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三七章 絕後患，凌天一擊

凌雲在水中解決完水鬼後，擔心千尋的安危，連忙浮上水面。他相信千尋的武功，雖然比自己差一大截，但是對付這些不入流的角色還是綽綽有餘，只是千尋沒有實戰的經驗，怕她應付不了對方的陰謀詭計。

　千尋時時關注水中，見到凌雲浮上來，心下大喜，手中碧潭劍全力發揮，招招致人性命，讓凌雲和趙無雙暗暗咋舌不已，凌雲想不到的是千尋能夠如此輕鬆應敵，而趙無雙想不到一路上溫柔的女子居然如此厲害，見她劍法神通，將自己所學與之比較，覺得處處漏洞，破綻十足，心下不由暗暗猜測二人的師父是哪位世外高人。徒弟都如此，那師父的武功深到何種地步，想想就可知道，心下羨慕兩人的際遇，自己雖然擁有一個好的家世和出身，可是這二十年來卻一點都不快活，哪裡能夠與他們二人的笑傲江湖相比，頓時對江湖更是嚮往。

　凌雲輕身提氣，跳上船隻，含笑的看著千尋優雅的嬌軀，並沒有上前幫忙。

　千尋見凌雲在那裡看著自己，沒有幫忙，心下嬌嗔不已，對凌雲說：「壞夫君，見千尋被人欺負，怎麼不來幫忙？」雖是責怪，可語氣怎麼聽都是在向凌雲撒嬌。

　凌雲笑呵呵的誇張說：「千尋沒有實戰的機會，所以為夫給千尋一個機會；想不到為夫如此體貼反被千尋責怪，為夫真是傷心啊！」

　千尋白了凌雲一眼，她瞭解自己的夫君，知道這樣是為自己好，如此自己不敵的話他早就出手了。

　而趙無雙看到兩人在生死搏鬥中尚且不忘打情罵俏，頓時哭笑不得，不過心下卻極為佩服兩人的恩愛。暗想：自己未來的愛人會不會像他（她）那樣對待自己呢？不會吧！

　孫四海見凌雲安然的站有船頭，知道水下的兄弟們全完了，心下驚慌，眼珠亂轉，似乎想要逃走。

　凌雲雖然一直在看著千尋，可是他的一部分心神卻鎖定孫四海，見他如此，知道他在打什麼念頭。頓時身子一旋，衝向孫四海。

　孫四海見到凌雲衝將上來，真是怕什麼見什麼，暗歎自己今日出門沒有看好黃歷，趁凌雲沒有立足之時，手中蛾眉刺連連出招，想將凌雲逼下水去。

　凌雲身子旋空，凌空一轉，改變方向，落到孫四海身後，孫四海心下大驚，剛才幾招實是揭盡平生之所能事，見凌雲絲毫無損，知道今日難逃，心下一狠，拚命的衝向凌雲，招招攻勢，全然不管自己週身都有是破綻，凌雲輕蔑一笑，重劍一擋，將孫四海的蛾眉刺斬斷，孫四海心中大驚，見對方的鈍劍居然將自己百煉精鋼打造的武器斬斷，慌忙後退。

　可是凌雲哪裡讓他如意，他心中早就想著為地方除去一害，見他後退，也不追擊，左手食指伸出，「一陽指」激射而出，孫四海只覺得身後一股殺氣襲來，回身避讓，可是凌雲的「一陽指」早到爐火純青、圓轉如意的境界，年紀輕輕將的他早將「一陽指」練到一品。凌雲見孫四海想躲避，卻哪裡放過，連出幾指，襲向孫四海第幾處要穴，孫四海無力避開，慘叫著掉入江中，頓時江中湧起了一股鮮血，隨即散開，了無終跡，孫四海結束了他充滿罪惡的一生。

　剩餘的人見自己的老大斃命於凌雲之手，慌忙逃竄，凌雲對這些人毫不留情，「一陽指」出，將逃竄之人一一擊斃，頓時屍浮江中，再也無法為惡長江。而凌雲自此一戰，名動江湖。

　趙無雙見凌雲連逃竄的人也不放過，暗歎他的狠辣，搖頭不語；千尋卻覺得凌雲所做的事都有是對的，只是是凌雲做的她都會支持而不會問什麼，因為凌雲不但是她的丈夫，而且更瞭解凌雲的心。

　凌雲長嘯一聲，震動長江，他只覺胸口豪氣沸騰，飄向那艘大船，手中重劍連連劈出，大船轟然巨響，慢慢的四下散開，漸漸的下沉，凌雲飛回自己的船隻，默默的望充滿罪惡和血腥的大船緩緩下沉，心中輕鬆，說不出的快意，是啊，畢竟自己為長江除了一害的不是嗎？見鐵鏈尚自攔住船隻，揮劍斬斷，船隻頓時慢慢前行，江面恢復寧靜，一切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只是這裡比以前多了數十鬼魂，少了更多的災難。

　船家自震驚中醒來，看著凌雲的眼神充滿尊敬、感激、欣喜，尊敬凌雲的武功，感激凌雲一行人的救命之恩與為民除害，欣喜的是自己還活著。

　趙無雙眼神複雜的看著凌雲，說道：「凌兄，其實你沒有必要將那些逃走的人殺死的，想必他們以後不會再為惡了，上天有好生之德，饒過他們會為凌雲積一些陰德的。凌兄文成武功、治國方略，無不是上上之選，只是為何如此連施辣手？」

　凌雲見趙無雙埋怨自己，心下不以為然，說道：「趙兄此言差矣，在下認為『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死在他們手中的人還少嗎？我想他們每個人的手中可能斷送了很多無辜的生命，留下他們，我不敢保證他們以後會不會再次為惡，趙兄也可以說在下是怕他們日後找上門來報復，在下沒有否認，在下不想麻煩。況且他們罪有應得，如果不是他們心懷不軌在下也不會大開殺戒，如果我們不會武功，可能會生死兩難，而在下的妻子也將受得極大的凌辱，這樣的代價在下不敢絲毫留情，只要是威脅到在下親人安危的，在下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一一除盡。」

　趙無雙想了一會，覺得凌雲所說有理，只是他心下不服，還是說道：「他們不是沒有欺辱令妻嗎？而且這樣做也會有損凌兄的俠名呢！」

　凌雲冷冷的看著趙無雙，說道：「在下不敢拿自己妻子的安危來作賭注，她的一絲一毫都是我之所重，如果在下今日心中一軟，任由他們離開，將來我們夫妻將是他們施展陰謀詭計的對象。在下不想讓自己的敵人朝夕惦記著。而且在下不是什麼大俠，也不想當大俠，更不想所謂的英雄，因為英雄總是小人擊殺的對象。而且當從俠將有更多的世俗禮儀來束服，人之一生短短數十載，何必要活得那麼累呢？」

　本來畏畏縮縮的船家這時突然插嘴，說道：「趙公子，我不懂得什麼大道理，但是我知道凌公子殺了這些大江盟的惡人，我們就多了很多安全，我想這裡所以水上的人家都是感激凌公子的，那些人哪個不是殺人放火的惡人？饒了他們只會給我們這裡帶來更大的災難，說句不好聽的話，趙公子見識太短了。我覺得凌公子說得有理，我是很佩服的。凌公子這句『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說得好，除惡務盡，留下了只會給自己帶來麻煩，何況他們不是好人，死了活該。」

　凌雲笑著看了船夫了一眼，說道：「趙兄，聽到了嗎？這就是老百姓心中的聲音，只有他們才是最偉大的，他們從事最低下的事，然而他們卻是最偉大的人，因為如果沒有他們，就沒有上位者的安逸享受。」

　那船夫聽凌雲如此不但沒有怪自己插話，反而如此理解自己這些別人眼中十分低賤的人，心下尊敬，以激動的語氣說：「凌公子真是我們這些下賤之人的知己啊！這樣看得起我們，我就是現在死了也值得，因為終於有人理解我們了。以後凌公子要是有什麼需要，我，我這條命就交給公子了。」眼中堅定，他見到凌雲大發神威，疑為天人，見他如此瞭解他，頓時覺得自己把命交給他也是光榮的事。

　凌雲正色說道：「船家，你們不是低賤的人，你們和我們一樣都是人，如此沒有你們，我們什麼都不是。你們可以挺直胸膛的說『我們也是應該受到尊敬的人，因為有了我們，那些所謂的貴族才有快活的日子』。人世間本來就沒有貴低貴賤，只是大家所做的不一樣罷了。不要輕易將自己的命交給誰，因為沒有人有資格。」

　船家似懂非懂，他這個常年在水中行走的人，老實、豪爽，對凌雲十分尊敬並不只是凌雲武藝高強，更得要的是凌雲瞭解他、他們。

　千尋見船家如此尊敬自己的夫君，大為驕傲，見凌雲氣度非凡的樣子，深深的印上了她的心頭，別人尊敬自己的夫君，讓她感同身受。千尋將凌雲的手抱入懷中，一雙媚眼柔情無限。深感老天有眼，讓自己嫁給如此優秀的人物。無論以後的路如何艱難，自己都會與他一起度過。

　趙無雙見凌雲尊重他們這些貴族眼中的「賤民」大為不解，不過他聽到凌雲的話後深覺有理，是啊！如果沒有了底層的老百姓，那麼這個國家還是一個完整的嗎？此時大宋失去了民心的支持，還能走多遠呢？他想著想著，心下十分黯然。為以後的大宋擔憂不已。他望著凌雲飄逸的樣子，眼中神色複雜，他從沒有見到一個如此高傲、仁愛、文才武功俱是上品的人物，雖然凌雲全身**的，但是在他眼中，此刻的凌雲就像是一座高山，蒼勁有力讓人不可仰視。他剛才見到凌雲手中重劍隨意揮出，卻精妙無比，自己也算是見多識廣，卻看不出是何劍法，居然如此雄渾、豪邁、瀟灑，招招式式恰似從天而降，渾然天成，那一去無回的氣勢需要何等的心胸啊！而千尋的武功似乎與他同一套劍法，而招式卻大為不同，同樣的招式繁複卻演化出不同的風采，凌雲的劍法霸氣凜然、有去無回，招式石破天驚、大開大闔；而千尋的劍法卻如靈巧春燕，翩翩起舞、清秀優雅。想起自己藝成之日，傲氣凌人，真認為自己是年輕輩第一高手，自己真是太天真了。

　千尋濃情蜜意的看著凌雲，剛想將自己的嬌軀偎入凌雲懷中，凌雲伸手扶住千尋香肩，千尋不解的看著凌雲，凌雲疼愛的輕輕掐住千尋粉嫩的玉臉，說道：「為夫身上還濕著呢，等為夫換衣服了，千尋再投懷送抱也不遲啊！」

　千尋見船家和趙無雙含笑的看著自己，臉上一紅，掙出凌雲的雙手，嬌嗔的說道：「誰要投懷送抱了，你真是自作多情，我只是關心的想看看人有沒有受傷罷了。你以為你好英俊啊？」她越說越是不清楚，眾人俱笑出聲，千尋輕輕跺足，轉身跑入船艙。

　趙無雙笑道：「凌兄有此如花美眷，著實讓兄弟羨慕。千尋姑娘不但美若天仙，而且有如此厲害的武功，真是難得啊！剛才在下見凌兄二人的劍法似乎同出一門，不知凌兄二人是不是同門？」

　凌雲笑著說：「是啊，我是他爺爺的徒弟，算來也是同門了。不過我師父只是千尋的干爺爺而已。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不過我們都是苦命的人，早早就被人所拋棄。」他想起了獨孤求敗這個師父還有自己家中的親娘等人，心下溫馨。他也想到了段譽這個無情無義的人和那個讓他親娘受到無限委屈的朱丹臣，心下極為痛恨。這麼多年了，他沒有忘記大理城外讓他絕望的一幕，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母子哪裡會受到如此屈辱？

　趙無雙聽到凌雲模稜兩可的話，呆住了，他一直以為兩人是世家子弟，想不到兩人的身世如此清苦，想起他們在年幼之時就被自己的親人所拋棄，在外流落，而他們卻沒有對生活失去信心，依然如此坦然面對，讓他在同情之餘不由欽佩，趙無雙想：他的一頭白髮可能也是在小時候受苦多了造成的吧！他歎息了一聲，也不知從何安慰，畢竟凌雲現在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在乎。

　凌雲見他的樣子，知道他心中所想，於是笑著說：「趙兄不必安慰，這麼多年了，我們都習慣了，而且一路上有著彼此，所以我們都很開心，過得也是很暢快。」

　趙無雙點點頭，繼續問道：「想不到凌兄夫妻二人有此讓人同情的身世，難怪能夠如此理解老百姓了，不知令師是何方高人，居然教導出凌雲夫妻如此文武全才的人物。我也聽過很多高人的名字，只是他們似乎沒有如此能力。」

　凌雲笑著說：「我師父在江湖上沒有名聲，可是武功達到一定高度的人才知道世上有我師父這麼一個人，家師名為獨孤求敗，想必趙兄沒聽說過的。」

　趙無雙臉上一紅，說道：「真正的高手都不問世事，獨孤求敗，獨孤求敗，但求一敗的風采真是讓我期待啊，也不知今生有沒有機會見到如此文武俱致化境的前輩高人。」

　凌雲心下暗想：師父武功高強卻是不假，但說到文才上卻是很差的。我們的文藝方面可都是娘教出來的。他見趙無雙將一切都歸功於獨孤求敗，也不說明。見到衣服上的水不斷滴下，運起「浩然正氣」陰陽二氣中的陽字訣，頓時白煙繚繞，一會兒，濃煙散盡，而他的全身也是水氣全無。

　趙無雙和船家只看得目瞪口呆，趙無雙想不到凌雲如此年輕，居然具有如此精深的，自己是遠遠比不上的；而船家則為此現象所驚呆，如此不是凌雲與他說話，他真懷疑凌雲就是天上的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