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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侯》第229章
第二百三十九章 文仲翁

  酒肆中,劉徹愜意地飲下一杯酒,調笑道:「你不飲一盞?」

  那胡姬就在漢境,雖有胡人血統,實則與漢女無異,她見了劉徹這樣的英俊少年心中也歡喜,倒也不客套,接過劉徹的酒盞便一飲而盡,臉蛋微暈。

  胡姬抬起頭,俏皮地吐了吐舌頭,嫣然笑道:「你信不信,我比一般的男人還會喝酒?」

  劉徹目中興味一閃,哈哈笑道:「夥計,酒來。」

  「好嘞。」

  胡姬的職責本就是勸酒,夥計難得見豪爽的客人,當即興高采烈地搬酒。楊得意欲哭無淚,這麼一回去,天子必定有皇后娘娘呵護備至,他未能及時勸阻陛下,最後的結果就不好說了。

  正在劉徹和那胡姬飲酒之時,劉徹忽然沒來由地覺得有點兒不對。他敏感地朝街對面望了一眼,但卻不見一個人影。

  正在這時,門口進來了一個年輕文士,他神色淒苦,望見劉徹這邊的時候眼前一亮,蹬蹬蹬幾步上前,拉著胡姬的手泣道:「納雅,我對不起你。」

  胡姬納雅猛地一愣,連手都忘記從文士那裡拉出來,呆呆地看著文士轉臉面向劉徹,痛悔地道:「就是他嗎?」

  納雅啊了一聲,就要收回手,文士痛心地對摸不著頭腦的劉徹道:「你能跟我保證,一輩子對她好麼?」劉徹皺了皺眉,心說什麼一輩子不一輩子的,他才要說話,那文士已經又自顧自地說下去。

  「唉,從前我高堂父母不肯接受你,我只得痛恨世間沒有雙全之法,既能無愧於雙親,又能不負於你。」文士痛心疾首地說道:「若是你生我的氣才親近他,我說什麼也不能讓你這般。」

  劉徹聞言,跟一邊護主心切的楊得意齊齊臉一黑,心中怒氣漸起,這人把一朝天子當成什麼人了?

  納雅已經呆了,文士又對劉徹道:「若你是出於真心。嗨,你可能明媒正娶納雅,跟她一輩子不離不棄嗎?」

  劉徹聽到這裡終於受不了這人的胡攪蠻纏胡言亂語,他的正妻只有阿嬌一人,跟這個酒肆中的胡姬有什麼關係?

  「楊得意,走。」劉徹怒不可及,再沒有心情獵艷。

  …………

  陳玨端坐在馬上,心情因為一個小惡作劇好了不少。

  時值正午,春日的時候也有些輕微的炎熱,陳玨微微感覺到熱氣,便四處張望起來,想要尋一個乘涼的地方。

  兩排楊樹,青石鋪路,這地方在陳玨看來說不出的眼熟,陳玨無語地看向太陽底下顯得有些金光閃閃的「大農」幾字。休沐之日,閒逛逛到官署來的第一人說不定就是他。

  「陳中丞。」二十來歲的小吏李真看見上官,興奮地行了一禮,陳玨依稀記得,這次休沐似乎是他和另外幾人值守。

  那小吏滔滔不絕地道:「陳中丞是來理事的嗎?正好我現在去買些酒菜,稍後一起小酌如何?」

  正好想起昨日還有點事情沒有處理完,陳玨沉吟了一下,索性一口答應那小吏,隨後下馬入內。

  陳玨推開房門,只覺一陣清涼之氣襲來,他甫一進門,便聽得門內有人道:「怎麼才出門就回來了?」

  陳玨順著聲音望去,正好跟說話人的目光對上,陳玨驚訝地道:「文中丞!」

  陳玨口中的文中丞,正是大農令韓安國屬下除陳玨之外的另一位中丞,姓文名黨,仔細論起聲望名頭,他的名氣比陳玨還響亮幾分。

  文黨揉了揉眼,見是陳玨微微一愕,道:「原來是陳中丞。」

  陳玨目光往下一掃,見文黨手中還握著筆,案上攤開了許多紙張文書,敬佩地道:「文中丞兢兢業業,陳玨敬服。」

  文黨呵呵一笑,道:「陳中丞未冠之齡,又喜得麟兒,竟然能顧不親眷來此,我才敬佩你。」

  陳玨坐在一邊,再厚的臉皮也說不出口他不過是湊巧進來避太陽,陳玨只得嗯嗯答應了幾句,眼神黏在文黨手中的一封文書上不放。

  文黨察覺到陳玨的視線,爽朗地一笑道:「是我疏忽了,陳中丞既然勤奮如此,總不能在這裡乾坐著一個午後。」

  文黨說著,不由分說地遞給陳玨幾封文書奏報,倒把陳玨弄得微微有點措手不及。

  文黨其人,陳玨接觸並不多,只知他在景帝駕崩那年,本該因為官員輪替出任蜀郡太守。因緣際之下新皇登基,一朝天子一朝臣,他就失去了一個動位置的機會。

  「李真方才去尋酒菜,你不若歇口氣再做。」文黨好心提醒道。

  陳玨微微苦笑道:「不必了,調職幾月,我不過今日才……」

  文黨笑笑,他一心用事,對朝局關注地不多,開始只以為劉徹派來陳玨,無非是讓韓安國和文黨漏給他一點功勞,好讓陳玨仕途順利。只不過陳玨隨後就一點點扭轉了文黨的印象。共事幾月雖然接觸不多,文黨已經頗為欣賞踏實的陳玨,今日陳玨主動加班,文黨對他地好感更是急速飆升。

  陳玨嘴角扯開一個笑容,認命地翻開文書,第一份是類似於報表的記錄,陳玨看著仍舊有些費力,便忍不住微微皺了皺眉。

  「陳中丞且耐心一些。」文黨和氣地道:「陳中丞上月所言錄賬之事,大農令與我皆認為子瑜的記錄方法不錯。再過些時候,韓大農便會湊請天子,命天下各地實行新賬。」

  陳玨看文黨神色誠懇,笑道:「多謝文中丞。」

  文黨笑哈哈地擺擺手,示意陳玨不必介懷。陳玨亦是展顏一笑,轉而翻開另一封文書,看著看著,陳玨的神色也漸漸地嚴肅起來。

  大農令,並不只是負責大漢的錢袋子,這錢怎麼花,又該不該花,全部都是陳玨等人應該決定的事情。若不是最後仍然要以天子的利益為準,倒頗有一點宏觀調控的味道。

  文黨這會兒又寫完一張紙,他看了看陳玨手中的文書,笑道:「為難了吧?」

  「不錯。」陳玨拿起手中的文書,彎起食指和拇指彈了彈,正色道:「水利之事,關乎民生大計,我等自然不能輕忽。」

  文黨道:「我方才也看過那文書。自李冰修都江堰之後,蜀郡沃野千里多賴其福,如今已有年久失修之危,這份錢必須要出。」

  「還有河水隱患。」陳玨補充道,黃河時時有氾濫的危險也是一個原因,黃河河道漫長多折,漢朝又常常在黃河兩岸征戰,於險要處修水利的事早就已經被提上日程。

  「談何容易啊。」文黨忍不住重重地歎氣了一聲。

  陳玨一邊往下看那封文書,一邊道:「修渠築堤雖好,其所需的錢糧也甚為可觀;再者工匠難尋,須知茂陵正是初期工程最要緊的時候。」

  陳玨說著說著,對上書的那人多了幾分欣賞,蜀郡都江堰、關中鄭國渠,無一不是耗時耗力萬千所成的驚世之作。

  提起鄭國渠,陳玨心中一動,歎道:「當日韓國無力抵抗強秦,竟然以水師鄭國出秦來疲秦,徒耗秦國人力。誰知最後的結果卻是除關中沃土之外,前秦大獲豐收。」蜀中也漸漸有了天府之國的樣子。

  文黨接過陳玨的話頭,看著一臉平靜的陳玨,無比嚴肅地道:「成敗二字,端看我們如何選擇。」

  陳玨點了點頭,表示贊同文黨的話,同時在一張白紙上匆匆寫畫著什麼,這國庫的錢怎麼花在刀刃上,這才是韓安國和劉徹稍後要研討的東西。

  老老實實地在官署中忙活了半日,陳玨送走了培養他責任感的文黨,這才在斜陽西沉的前後趕回家中,安慰妻兒不提。

  …………

  堂邑侯府,西側院。

  休沐日的大好時光,陳尚自己斟了一盞酒,感慨道:「你們還小,在外的時候也不知道思念長安,還好這次我們一家人終於能夠重回京中,便是最大的好事。」

  陳舉微笑著的神色一收,悻悻道:「太中大夫……不過是小叔叔幾年前的官職罷了。」

  陳尚笑容一僵,不得不承認他被陳舉的話刺了一下。他做郎官的時候陳玨還是一個忙著讀書識字的小孩,轉眼間他成了太中大夫,他和陳玨之間的差距卻是一點都沒有縮小,陳玨還在不斷地前進。

  陳舉嘴一撇,一臉不以為然地道:「我就不明白,竇家那麼多人在朝為官,怎麼小叔叔就那麼冷淡,從來不想著為阿父謀劃?」

  陳尚聽得一怔愣,臉上怒色一閃,臉上轉成磚紅色。他猛地一拍案,手上青筋畢露,道:「孽子休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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