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6

在那一次日落之約後的三個禮拜就是聖誕節了，士元準備去參加

學生會辦的聖誕舞會，胖哥則是打算待在家裡好好享受剛入手的

電腦遊戲，其實我之前也都跟胖哥一樣，不管是情人節還是聖誕

節，全都是在家裡當個宅男，哪裡都不去。

但是這一次的聖誕節對我來說，應該會是個很大的轉折點，我期

待跟雅涵的關係能有所進展，哪怕只是前進一步，一切都會變得

不一樣。

所以我試著約她，那也是我第一次邀約女生共度節日，在等待她

的回應時，我似乎感覺到時間停止了，一連串的緊張和期待壓得

我快要喘不過氣。

在她答應之後，緊張的心情一瞬間消失殆盡，全身好像輕飄飄的

，準備飛上天。

不過，她又補充了一句：「如果同學沒有約我的話。」

「砰」，我摔了下來。

我想她在班上的人緣也不至於太差，那這樣我還有機會嗎？

幾天後，小威很好奇我有沒有約雅涵共度聖誕節，我把雅涵的回

答告訴了他。

「這樣啊……不過沒關係，至少你開口約她了。」小威拍拍我的

肩膀說。

「萬一有人約她怎麼辦？」

「接下來你就等她的回應吧！先別想太多。」

當天晚上，雅涵打了通電話給我。

「明哲，你介意有人跟我們一起過聖誕節嗎？」

「誰？」

「小雯和小威。」

「幹得好啊！」

「你說什麼？」

「沒有，我說人多一點比較熱鬧。」

原來小雯在第一時間就把雅涵的一整晚給包下來了，我都忘了她

們是同學。

到了當天，我們前往東海大學，到了現場才發現什麼叫人山人海

，現在的年輕人為這個外國人的節日如此瘋狂，但是我們似乎扭

曲了這個節日的意義，總要把這個平靜的日子過得熱鬧非凡。

走在校園裡，四處都有人潮，就像是一場熱鬧的嘉年華會，我跟

她肩並肩走在一起，看著她對四處都很好奇的樣子，偶而會告訴

我那邊的聖誕老人的鬍子快要掉了，或者是希望自己也有一隻很

大的紅襪子，好裝得下她喜歡的史努比。

那一刻我覺得好快樂，也許是因為有她，只不過看著我和她空空

如也的雙手，總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麼，是彼此的接觸，還是更有

溫度的緊握著？

我不知道，因為我還沒有踢出這一球。

很快的，晚會開始了，人潮漸漸往教堂前的廣場移動，我在她前

方，領著她在人潮中前進，幸好我們動作快，才不必在人潮後方

探頭探腦地看表演，在找到了好位置之後，我讓她站在我前面，

而在那個時候，看著在我前方嬌小身軀的她，不知道是不是起了

保護女性的本能，我好想讓她靠在我的胸膛，給她一個穩固的依

靠。

我很想踢出這一球，但現在的場合似乎還不是時候。

在經過一連串的表演後，很快就到了重頭戲－－平安鐘一百〇八

響，在敲完的那一刻，每個人互道聖誕節快樂，我跟她也不例外。

敲完平安鐘之後，活動也就告一段落，所有人開始散場，這個時

候才真的是人潮洶湧，稍稍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走散了，所以，

在天時地利人合的情況下，我伸出右手順勢牽起她的手，而她並

沒有任何抵抗，讓我牽著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著。

我只感覺到心跳加快，我全身的感官似乎停止作用，我聽不到周

遭的喧鬧聲，甚至看不到周遭的人事物，只剩下從右手心不斷注

入的暖流。

但是這樣的感覺隨著我們走出人群時就消失了，因為她輕輕地掙

脫我的手掌，在那之後，我跟她一直靜靜地走著，看著前方甜蜜

蜜的小威和小雯，我和她之間充滿了尷尬的氣氛。

她生氣了嗎？我是不是沒資格這樣做？面對不發一語的她，我的

內心有好多疑問與不安。

當我們在人行道上前進時，因為停滿了機車，走道變得十分狹窄

，加上又有許多人潮和出入的機車，使得人行道更加寸步難行。

突然，走在我身後的雅涵，主動牽起我的手，拉著我到馬路邊，

避開人行道上的擁擠，這下子我又變成瞎了眼的聾子。

這一牽，讓我覺得是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