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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侯》第237章
第二百四十七章 當是時

  田蚡一臉堆笑,道:「武安侯,方才真是多謝多謝。」從前王娡還在的時候,田蚡最得意的時候在他面前也會擺長輩的架子,陳玨見他如此說話心中就一陣不舒服,他笑笑道:「田大夫言之有理,我當然不會出言反對。」

  田蚡跟著陳玨一起朝前走,飛快地道:「話不是這麼說,方才我在殿上孤立無援,多虧武安侯仗義執言,若不是你幾句話,殿上那些人說不定怎麼袖手旁觀。」

  陳玨不知田蚡今日怎麼忽然跟他套起近乎,半敷衍半不耐地道:「田大夫說笑了。朝中能臣無數,你說得有理,哪裡會無人贊同?」

  這會參加朝會的人已經散去不少,田蚡換了一臉歉意,低聲道:「從前武安侯和我之間多有誤會之處,今日武安侯仗義執言,真讓我無地自容。我有意備一席家宴,武安侯務必賞光。」

  陳玨心道田蚡真是好厚的臉皮,他正要說話,陳午看見這邊的情形便大步走過來,陳玨心中一樂,暗道陳午來的及時。

  田蚡這會也瞧見陳午正往這邊走,當即道:「時候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了。」

  陳玨微微一笑,道:「田大夫請。」

  田蚡答應了一聲,往前走了幾步跟陳午錯身而過,仍是點頭笑笑。等到陳午走到自己身邊,陳玨看著田蚡走遠,笑道:「田蚡見了阿父,怎麼跟老鼠見了貓似的?」

  陳午哼了一聲,還是忍不住笑道:「他心裡沒有底氣,當然見人就怕。」

  陳尚看著田蚡的背影消失在遠處,搖頭道:「田蚡還真是能屈能伸,當年他依附於魏其侯,彷彿竇家門客一般,陛下登基後他自以為得意,就疏遠了魏其侯,如今又把主意打到阿父身上了?」

  陳玨笑道:「阿母曾經不留情面地拒了田家的提親,他是篤定了我們不會果真不給他留情面。」

  父子三人正說笑著,御史大夫衛綰的身影在不遠處晃晃悠悠地出現,陳玨三人齊齊住了嘴,什麼陳家一門三傑,他們在老而彌堅的衛綰面前還算不上什麼。

  衛綰笑呵呵地走過來,對陳午道:「堂邑侯還在這吶?」

  陳午略帶尷尬地頷首,道:「御史大夫這是有公務在身,我卻是閒來無事了。」

  陳玨見了陳午的樣子心中好笑。宣室殿前的小廣場上人影稀疏,本來安靜肅穆的宮禁之中,他們父子三人還在那裡說閒話,碰見監察百官的御史大夫自然尷尬。

  衛綰跟陳午客套了幾句,目光重又落在陳玨身上,這小老頭臉上皺紋更深,輕歎道:「前陣子老夫在家修養,子瑜愛子出世滿月都沒有親自問候。」

  陳玨忙道:「我尚是您的弟子,陳桓小子出世,何足道哉?」頓了頓,陳玨關切地道:「恩師身體應當大好了?」

  衛綰撫鬚頷首,道:「那日你來看望我,介紹的那位名叫義姁的女醫本事不錯,她給我用了個山野偏方,嗯,確實有效。」

  陳玨欣慰道:「這就好。」

  衛綰點了點頭,笑著對陳午道:「子瑜事師尚且這般周道,可見其孝。有子如子瑜,堂邑侯好福氣啊。」

  陳午看了看陳玨,雖說臉上不露喜色,嘴上也不住客套,但那副得意的樣子還是瞞不過一臉謙遜地陳玨的雙眼。

  末了,衛綰摸了摸花白的鬍子,道:「老夫近來多病,眼看就不能盡忠於天子,說不定何時尋到時機便要辭官致仕,子瑜無事時多來我府中幾回也好。」

  陳玨訝道:「太傅為何有心退隱?」

  衛綰聽得陳玨心急之下叫出太傅,老懷大慰,道:「老夫以一車伕之卑微,積功至此,這一輩子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事?」

  陳玨還要再說,衛綰長袖一拂,意味深長地道:「朝中能臣倍出,我這老頭子若佔著位置不肯讓,年輕人怕是要罵我嘍。」

  衛綰說罷,施施然地朝宣室殿行去,長袍大袖綬帶在身,瘦弱的身體倒顯出幾分瀟灑。陳尚最先回過神來,驚道:「御史大夫者,一向進即為丞相,不知建陵侯致仕後何人接任。」

  陳玨聽得陳尚的話,心中卻在琢磨著衛綰指的「年輕人」是誰。

  …………

  一路出宮,陳玨父子三人這才分道揚鑣。順路行到官署處理公務,陳玨在簿冊中發現黃河周邊良田畝數逐年遞減,不由低聲自語道:「這麼早就開始水土流失了。」

  文黨將陳玨的自語聽了一半,湊過來道:「自從移民一年比一年多,大河邊農牧之事也漸漸興起,一來二去,不佔地才怪。」

  陳玨翻了翻簿冊,感慨道:「募民實邊說的容易,這其中花費著實驚人。」

  文黨一笑,道:「實邊農戶的耕牛農具、房屋田地哪樣不是我們管?」

  陳玨點了點頭。他自從做了這個中丞,的確意識到從前他手裡過的收入都是小打小鬧,這裡才是真正的花錢如流水。

  不多時,文黨見陳玨看完一個簿冊,道:「子瑜先歇歇,前些時候不是查出太學貪墨的事嗎?今日總算查清了。」

  陳玨停下手中的動作,問道:「結果如何?」

  文黨神色微鬱,道:「還好只是下邊人的動作,沒有牽扯到什麼大人物,只是我們這裡要出不少空缺了。」文黨說著,數出陳玨幾個同僚的名字。

  陳玨想起有人在太學的賬上做手腳,對於這些人落馬便沒有半分同情,道:「貪腐之人都是國之蛀蟲,早清除早好。」

  話雖如此,大農令下屬一向是美差,陳玨已經預想到他家門口會有人盯著空位求官了。

  文黨目光一閃,道:「子瑜是直性人,你且看看這個。」

  陳玨略一伸臂,接過文黨遞過來的一封文書,他仔細地看了一眼,脫口道:「南皮和章武還是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文黨點頭道:「接近大河下游入海之處,總不能絲毫不動。」

  竇陳素來親近,他也知道陳玨在盡量避免修水利的路線經過南皮等地。只是最省錢的法子就該這麼來,為官之人,不可能因為親疏遠近就決定大事。

  文黨提醒道:「自戰國大舉修堤以來,大河下游又有決口之危,據報已有幾處縣城中,大河水即將高於平地,重新修堤刻不容緩。」

  陳玨看出文黨的暗示,利落地起身,道:「既然這樣,仲翁與我一起報給大農令,稍後再稟報陛下就是。」

  文黨神色一喜,他不問政治黨爭,一心關注民生,一直在極力促成此事。陳玨肯支持他,只要大農令韓安國再不反對,此事多半可成。

  陳玨和文黨一起去韓安國處送了文書,韓安國仔細看過之後,頷首笑道:「既然你們二人已有決議,我當然不會反對,稍後我親自進宮稟明天子。」

  文黨接口道:「不如子瑜同去?」陳玨對天子的影響力,但凡有點兒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

  陳玨側了側身,謙讓道:「此事一直是文中丞跟隨關注,若是由我進宮,萬一天子有問我答不上來就壞了。」

  文黨連忙推拒,一番彼此謙遜之下,韓安國拍板道:「午後我們同去就是。」

  …………

  午後晴暖時,宣室殿前一片靜謐,微風過處,宛如吹來鳥語花香。陳玨一行人才走到宣室殿外,侯在殿外的楊得意眼尖,看見陳玨後立刻迎上來,笑道:「真巧了,堂邑侯前腳才進門,武安侯後腳就來了。」

  韓安國道:「既是陳少府在內,我們稍待就是。」

  陳玨三人正等著的工夫,楊得意溜進去上了一回茶,出來就笑道:「陛下知道武安侯來了,請武安侯先進去呢。」

  陳玨看了看未受召見的韓安國,正要婉拒,楊得意忙低聲道:「陛下有內事垂詢。」

  陳玨心中嘀咕了一下,韓安國笑道:「想來陛下自有打算,子瑜自去就是。」

  陳玨報之以抱歉的一笑,這才跟著楊得意進門。他甫一入內,只見劉徹臉色變換個不停,顯然正在那生氣,陳午則對他輕輕點點頭。

  劉徹瞧見他進門,一臉火大的表情,劈頭蓋臉就是一句:「掖庭令可恨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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