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少年孫策

沒過幾日，張清與袁惜月便來到了樊城，只見守將黃祖此時命一眾弓箭手守於江邊，而孫堅軍隊的大小船隻則皆停留在江心一帶，不曾靠岸。

張清見今日風向於進攻方極其有利，若前些日子也是這風向，那為何孫堅軍會一直不進攻呢？便問黃祖道： “這幾日風向都是如此嗎？ ”

黃祖道： “非也。前幾日對方皆是逆風，而今日風向突變，所以我在岸邊加派了弓箭手，以防今日被其突襲。 ”

張清道： “孫堅軍來此已幾日了？ ”

黃祖道： “已三日了。 ”

張清道： “三日來其可否試圖靠岸。 ”

黃祖道： “三日來每日皆有十餘次想要靠岸，但都被我給亂箭射了回去。 ”

張清聞言，忽然臉上變色，道： “遭了。 ”

袁惜月與黃祖見狀，齊聲問道： “怎麼了？ ”

張清道： “我方這幾日弓箭損失多少。 ”

黃祖道： “約有數十萬枝。 ”

張清道： “快命令兵士馬上撤離岸邊。 ”

黃祖道： “為何如此？ ”

張清剛要回答，只要此時處在江心的孫堅船隊忽然都動了起來。而船隊剛一隊，船上的兵士們便集體向岸邊放起箭來，由於順風的關係，箭飛得很遠，天空中頓時黑壓壓的一片，如烏雲一般地箭雨向岸邊呼嘯而來。

原來這幾日孫堅之所以命令軍士十餘次靠岸目的就是想要耗損黃祖軍的箭矢，其箭矢不是射入江中便是釘在了孫堅的船上，這幾日損失得極多。而今日風向忽轉，孫堅知道是進攻的好機會到了，便將獲得的黃祖軍箭矢一古腦兒地全部都回射了過去。

岸上弓箭手雖多，但無奈逆風，射程沒有孫堅軍遠，而且箭矢有限，登時死傷一片。張清拉住袁惜月道： “惜月，快退回城裡。 ”

袁惜月被張清拉著，急往後退。此時孫堅船隊由於順風的關係，傾刻間已到了岸邊，只見當先一個少年，身著紅衣，頭系紅帶，手舞鐵棍，第一個從船上跳了下來。

此時樊城上的軍士見江邊失手，黃祖的兩名副將張虎與陳生立刻帶著步兵出城救援。黃祖等人從岸邊退回，與張虎，陳生軍匯合之後，重新轉過頭來，列好陣勢，等待孫堅軍登岸。

那紅衣少年當先跳下船後，輕易便掀翻了還在岸邊的兩名黃祖軍弓箭手，也不等其餘眾將士上岸，自己當先一人，便先向黃祖的部隊衝了上去。

黃祖喝道： “大膽逆賊，竟敢侵我漢室宗親地界，你是何人？ ”

那紅衣少年道： “我乃孫堅長子孫策是也，今日特來取你性命。 ”

袁惜月對張清道： “這少年好生狂妄，竟然想以一人之力對抗岸上大軍。 ”

張清直視著孫策，心中忽然有了一股莫名的感覺，但又不知道這種感覺因何而來，想了半天，忽然叫了一聲： “不好。 ”

袁惜月一驚，道： “清哥，怎麼了？ ”

張清道： “此人不好對付，我們應當先退回城內再做打算。 ”

張清說罷便想向黃祖提議退兵，但此時黃祖身邊張虎，陳生二將已縱馬向那少年迎了上去。張虎喝道： “大膽小賊，乳臭未乾，竟敢來此撒野，看爺爺先來滅滅你的威風。 “

孫策只是一笑，道： “今日就先試試我這'鬥戰玄鐵'的威力。 ”一路疾奔，直奔到張虎馬前，張虎在馬上挺槍刺向孫策，孫策忽然往空中一躍，避過了這一擊。並同時在空中舉起手中鐵棍，一棍向馬上的張虎掃去。速度猶如迅雷，只聽“哐”的一聲，鐵棍結結實實地砸在了張虎的腦袋上，張虎的整個腦袋居然被砸了個粉碎，腦漿崩裂而死。可見這一棍，除了速度，力道也是十足。

陳生見狀吃了一驚，乘孫策剛剛落地便一槍刺向孫策，料定孫策反應再快也必不能躲。誰知孫策又是一笑，原來他原本就沒有要躲閃的意思，他見陳生槍到，輕舒猿臂，竟後發先至，抓住了陳生的手臂，一個使力，將陳生整個人直接從馬上硬拽了下來。這一下力道也是極大，陳生直接腦門墜地，死於當場。

黃祖見孫策瞬息之間便將自己手下的兩員大將擊斃，心中大駭。不待張清提議，便急令退兵回城。此時孫堅大隊已經登岸，一路追殺，使得黃祖軍死傷無數。

孫堅見孫策立得頭功，便道： “不愧是吾兒矣。 ”

孫策道： “謝父親誇獎，此乃我份內之事矣。 ”

一戰得勝，孫堅軍便連日圍攻樊城，黃祖知道樊城必不可守。不得已之下，只得帶兵退出樊城，轉投襄陽。劉表得知孫堅已攻下樊城，也是坐立難安，急率蒯良，蒯越以及蔡瑁等人領大軍親自坐鎮襄陽城中。

由於上次雙方還未交手，張清便好像已經知道本方必敗一樣，所以袁惜月問道： “清哥，你上次為什麼在那紅衣少年與黃祖手下兩員將軍交手之時便大呼不好呀？ “

張清道： “你知道七武神與五玄星嗎？ ”

袁惜月道： “知道呀，白冰這傢伙提過的，而且他居然還是五玄星之首。據說七武神是七個武功蓋世，天下無敵的武將，而五玄星則是五個神機妙算，運籌帷幄的軍師，不過我看白冰那個樣子，也沒什麼本事嘛。 “

張清道： “若他真的沒什麼本事，那你父親便不會如此重用他了。而且我可以告訴你，七武神之首就是呂布，對於他我想你還是多多少少有些了解的吧。 “

袁惜月道： “難怪他這麼厲害呢。原來是七武神之首，比起五玄星之首真是強多了。 ”

張清見袁惜月對於白冰的態度看來是沒法有所好轉了，便嘆了口氣。

袁惜月接道問： “那你跟我說這個與上次那事有什麼關係呢？ ”

張清道： “因為我懷疑那傢伙就是七武神之一。 ”

袁惜月驚道： “啊，不會吧。你為什麼會有那種感覺。 ”

張清道： “也許這是命中註定吧。曾經有人跟我說過，我的命運就是殺死七武神與五玄星，然後這個世界將會出現一個明主，取得一統。 ”

袁惜月張大了嘴巴道： “不會吧，清哥，你居然相信這種鬼神之說。 ”

張清道： “其實開始我也不信，只是經歷了一些事，使我不得不信。 ”說著說著張清不由得想起了父親張角，兩位叔叔張寶與張梁以及貂嬋的父親任昌。

袁惜月見張清的神色忽然黯然了下來，知道他此時一定又想起了些什麼不好的事，便不再說話了。

此時，夜也已經漸漸的深了。張清吩咐袁惜月早些休息以後，一個人無所事事，便獨自走在襄陽城中，散散閒心。

“我沒想到你居然會將自己的命運之事說給那個姑娘。 ”張清正走著，忽然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這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雖然有些久違，但張清還是一下子就听出了對方是誰。

“暗無塵。 ”張清扭過頭來，果然一個全身包裹在黑色斗篷裡的人此時正站在他的身側，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暗無塵冷笑一聲，道： “好些年不見，好在你還沒忘了我。 ”

張清道： “我當然不會那麼輕易忘了。昌叔的仇我將來是一定要報的。 ”

暗無塵道： “原來你還記得這些呀。不過眼前重要的似乎是殺退孫堅哦。 ”

張清一聽，想到曾經破“西涼鐵騎”之時暗無塵也曾給過自己提示，如今莫不是又有提示不成？便問道： “難道你想教我如何才能擊退孫堅？ ”

暗無塵道： “正是。 ”

張清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 ”

暗無塵道： “你也感覺到了吧，孫堅的兒子孫策也是七武神之一。 ”

張清道： “對，感覺到了。 ”

暗無塵道： “為了將來你能夠親手殺了孫策，所以孫堅一定得死在你的手中。 ”

張清道： “為什麼？ ”

暗無塵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將來就算你不找孫策，他也一定會來找你的。 ”

張清道： “好毒辣。 ”

暗無塵道： “不過你也不得不這麼做。因為若是讓孫堅擊潰劉表，那他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袁紹，你現在的主公，到時你一定會後悔此時沒聽我的話去殺了孫堅。 “

張清一聽此話確實有理，心想：既然命中註定要與七武神以及五玄星為敵，就算想逃估計也逃不脫，不如就依他言吧。便問道： “我當如何？ “

暗無塵悄悄在張清耳邊說了一席話，張清點了點頭。暗無塵話一說完，人便化作一道黑煙消散於空氣之中了。

張清道： “還是老樣子，來無影，去無踪的。 ”

次日，劉表召眾將議事，商議如何解決襄陽之圍。

張清道： “請劉刺史分我五百兵馬，要多能射者。我必可取孫堅人頭。 ”

劉表聞言先是一驚，道： “你當如何？ ”

張清道： “我自有計策。只要劉刺史在聽到連珠號砲之後，帶軍殺出城去即可。 ”

於是劉表也不多問，便分了五百兵馬於張清，張清點齊兵馬，對那五百兵士說道： “今日黃昏時分，我將假意前往河北向袁紹求援，出城之後，會直奔峴山而去。孫堅知曉後必會引兵來追，此時我將分一百人上山，尋石子準備，另一百人執弓弩伏於林中，見到追兵來，不可直走，可盤旋曲折繞道而走，引追兵到埋伏之處，到時矢石齊發。若能得勝，則放起連珠號砲，城中會立刻出來接應。若無追兵，則不可放炮，明白嗎？ “

眾兵士皆言明白。袁惜月見張清要獨自前去，便趕了上來，道： “清哥，我也要去。 ”

張清道： “此事凶險。我不能讓你犯險。 ”

袁惜月道： “我死都不怕，還怕陪你一起犯險不成？ ”

張清道： “不行，你不能去。 ”

袁惜月道： “若我一定要去呢？ ”

張清見袁惜月又要耍起小姐脾氣，忽然柔聲道： “惜月，聽我一次。事成之後我會立刻回城找你的。 ”

袁惜月見張清忽然如此溫柔，心念一動，也不再勉強張清了，便道： “那好吧，清哥，我在城裡等你，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

張清道： “放心吧。 ”

終於等到黃昏時分，張清帶著五百兵馬悄悄從東門出城。孫堅此時正在帳中，忽聽得營外似有動靜，便領了三十餘名輕騎出營一探究竟。有一名軍士見孫堅出來，便報導： “有一彪人馬剛剛由城東出城，往峴山去了。 ”

孫堅道： “必是前往袁紹處求救兵也。 ”當下也來不及招集人馬，就帶著這三十餘名輕騎，追出營去。

過不多久，來到了峴山。此時張清早已將兵士埋伏妥當，見孫堅兵到，縱馬急走。孫堅見是張清，知道此次與劉表結仇便是由於此人來劉表處送書之因。心下不禁有些惱怒，也不顧眾人，獨自一人追了上來。

孫堅馬快，不一會便追上了張清，張清回身與孫堅交戰，只戰一合，回身再走。孫堅喝道： “哪裡走。 ”不肯輕放，不知不覺便已追到了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