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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系列》第195章
 台北,陽明山。

  「為女人犧牲啊。」阿猊火焰陡然脹大,在它腳下的是至少迭了三層樓高的焦黑殭屍屍體。

  在它面前的,卻是遠比三層樓還要多上百倍的殭屍群。

  只見它彷彿感覺到了什麼,在百來只狂奔而來的殭屍前方,它笑了。

  「不愧是老大呢,要當妖怪與神魔,就是要這種氣魄啊。」

  ◇◇◇◇

  台北,街頭。

  村正此刻被金甲殭屍的兩隻手給彎成了半月形,只差一步就要被折斷。

  但村正仍笑了出來。

  「咯咯咯咯,為女人犧牲?」村正笑,「老大你好色啊。」

  笑聲中,村正的刀身陡然轉動。

  鋒利的刀鋒轉動半圈,竟扭轉頹勢,硬是削下金甲殭屍左右手的兩根指頭。

  「咯咯咯咯咯咯。」村正還在笑,「老大都色得這麼精彩了,我怎麼可以輸你呢。」

  ◇◇◇◇

  另一頭,漫天飄散的雨傘中。

  兩個巨大的獸影,還在僵持著。

  宛如金色公牛的金甲殭屍,已經開始慢慢的後退。

  捏破了蛋,找回真正力量的約翰走路,此刻變成了一頭巨大雄偉的黑色大犬。

  柴犬,擁有一身美麗毛色的黑色柴犬。

  「老大。」約翰走路昂著頭,表情嚴肅。「法咖啡,就交給您了。」

  只是無論是村正或是約翰走路,都沒有因為眼前的優勢而感到任何的喜悅。

  因為他們發現,更遠處,越來越多的殭屍靠了過來。

  其中,更有兩道金色的影子在逼近。

  還有金甲殭屍?

  「殭屍族這次真是傾巢而出啦。」村正咯咯的笑著。「咯咯,約翰走路,我們得加把勁,才能活下去了。」

  「汪,你怕?」約翰走路汪了一聲。

  「咯咯,我怕?說什麼笑話!」村正快速舞動著,「我是擔心你怕啊。」

  同時間,金甲殭屍又來了。

  另一場死戰,再度展開。

  ◇◇◇◇

  台北火車站,門口。

  這裡,有四個人躺在地上,只有一個人盤腿坐著。

  這個坐著的人,裸著上身,精壯的肌肉映著日光,發出古銅色光芒。

  廉頗。

  他是這場戰役中的絕對贏家。

  而倒在地上的,身軀巨大如球的是團團,長毛凌亂的是鬣狗,身材纖細的是刺蝟女,還有雖然用了機器,但還是慘敗的男人,眼鏡猴。

  只是廉頗的手下卻都留了情,斐尼斯四天王雖然重傷,卻沒有性命之虞。

  「阿努比斯。」廉頗眼睛閉著,他同樣感受到台北火車站內部戰況的突變。「了不起。」

  「了不起?」眼鏡猴躺在地上,苦笑。「我有沒有聽錯,你在稱讚敵人?」

  「當然。」廉頗淡然一笑,「我與李牧隸屬於趙國,都不是好殺之徒,只可惜阿努比斯仍必須面對秦國的兩名猛將。」

  「那他……還有勝算嗎?」

  「……」

  「你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廉頗仰起頭,他感受著火車站內部的變化。

  「啊?不敢相信?」

  「事情,竟會如此發展。」

  「啊?」

  「只是不敢相信。」

  「死了。死得屍骨無存。」廉頗說完,嘴角浮現一個古怪笑容。「最後,死得屍骨無存的,竟是王翦啊。」

台北火車站,手扶梯上。

  綠色靈波全數收攏,匯聚出一顆沒有半點瑕疵的球體。

  球體中央,正是法咖啡。

  而環抱法咖啡那雙手的主人,阿努比斯,卻沒有半點保護的,暴露在數百枝弩箭下。

  弩箭,如野獸之牙。

  能在剎那間,將阿努比斯扯成血肉模糊的碎片。

  噗!噗!噗!一把一把箭射入阿努比斯的背部、身體、手臂,引來一陣又一陣的鮮血噴泉。

  這弩箭設計不只穿透力驚人,更能殘忍的對敵人實施放血的動作,不只傷敵而已,更要卸盡敵人所有的生命力。

  然後,阿努比斯發現他懷中的女孩,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幾下。

  「女神……」阿努比斯微微吃驚,照理說,女神不該甦醒……

  長睫毛動了動。

  接著,驚人的是,阿努比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就在法咖啡的眼珠瞳孔中,阿努比斯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這不就表示……

  「眼睛睜開了……女神不該提早甦醒……沒有聖器保護下……一旦提早甦醒……」阿努比斯愕然,甚至忘記了在他背上,不斷插落的弩箭。

  一把一把弩箭,染濕了他的黑色披風。

  法咖啡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然後,她纖細的手,在這片弩箭如雨的血腥戰場中,伸出了綠色靈波構成的圓形防護體。

  摸著阿努比斯的臉。

  她的眼神,好溫柔。

  溫柔到,這一秒鐘,阿努比斯甚至分不出,這究竟是純淨冷酷的女神之眼?還是聰明細膩的法咖啡之眼……

  這隻手,摸過了阿努比斯的臉,然後纖細的掌心慢慢翻出。

  掌心裡面,是一張圖。

  圖騰中,是一座高塔,高塔上烏雲密佈,烏雲中透著不祥的光芒。

  光芒匯聚,匯聚出一道突如其來,詛咒般的雷。

  「死者之書中的高塔牌?」阿努比斯與埃及女神的淵源何等深厚,一見這牌,立刻明白這張牌象徵的「意外災難」,絕對無法閃避的意外災難。

  女神打出了這張牌……所以……

  阿努比斯猛然抬頭,他看向王翦。

  這個志得意滿,深信自己已經拿下阿努比斯性命的殭屍大將軍。

  此刻,表情扭曲。

  因為一把亂彈的弩箭,讓他退了一步,而這一步,竟讓他踩中某個沒公德心乘客傾倒的飲料。象徵

  腳滑了一下。

  這一滑,讓他的白色長鬍子其中幾根,卡在手扶梯的手把縫隙裡。

  「這……」王翦表情扭曲,以他殭屍大將軍的尊嚴,怎麼可能愚蠢到被一堆飲料給弄到腳滑,更扯的是,他的鬍子還被扯到?

  阿努比斯沒有動,只是靜靜看著王翦眼前的狀況,他正帶著憤怒而困惑的表情,伸出手猛拉自己的鬍子。

  阿努比斯不動手,是因為他比誰都清楚這張「高塔牌」的威力。

  它絕對不是最有毀滅能力的一張牌,它沒有「力量」的絕對威力,更沒有「戰車」的絕對高速,或是「女祭司」的絕對防禦。

  它就是意外。

  讓人輸得牙發癢,輸到不甘心的一張意外之牌。

  然後,地板開始震動。

  阿努比斯微微的側過頭,這震動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響,正朝著他們急湧而來。

  「怎麼?」王翦拉鬍子的動作停了,仰起頭,他也發現了這怪異的聲音。

  只是下一秒,他就明白,這聲音究竟是什麼了!

  「太扯了,真是太扯了。」王翦的眼睛睜得好大,好大,而他的大眼睛中,倒映出的正是這聲音的元兇。

  那是一列火車。

  一列橫躺的火車,以甩尾的高速,朝著他的方向而來。

  「老夫,不服!這真是太扯了啊。」王翦嘶吼間,用力把鬍子從手扶梯的縫隙中,扯了出來。

  但,就因為這零點一秒的延遲。

  火車巨大的車廂,已經掃中了王翦。

  連同漫天的弩箭,一整座手扶梯,還有方圓百尺內所有的建築物體,全部掃成平地。

  台北火車站,這個地下一樓,算是毀了一半。

  這慘烈的廢墟中,只有一個人站著。

  他是阿努比斯,抱著法咖啡的黑衣男子,奇跡般的毫髮無傷。

  「死者之書,是由二十二張『絕對』之牌所組成,其力量皆是絕對。」阿努比斯苦笑,「連『意外』這樣的能力,都是無法抗拒的。」

  然後,他低下頭,看著再度閉上眼睛的法咖啡。

  此刻的法咖啡臉色慘白到極致,渾身冒著冷汗,生命力流失的速度,快得嚇人。

  「唉,女神尚未甦醒……就強行發動死者之書的能力,恐怕會讓原先就垂危的生命,更加的危險……生命,恐怕已經不到五分鐘了。」阿努比斯語氣擔憂,又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只是……這不像是女神的作風啊,難道……難道……這與法咖啡有關?」

  做出賭上自己生命,來營救阿努比斯的人……究竟是女神?還是法咖啡的意志?

  只是法咖啡她……一旦女神復活,法咖啡她的意志……恐怕……

  此刻的阿努比斯看著懷中這昏迷的傻女孩,竟有些迷惘起來。

  法咖啡當真對自己很好,很好……這樣好的女孩……

  只是,阿努比斯的迷惘並沒有辦法持續太久,因為火車底下,一隻蒼老的手,硬是伸了出來。

  「老夫王翦……」那隻手的主人,從火車中慢慢爬出來,原本雍容華貴,紅光滿面的面容,此刻被火車壓到只剩下半邊,兩隻眼珠、鼻子,還有耳朵,全部都擠到這半邊臉來。

  他是王翦,被一張高塔牌,弄得半死不活的殭屍四將軍之一。

  「老夫從戰國到現代,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戰役,從來沒遇過這麼扯的輸法……老夫不服!不服!」王翦憤怒地把殘餘的身體,從火車下頭不斷擠了出來。

  不愧是殭屍,果然擁有傲人的生命力。

  「那張牌是高塔。」阿努比斯淡淡一笑,「恐怕沒那麼簡單結束喔。你要不服氣,再等一下吧。」

  「什麼?」王翦已經半毀的臉,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然後,他好不容易才擠出來的半顆頭就砰的一聲,被一個沉重的金屬物體砸中。

  王翦腦漿噴射,金屬物體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門,這是火車的門啊。

  只見火車門被一腳踹開,一名身材曼妙但儀態高雅女子,輕盈的從火車中跳了下來。

  她這一腳,踩在剛落地火車門上,阿努比斯眉頭一皺,因為他好像隱約聽到火車門下,王翦哀號了一聲。

  「幹嘛一看到我就皺眉,不歡迎我?」這女子有著一頭利落的黑髮,笑起來眼睛彎成弦月,好一個迷人的美女。「阿努比斯。」

  「我阿努比斯怎麼敢不歡迎老朋友?」阿努比斯的嘴角,揚起一個自己都沒察覺的微笑,這是遇到老友的笑容。「貓女。」

  眼前這個搭著恐怖列車而來的美麗女子,正是地獄中名聲響亮的暗殺女王。

  她到了,逆殺最骯髒的死敵「劉禪」,她傷痕纍纍的到了。

  只是當貓女踩過了車門,底下卻伸出了一隻傷痕纍纍的大手,一把握住了她的腳踝。

  這大手,當然是殭屍大將軍王翦。

  他從生到死,從統領大軍到變成一代殭屍霸主,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所以他憤怒。

  更讓他就算要粉身碎骨,也要拖一個人下水。

  「這傢伙……」貓女的腳拔了一下,卻被王翦以垂死的力量緊緊抓著,竟掙脫不開。

  「就算我死,我也要……」王翦聲音尖銳,手臂不斷用力,他要放出所有的屍毒。

  從戰國時期,累積長達千年的萬惡屍毒。

  可是,王翦的這句話沒有說完,一如他手上的毒尚未催動,竟被一雙結實強壯的大腳,給一口氣踩爛。

  這雙大腳的主人,從天而降,砰的一聲巨響,就這樣落在貓女的面前。

  「你來啦。」貓女淡然一笑,「狼人T。」

  「是啊。」狼人T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底,搔了搔頭。「我踩到什麼了嗎?」

  「沒有。」貓女腳輕輕一甩,把王翦全身上下僅存的那隻手腕一腳踢開。「不過是一條蟲而已……」

  「一條小蟲?」狼人T看了看腳底,又看了看貓女,「貓女,你傷得很重喔。」

  「嗯?你怎麼知道?」貓女看著狼人T,眉頭微蹙。

  「以前的你,別說要抓住你的腳,可能還沒碰到你,就被你切成七、八十段了,哈哈,看樣子,你也傷得很重。」狼人T爽朗的笑著。

  「還敢說我,你不也是?」貓女哼的一聲,「光看你的毛色就知道,以前又硬又亮到令人討厭的狼毛,現在呢?又濕又軟,活像一隻落湯狗!」

  狼人T抖了抖這身濕毛,卻依然不減豪邁。

  「這有什麼關係,老子可是遇到了一個好對手,更是打了一場好架,這場架老子會記住,排得上我狼人幹架排行榜的前十名。」

  「打架打架,你們英國出生的,就是不像我們埃及這樣的文雅……」貓女搖頭,這時她遊目四顧。「只有我們到嗎?阿努比斯。」

  「是的。」阿努比斯抱著法咖啡,點了點頭。

  然後,貓女的眼神,從阿努比斯臉上移開,轉向了他懷中的少女。

  「是她?」貓女瞇起眼睛。

  「是。」

  「她一直在你身邊,但你卻沒有發現?」

  「呵。」阿努比斯淡然一笑,這笑容中少了霸者之氣,反而溫柔而複雜。「神秘,不就是她一貫的風格嗎?」

  「呵,愛情也是這樣啊,一直在你身邊,卻始終沒發現。」貓女輕輕的笑了。

  「嘿。」阿努比斯搖了搖頭。

  「現在,就等最後兩名隊員歸隊。」貓女伸出手,「伊希斯,不,女神……就能夠復活了。」

  不過,也就在這個時候……

  空氣中傳來一聲陰沉的怒吼。

  「放屁!」

  ◇◇◇◇

  「放屁?」狼人T才轉過頭,一隻手就陡然從空中出現,壓住了他的臉。

  「變成殭屍吧。」那隻手的主人,發出陰冷的笑。

  但他的手,比他的笑聲更寒冷。

  「狼人T!」所有人尖叫間,有一個人動了。

  她腳尖躡起,化作一道銳利的桃紅色光芒,纏住了這隻手的主人。

  「貓女?」那手的主人低吼,在貓女的猛攻下,手掌停止對狼人T施壓。

  而狼人T也趁勢雙爪一揮,避開了這冰冷的手掌。

  「嘿,狼人T你說我重傷?你也差不多嘛。」桃紅色光芒中,貓女綻放調皮笑容。

  「哼。」狼人T沒有像往常一樣,回吐貓女的槽,因為他仍感到發冷。

  因為這敵人的手。

  這種冰冷,竟然讓他徹底的冷到了骨子裡。

  「這到底是什麼?」狼人T喃喃自語。「彷彿整個靈魂都要被冷凍似的冰冷。」

  「這叫做抽魂換屍。」遠方,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這是殭屍族之王的絕招,能夠將生靈瞬間換成殭屍,殭屍不但保留原來的力量,而且會對自己百分之百的效忠。」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第三名獵鬼小組的成員,博學經驗老到的強者,吸血鬼女。

  「殭屍之王?」狼人T轉頭問。

  「沒錯,他,正是殭屍之王白起。」

  白起,坑殺三百萬趙軍的惡鬼將軍?生前殺了太多人,死後竟練成如此妖異的能力。

  只見白起和貓女糾纏瞬間分開。

  貓女握著自己的手,呼呼的喘氣,而反觀白起,則是好整以暇,睥睨著眾人。

  「哼,如果我沒受傷,」貓女臉色慘白,顯然落了下風。「我不會輸你。」

  「我也想知道答案。」白起在這已經半殘破的台北車站,找了一塊石頭坐下,意態悠閒。「但很不幸的是,現在不僅你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找狼人T和吸血鬼女連手,都未必能敗我,你們都傷得太重了,你們在我眼中,只是一堆屁而已。」

  「哼。」貓女等人互望了一眼,他們知道,白起沒說錯。

  經歷了曹操、偽貓女,到省道、火車,與高鐵的血戰,就算是生命力強韌的他們,也都已經到了燈盡油枯的地步。

  再戰殭屍之王白起,恐怕是凶多吉少。

  「所以,我不和你們打,我來這裡,只是要等一個屁結果。」白起嘿嘿的笑著,「一個究竟是香屁?臭屁?或是驚人大屁的結果。」

  「什麼結果?」

  「聖甲蟲,」白起冷冷的說,「究竟會不會來?」

  「你說……」貓女一驚,「少年H會不會來嗎?」

  「沒錯,」白起咯咯的笑著,「因為這傢伙很衰,他碰到了濕婆。」

  濕婆?

  所有人的心頭都一陣揪緊,少年H在國道公路上遇到的,是濕婆?

  這個率領黑榜群妖,橫掃地獄的破壞之神?

  眾人沉默了。

  絕望的沉默了。

  「距離答案揭曉的時間,只剩下最後三分鐘。」白起笑著。「三分鐘後,我們再來決定要不要打吧?」

  三分鐘。

  ◇◇◇◇

  一隻蒼蠅悄悄的飛來,停在白起的肩膀上。

  它也在等,等這三分鐘。

  ◇◇◇◇

  火車站門口,脫著上衣,一身肌肉都被荊棘刺滿的廉頗,仰起頭。

  他也在等,等這三分鐘。

  ◇◇◇◇

  火車站的另一頭,一群身著白色西裝,帥氣而高雅的戰士,也在他們頭目的手勢下,停止了動作。

  他們注視著眼前發亮的廣告板,開始等待。

  等待著三分鐘。

  ◇◇◇◇

  此時火車站、捷運站,甚至台北城的每個電子廣告牌上,都不約而同的換上了一個畫面。倒數三分鐘的畫面。

  這個地獄遊戲彷彿有自己的意志,也感受到這三分鐘對整個地獄未來的發展,極為重要。

  ◇◇◇◇

  新竹清大夜市旁,土地公昂起頭,注視著天空的月亮。

  「你在看什麼?」一旁的九尾狐好奇的問。

  「月亮。」

  「月亮?」

  「有一道烏雲,正快速的往月亮移動,看到了嗎?」土地公雙手插口袋,抬著頭說。

  「嗯。」

  「三分鐘後,烏雲如果遮住了月亮。」土地公淡淡的苦笑。「那地獄遊戲的命運,就從此改變了。」

  「嗯。」九尾狐似懂非懂的點頭。「所以這三分鐘是關鍵?」

  「是的,三分鐘是關鍵。」土地公拳頭悄悄握緊。「別讓烏雲打敗了啊,少年H。」

  ◇◇◇◇

  德古拉正喝著咖啡,等著這三分鐘。

  ◇◇◇◇

  此時此刻,所有的玩家都屏息以待,有人瞭解內情,有人不瞭解內情,但所有人都注視著數字開始倒數。

  整個台北城,整個地獄台灣,都暫停了他們的動作。

  他們開始等待著這三分鐘。

  ◇◇◇◇

  正在空中狂飛的貓頭鷹與小麻雀,忽然停止震動翅膀。

  因為他們發現整座停止的城市中,還有一個東西在動。

  一個黃色的物體,在停止的車陣中快速穿梭,那是一台出租車。

  它,展現屬於出租車司機剽悍的駕駛風格,穿過層層停滯的交通障礙,朝一個目的地而去。

  「台北火車站?」貓頭鷹喃喃自語。「這台車的目標,是台北火車站?」

  ◇◇◇◇

  鎮守台北火車站大門的廉頗,也在這時候抬起頭來。

  因為他感覺到了。

  氣勢。

  一股難以想像的氣勢,停在門口。

  廉頗皺眉,眨了眨眼,他發現那不是虛擬的氣勢,而是一台黃色出租車。

  車急煞,然後車門順勢而開。

  廉頗睜大眼睛,說了一句話:

  「你?」

  ◇◇◇◇

  同時間。

  阿努比斯懷中的法咖啡眼睛睜開了。

  她慢慢的說出兩個字:

  「來了。」

  ◇◇◇◇

  三分鐘的倒數,即將結束。

  伊希斯的生命,是會結束在三分鐘後?還是獲得逆轉的生機?

  少年H與濕婆的相逢,最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白起,這只殭屍之王,又究竟有多厲害?

  而像神死前的預言,又代表著什麼?

  夢幻之門,究竟為誰而開?

  請看,地獄九。

  ◇◇◇◇

  這裡,是故事的後台。

  按照慣例,這裡是被作者遺忘人物的最後出場機會。

  這一次,圓桌上坐著一個老人。

  老人穿著厚重的盔甲,桌上有一大杯熱茶。

  熱茶旁,放著一把劍,劍上刻著閃閃發光的一枚勳章:太陽。

  這枚徽章,讓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沒想到,我也有來這裡介紹下一集的機會啊,咳咳。」他微微一笑,「好歹,我也曾經是第一集就出場的人物啊。」

  「您就別抱怨啦。」這時,一個穿著侍者服飾的男子,將一張紙放到了老人面前。「一般人可是連出場機會都沒有勒,阿瑟王。」

  「嗯,說的也是,萊恩啊,我們也認識很久了吧。」

  「從第一集到現在,四年了吧。」

  「一個故事搞了四、五年,這作者也太混了吧。」阿瑟王看了一下桌上的劍。「斬妖除魔是我輩之責,看樣子我是該給這拖稿魔王一點教訓了。」

  「呵,這拖稿魔王,最近忙小孩的事,只會越來越拖稿……別閒聊啦,王。」萊恩溫柔一笑。「快宣佈下集預告吧。」

  「喔?」阿瑟王拿起了桌上的紙,眉頭慢慢鎖了起來,半晌不說話。

  「怎麼?」萊恩問。

  「這張紙只有兩行字。」

  「咦?」

  阿瑟王把紙翻了過來。

  「火焰與書,

  同埋於牆之後。」

  像神預言中,火焰、書,與牆,這謎題終於要解開了嗎?

  地獄獨行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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