嗎?」狼人T著急的直跳腳,張口大吼。「吸血鬼女,你不是最聰明?快想辦法啊!」

「坐以待斃?」吸血鬼女注視著火焰,「不可能,這不是少年H的風格,他一定想到什麼了。」

他一定想到什麼,不需要經過火牆,就可以把貨送到的方式。

而那個方式,肯定和他們幾個有關,不然少年H部會拼了命,用靈力傳出這幾句話。

「還是較少年H把聖甲蟲丟過來?」狼人T急的開始轉圈圈,只差沒有去咬自己的尾巴。「如果不小心扔進火裡,聖甲蟲是女神的寶貝,不會燒壞吧?」

「不能丟。」吸血鬼女看著火牆。「這火牆是由非常紮實的靈力所組成的,靈力密度極高,就像是一道鋼鐵牆壁,否則不會成為織田信長的絕招,聖甲蟲恐怕穿

不過來。」

「那怎麼辦?」狼人T大叫著,「吸血鬼女,平常你不是老是臭屁自己最聰明,這時候怎麼不快點解開少年H的謎題啊?」

吸血鬼女望著火牆,皺眉苦思著,但除了破解少年H的謎題之外,另一個更大的疑惑卻在這時不能控制的,慢慢浮現在她的心頭。

這疑惑並不顯眼,但卻處處透露著詭異的不合理。

從踏進火車站開始,先是廉頗,後者蒼蠅王,然後是白起,這三人實力雖然強橫,但是以少年H領悟可視靈波後的實力,應該有與其一戰的資格,但他卻全部用

技躲過,他在避戰?為什麼避戰?

他在保留實力嗎?為什麼到了女神即將甦醒的此刻,他還在保留實力?

他想保留實力做什麼?難道少年H還在怕什麼?

對方的底牌已經全不掀開了,少年H再擔心什麼?

除非,牌桌上還有其他的牌沒有掀開,而這張牌讓向來胸有成竹的少年H感到戒慎恐懼。

這張牌是什麼?

少年H還在怕什麼東西?

但吸血鬼女的疑惑,卻被狼人T焦急的大吼給掩蓋了過去,「快點想啊,吸血鬼女」

火牆熊熊燃燒,吸血鬼女注視著火牆,忽然她說話了。

「我懂了。」

「妳懂了?」狼人T急忙把臉湊過去,「太好了,那是什麼?」

「我懂了一件事......那就是無論我怎麼想,都不會懂」

「啊?你不會懂?那你說自己懂屁啊!可惡,我怎麼開始學起這臭殭屍講話」狼人T已經急得語無倫次,差點沒兜圈圈咬自己尾巴。

「不,我的意思是,少年H根本不是對我們說話,所以我一定不會懂......」吸血鬼女免慢慢轉向一旁的貓女。「少年H說話的對象,是你啊,貓女。」

貓女沒有回應吸血鬼女,她只是悄然站在這一大片火焰之前,姣好的面容在火焰照映下更顯艷麗,她看著火焰,似乎正在發愣。

「當真是這個方法嗎?......」貓女低語,「好像也只剩這個方法了啊。」

而就在同一時間,貓女的手隱隱泛起靈波的光澤,她要出招了。

她要出什麼招?

讓貨送到,而人不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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