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新仇舊恨
可小雪應該不是這種女孩才對,何況剛才她還為了向明的母親不惜舍已救人,這還不是心中有向明的緣故?
“不可能吧?——-對了,她到底是什么毛病?一會要住監護室,一會又不見蹤影,還說自己得的是癌癥?”
“她的確是癌癥,有時要化療,有時要放療。化療過程中有些藥物,如紫杉醇,用藥期間會出現過敏等副作用,要監測生命體征,所以才會有時去監護室,有時又不見蹤影。”
邵易宇半天不語,腦中又開始思維奔逸,聯想無限,開口道:“她的癌癥病史有多長?會不會她在收到你的來信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了,十分絕望,為了讓你斷絕對她的思念,所以就寫出這么一封絕情的信出來?”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也是最好、最圓滿的解釋。向明愣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我醫科大學讀了五年,現在又工作了這么多年,而她的病程不到兩年。還有,你說她不想在臨死之前拖累人而拒絕我,那她為什么沒拒絕唐化?”
邵易宇也一下子被問住了,半天才接著問道:“那———你跟唐化之間又是怎么一回事?”
提到唐化,向明又一下子成了大悶蛋,邵易宇連問了幾次她才說道:“小雪生病,本來他是一直陪著,可小雪父親一死,他立刻就不見蹤影———”
邵易宇本能地問道:“他去哪了?”隨即自己反應過來:“哦,我忘了,他在醫院門口鬧事呢。”
莫大駒是他“未來的老丈人”,醫院就算賠錢受益人也是小雪,他仍然是在照顧小雪,不過方式不同罷了。嘆了口氣:“他認為這樣做也是在幫小雪吧?。”
向明搖了搖頭:“小雪的父親立了遺囑,死后財產全部歸他的小老婆,小雪得不到一毛錢,這次住院化療的錢都———”
想到剛才護士說欠費,原來是說小雪欠費了。邵易宇理所當然地說道:“她的錢都是你出的?”
向明卻搖了搖頭,臉一紅:“我也想替她出,可惜我———”邵易宇聽得懂他的意思:他有個母親長年生病住在精神病院,這是一筆不小的花費。而小雪化療放療都是用紫杉醇之類的貴重藥品,他一個剛畢業工作的小醫生哪里負擔得起?。
邵易宇皺了皺眉頭:“所以你是打電話給唐化,讓他出錢?”向明搖了搖頭:“他先是要我詳詳細細地把他未來岳父的搶救經過說給他聽。我就老老實實說了,他聽完過后冷笑了一聲,說這么多古怪事情也太湊巧了,說要不是我們同學一場,他幾乎要認為我是為了報當年莫大駒打我之仇,所以才故意耽誤他病情的。叫我不要編什么鬼啊,神啊之類幼稚的謊話來騙他,這殺父之仇他記定了。”
“無恥。”
向明悶聲悶氣道:“莫大駒不死,他就是莫家有錢的女婿,可莫大駒一死,他和小雪都變得身無分文。他生氣之下說這些話也是應該的。我說莫小雪是你的女朋友,你總不能看著小雪的治療療程做到一半就中止吧?他說第一:他同樣沒錢,所以一定要找醫院吵點錢出來才好給小雪付賬;第二:就算他有錢也不會給小雪治病,因為小雪本來是他女朋友,可一看到我又舊情復燃,移情別戀,這沖奪妻之恨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小雪又開始喜歡你?”
向明連連搖頭:“不是的。她是病人求生的本能而已。所以經常找我詢問一下病情。我一再向唐化解釋,甚至把小雪拒絕我的事都跟他說了。而且———而且———小雪真的是這種移情別戀,朝三暮四的女孩,就算她喜歡我,我也不會再去喜歡她。”向明咬了咬牙。
“那小雪的醫藥費到底是誰出的?”
“可是說是他,也可以說是我———算是我向他借的。不管多少錢,連本帶利要在五年之內還他。否則我的這條命就是他的,這世上有他的地方我就要立刻消失。”
邵易宇終于聽懂了向明跟唐化之間“殺父、奪妻、欠債”之仇,拍拍他的肩膀:“你真不把我當朋友。以后這錢你找我,我出———要不就算是找我借也行,我還是無息無期限貸款。怎肯讓你去仰他人之鼻息。”
向明道:“俗話說找朋友太多麻煩就不是朋友了。我已經找您太多———”
邵易宇雙手叉在胸前搖頭:“把你跟秦陽相比,我突然第一次開始喜歡秦陽。因為他不懂得客氣,比你要可愛多了。你要是覺得自尊心過不去,那好———我跟唐化一樣:你還不了錢就把你的命還我也行,凡是這世上有我的地方———你就要立刻出現。”
邵易宇這么說當然是開玩笑,看了看表,皺了皺眉頭:“這莫大駒怎么這么好色,把家產全部留給自己的小老婆,而一個子都不留給自己需要錢治病的女兒?這里面肯定有文章。”
向明道:“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認為,可見了他小老婆之后,我才知道有這個可能。”
邵易宇愕道:“為什么?”
向明臉一紅,不愿多說:“你見過你就知道了。反正她很——-媚,讓人會不自覺地聽她的。”
邵易宇心中只有黎美兒,其它女人在他眼中都是粉骷髏,當下不屑道:“我倒要見識這個很媚的女人是怎么讓男人都不自覺地聽她的。她住哪?明天我就去會會她。”
向明一愕:“你真要見她?”
邵易宇笑了:“開玩笑的,明天我要去見另外一個人。”
“誰?”
“她老公———莫大駒。”