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警察周（５）

　伊等人都愣住了：「你們……認識？」

還好，趙旻晟可能平靜了一點，眼睛緊緊地盯著面前的這個女孩兒：「是啊，好久不見了，雨果小姐！」

周圍的人都看出了問題，很明顯，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什麼大家不知道的故事發生過！但是是什麼呢？

那個沒有被介紹的男人突然抬起手扶了瑪莎一下：「瑪莎，親愛的，這是……」竟是一口標準的英國口音。

趙旻晟突然嘻嘻一笑：「怎麼了，雨果小姐，不願意向老同學介紹你的英國男友嗎？啊，對不起，是未婚夫才對！」原來，眼尖的他已經看見了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的訂婚戒指。

瑪莎的臉色當時就變了，看樣子連站都站不穩了：「傑米，我知道，當年的事，……是我做錯了，但是，請你尊重……」

「做錯了？哈！」趙旻晟突然尖笑了一聲：「對你當年做的事，你是這麼認為的嗎？」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傑米，當年我們都還是孩子……「

「是啊，我們當年確實還是孩子，但是你做的一切，對我做的一切都讓我覺得你不是個孩子！雨果小姐，你知道當年的事情對我造成了多麼大的傷害嗎？我的生活在一夜之間就從天堂變成了地獄！你知道我看了多久的心理醫生嗎？」

瑪莎終於無言答對，哀傷地低下了頭。

她身邊的那個英國未婚夫不願意了：「嗯。先生，我想，我們應該換個地方，換個場合討論這個話題吧？作為一個紳士……」

「作為一個紳士，不應該打斷別人的說話，這樣的風度難道你也沒有嗎？」

「你……？」

「我什麼？你是不是想把手套扔到我的臉上？」趙旻晟惡狠狠的頂了回去。

旁邊的人大概都聽明白了，這個瑪莎‧雨果小姐當年可能做了一件什麼事，深深地傷害了傑米，但是可能因為兩個人一直沒有見面，所以這段往事彼此都把它埋藏在心底。今天在這個場合突然見到，傑米心中的怒火終於按捺不住了。

瑪莎可能覺得這樣的爭吵有點不和時宜，突然上前一步，問道：「傑米，我想和你私下裡談談，佔用你一點時間，可以嗎？」

趙旻看著她：「一點時間？如果時間長點我還可以接受，如果太短的話，我想會很不舒服地。（注1）」

瑪斯的臉色當時就變了：「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麼無恥的！」

「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學生變成了老師罷了！」趙旻晟毫不猶豫的反擊了回去。（注２

瑪莎的父親終於忍不住了：「傑米先生。」

「波貝克。波貝克先生。」

「好吧。

波貝克先生。我不知道您和我的女兒有什麼問題，嗯，但是我想。這畢竟不是對待女士應該有的態度，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想，我們可以私下裡談談，您看呢？」

趙旻晟四處看看，已經有不少賓客發覺到這裡的不正常的氣氛，紛紛向這裡看來。一時間心中一軟：這畢竟是費伊先生舉辦地酒會，自己還是應該照顧他的面子才對。想到這裡，他緩緩的點點頭：「好吧，那麼，我們可以找個安靜地場所。費伊先生，您說呢？」

費伊這個為難就別提了！傑米是他的部下，而且是他很器重，很喜歡的那種，但是雨果先生也是他的朋友。不管傷害了哪一個都不是他願意看見的，幸好趙旻晟終於不再就這件事糾纏。給了彼此一個緩頰的機會。他趕緊點點頭：「當然，傑米。當然。哦，雨果先生，我也很同意您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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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伊先生給他們安排了休息間，趙旻晟等人在裡面坐下，雨果先生沒有任何停頓，立刻開始詢問起事情地原委來。

經過瑪莎小姐斷斷續續的講述，幾個人終於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原來，這個事情要從幾年前說起：1985年波貝克還是聖‧丹斯中學的一名普普通通的高中生。說他普通可不是貶低他，那時候的波貝克和現在的他可沒有任何相像的地方，學習成績一般，長相也不像今天的他這麼漂亮，滿臉地青春痘，牙齒上還戴著鋼製的牙套——用來矯正他那參差不齊地牙齒。

如果單純是長相普通和成績一般也就罷了，除了這些之外，波貝克還有一個最

點：他是一個非常「悶」的人！正如他和包括麗莎在說的那樣，他和女孩子在一起的時候，只會就什麼「愛爾蘭馬鈴薯危機」展開話題，這樣的一個人不受到女孩兒的喜歡也就不足為奇了。其實，不但是女孩兒，就是和他一樣的男生也不喜歡他，偏偏波貝克同學是一個嘴很笨的人，他又不知道怎麼和陌生人搞好關係，因此，他在學校裡就成了一個「另類」。

但是事情總會有轉機，他的最大的轉機就來自於這個美麗的雨果小姐！

和波貝克比起來，雨果小姐可算是聖‧丹斯學校的風雲人物！和波貝克同伴的她家庭條件極好，在她和波貝克同班的時候，她的父親還是洛杉磯地區的助理檢察長，絕對算是高級公務員，收入自不必提，就是社會地位也不是多米尼克‧波貝克先生可以比擬的。

而雨果小姐也非常優秀，不但人長得漂亮，學習成績優秀，而且還是啦啦隊的隊長，做起事來也是有條有理。誰知道，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和波貝克先生有了交集。

事情發生在1985年的情人節，每一個男孩兒或者女孩兒都會收到戀人給她（他）送來的禮物——當然，波貝克先生除外。但是今年，波貝克也收到了禮物，一份包裝精美的巧克力。

雖然只是一盒巧克力，但是也足以讓波貝克高興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打開隨巧克力一起送到他手上的便簽，上面竟然是一首小詩：

詩的落款是：想你的，雨果。

大喜過望的波貝克立刻按照便簽上約定的時間來到了雨果小姐的家，兩個人見面之後，波貝克手足無措的樣子鬧了不少笑話，但是總體來說還好，最後，他們進入了雨果小姐的臥室，在這裡，波貝克按照她的要求脫光了自己的衣服，但是很遺憾，他甚至都沒有完成最後一擊的時候就在雨果小姐的手下「走火」了！

羞得面紅耳赤的波貝克慌慌張張的逃離了雨果小姐的家，本來想再有機會和她見面的話再和她解釋的，但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雨果小姐把他們兩個人的過程用攝影機拍攝了下來——這本來就是一些女孩子異想天開的一次惡作劇式的遊戲！

不但這樣，這些女孩子還把錄像帶翻錄了幾盤，送給自己的男朋友作為禮物觀看。就這樣，很短的時間裡，學校的所喲的人都知道了這一次「走火」事件。等波貝克先生再去上學的時候，所有的人給他起了一個外號：擦槍先生！

波貝克受到的屈辱不必再提，總之，這件事給了他極大的打擊，很快的，他就轉學了。事情到了這裡，似乎就可以到一段落了。但是偏偏有的同學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小道消息：傑瑞米‧波貝克因為這一次的打擊竟然自殺了！雖然很快的，這條消息就被證明是謠言，但是還是給包括雨果小姐在內的很多女孩兒一個警告！

雨果小姐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被這件事困擾，她知道，自己和一些朋友的做法一定傷害到了波貝克，但是她卻又鼓不起勇氣去向他道歉。經過了幾年的時間，她終於把這個事情放下了。誰知道在今天，她居然在這裡又見到了波貝克同學！

最近一年來，她也曾經在電視或者報紙上看見過關於趙旻晟的報道，但是很奇怪，她似乎沒有什麼感覺，就好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的消息，今天就不一樣了，當她真正面對趙旻晟的時候，她知道，那一年情人節發生的事情並沒有忘記，只不過是自己有意識的把它埋葬了！

等事情的經過被雨果小姐講述完畢之後，眾人的眼睛看向了另外一個當事人。

在最初的憤怒過後，趙旻晟的感覺很平靜。他這時候似乎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現實——本來這個事情和他也沒有什麼特別大的關係，只不過因為他繼承了波貝克的身體和思想，在和雨果小姐見第一面的時候有些沉寂了多年的記憶被翻動起來罷了。

現在看眾人都向自己看來，趙旻晟微微一笑：「你們看我幹什麼？是不是想知道我是怎麼走出來的？」

注1：這是趙旻晟在挖苦雨果小姐，他是故意用形容性行為時間的長短來曲解對方的話。

注2「學生變成老師」是一句西方諺語，類似於中國的青出於藍而勝於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