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7

很快地，聖誕節過後的盛事就是跨年了，每個人都希望能夠丟掉

這一年的種種不愉快，或者是了結所有要做的事情，不帶任何一

絲遺憾來迎接新的一年，包括我，因為我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

是把球踢出去。

是的，聖誕節那天，我還是沒有對她告白。

「你這個俗辣。」我還記得當時士元聽完我的敘述，第一句話就

這麼說。

「我不知道怎麼開口。」

「是不好意思，還是怕被拒絕？」

「都有吧！」

「只不過是一句話而已，有這麼難？」士元放下手中的吉他又繼

續說：「而且聽你這麼說，我覺得她也是喜歡你的。」

「真的嗎？也就是說成功的機會很大囉？」

「嗯！而且今年都快結束了，你想把今年的遺憾帶到明年去嗎？」

「我當然不想，這件事在今年結束之前一定要有個結果。」

「如果你還是不知道怎麼開口，就對著我練習吧！」

「我看到你就想笑了，怎麼練習？」

「嘖！你這個不知感恩的傢伙。」

後來我請他一頓麥當勞，算是感謝他如此鼓勵我，他倒也是吃得

很爽。

當晚我在MSN上看到雅涵，也該是邀約的時候了。

「這次的跨年有什麼計畫嗎？」我問。

「可能要跟朋友一起去跨年，不過還沒確定。」

「這樣啊……」

「那你有什麼計畫嗎？」

「我想再約妳一起吃個飯，不過也是還沒確定。」

「呵呵，我知道了……」

「妳知道什麼？」

「我想問你……」雅涵傳來這樣一道訊息，不知道為什麼，我每

次看到這句話就會特別緊張，像是在聽候審判一樣。

「什麼事？」我很清楚我是在故作鎮定。

「你是不是喜歡我？」

當下我真的愣住了，因為我的球還沒有踢出去，就已經被看穿了。

「妳看得出來？」

「嗯！我只是想知道答案。」

「嗯……」

「『嗯』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沒錯，我喜歡妳。」

「嗯。」

「那這個『嗯』又是什麼意思？」

「代表我知道你想說的話了。」

「那……妳的回答是？」

「你是不是在看夕陽的時候就想說了？」

「對，只是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其實就算你那時候真的說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因為我還

沒有心理準備談感情。」

「那現在呢？」

「現在還是一樣，不如這麼說好了，我們能認識是個緣分，但我

們的緣分還不足以超越友情，我想，你會懂我的意思。」

懂了，我這下懂了，我跟她只會是朋友，不會再更進一步，因為

我跟她的緣分不夠。

雖然還是有一些遺憾，但是這段期間的一切，是讓我最難以忘懷

的，即使現在跟芮樺分開了，我仍忘不掉的，是這份最初的感動。

我甚至認為這才是我的初戀。

「沒想到時間過得這麼快，我們認識已經快一年了。」雅涵輕啜

幾口咖啡，不過她似乎不太習慣它的苦澀，稍稍皺了皺眉頭。

「嗯！不過卻感覺好像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如果又再回到那個時候，你還是會對我很好嗎？」

「會。」我喝了一口咖啡，哇！好苦，平常不喝咖啡的人幹嘛還

學別人喝啊！

「因為能為自己喜歡的人付出，是很幸福的一件事。」見她沒答

腔，我才繼續補充。

「沒錯，我相信你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至少……曾經有過。」

「呵呵，這只有她知道吧！很多事情不是妳以為怎麼樣，它就是

怎麼樣。」

她微微笑，又喝了一口似乎滿苦澀的咖啡。

「對了，有個問題我好像沒問過妳。」

「什麼問題？」她放下咖啡杯，專注的眼神很快就落在我臉上。

「那個時候，妳有喜歡過我嗎？」

「有。」她專注的眼神加上認真的表情，絕對不是騙人的。

「我知道了，謝謝妳。」

在那一刻，我的心中像是解開了無形的枷鎖，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經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終於得以釋懷。

雅涵是個細心又溫柔的女孩子，很多事情她總是會先替別人設想

，而她所給予的關心，更是讓人十分窩心，如果說曉雩像是夏天

一般熱情開朗，那麼雅涵就像冬天一樣，讓人深刻地感受到何謂

「溫暖」。

這就是我曾經遇到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