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六章 笑滄海，灰飛煙滅

凌雲見趙無雙沒有說話，也就不再理他，畢竟歷史的發展方向自己不想管也管不了。牽著千尋的手指點江山，跟千尋講解岸邊景色，溫馨無比。

　趙無雙回過神來，見兩個親親我我，心下羨慕，看了凌雲一眼，歎了一口氣，似乎在為如此人才流落江湖而不值，只是眼中的神色似乎不像。

　千尋偎入凌雲懷中，說道：「夫君，你剛剛所寫的『臨江仙』，真的太好了，讓千尋都不由得豪氣迸然而出，這首詞與夫君年前的『笑傲江湖』有異曲同工之妙，發人深醒。此時，船行江中，不如夫君再彈一曲『笑傲江湖』，讓千尋再睹夫君風采。」

　大宋是中國封建時代禮教之防最嚴厲的時期，趙無雙見兩人旁若無人的談情說愛，開始心下有些瞧不起，認為他們是不知禮儀之人，但是再見到兩人發自內心的深情。覺得他們是一對神仙眷侶，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擁抱更能說明他們的深情。

　凌雲笑著說：「小丫頭，夫君快成為你的專職樂師了。不過既然千尋要求，那夫君再來一彈，很久沒有碰琴了，其實夫君也感覺手心發癢了。」他的話惹得千尋嬌笑不已，頓時花枝亂顫，讓凌雲心神迷醉，直到千尋悄悄的掐了他一下才省悟過來。

　抽出古琴，輕輕的撫摸，就像撫摸著自己的愛人，凌雲十指輕拔琴弦，高亢凌人之氣自他手中綻放，琴聲茫茫，雄渾之音澎湃而出，似波濤滾滾，又似乎浪花飛濺，凌雲邊彈邊隨口唱道：「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滔，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洶盡紅塵俗世知多少。清風笑竟惹寂寥，豪情還剩了一襟晚照。啦啦………………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蒼天笑紛紛世上滔，誰負誰勝出天知曉；江山笑煙雨遙，濤浪洶盡紅塵俗世知多少。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

　琴音蒼勁有力，歌聲豪邁奔放，恰似乎滔滔東去的江水，氣勢不凡。

　千尋重溫昔日妙曲，想起當日因為此曲差點與自己的夫君天人永隔，一雙妙目柔情的看著自己傲氣凌人的夫君，久久不願醒來。

　趙無雙乍聞此曲，神色大變，靈魂頓時為琴音所奪，想不到此人居然如此大才，看他背後怪劍，肯定是武藝高深的人，文武雙全，真是難得。

　良久，趙無雙自琴音歌聲中醒來，語氣柔和的問道：「凌兄，此曲何名？歌詞似乎與任何詞牌皆不相同，但是意境深遠，不知詞牌為何？」

　千尋驕傲的看著凌雲，為凌雲回答道：「此曲名為『笑傲江湖』，是夫君年前太湖所創，而歌詞亦是夫君所填，不過千尋覺得比當日更好了，夫君的琴藝又精進了。」

　凌雲愛惜的刮了一下千尋高鋌而小巧的瑤鼻，親膩的說道：「哪有如此誇獎自己丈夫的，也不怕趙兄笑話。看了神色複雜的趙無雙一眼，接道：「趙兄，歌詞如何只要覺得好就行，何必計較它是何種詞牌，就像做人一般，何必為自己套上一個框架，讓自己不得發揮？興之所至，即為文章。朗朗上口，乃是妙曲。」

　趙無雙衷心的佩服道：「凌兄此言發人深省，是在下俗氣了。」他為人亦是這傲異常，認為天下英才沒有一個讓佩服的，只是今日所見讓他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想起自己曾經無知的驕傲，甚是慚愧，不由得放下了心中的傲慢。

　這時船家突然驚叫道：「不好了，前面是大江盟的船。幾位客官，我們可能要交待在這裡了。」

　凌雲走到船家面前，看到前面的江上，幾艘大船拉著鐵鏈，鎖住長江，不由得問道：「船家，大江盟是什麼東西？為何要鎖住江面？」

　船家顫聲說：「客官有所不知，大江盟不是東西，是一群水上的盜賊，他們沒有固有的駐地，以船為家，見到過往的船隻都要洗洗劫一番，有時候還要殺人滅口，是江南一帶的惡魔。唉，不知我們逃得過這一劫否，只能聽天由命了。」

　趙無雙疑惑的問道：「難道官府不管他們嗎？任由他們為非作歹？江南不是有自己的水師嗎？」

　船家歎息的說：「客官，你就不要天真了，官府哪裡會管他們，而且他們與官府有勾結，每年都要給官府很多紅包，所以官府不聞不問，過往的船隻深受其害，我們老百姓真的沒法活了。」

　凌雲笑道：「船家且放心，在下是江湖中人，不用怕他們。」對於一般的強盜他還沒放在心上。

　船家搖搖頭，說道：「客官，我知道您是江湖中人，可是雙拳難敵四手啊！」他惋惜的看著千尋一眼，接著說：「如果他們只是要財就好了，只是小夫人恐怕就……」船家語氣含糊，不過凌雲幾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凌雲淡淡一笑，說道：「天下間還沒有人能將在下的妻子搶走，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除非他們活得不耐煩了。」

　趙無雙擔心的說道：「凌兄不要大意啊，畢竟這是在江面上，不是在陸地，武功再好也是無法施展。」

　千尋笑著說：「兩位且放心，說起水上的功夫，不是小女子自誇，想要在水中打敗我們夫妻不是那麼容易的。」

　兩人見千尋並沒有為大江盟嚇到，心下贊服，趙無雙想起他們見面時就聽他們說過是在太湖中玩大的，想必他們水性很好的吧，心下略為放心，說道：「那就看賢伉儷的了，在下雖然會一些花拳繡腿，可是到水中可能沒有法子幫助二位了。」

　凌雲牽著千尋的手，說道：「兩位且放寬心，看在下夫妻的。」

　船隻漸漸的靠近鐵鏈，凌雲緩緩抽出背後重劍，對千尋笑著說：「千尋啊，自從師父將玄鐵重劍送給為夫後，為夫還沒有真正的用過，現在且試試它的威力。」

　千尋笑著說：「夫君啊，我看你見一路上風平浪靜，心中悶得慌了，想找一些事情做吧！」

　凌雲哈哈大笑，說道：「知我者，千尋也。」運動真氣，大聲說：「大江盟的匪徒聽好了，你家小爺路過長江，識趣的快些滾開，不然可不要怪小爺不客氣了。」

　大江盟中人聽得一怔，過了一會兒，全部哄然大笑。在長江他們作案多年，從沒有見到如此狂妄的人，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懷疑凌雲是不是被嚇壞腦子了。

　船隻被鐵鏈攔住，無法前進，幾隻小船衝了過來，將凌雲他們的船團團圍住，船家見到對方寒光閃閃的武器，全身一直在發抖。心下暗怪凌雲惹事生非。而趙無雙和千尋只是靜靜的看著凌雲的表演，儼然以凌雲為首。

　其中一條大漢站在一隻船上，手中拿著寒光四射的峨眉刺，見到千尋傾國傾城的容貌，覺得平生從沒見到如此佳人。頓時心下發癢，一雙色眼死死的盯著千尋。他嘿嘿的淫笑道：「白毛小子，不想死的話將那個漂亮的小娘子交出來，讓大爺爽爽，把大爺伺候好了，說不定我們大江盟放你一馬，不然的話，嘿嘿！」語氣陰森，說不出的威脅自他言語中流露而出，群盜頓時哄然大笑，似乎幾人插翅難飛。

　凌雲知道說話的人可能是他們管事的人，冷冷的看著那人，他本來還存在著戲弄的心理，聽到此人辱及自己深愛的人，心下殺機頓起，說道：「有本事過來一試。看我怎麼將你們打得你娘都認不識你們。人們這些只會欺凌善良百姓的狗強盜，且讓小爺替死去的過往行人報仇。」

　大江盟的首領叫孫四海，在長江上無惡不作，只是他們居無定所，讓想清除他們的江湖人士無從下手，孫四海心狠手辣，見到美麗的女子一定會凌辱至死，他此刻見到千尋天仙一般的人兒，心下早就慾火大熾，聽凌雲如此不知抬舉，心下大怒，說道：「兄弟們，做了那白毛小子，千萬不要傷了小美人，等老子爽夠了，讓你們也嘗嘗小美人的滋味。」眾人心下大喜，多年來被他們凌辱的女子不知凡幾，然而此時的千尋早已勾起他們的邪念，聽老大如此說，哪有不拚命的。拔出武器，瘋一般的衝向凌雲。

　凌雲見這些人根本對自己構不成威脅，然而此刻的他殺機升起，也不再管什麼，手中重劍毫不留情的閃電刺出，一劍一個，好不輕鬆。頓時江面上慘叫四起，孫四海見自己的兄弟被凌雲屠殺，知道凌雲是江湖中人，惡狠狠的看著凌雲，他大聲說道：「兄弟們，下水鑿沉他們的船。活刮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頓時，幾隻船上的人不再與凌雲靠近，跳入水中，向凌雲他們的船隻游了過去。

　凌雲看了趙無雙一眼，只見他面色蒼白的看著江水，而船家更是驚呆了，凌雲見兩人的樣子，知道他們心中害怕，向千尋說道：「千尋，你守住船頭，千萬不要讓他們上來。為夫下去阻止他們的陰謀。」二話不說，跳入江中。

　千尋來不及反映，大聲說：「夫君小心啊。」。

　趙無雙也說道：「凌兄小心，水下畢竟不如陸地。」他此刻深深的渴望自己能知水性，去幫凌雲，一路上他被凌雲的學識所征服，甚是佩服，此刻凌雲奮不顧身的跳入水中，不由得替凌雲擔心起來。

　凌雲一入水中，幾個水賊游向凌雲，圍著凌雲，手中的蛾眉刺胡亂的捅向凌雲。凌雲凜然不懼，他練獨孤九劍之時，時常在太湖漲潮時潛入水中練劍，一練就是幾個時辰，哪裡怕這幾個小毛賊，他在水中閃避自如，手中重劍隨手剌出，無招無式，將獨孤九劍的劍意盡顯無餘。連殺幾人，凌雲信心大增，在他眼中，這些人根本算不上是武林中人，只是一些欺善怕惡的強盜罷了。

　水賊們見凌雲在江中如魚得水，頓時不敢靠近，只是圍著凌雲團團轉，凌雲一時無法。水底畢竟不如陸上好發揮自己所長。突然一道急劇的水流悄悄的湧向凌雲，此時凌雲的精神高度集中，知道敵人襲來，故作不知，那人見凌雲毫無反映，心下大喜。渾身用勁，刺向凌雲，凌雲佯裝中剌，口冒氣泡，漸漸的沉了下去，那些人大喜紛紛衝近凌雲，凌雲的威風讓他們懼怕得很，此時見機不可失。所以顧不到其它。

　突然凌雲睜開雙眼，手中劍再不留情，化為數十道劍影，剌中了數人，那些人見勢不妙，心下大骸，慌亂逃走，可是凌雲哪裡會放棄能得的機會，用盡功力追了上去，一劍一個，將逃走的人紛紛刺死。

　此時，江面上的戰火也正在激烈，千尋稟承凌雲的風格，手下毫不留情，將來犯的水賊殺得哭爹喊娘，眾人想不到如此一個嬌柔的小姑娘居然如此厲害，於是紛紛後退，不敢靠前，孫四海躲在後面，不斷的慫湧手下的人衝向千尋，可是大家見過千尋的厲害，哪裡還敢衝去受死。

　千尋雌威大發，將獨敗九劍發揮得淋漓盡致，即使獨敗求敗見了恐怕也會欣慰不止，她為人善良，可是心下焦急，擔心著凌雲的安危，所以手中劍毫不留情，渾然是一人母老虎的模樣，千尋一面殺著水賊一面焦急的望著江中，凌雲下水甚久，還沒有出現，她暗暗著急，雖然她一直都相信凌雲的本事，可沒有見到凌雲，她還是放不下心。

　趙無雙早已拔出利劍，保護著那個嚇得渾身發抖的船夫，時不時的看著江面，似乎極為關心凌雲的安危。而船夫行走江上多年，哪裡見過如此激烈的爭鬥？所以雙目發直的看著千尋發威，渾然不知要不是趙無雙，他再有幾條命也沒有了。他此刻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千萬不要惹上女人，特別是漂亮的更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