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82 都是大軍艦惹的禍

在炮臺地下值班室的一名上尉拿起電話，迅速敬禮，“是！”

放下電話，上尉大喊，“全部準備戰鬥！”

叮叮叮！清脆的電鈴聲響遍炮臺下的掩體防空室，所有炮兵聽見鈴聲，立即從地上竄起來，迅速奔上各自的位置。/首/發隱藏在炮池和炮塔內的海岸炮迅速昂首，炮手就位，炮彈上膛，瞄準目標，放！

咚！咚！咚！咚！咚！

就在日本聯合艦隊剛剛開始撤退的時候，吳炮臺的火炮終於開始了第一聲的反擊。隨著炮彈在空中飛行那特有的啾啾聲，陣陣爆炸濺起的水浪，似乎都要把那些驅逐艦淹沒。

加藤友三郎驚詫地看了看吳淞炮臺的方向，他不敢相信，支那人竟然可以在剛才如此猛烈的炮火中安然無恙。就算火炮和炮手安然無恙，但這發動反擊的時間，也太快了點吧！

雖然驚疑，但加藤並沒有慌亂。畢竟吳炮臺的岸防炮數量有限，在火力方面，他們還是佔據絕對優勢的！一面命令提速撤離水雷區，一面繼續組織炮火反擊。

就在吳淞炮臺第一輪炮彈打出去，第二輪炮彈將發未發之際，長興島上隱秘的海防炮臺終於發出了咆哮的聲音。

轟！轟！轟！轟！

八門１6寸m口徑的海防炮，那可是比金剛號等戰列艦的主炮還要來的兇猛，比之吳淞炮臺的海防炮，那簡直不是一個級別的。加上之前他們根本沒有受到吳炮臺這要的‘重點打擊’，所以早在魚雷擊中對方的驅逐艦時，許多炮手就忍不住跑出去，操縱海防炮，瞄準日軍聯合艦隊地幾艘主力戰艦。

如果說吳淞炮臺迅速反擊給加藤帶來地只是驚疑而已。長興島炮臺開火後。聽著那比之金剛號還要威猛幾分地炮聲。加藤足足失神幾秒之久。

不可能！這是加藤心中地第一個聲音。這不可能是支那人地大炮！這是加藤心中第二個疑問。

地確是不可能。因為在日本軍方地情報中。華飛地自治區只從英德進口了十多門海防炮。其中最大地海防炮口徑。不過才１C寸254mmm而已。而且根據日本密探好不容易觀察所知。在購買這批海防巨炮後。自治區地軍隊曾在吳炮臺內修築施工長達半年之久。情報透出地資訊很明顯。那就是這批海防巨炮。全部安設在吳淞炮臺。

至於長興島。那裡只不過是個海軍軍艦停靠地簡易碼頭。一有戰事。你看。全都縮進黃浦江。所以加藤才試探性地放了幾炮。終究沒有把炮彈和活力浪費在那個荒蕪地小島上。

加藤地分析和判斷都沒有錯。合乎正常邏輯與判斷。然而加藤不知道地是。這件事情從一開始。華飛就做地非常隱蔽。先是公開向英德採購幾門海防炮。再把真正地大口徑巨炮。借助這股煙幕。瞞天過海。從德國採購兩批海防巨炮。

另外再借用吳炮臺地改建為由。吸引住在上海密探地注意。暗度陳倉。真正地巨炮海防平臺。卻悄無聲息地在長興島修建起來。

這個資訊地判斷失誤，雖然不能影響整個戰役的結局，卻讓這次戰鬥地結果，變得有利於防守方。在近二十門巨炮，其中更有八門１6寸大炮的猛攻下，加上吳淞炮臺火炮地配合，那些率先闖進雷區，來不及撤出的十多艘驅逐艦，幾乎全軍覆沒。幾艘撤得慢一點地巡洋艦，也多少帶著點傷痕和黑煙，撤到海防炮的射程之外。幾艘受損嚴重的巡洋艦，不得不慘兮兮地掛起返航旗，回日本本土修理去了。

“好，好，好！”這一輪炮擊，打的那叫一個迅猛，密集。把之前遭受炮擊積累的悶氣，全部一掃而光。華飛從地下爬上來，走出掩體。站在一處高地，手中的望遠鏡都不願放下，嘴裡卻一個勁地大聲讚歎。

什麼叫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什麼叫該出手時就出手！連他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些炮手的訓練水準，竟然提高的如此之快。當然，這不僅得意于華飛在軍中推行的掃盲只是普及教育活動，也得益于他軍事文化雙訓練的管理教育模式。

那些炮位的軍官哪個沒有去軍校裡培訓一段時間，這些海防炮的炮手，平均下來，幾乎每天打的訓練彈，就不下五發。而且為了提高對運動艦船的命中率，他們還常常把野戰炮駕到商船甲板上，開到海面上練習射擊技術。

一眾參謀畢竟也是軍中的精英，初始的不適，有身體上反應的因素也有他們幾乎很少親臨一線戰場的原因。此時此刻，大多數人都緩了過來。看著海防部隊只是一輪反擊，就取得如此戰果，不由紛紛擁抱擊掌，熱烈地慶祝起來。

雖然只是擊沉地方十來艘驅逐艦，每艘驅逐艦排水量不過區區三百多噸。三艘加起來，也僅相當於擊沉一艘巡洋艦。

但這樣的戰果帶來的激勵士氣作用和鼓舞信心，更對日軍的心理打擊威懾，卻是不可估量的！

“報告，敵軍打出旗號，請求派出救援艇，救援海面上的水兵！”

“哦？”華飛立即轉身，再次向海面上看去，果見那些擊沉驅逐艦的海面上，滿是油污垃圾及船體一些碎裂的殘骸。許多受傷或提前跳水的水兵，正在浮浮沉沉，舉手呼救。有力氣的水兵，更是奮力朝自己艦隊的方向快速地遊去。

華飛沉思幾秒，立即道，“回復他們，這些人都是我們的俘虜，歸我們救援。立即派出武裝民船，把他們全部控制起來。那些想要遊回艦隊的水兵，也給我抓回來。有拒絕救援的，可以動用武力，強行俘虜！”

“另外警告日本艦隊，不要對我救援船隻開火，否則海面上的這些日本傷兵，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此時遠離長江口的海面上，日本聯合艦隊旗艦金剛號戰列艦上，艦隊司令長官加藤友三郎面容沉重。自從進入海軍以來，他加藤還從未受過如此之恥敗。如果說九二九海戰，大日本海軍完全是疏忽大意所致。但如今他親率日本海軍主力，傾巢攻打支那一個地方軍閥，卻初戰就碰了

灰。

更可恨的是，不提那些水雷區，只說那幾門１6寸地海防炮，射程就超過了艦隊所有主炮的射程，讓他如今是進退維谷啊！只是這一次交鋒，就讓加藤斷定，對方地將帥絕非一般平庸之士。

想起情報上關於華飛的一些簡介，竟然可以憑藉區區幾百地方武裝，經過幾年發展，一舉成為當今支那不容忽視的軍派實權人物。

想起日本自從與這個支那軍人為敵後，就處處被動，似乎天生被他克制一般。連最初與他合作的石油開發，也血本無歸！這個將軍，似乎對日本有某種成見！這是個人的感情因素，還是因為本身地戰略政治眼光？

加藤心中泛起一股涼氣，難道這個人，真的就天生是日本人的剋星？是阻擋日本走向強國，位列一流大國地攔路虎？這個想法沒來由地從心中冒起，就一發不可遏止，總是在腦海中翻江倒海地迴旋著。

“司令，對方發出信號，說落水的……都是他們的俘虜！還……還警告我們不要向他們的救援船隻開火。否則……否則我們地水兵就只能被……被拋棄！”

加藤雙手狠狠地抓住司令塔的防護裝甲，半晌後，非常平靜地道，“掛旗號，命令各艦沒有我的命令，嚴禁接近戰區，嚴禁開炮！”

華飛本以為日本艦隊會就此離去，誰知道他們就是在海防炮的射程之外徘徊，偶爾也進入幾門最大口徑主炮的射程範圍。聯合艦隊離開部分軍艦，但大部分主力戰艦一艘也沒有離開。

華飛觀察良久，最終決定暫時不去管他。一邊命令不得隨意開火，一邊讓人看押從海面救上來的俘虜。別看炮戰只是那麼一會，做完這些事情，天色已經完全變黑，伸手不見五指。

匆匆用完晚餐，華飛就趕去江南廠。由於事情一直都非常緊張，到現在華飛都還不清楚深度打擊計畫地具體結果，不知道他們如何把一艘霧島號戰列艦開回港口，從而引來這麼一大票的日本軍艦尾行。—。—

華飛還未到船廠，就被船廠內地老工程師唐孝離給攔了下來。唐孝離這次負責U型潛艇的建造計畫，大量技術人才曾在獵頭公司地挖掘下，加盟自治區工業建設。因為華飛對潛艇的重視，許多具有造船經驗地技工都被唐孝離想盡辦法拉去造潛艇。

經過近一年的鍛煉，這些原本就具有技術經驗的技工們，手藝技術得到大幅度提高。就連那些原本一竅不通的學徒們，如今也初窺門徑，幫得上不少忙了。

同時馬鋼那邊也沒有歇著，在不斷提高鋼鐵產能的同時，以張南尋為代表的科研技術人才，聯合當初從漢冶萍挖過來的魏鐵生，俄國人蓋立夫進行鋼鐵的技術性能研究。馬鋼生產的鋼鐵品質不僅得到大幅度提高，張南尋他們還根據潛艇的環境和要求，成功研製出耐壓防蝕防銹的潛艇用高強度高韌性合金鋼。

這種鋼材的意外研製成功，使得江南船廠製造出的潛艇性能得到飛速提升。原本只能下潛五十米的U型艇，現今的極限深度都能達到七十米。而且魏子浩等人根據華飛的想法，已經開始嘗試生產新型的雙殼體潛艇。一旦此型潛艇研製成功，將會極大改善潛艇的水下航行速度，減少阻力。

所以說目前江南廠生產的潛艇，除了核心動力心臟還需依賴德國人的技術，魚雷武器也沒有成功掌握，其他部門，已經大部實現國產化。那麼在潛艇廠負責技術指導的德國技師，在看見華飛生產新鋼材製造出的潛艇竟然具有如此優異性能後，想法設法聯繫到德國駐華使館人員。搞的現在那個艾德西有空沒空就跑過來，非要高價訂購這種鋼材。

你說這種鋼材連供應自己都還不夠，華飛又如何會出口呢？只好接著中立國身份，不便提供為幌子，更艾德西打著馬虎眼。如果鋼材供應充足，華飛倒不介意拿來與德國人繼續做筆交易。反正德國人的潛艇越好，對於華飛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害處的。

目前潛艇工廠有四個生產平臺，每個平臺已經可以在三個月內製作出一艘U型艇。這樣的成績和速度，讓華飛大為滿意。身為潛艇建造地總負責人，年已近六十的唐孝離功不可沒。所以看見唐孝離竟然在寒冷地夜色中等著華飛，華飛連忙讓司令停車，跳下車大步走過去，握住唐孝離的手道，“唐老師傅，你怎麼等在這裡？快，快上車，有什麼事情，咱們進廠子裡再說！”

“不！”誰知唐孝離卻沒有挪動腳步，反而有些情緒地立在原地。頓了頓，他那倔強的眼神又黯淡下來，口氣也變得極為哀弱，“司令，小老兒雖然跟隨司令不久，但自從來到這江南廠，每日每夜，無不盡心盡力，不敢有愧司令之厚恩！”

“唉，唐老師傅此言重矣。”華飛連忙打斷唐孝離的話，“如果說有恩，唐老師傅才是我華飛的恩人。您不僅是我華飛地恩人，更是我們國家民族的恩人。如果不是你們製造出如此優異的潛艇，我們如何是那日本海軍地對手。沒有一支強大的海軍，我華飛的強國復興之理想，又如何可以實現？”

唐孝離濁淚盈眶，他早就知道華飛是個非常謙遜之人，而且待人非常和氣。可直到今天，他才有了切身的感觸，難怪整個自治區內仰慕他地人如此之多。有理想，有能力，並且帶著同樣一群極富理想的年輕人，不停地為這個國家民族，在努力奮鬥著。這就是華飛身上魅力和光芒的核心所在。

“司令！”唐孝離語氣有些哽咽，“我懂，我懂。小老兒活了大半輩子了，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就跟明鏡似的。這萬般事態啊，小老兒心裡看得清清楚楚。今天小老兒厚顏來求司令，不為別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懇請司令可以應允小老兒！”

“哦？”華飛大奇，當下拉著唐孝離道，“唐師傅，不管什麼事情，我都答應你。這樣可好？我們先上車，去工廠內再說？”

“真的？”唐孝離腳步終於開始鬆動，華飛也笑著舒了口氣。就在他們

車輪剛剛開始啟步，只見廠內一個黑影飛速奔來，飛。

不知藏在哪裡地警衛隊員們，迅速從四面八方湧出，瞬間就把車子圍得跟桶一般。兩名警衛員迅速上前架住來人，讓他們意外的是，那黑影非常容易地就被他們一把擒住。

魏子浩這下可嚇得不輕，當他滿懷心思地在長門附近轉悠時，忽然看見華飛地轎車。當即情難自禁，迅速跑了過來。可還沒近身，就被不知從哪跳出來的大漢給制住了，兩把黑洞洞地槍口頂著他的脖子，冰冷冰冷。

“司令……司令，是……是我，是我啊，魏子浩！”魏子浩眼尖，立時就看見坐在車上地華飛，頓時急的大喊起來。

“魏子浩？”這下華飛可奇怪了，打開車門走了下來一看，可不正是魏子浩。他不在工廠內搗鼓那艘新型潛艇，大冬天裡，晚上跑出來溜達個啥？華飛忙讓警衛員們鬆手，扶他起來拍了拍他身上的雪泥，問道，“你做什麼？這外面不夠冷的嗎？”

“司令，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說！”魏子浩也顧不得衣服上的污漬了，張口就道。

這可奇怪了，華飛簡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於是呐聲問道，“說什麼？什麼事？說！”

“司令，我不想造潛艇了，行不行？”

一句話讓華飛足足傻了幾秒鐘沒說話，不想造潛艇了？難道準備跳槽？難不成也有人學獵頭公司，要挖他去別地？

華飛輕歎口氣，拍了拍魏子浩的肩膀道，“你啊，來江南廠時間雖然不長，但我對你還是很看重的，你也為江南廠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不過既然你決定離開江南廠，我是不會阻攔的！只是希望你可以繼續留在國內，繼續從事造船業，那樣我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魏子浩立即就明白華飛誤解了他的意思，連連搖手道，“司令，我沒說要離開江南船廠啊！我只是不想造潛艇了，或者說暫時不想造了。我想請求司令把霧島號的最後工程，全部交給我來完成！而且根據我們之前地戰艦改裝計畫，對霧島號進行一定的改裝。我只需五個月，不，或許三個月，就能全部完工！”

原來卻是為了這件事，華飛輕籲口氣，正要開口答應，唐孝離不知何時下車，正站在華飛身後。此刻終於忍不住開口叱道，“魏小子，你個混蛋，你終究還是要和老頭子爭！三個月，哼，老頭子敢向司令擔保，如果一切順利地話，二個月就能完工！”

這下輪到華飛傻眼了，不過看著兩人旁若無人地當初爭來爭去，華飛終於看懂了。原來鬧了半天，都是為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萬惡之源’霧島號戰艦啊！

由於霧島號戰艦本身就未完工，內部的一些附屬設備和艙房裝修等等都未結束，必然要在江南船廠進行收尾作業。所以在看完霧島號的整體狀況後，魏子浩又計畫按照海號的模式，加裝防魚雷密封隔艙。同時對重點部門，加後防禦裝甲。

戰例證明，這個防魚雷隔艙的作用。還是很明顯地！焦點就在，這個工作到底是誰負責？要知道雖然此艦不是他們完完全全建造，但即使是負責個收尾作業，此艦的建造者名單上，就當然會寫上他們的名字。

建造如此一艘巨艦，可是每個造船人地夢想啊！

“老頭子也活不著幾年了，你個伢子才三十多歲，日後隨著司令，還怕沒有大軍艦建造？為什麼非要跟我搶？”唐孝離說這句話時，語氣竟然有些悲傷起來。

“那……那不一樣……”被唐孝離這麼一說，魏子浩也有些囁嚅了。

“哈哈……”華飛大笑著驅散他們彼此之間的爭端，大冷天的，他們似乎感覺不到冷，為的就是爭一艘不屬於自己地軍艦的收尾作業。這件事情看似可笑，但華飛心中，卻覺得無比心酸。

和他們懷有同樣心思的，絕對不止兩人。無數中國的造船技師們，誰不想造出這般巨艦啊！這不僅僅是個人的理想，這絕對無關個人的榮耀啊！

“我向你們保證！你們都會有大戰艦建造地，完完全全屬於我們自己的大戰艦！你們回去後，把你們剛才地想法全部做成計畫書！霧島號的改裝，你們就不要插手了，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記住，潛艇，才是當前乃至隨後多年我們海軍地作戰主力！你們應該心懷造出可以擊沉霧島號這樣戰艦的潛艇而自豪，不是非要去比什麼視覺上地震撼力！這樣說，你們明白嗎？我們要實惠，不要口惠或者眼惠！”

兩人似懂非懂地答應著，現在好了，兩個人想的事情都黃了。關鍵是華飛說的還令人無法再次懇求，技術含量這個無比新鮮的詞彙都使了出來，還讓他們說什麼。而且華飛還提到建造屬於自己的完完全全的巨艦，讓兩人的眼中，湧出不小的亮光。

去霧島號上轉了一圈，由於船塢太小，廠內已經開始計畫把船塢擴大的計畫了，至少可以容納下霧島號，所幸工程量不是很大，投資也無需多少。

船上的日本工人早已被帶走臨時軟禁，多名江南船廠的技工們都在船上溜達。有人摸東摸西，有人則拿著圖紙，用筆在上面勾勾畫畫。

邊參觀霧島號上的武裝和設施，邊聽朱兵他們對橫須賀港口的偷襲和如何俘獲霧島號的過程。華飛大呼過癮，這簡直太傳奇了。如果早知道此事會如此容易，華飛就把計畫改動下，或許就不止弄回一艘霧島號這樣級別的戰艦了。

玩笑歸玩笑，這事即使事後聽起來，華飛也不禁覺得非常僥倖。那天正好是霧島號主機裝機完畢，出海進行了簡單的測試。偏偏煤炭又沒用完，行動開始的時候，鍋爐都還沒有熄火。船上的這幾十名工人，當時就是在進行最後的資料記錄和檢查工人。如果這些條件環節缺少一個，朱兵他們本事再大，也別想把霧島號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